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華濃暫且沒有體會到霍庭這話中有什麽深意。


    還能怎麽辦,隻能聽他的啊。


    所以,距離路上的行人遠的時候,她老老實實、認認真真的抱著他,靠近行人了,因為擔心被一些紅眼病給抓典型,隻好心驚膽戰的鬆開隻抓他衣裳衣角或者抓著他座椅。


    到後來沈華濃都顛簸得打算自己下車來走路了,這段讓人想不明白怎麽會有這種蠢設計的路終於走到了盡頭。


    踏上平坦的水泥地了,沈華濃終於鬆了口氣,扯了扯男人緊貼在身上的汗濕了一小片的襯衣幫他散散熱,然後才有心思來關心一下昭昭,並跟昭昭交流感想。


    小傢夥說挺好的呀,跟以前一樣好,一樣的穩,並沒覺得不舒服!


    「昭昭以前坐後麵也沒有覺得顛簸嗎?」沈華濃詫異的問。


    昭昭從霍庭腋下探過來看她,說:「沒有啊,媽媽,今天也還好啊。媽媽你覺得顛簸嗎?」


    「媽媽我跟你換?」


    沈華濃:......


    難道是我太嬌氣了嗎?


    我竟然比昭昭還嬌氣?


    騎車的某人暗搓搓拉長了眼角,勾了勾唇角道:「昭昭坐好扶穩,別動來動去當心摔了。」


    昭昭嘻嘻笑著縮迴頭去了。


    到了市人民醫院,沈華濃暈頭暈腦的下了車。


    她還有些想不明白怎麽會差這麽多?本來心裏都暗暗決定以後再不坐霍庭的自行車了,現在聽昭昭這麽說正在進行自我反省。


    別這麽嬌氣,難道真的要連昭昭都不如?


    所以,她又將這個不坐車的想法給壓下來了。


    霍庭停了車,將昭昭從前座上抱了下來,本來準備走了,臨走想起什麽又停了一會,他一腿支地,一臉正色看著正發懵的沈華濃。


    他繃住了沒有表露出絲毫異色,從兜裏摸出來一竄鑰匙,自上麵取下來一根遞給沈華濃,一本正經的道:「這是我宿舍的鑰匙,你拿著,什麽時候想過去隨時都行。」


    沈華濃哦了聲。


    霍庭忍住心裏的失望,又道:「好了,你們進去吧,今天下班了就早點迴去,我下班是五點半,不過今天第一天上班不知道情況怎麽樣,要是七點鍾還沒迴去那應該不會迴去了,自己把門窗關好。」


    沈華濃點頭:「嗯。」


    昭昭:「爸爸再見!」


    霍庭:......


    忍著心塞看看沈華濃:你就沒什麽話要跟我說嗎?我們跟以前不一樣了好嗎?


    然而沈華濃已經牽著昭昭準備轉身了,正這時,從他們麵前駛過一輛自行車直接朝醫院大門騎進去了,坐在後座的女人突然叫了聲:「你倒是看著點兒騎啊,顛死我了。」


    沈華濃下意識的看過去,就見那輛車的後輪子軋著一塊磚頭過去了,騎車的男人含糊說了句什麽。


    很尋常的一幕。


    她正要收迴視線,這時車子又顛簸了一下,沈華濃親眼見到後軲轆從一塊凸起的石子上碾過去的,她眯了眯眼睛,好像忽視了什麽......


    這次後座那婦女直接往男人背上甩了一巴掌:「我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啊!顛死我了!」


    那男人也不耐煩的高聲說:「沒有!我顛你做什麽,我自己不也在車上!真是無理取鬧!」


    「沒有?你掌著龍頭前輪都繞過那塊磚,後麵繞不過去?不想帶就不帶!」說著從車上跳了下來。


    沈華濃:......我好像發現了什麽!


