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後,沈華濃就在臨時成立的戰鬥指揮處見到了秦存詣。


    他指了麵前的座位讓沈華濃坐下,直截了當的問道:「小沈,現在有意向調你過去那邊工作,你個人有沒有什麽意見?」


    沈華濃愣了愣。


    霍庭也沒有跟她說過秦存詣找她是為什麽事,她還以為還是八寶鴨和徐炳榮的事情呢,沒想到竟然是為了工作調動,還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她想過工作升遷調動,但是沒想到竟然是秦存詣提出來的。


    沈華濃問道:「首長,我想問問是從事什麽類型的工作?」


    「怎麽?你還打算要挑肥揀瘦談條件?工作不分高低貴賤,都是為人民服務。」


    沈華濃:......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術業有專攻,在合適的崗位上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如果是跟我現在的工作差不多的,我服從安排。」


    秦存詣一本正經的道:「嗯,工作跟現在的差不多,霍庭跟我提出想將你調到一起去工作,我看交通局食堂大廚的工作應該會適合你。」


    沈華濃:......


    怎麽說她現在都是個管理層,按照行政級別也是副科了,將她弄去當廚師,這就是調崗降級了,可就差遠了,沈華濃不覺得自己犯了什麽錯需要被降職,就是調崗也應該平調吧,唯一能解釋的大概就是因為家庭成分問題又捲土重來了?


    努力了這麽久,竟然還是一朝又迴到解放前,說不心寒憋屈那肯定是假的,沈華濃一時都有些心灰意冷。


    正想拒絕秦存詣的「好意」,既然不管怎麽付出怎麽努力,都翻不過「出身」這座大山,那就算了。比起在食堂工作,她還是留在家裏帶娃吧,有禦廚手劄在她一樣能夠鑽研打磨廚藝,也一樣能夠滿足霍庭夫妻倆待在一起的願望......


    不,不對......沒聽霍庭說過他調到石油城去了啊,他竟市和石油城兩邊跑,但主要還是在竟市上班的,去石油城都是出差,將自己調過去算怎麽迴事啊。


    沈華濃反應過來,秦存詣這是疑心病又犯了在試探她什麽?


    如果他不是撒謊,那應該是霍庭要調職了吧?他轉到石油城去,是......


    秦存詣目光如炬的盯著她,她也沒時間多琢磨,當即恰如其分的表現出一絲愕然,道:「沒聽霍庭提過......」然後笑了笑,甜蜜又無奈道,「既然他想我跟他在一塊兒工作,跟首長提了要求,那多謝首長體恤,我服從安排。」


    秦存詣聞言倒是頓了頓,才道:「你現在是在三花賓館任職吧,過去就是降級了,真的沒意見?」


    沈華濃就斬釘截鐵的道:「沒意見!工作不分高低貴賤,都是為人民服務!」


    為了表決心,聲音異常的堅定,表情亦十分真誠,就差沒有賭咒發誓了。


    至於臨走霍庭說讓她一切照實說,早都被她給拋諸腦後了,就算記起來了,她也不會照實說,真照實說,她應該將這重度疑心病患者大罵一頓,發泄心中的不滿,照實那不是找死嗎?


    秦存詣默了默,突然輕笑了一聲。


    沈華濃的資料早在她主動幫自家已故老爺子的時候,他就都調查過了,徐炳榮這件案子中涉及沈華濃,又補全了沈華濃剩下的信息。


    沈華濃這一路走來,不管是資料中,還是秦存詣跟她打的幾次交道,都讓人感覺是個真老實、無心機的,但是這種老實,就跟霍庭的直爽給他的感覺一樣,因為找不到破綻,讓人覺得很真實,但是卻讓他莫名總是懷疑,這就是出於直覺了。


    如果不是真就是這樣的人,那就是裝得太像了。


    正因為這種矛盾,他才數次對霍庭和沈華濃兩口子進行試探,但是每次的結果都一樣,這倆貨人設都十分堅挺,從來都沒有崩過。


    沈華濃也琢磨不透他這麽笑是什麽意思,正色道:「首長,那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工作的事情我現在就開始慢慢交接。」


    秦存詣沉下臉來道:「站住!我還沒有說完......」


    正說著,他桌上的電話響了,秦存詣道:「你等著。」然後接起了電話,「我是秦存詣......是,嗯,說......我知道了。」


    沈華濃就見他眉頭越皺越深,最後道:「我馬上出發。」


    掛了電話,他直接站了起來,喊外麵的警衛員,「小鍾,通知開會,備好車,半小時後出發去省城。」


    門外應了一聲,「是!」


    秦存詣看眼沈華濃,道:「小沈,給你半個鍾頭,迴家收拾一下,要在外麵出差幾天。」


    沈華濃呆了呆:「首長,我也去嗎?」


    要她一個廚子跟過去做飯嗎?


    真奢侈!


    萬惡的階級!


    見她呆站著,秦存詣皺眉道:「快去準備!別磨蹭!按時完成任務!」


    「哦......」


    秦存詣匆匆出去了,沈華濃也一頭霧水的跟出來,到樓下有車送她去三花賓館,她匆匆去宿舍收拾了幾件衣物和日常用品,又給龔旺生說了一聲,讓他下班後往人民醫院去一趟,幫她給霍庭帶個口信。


    等沈華濃趕迴指揮處,秦存詣他們正好開完會,一行有六輛車浩浩蕩蕩的,沈華濃跟秦存詣一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了,傍晚時分,車開出了竟市。


    沈華濃就發現自己果然是個富貴命,坐這種車並不覺得暈車,想想秦存詣雖然多疑了點,不好伺候了點,但是一個大首長,總不會為難自己一個小廚師,她的心情也隨之放鬆下來,就當是公款公車蹭迴旅遊了。


    從後視鏡看秦存詣一路上都是閉著眼睛,警衛員小鍾就是他的司機,也是個沉默寡言的,一路上都不說話,沈華濃也沒好意思打聽自己跟著的具體任務是什麽,車上十分安靜,耳邊隻有車開過的唿唿風聲,沈華濃看了會兒風景,肚子餓了,晚飯時間早都過了,就這麽疾馳到省城還有兩個鍾頭。


    她也不忍了,過了晚上七點她是不會吃東西的,於是兀自從懷中的提包裏摸出來一個飯盒,裏麵是她出發前在賓館裏打包的一盒綠豆糕,怕吵醒秦存詣,揚了揚手上的飯盒,小聲問小鍾:「車上能吃東西嗎?這個沒有怪味道,挺香的。」


    小鍾看眼後視鏡,然後點點頭。


    沈華濃就從飯盒裏夾出來一半放在蓋子裏,道:「給你留點兒墊墊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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