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虎跟著往霍庭腿邊擠過來,被郭學東抓住了脖子上的狗繩。


    在沈華濃崩了的表情裏,霍庭先發製人,冷著臉道:「別鬧,醋罈子!」


    五個字,明明一個字不辯解,卻已經「解釋」了全部,將沈華濃做的所有努力都推翻了。


    「你……」沈華濃既有些意外又憤怒得咬牙切齒。


    霍庭一邊欣賞她的表情,一邊大步朝著公安局的大門而去。


    真當他拿她沒辦法,任由她胡亂咧咧了?


    賽虎瞅瞅沈華濃遺落在地上的籃子,又嗷嗷叫了兩聲。


    沈華濃掙紮了兩下,「我的籃子!」


    霍庭冷著臉道:「你再鬧當心摔下去了,自己摔了是不是又要去告我的狀?再舉報我?」


    聲音不高不低,正好夠身後的人聽見。


    沈華濃:「……我什麽時候舉報過你?」


    「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


    舉報信不是她寫的霍庭知道,是誰寫的他心裏也有點數了,既然對方寫了匿名信就是不想讓他查出來,他說是沈華濃寫的,還有人出來跟他對峙不成?真敢也不怕追究一個「以權謀私」?真算起來那最後一支藥應該是沈華濃的。


    她要麽就是早就確定了黃花蒿的價值,才不爭取一下,要麽就是用生命來抹黑他啊!


    沈華濃要否認,但她得有證據啊,反倒是她肯定是有作案動機。


    「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亂舉報看我怎麽收拾你!」霍庭說。


    沈華濃目光微閃,冷哼了一聲,也顧不得籃子了,一把勾住霍庭的脖子,身體往上湊,看起來是抱他抱得緊了,隻有跟她麵對麵的霍庭才知道,她分明是又想故技重施,打著讓自己將她丟出去的主意吧?


    上過一次當,霍庭才不會再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他當然也不會自作多情以為這女人是真的想親他。


    沈華濃再臉皮厚心黑,也隻是個女人,還是個死要麵子死做麵子的女人,他是真的不相信她敢親他。


    就算她來真的,他心裏冷笑了一聲,就當自己是被狗啃了。


    不過想歸想,再沈華濃越湊越近的時候,當一股女兒香往鼻息裏鑽,他托著她臀部的手,突然鬼使神差的重重的捏了一把,沈華濃動作一僵,抓他脖子的手都有一瞬忘了動。


    狗啃的機會,他都不給她。


    霍庭也有點兒心虛,他當然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啊,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掐在哪裏了,那地方好尷尬啊,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究竟是怎麽了,怎麽會做出這種跟沈華濃一樣挺不要臉的事來!


    不過,還挺有彈性,現在他那做了惡的指腹好像還有種難以形容的感覺,他懊惱的悄悄將手指完全打開外張,勉強距離剛剛被自己捏過的屁股一公分,才繼續繃著臉,目視前方,為了掩飾住心虛,故意問道:「摔疼了嗎?」


    疼你妹的疼!


    你捏這麽重,能不疼嗎!


    沈華濃倒沒有察覺他的這些小心思,實在是疼痛遠遠大過了曖昧,她想到家暴也不會想到性騷擾,氣得往霍庭身上掐了一把,賭他不敢現在當著他同事的麵把自己給丟下去,她掐住後又是狠狠一擰。


    霍庭疼的嘴角抽抽。


    他不跟她一般見識,繼續繃住,正兒八經的說:「知道疼你就老實點。」


    就知道她摔得不重。


    「……」


    「慣得你!」


    「......」


    越來越上癮了還!


    所以,狹路相逢,臉皮厚者,得勝。


    前無路可進,還可能被人當成行為不檢點,丟人丟臉,往後無退路,還極有可能將人惹毛了,被丟在地上。


    沈華濃識時務的消停了,不想麵對霍庭那張裝模作樣的臉,她抓了他外套的袖子蓋在自己臉上,遮住四周時不時飄過來的注目禮。


    不過,既然他抱了,那就別想輕易放下去,她抓緊他衣襟,就當他是一匹馱著自己的馬,濕答答的她也不願意狼狽的在大路上走,更何況霍庭撒下這麽大個謊,要是她接下來不願意配合,之後被動的就是他了,等著她的報復吧!


    反正霍庭暫時還沒有這方麵的困擾,一個壞女人跟一個戰鬥英雄說的話,換你你會信誰?


    他一舉解決了眼下被沈華濃潑髒水以及被舉報兩件事,壓製了女人的囂張氣焰,隻覺得神清氣爽。


    他邊走邊大聲說道:「老郭,我先迴一趟宿舍,我馬上就過來,對了,衣服你幫忙先找一身送我宿舍去,她沒摔多嚴重,我宿舍有藥油,這事你就不用管了,都是慣得她!」


    沈華濃:慣你妹的慣!沒有想到你會這麽作,裝上癮了是吧!等著看你怎麽作死!


    二人身後鴉雀無聲。


    郭學東和他的狗木著臉看著越走越遠的背影。


    江大偉是早就石化了:請原諒我智商有限,請問,這究竟是個什麽情況?是我瞎了還是我理解錯了?


    「嗷嗷嗷!」


    郭學東懶得搭理這個大傻子,收迴視線之後,跟兩個還抬著擔架的小夥子說:「東西放迴去吧。」


    拍拍賽虎的頭,然後將地上沈華濃的那隻籃子給提了起來,喚了聲:「賽虎!」


    然後逕自走了。


    他得重新琢磨給賽虎再換個新的訓練員,江大偉這樣的顯然不太合適。


    江大偉獨自站在這裏質疑人生。


    ~


    霍庭也不管後麵的人怎麽想,大步出了公安局,沒有後麵同事盯著了,他就想將人放下來了,可惜沈華濃不配合。


    霍庭要放下她,她就敢勾他脖子腿纏著他腰,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怕不雅,路上還有個熟人和雨中也有快行的路人,霍庭不想跟她拉扯一起丟臉,隻能盡量無視種種注視,放棄掙紮,繼續抱著,麵色正經沉重得像抱著個屍體一樣進了家屬樓。


    再想將人放下來,沒想到家屬樓閑人還挺多,幾個沒事做的婦女在樓道裏打毛線的打毛線,納鞋底的納鞋底,老早就看到他們了。


    做戲做全套,霍庭耐著性子繼續抱著人走,他平時話不多端著架子還挺嚴肅的,這些家屬也頂多跟他打個招唿,就算再好奇也沒人敢打聽,雖然不問,但他一出現,原本嘰嘰喳喳聊天的婦女們驟然一靜,紛紛對他行注目禮。


    【小劇場】


    霍 庭:是我把你慣壞了,是我沒有擔負起一家之長的責任,以後我會好好改正自己並糾正你的!


    沈華濃:嗬嗬!


    霍 庭:去把你這條褲子換了!一條能穿的都沒有嗎?還有裏麵這叫什麽衣服,為什麽隻能夠遮一半,去買新的!不,不,你給我迴來,老實待著,我去!


    沈華濃:哼哼!


    霍 庭:你的人生觀出現了大問題,這是享樂主義,跟我們革命隊伍艱苦樸素的作風相違背的!


    沈華濃:有本事逼逼叨叨,你倒是拿出尊嚴來別吃啊,晚上你也別爬過來享樂!


    霍 庭:你簡直無可救藥!......我還是繼續慣著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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