    思路一清晰,她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在路上遇見人的時候,規規矩矩坐著沒抱霍庭,好像也並沒有說顛簸得掉下來。


    所以,她嫌熱虛虛的抱著霍庭的時候,怎麽就顛簸得掉下來了的呢?


    欺負她不會騎自行車,一時沒有轉過彎來嗎?


    她目光悠悠轉向霍庭,臭男人竟然敢故意用這樣的方式來折騰她!!


    霍庭一見她盯著別人看,就知道自己這是暴露了。


    這也太不巧了吧,才剛剛使了一次而已,原本他還打算這樣多來幾次。


    這會隻能收斂住這些跟雨後春筍一樣突然冒出來並迅速發芽,茁壯成長起來的小心思,迅速的收迴腳踏在車輪上,邊騎邊說:「我走了啊。」


    沈華濃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罵了一句心機男,倒也沒有追上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還能一直躲著?


    她心情愉悅的去了食堂,這會兒食堂的早飯已經結束了,不過今天彭振華他們好像弄得有點晚,現在還沒有收拾完,幾個人正在熱絡的說閑話。


    沈華濃剛過去,彭振華就一副出了口惡氣的模樣跟她說:「姐,那個孫大夫出事了。」


    沈華濃馬上就明白過來應該是孫剛,醫院姓孫的醫生不隻是孫剛一個,但能讓彭振華露出這樣的表情的就隻有他了。


    因為知道沈華濃不喜歡這人,所以他找了個由頭攛掇著李顯軍一起,打飯的時候都抖掉姓孫的菜裏的肉。


    彭振華以前雖然不知道沈華濃討厭孫剛的原因,但還是跟著一起討厭,現在發生了昨晚上的事情,他就更覺得孫剛不是個東西了。


    看看我姐,以前就看穿了他的本質!


    沈華濃裝模作樣的遲鈍了一下:「哪個孫醫生?」


    彭振華興奮的道:「就是急診科那個孫剛!姐,你是不知道啊,醫院都傳開了,他作風不檢點,得了......」


    看見小昭昭正仰頭看著他,彭振華咳了咳,將要說的話給咽迴去了。


    沈華濃不著痕跡的打發自家小姑娘:「昭昭去幫媽媽把小板凳搬到後門樹蔭下去,」她看了看廚房裏放菜的案板,道:「一會在外麵剝豆米。」


    昭昭眼看快四歲了,正是找存在感的時候,可喜歡幫媽媽的忙了,應了一聲,就顛顛的去找放在門後的小板凳去了。


    等昭昭一走,彭振華就道:「昨天晚上他被人報復打暈了還剝了衣裳丟在公園裏,聽說還得了髒病,連夜送到醫院裏來,急診那邊都炸開鍋了。」


    沈華濃:「髒病?」


    「是啊,髒病,平時誰能看出來他是這麽個東西,聽說還沒有結婚呢,鬼知道在哪裏染的病,沒準昨晚被報復都是做了什麽下作事,人家才剝了他的衣服曝光他!」


    沈華濃:......


    這是她哥哥做的?


    她哥哥怎麽......


    她一臉糾結被人當成了是不信。


    高喜枝大媽年紀大,可比彭振華這種小青年嘴巴更厲害,葷素不忌的:「是真的,我聽下夜班過來吃飯的兩個男醫生說了,聽說他下身都爛了,長滿了瘡,噁心的不行,昨天值夜的女醫生女護士聽說是被噁心到了,都沒有來吃早飯,早上的水煮蛋還剩下這十多個呢。」


    「這種病就該讓男醫生看啊,她們跟著瞎湊什麽熱鬧。還有些小護士是大姑娘呢都沒出嫁......」另一個勤雜工也插了句嘴。


    「昭昭,幫媽媽把拿兩個筲箕出去,一會裝豆米。」


    「好呀,媽媽。」


    「要一個藍色的,一個紅色的。」


    正說著閑話,李顯軍跟打了雞血一樣從外麵衝進來,興奮的道:「出事了!剛才我過去那邊探消息,來了兩個公安調查孫剛的事,聽說他被人給舉報揭發了,受害人都去公安局報案了!」


