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秋道:「今天來找你,一來呢,以前我們就是神交,一直想找個機會正式認識認識,除了這個,我還真有個事情想找你幫忙,問問你的意見。」


    對方態度和煦,沈華濃也放鬆了很多,故意道:「可是問衣服款式搭配?」


    穆婉秋笑,道:「是這樣的,小沈,這半年外事部門人手緊缺,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過來跟我們做同事?上次我聽你說話,語言關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也專門問過老秦打聽過了,你的膽識和急變都不缺,倒是很符合我們部門。」


    沈克勤是在米國留學學醫,當時有個關係很密切的法國友人,他是會法語的,所以沈華濃會法語他們也沒有覺得奇怪,直接就當沈華濃是從沈克勤這裏學來的。


    隻不過這些沈華濃一開始自己都不大清楚,小說中對沈克勤這個反派配角著墨並不多,原主以前也不是多喜歡學習的人,沈克勤或許是教過她的吧,反正沈華濃的記憶中已經沒有什麽印象了,當時還心虛發愁怎麽跟霍庭解釋,後來秦存詣迴來之後問及她會外語的事情,她想含糊帶過去,霍庭主動給她扯了從沈克勤這裏學會的這個幌子,私底下,他卻從未問過什麽。


    這一茬就這麽揭過去了。


    現在沈華濃沒想到穆婉秋會說這個,還真有些吃驚:「就是缺人手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幹你們的活啊,我......」


    這跟她的職業規劃可是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外事部門什麽的,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門外漢,壓根什麽都不知道啊,讓她去做這個?她還真的是想都沒有想過的,乍一聽就覺得跟開玩笑似的。


    穆婉秋道:「你可別以為我是說笑的,我們是真的缺人手,你也不是外人,我跟你直說了吧,這半年這部門裏接二連三的再清洗,當初我跟老謝那次就牽連了很多人,後來有些雖然洗脫罪名了,可人也是真的怕了,在我們這樣的部門,沒有膽量畏首畏尾的還能夠成什麽事?這些人也隻能退到二線了。」


    「那位曾先生接替了老謝一陣子,可跟著他又出了事,他的案子......怎麽說呢,越審牽連越廣了,直到現在還越挖越深,跟拔蘿蔔一樣,這都半年了還時不時的甩出點兒土星子,現在他人還被困在京城隨時都要接收調查,部門裏這又被他給拉下去一批人,我們那都少了一半的人了,很多事情確實施展不順暢。」


    「當然人手不夠還是次要的,主要的還是我是真的覺得你很合適,語言基礎過關,形象過關,說話做事也十分得體,膽子也大,敢說敢想,你以前沒有做過不要緊,多跟著學習幾迴看看也就明白了,再說那迴你跟李盾對峙,找外國特務幫忙傳消息的事不也做得挺好的嗎,嚴格說起來這也算是我們部門的工作範疇了。」


    「其實這外事辦的工作吧,聽起來陌生遙遠,其實也就那麽迴事,跟外國人打交道他們不也是人?也沒有什麽特別稀奇的,你也別想得太嚴肅了,有時候吧,我覺得我這工作也跟居委會大媽似的,還不是經常因為一些狗屁倒灶的零碎事跟人扯皮。」


    一直沒有開口的謝成瑾也跟著點點頭對妻子的話表示贊同,並讓沈華濃好好考慮考慮,他還說現在國家正是需要這方麵人才的時候,如今國際形勢變化,我國「兩個拳頭打人」的策略肯定要做出調整,不然無法突破現在的僵局。


    以謝成瑾的身份能夠說出這番話,肯定是十拿九穩了,這態度也算是誠意十足了。


    外交政策上會如何變化,謝成瑾倒是沒有說,不過沈華濃大概心裏也有數,跟同陣營和不同陣營的兩個超級大國對壘,實在是打得太吃力了,那還能夠怎麽辦?


    答案其實已經不言而喻。


    這對外事辦是重大的挑戰,但是也意味著機會。


    這的確是一個有很多展現機會的舞台。


    等客人走了,沈華濃還坐在原地有些迴不過神來,倒不是被這個新工作邀請給嚇唬住了,她是在想著謝成瑾說的那番話。


    沒人點破的時候,她整日裏忙來忙去,工作上遊刃有餘還能夠看到成就,自己的日子舒心愜意,家人無憂就行了,很少會蹲在家裏操心什麽國家大事,她是個連報紙都不怎麽看的人,現在被說破了,她難免結合以前的時空多想想。


    幾乎可以肯定對外政策上的這次調整,是要擺脫了從前被意識形態牢牢束縛的局麵,走向以民族和國家的利益為主要標準的轉變。在外事關係上即將開闢一個全新的時代!


    也難怪之前聶曉暉如此重視,並為此做出一些糊塗事,她如今要在西北勞動農場學習改造個三五年,那可就錯過了這一可以載入史冊的盛事,等她再迴來,就算是再有才華、再有本事,再符合穆婉秋說的對於外事人才的要求,可最好的機會已經過去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此時身在勞動改造中的聶曉暉怕是要遺憾死吧?!


    沈華濃想想還有些幸災樂禍,自己討厭的人得到了求而不得、眼睜睜的看著機會在眼前溜走的這種報應,她覺得還是挺爽的,不過樂過之後,又隱隱有覺得有些悲哀。


    成王敗寇直接打臉固然爽,可是......就好比說聶曉暉吧,她是輸在技術上嗎、職業能力上不如人嗎?


    沈華濃覺得不是。


    從陸柏薇對聶曉暉的態度細節,她猜測聶曉暉在陸柏薇的記憶中應該是個很厲害的人,更有可能,她還是外交史最輝煌時刻的見證人、主導者,不然陸柏薇那麽心高氣傲和自以為是的人,不可能明知道她是魏兆堂的前妻,還對她妥協。


    在自視甚高的人,在麵對自己無法撼動的強者的時候,哪怕對方是個討厭鬼,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收斂起來。


    如果聶曉暉是贏家,那麽謝成瑾和穆婉秋夫婦的下場就不言而喻了。


    現在一切都被蝴蝶的翅膀給扇變了,聶曉暉敗了,可她卻是輸給了正攵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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