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是大夫,也的確該為病人的病情負責,但前提是病人是需要她的治療的。


    而南宮淳,從最初開始,就不是一個聽話的病人。


    算了,由她去吧!


    當晚,翼王府就派了二十名護衛來。


    東方珞就讓常青把人都安排好了砦。


    她當然也覺得沒有必要,隻是這人卻不能退迴去。否則,翼王妃那裏怕是又要鬧起來。


    瓔珞館沒了,受損失最大的還是附近的村民鰥。


    畢竟,當初建館的目的就是為了方便周邊的村民前來看病的。


    如今,被燒了,一切就又迴到了原點。


    秉著誰受損誰有理由憤怒的原則,東方珞決定群眾的作用還是要好好發揮一下的。


    所以,她就商量常青,著人去村裏散播一下瓔珞館沒了給他們帶來的壞處。


    也因此讓他們多注意一下,最近有沒有可疑事,甚至可疑的人。


    如果有,要盡快報於官府知曉,以便早點兒破案。


    第二天一早,呂恩澤那邊就派人送了東西來。


    很單一的布料!


    若說種類,綾羅綢緞都有,倒也豐富。


    單一的是顏色,全都是大紅色!


    東方珞跑去瓔院看後,笑得前仰後合。


    東方瓔的臉上就染上了布料的顏色,並伸出手擰了東方珞一把。


    下手不能說不重,至少東方珞的五官出現了短暫的扭曲。


    東方珞趕緊憋了笑,“姐姐,我那狀元姐夫是什麽意思啊?”


    “我哪知道!”東方瓔裝著去打量那些個布料,躲開了東方珞的審視。


    東方珞道:“依我看啊!他這是等不急娶你進門了,所以,才送了布料來,催你趕緊做嫁衣呢!”


    “別亂說!”東方瓔嬌嗔著斜了她一眼。


    東方珞忍不住的咯咯笑,“肯定是!不然,送什麽顏色的布料不好,偏偏是大紅色。姐姐趕緊著手準備吧!”


    東方瓔的手就又伸了過來,“你有完沒完?”


    東方珞吃了一次虧,這次自然躲得麻利。“我去告訴祖母去!”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東方瓔無奈的搖頭歎息,手摸向滾燙的臉頰,卻也禁不住怔楞了起來。


    昨日呂恩澤對她說過的話就迴響在了耳邊:你介意我把婚期提前嗎?


    難道他真的是著急要娶她嗎?


    不然,為何會單單送了紅色的布料來?


    連珞兒都已經看出來了,那她可能真的要下手準備了。


    早點兒嫁過去也有好處,一旦成了親,呂恩澤就是珞兒的親人了。到時候再為珞兒出頭,也就名正言順了。


    東方珞臉上洋溢著笑,腳步輕快的往福榮院走。


    隻是還沒到福榮院,就被小丫鬟攔住了。稟告說,北郭侯府來人了。


    東方珞不得不改道,往前院走。


    北郭侯府這次來的不是北郭侯夫人,而是北郭銳,以及北郭美霞。


    後者能來,的確非常出乎東方珞的意料。


    自惠濟庵別院相識開始,跟北郭美霞也是有過幾次見麵的,卻似乎都離的很遠。


    現在,她卻突然出現在了莊子上,讓東方珞怎能不驚疑?


    進了正堂屋,不等東方珞上前行禮,北郭銳一個箭步衝了過來。“珞兒,你沒事吧?”


    東方珞福身一禮,“見過二哥!我很好!讓二哥掛心了!”


    北郭美霞就翹起嘴角,不冷不熱的道:“我就說了她沒事!像她這種人,是見風就長的,生命力是極強的。”


    東方珞微微一笑,轉向北郭美霞,行了個福禮,“美霞姐姐真是稀客啊!”


    北郭美霞翻個白眼,淡淡的道:“我雖然身在閨閣之中,卻也聽說了你這個莊子可謂是門庭若市啊!不是王府的人登門,就是侯府的人來訪,更有官場的人出出進進。我來,能擠進來嗎?”


    “美霞!”北郭銳投過來嚴厲的一目。


    北郭美霞不服氣的冷哼。


    東方珞無所謂的笑笑,“美霞姐姐今天是擠進來的嗎?”