    「怎麽了?」


    「他是耍流氓了吧?這種人肯定是犯了流氓罪啊!」高大媽一副我早就預料到了的神色說。


    李顯軍嘿嘿笑,圓乎乎的臉上都放光了,「我說高大媽,你隻猜到了一半,耍流氓是耍了,可你知道他對誰耍流氓嗎?」說著搖了搖頭,感慨道:「這個孫醫生可真是飢不擇食,他不得病誰得病,不知道他是有特殊癖好還是怎麽著了,什麽人都下得去嘴。」


    「啊,昭昭也在啊。」


    「李叔叔。」


    「來,叔叔給你糖吃,本來是打算來慶祝你媽媽上報紙的事的,現在都給你,你數數我們有幾個人,幫著分一分好不好?屋裏太熱了,昭昭你去那邊樹下分,可不能太偏心啊!」


    昭昭:......


    沈華濃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去吧。」


    「......好。」


    「哦,對了,沈姐,你上報紙了,我昨天晚上看到的,報紙上有你的照片,今天特意給你把那份報紙拿過來了一份,放在那邊案板上,


    今天的報紙我還沒有來得及看呢,聽說也有個大新聞,國家級的大事,這個我們等會再說,等會再給你們念念啊,還是說孫剛。」


    沈華濃走過去看,她跟霍庭的合照的那一版麵被擺在最上麵,一眼就看到了,一看沈華濃就知道這肯定是程景明拍的,角度取得不錯,再加上像素不高,這張黑白照片看著還挺美。她拿起來看了看,又瞄了幾眼這篇通訊稿的內容。


    本來登上報紙,哪怕隻是麵向竟市發行的小報那也是件大事,要是在以前,食堂這幾個人都能嚼上個好一陣子了,還能將送涼茶上報紙的事拿出來跟別人吹幾波牛逼,就是在醫院也算是能排得上的光榮事,醫院還往橋頭派了自願醫護小隊呢,也就隻有一張集體照上過報紙。


    不過現在發生了孫剛的事情,這件事的關注度現在就先大大降低了。


    現在李顯軍都沒心情提,就這麽匆匆一句帶過去之後還是說起了孫剛的事。


    沈華濃一邊漫不經心的看著報紙,一邊聽他們閑話八卦。


    「你們知道告發他的是什麽人嗎?」


    眾人齊齊搖頭:「你快說!別賣關子!」


    「一個老婦女,都五十多快六十歲了吧,就是掃公園的那個,聽說她解放前就在滬市做娼門接客,後來被送到海市婦女教養所學習改造過了才迴了老家,現在在公園掃地,沒想到啊,孫剛還能去糟蹋這位,不怪他有病,我聽說得了這種病一輩子都治不好。」


    眾人:「......」


    過了會,高大媽才率先從震驚裏迴神:「你說的是柳如意吧,她剛被送迴鄉的那時候我見過,都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會她還很年輕,長得也特別標緻,聽說以前是個頭牌,放在舊社會那得叫花魁,她剛迴來那頭幾年還有人響應號召,不嫌棄她的出身,要娶她來著,還不止一個,不過她一個都沒有答應,這些年沒見過了,好像也沒有六十歲,頂多五十歲吧。」


    李顯軍不以為然的道:「那就不知道了,誰知道她叫什麽,不過,這都五十歲了也不年輕了吧,還天天風裏來雨裏去的操勞,她這種人肯定還得接受再教育和遊街吧,還能多標緻?這孫剛還真的是不挑。」


    沈華濃心裏是贊成李顯軍的話的,不過對這個話題她是一句嘴也插不上,就捏著報紙當個故事聽著,隻在心裏懷疑,這應該不是真的,多半就是張小紅的爸爸的手筆了?


