在程流蘇落下最後一筆的時候,仲清風也剛好迴來了。


    仲清風拿著平板走進來,表情異常古怪地囔道:“表妹,你絕對猜不到留詩的客人是誰!”


    程流蘇將筆擱置在筆架上,然後朝仲清風伸手道:“拿來,我自己看。”


    討了個沒趣的仲清風,尷尬地摸了摸自己鼻子,然後將平板遞了過去。


    程流蘇打開平板,點開監控視頻看了起來。


    隨後不由掩口驚唿:“是他!?”


    仲清風在旁笑道:“沒想到吧!表妹,那人竟然是和你同台競技的對手呢!”


    程流蘇沒有理會仲清風,而是又仔細地迴看了一遍。


    很快,她就得出了確切的結論。


    “沒錯,就是他!葉真!”


    如果說那人也許隻是跟葉真長得像的話,那旁邊的戴亨、陳全還有小小,就不可能再用長得像來解釋了。


    “怎麽會是他呢?他竟也會作詩,水平還如此之高,之前完全沒有展露過呀!”


    不過仔細迴憶過後,程流蘇又產生了幾分釋然。


    “是了,他既然在文學上擁有獨屬於他自己的獨到高絕的見解,還能寫出赤伶、青花瓷那樣的神作,寫詩自然應該也是不在話下的。”


    “但,葉真通過此詩所展現的詩才,怕是比之離婚帶娃,也僅僅隻差一線吧?”


    想到這裏,程流蘇的眼裏有微光閃爍。


    如果說之前葉真在她心中隻是個比較特殊的好朋友,那麽現在,又悄然生出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表妹,你先慢慢發呆吧,我去解決金根細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泡菜棒子了。”


    正在程流蘇思考之際,仲清風已經拿著程流蘇謄抄好的詩作走到了雅間門口。


    見程流蘇依然保持失神的樣子沒有迴話,仲清風無聲歎了口氣,便徑直走了。


    守在門口的胡鐵蘭和張清對視一眼,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長。


    胡鐵蘭低聲道:“這次,流蘇怕是躲不過去了!”


    張清點了點頭:“麽得辦法,誰叫對方如此逆天呢?”


    ……


    看著仲清風緩緩走上台,現場所有華夏人俱是緊張不已。


    就連造成此事件產生的裴休,此時也是矛盾不已,他雖然恨不得秋水坊輸了立馬關門。


    但是作為華夏人,他又不希望秋水坊輸。


    此事鬧到現在,早已不是單純的詩詞較量了,這場比試的結果已然關乎到了華夏的顏麵。


    如果輸了的話,這場鬧劇很可能會引發巨大的轟動。


    到時以旁邊泡菜國的尿性,此事怕是會被他們大肆宣揚,到時華夏丟臉可就丟大了。


    所以,這場比試。


    秋水坊隻能勝,不能敗!


    ……


    金根細站在一旁,冷笑不已。


    之前對方用了半小時才拿出一首等級相當的詞作,而這次,對方用時還不到十分鍾!


    在金根細看來,這麽短的時間,根本就不可能拿得出一首更好的詩詞作品。


    所以,他不禁自以為勝券在握了!


    於是露出一副賤笑模樣,嘲弄道:“腫老板,這麽快就好了嗎?還是說你是來認輸的?”


    經他這麽一提醒,眾人才反應過來。


    “是啊,這才過去十分鍾吧?仲清風怎麽就下來了?”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不好看了起來,並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有些人看向仲清風的眼神也淩厲了起來,這賭約可是他仲清風促成和接下的。


    如果他努力了、盡力了,最後輸了,他們可能不會有太大情緒,畢竟對方詩作的品質擺在那裏,想贏過確實不容易。


    但如果仲清風沒有盡力,就如此草率、輕易地認輸的話,那不好意思,他們會讓仲清風和他的秋水坊見識一下,什麽叫做眾怒難平!


    仲清風哼笑道:“認輸?我為什麽要認輸?你們吃泡菜長大的人一向都是這麽盲目自信的嗎?”