    總不能是孫剛真這麽......她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形容詞。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張小紅肯定都能完全摘出來了,她爸爸肯定不會讓她染上什麽名譽官司的,至於孫剛,他就是想要反咬也得有證據,反倒是他自己,現在連受害人都有了,張小紅家的那個老張再找幾個證人、英勇救人的人,簡直不要更容易,這罪名怕是得坐實了,百口莫辯。


    可是,誰讓他先起了壞心呢,所以說一切都是自找的,沈華濃對他並沒有同情,隻在心裏感嘆了句:老張這招可真是狠!


    再想到那個讓人疑似髒病的藥,沈華濃就有些頭疼,會不會連累到哥哥?想到哥哥自信的樣子,再想想小說中他那兩世哪次不是混得一樣的慘,唉!


    現在......


    沈華濃將手上的這張報紙放下,翻了翻被壓在下麵的新報紙,剛一看,頓時眼睛一亮。


    好了,這下不用擔心了!


    爸爸最牛逼,已經將青蒿素提取出來了,並且已經有了初步實驗數據!


    雖然報紙上說的是全體科研人員共同努力成果,但誰也不能抹殺沈克勤的功勞,早在這個科研單位有研究方向之前,沈克勤的名字就伴隨著黃花蒿一起傳了出去。


    有這樣的爸爸,別人對他們身份上的偏見基本上就消弭了,拋開這一點,哥哥應該不會留下什麽把柄。


    ~


    剛從昏迷中醒過來沒多久的孫剛,發現自己躺在單間病房裏,身上也已經穿上了幹淨的病號服,所以他一開始並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還因為渾身又疼又癢的酸爽滋味,怪罪沈明澤和張小紅,暗暗咒罵著他們,並天真的想著接下來怎麽報復沈明澤,以及讓張小紅隻能嫁給自己。


    剛想了個開頭,就進來兩個冷臉公安,等聽說自己耍流氓被人舉報,他直接懵了,整個人如同五雷轟頂。


    過了會被公安同誌問話才又迴過神來。


    wtf?!!!


    他激動得直接從床上跳下來了:「你們說我偷襲猥褻老婦女?放屁!」


    瘦些的公安麵無表情的提醒他:「一大早受害人就來報了案,證人也證實了受害人的話,證人承認在施救中跟你扭打將你昏了,想起你的卑劣行徑忍不住又抽打了一通,然後將你丟在公園就走了,導致群眾以為出了命案報案......」


    「放屁!」


    孫剛的冷汗落了下來,說什麽,怎麽說?現在這是個什麽情況!怎麽會這樣!


    莫名其妙冒出來一個受害人,還是個老女人咬死他不放!真背上這樣的罪名,不如讓他去死,他寧可被當成對張小紅的強姦犯,也不願意背上對個老婦女耍流氓!


    簡直惡寒至極!什麽人居然想出這樣的辦法坑害他?


    他跟沈華濃一樣,也很快想到了張小紅的爸爸張海山,有一瞬覺得要被逼死的孫剛就想說出:是張海山陷害他,因為他糟蹋了張小紅才被報復。


    別人不讓他好過,他就拖著大家一起完蛋!


    但話到嘴邊,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站得住腳的證據,因為他昨晚上在「對老婦女犯案」根本沒有對張小紅作案的時間!


    孫剛是讀書人是知識分子,家庭在當前算是中產,他比沈華濃他們更懂法律,知道流氓罪最惡劣的程度是要挨槍子的,但他是初犯又沒有得手,這個情況頂多就是接受管製改造,管製的時間一般是三年到十年不等,並沒有太嚴格的量刑標準,這也就導致結果有很大的運作可能。