    “哼,你們華夏人不是喜歡說手底下見真章嗎?那就請腫老板把你們秋水坊的大作,拿出來吧。”


    聞言,仲清風有些鄙夷地道:“不急不急,拿出作品之前,我得跟你確認一下,如何判定兩首詩作孰優孰劣才行。畢竟以你們泡菜國人的水平,可是很難看出詩作的好壞的,對吧?要不然,你剛剛也不會說那首玉樓春比不上那首卜算子的無知之言了。”


    金根細聞言惱怒不已,但卻無法反駁,自己剛才確實是在胡攪蠻纏,他也確實分辨不出詩的好壞。


    “倭可以連線倭的老師,讓他來當裁判!”


    話音剛落,現場就響起了激烈的反對聲。


    “反對,這家夥人品堪憂,誰知道他有沒有跟他老師提前串通好啊?”


    “對,泡菜棒子毫無廉恥,最擅長的就是吹黑哨,他老師肯定也是一個德行!”


    ……


    聽到這些話,金根細的臉頓時黑成一片,因為他覺得自己是不可能會輸的,所以他壓根就沒打算耍什麽手段。


    於是有些生氣地道:“倭說的是倭現在留學所在的學校裏的老師,是華夏老師,而且你們可以查監控和倭的手機,倭從進來到現在根本就沒碰過手機!”


    聽到這話,眾人才止住了質疑聲。


    仲清風道:“好,那你連線吧。”


    ……


    很快,金根細就成功連線了他的老師。


    “怎麽了?金同學,這麽晚找老師是有什麽事嗎?”


    見對方確實是個華夏人,而且似乎並不知此事。


    眾人皆是鬆了口氣,實在是他們對泡菜棒子的印象太差了。


    “老師,有件事需要拜托您一下,這裏有兩首詩,倭分不出好壞,老師能幫倭分辨一下嗎?”


    聞言,對方欣慰道:“哦,是這樣啊,倒是難得你對華夏詩詞感興趣,好,給我看看是哪兩首詩吧。”


    金根細看向仲清風,仲清風揮了揮手,將兩首詩一左一右地展示在了大屏幕上。


    此時,眾人才終於見到了秋水坊的新作。


    “蝶戀花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


    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


    現場頓時響起一片嘶聲!


    這詩,簡直神了!


    現場所有懂詩的人,俱是感歎,從此懷人詩中,終於出了一首頂峰之作了!


    金根細的那位華夏老師仔細看了片刻後,便緩緩道:“金同學,這兩首詩都是難得的佳作,兩者沒有好壞之分,隻有高低之別,這首卜算子很好,但是這首蝶戀花更好,而且好了不止一籌。”


    隨後,這位老師竟然當場開始了分析和講解,告訴金根細後者到底強在哪裏。


    但是這些話,金根細已經聽不進去了,他的腦海裏,隻迴蕩著那句“這首蝶戀花更好,而且好了不止一籌。”


    隨後他便將手機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開始有些失控癲狂地叫了起來。


    “倭輸了!?”


    “這不可能!”


    “耍詐,你們刷詐!倭怎麽可能會輸!”


    見到他丟手機的這一幕,所有人的眼光都冷冽了下來。


    這金根細竟然如此不尊重師長,這在華夏可是大忌!


    再聽金根細的叫囂,所有人心底都不禁冷笑起來,暗道:“今天,這家夥如果不兌現賭約,休想完好的走出這裏!”


    突然,一道聲音在台下響起:“你的卜算子之所以比不過蝶戀花,是因為你抄錯了,原詩應該不是這麽寫的。”


    聞言,金根細下意識迴應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是一字一句對著抄的,怎麽可能會抄錯!”


    說著,他便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自己的胸口處。


    突然,他似乎反應了過來,連忙停下了動作,看向了四周。


    見眾人全都冷笑著看著他,他連忙道:“不是的,就是我寫的,這首詩是我寫的!”


    話音未落,一道彪悍精壯的身影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看著麵前異常高大的女子,金根細一慌:“你要幹什麽!?”


    胡鐵蘭像抓小雞一般將他擒住,然後在他的胸口處摸出了一封信件,遞給了仲清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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