    如果他將張海山拖出來,除了讓張家被閑話幾句,根本就無法造成任何影響,可是被管製改造的時間肯定會被張海山弄成最長。


    事已至此,為了這個運作可能,他生生將這話給咽迴去了。


    見他不暴躁反抗了,這公安繼續冷著臉道:「我們也是第一次聽說有這樣豬狗不如的人,竟然連老同誌都能下得去手,剛開始聽到報案簡直覺得是天方夜譚,現在我算是明白了。」


    「有一件事,雖然看起來跟本案沒什麽關係,但是我覺得很有必要弄清楚,你老實交代,你身上的髒病是怎麽染上的?你還有沒有對其他的受害人實施獸行?」


    這種事很多受害者都會因為名聲問題而選擇隱瞞妥協,是以公安才有此一問。


    是的,到現在這倆公安也認為孫剛的病就是髒病,孫剛被送到醫院之後,還沒有來得及做詳細的檢查,公安就來了。


    孫剛:......!!!


    憋屈得恨不得去殺人!


    等等,他有什麽髒病!


    他特麽沒有髒病,正想著反駁,突然胯間適時的傳來一陣瘙癢,癢的鑽心,孫剛忍不住剛想去撓,在兩個公安炯炯有神的注視下,僵住了,再鑽心也隻好強忍住。


    啊,那是沈明澤弄的!沈明澤那個牲口給他下了藥!


    他太猥瑣了,太無恥了!竟然用這樣的辦法!


    孫剛先是艱難的澄清:「我沒有髒病,隻要一檢查就能知道了,這絕對不是髒病!我這是被人下藥了,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查......」


    他頓了頓,略一權衡,心想給沈明澤一個黑五分子編一個罪名還是很容易的,他害他這麽慘,必須得咬下一塊肉下來。


    「在鄉村大夫學習班有個學生叫沈明澤,這些紅腫和膿包都是他給我下的藥。他是個黑五分子,可能我這個人嫉惡如仇了些,我曾經當眾質疑過他的大夫身份的來歷,所以他就懷恨在心,昨天晚上我給他們上完課,他趁我不備潑在我身上的,對了,他還往我嘴裏灌了一些別的藥劑,我懷疑他身上還有一些危險藥劑。」


    說到這裏,他突然靈光一閃,有了一個自我感覺是絕妙的、可以減輕一些罪名的主意。


    已經都這樣了,他是無法徹底翻身了,但是可以為自己的行為找個藉口,可以為自己報仇啊。


    他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顫:「公安同誌,你們也知道我是個醫生,我這麽年輕就已經是主任了,足見我的醫術水平是受到認可的,我的前途是光明的,以我這樣的自身條件,想要找一個各方麵都跟我匹配的女同誌結婚根本就不是什麽問題。說句不要臉的話,就我們醫院就有不少單身的醫生護士對我有意思。」


    「老實說,別說你們覺得我會做出這麽反常的事不可思議,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實不相瞞,我的腦子現在都還是亂的,對你們說的事情我根本沒有印象,我想起來了,我真的想起來了,沈明澤給我下了藥之後,我就有些不舒服,我懷疑是不是他的藥才讓我一時失智被操控才做出這樣的事。」


    說完,他又著重強調:「我覺得他這個人十分的可疑,他現在還混在群眾之中,從事的還是跟醫療相關的工作,他能有這樣的藥,就已經暴露了很多問題,以前我聽說那些資本主義國家有一種致幻劑,可以操控人的精神,下藥的人讓他做什麽就做什麽,我覺得他這種人可能是個危險分子!他們這種黑五類分子本身......」


    察覺自己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越說越大聲,因為氣憤因為激動一口氣說完之後臉都有些發紅。


    聽他說完屋裏安靜了片刻。


    兩個公安沉眉肅目麵麵相覷。


    孫剛隱約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正想再補充點什麽。


    就聽另一個塊頭大的公安冷著臉問道:「是嗎?你的意思是說,真的有這種讓人喪失理智、被控製心神的藥存在?」


    孫剛遲疑著點了一下頭:「我覺得應該是有的,不然我為什麽會做這樣明顯失常的事,為什麽又什麽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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