    北郭美霞撇嘴,“二哥,人看完了,好好的沒缺胳膊斷腿的,可以迴去跟祖母交差了。”


    北郭銳登時滿臉的黑線,當著外人的麵,卻又不能嗬斥自己的親妹妹,便隻有無奈的歎氣了。


    東方珞就轉向北郭銳,“二哥一路前來,辛苦了!好不容易來了,怎麽也得吃杯茶再走吧!”


    北郭銳看了北郭美霞一眼,真的走到一旁坐了下來。


    東方珞卻不去看北郭美霞,自行吩咐丫鬟上茶。


    在她看來,北郭美霞就是一個被慣壞了的,正在使性子的孩子。


    她可沒有哄孩子的耐性,所以索性扔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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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郭銳道:“祖母聽說莊子上新開的瓔珞館出事了,就讓我倆趕緊來看看。”


    東方珞蹙眉,隱約感到了什麽。


    莊子上一出事,翼王府最先來人,然後北郭侯府的人也來了。說明什麽呢?


    莊子周圍應該布滿了眼線吧!


    不光是這些向著她的人的,同樣,也應該有恨著她的人的吧!


    說實話,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掌控中的感覺,真的不是很好。


    北郭美霞冷哼一聲,氣唿唿的找了位子坐了下來,“是你想來的,不包括我!”


    北郭銳衝著東方珞抱歉一笑,“別理她!她這幾天心情不好。”


    東方珞了然的笑笑,“二哥還在為狩獵大會做著準備嗎?”


    “不簡單啊!”北郭美霞搶話道,“你居然連狩獵大會都知道了。”


    東方珞道:“二哥他們上次來的時候說的,我隻是有些好奇而已。”


    北郭美霞撇撇嘴,“那狩獵大會可是皇家組織的,又是在避暑山莊附近,可不是人人都能去的。按照以往的經驗,除了世家子弟,四品以上的官員子女倒是也可以參加。你現在已經被東方侯府除名,試問,你還有什麽身份報名參加?”


    “美霞!”北郭銳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北郭美霞撅了嘴巴,“我又沒說錯!”


    東方珞道:“是了!美霞姐姐說得很在理,別說我沒有身份前去,就是有資格去,我去又能做什麽呢?何況,去了那邊風吹日曬的,我還是躲在莊子上享清涼比較好。再者說了,跟皇上一起狩獵,敢跟皇上搶獵物嗎?”


    北郭銳道:“珞兒,別聽她的!她一直都在北郭城呆著,什麽時候參加過狩獵大會?若是今年有機會,也不過是第一次參加。”


    東方珞道:“話不能這麽說!美霞姐姐身處侯門小姐的交際圈子,就算以前沒有見多,聽聞的也不少。”


    既然狩獵大會是盛會,那麽未來一個月的時間,怕是都要為人們所津津樂道了。


    北郭銳攥起拳頭,道:“我今年一定會努力拔得頭籌的!”


    東方珞道:“真的可以贏皇上嗎?”


    北郭銳道:“當然是不能贏皇上的,不過在狩獵大會期間,其中會有一項狩獵比賽,是屬於年輕人的比試,皇上是不參加的。”


    東方珞若有所思道:“看你們這麽熱衷,皇上給出的彩頭是不是很有誘惑力?”


    北郭銳道:“珞兒可還記得八門步軍統領是誰?”


    東方珞道:“記得我下山的時候,在惠濟庵門前遇到了阻力,當時來解圍的就是八門步軍統領派來的人吧?至於是誰,那就不得而知了。”


    北郭銳道:“叫耿守禮。就是因為在狩獵大會上的出色表現,才會被皇上委以重任。”


    東方珞就有些明白了,世家子弟肯伏下心苦讀走科舉這條路的人很少,那麽若想謀得一官半職,便隻有在上位者麵前拚命表現了。


    所以,狩獵大會就為他們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機會。


    若能脫穎而出,便可以一步登天了。


    “耿守禮也是世家子弟嗎?”東方珞問出心中的疑惑。


    看耿守禮對淩五的維護,那定是與淩五頗有一番淵源的人。


    在她的感覺了,淩五雖與權貴有聯係,卻並沒有多少深交的。


    至少淩五表現出來的就是這個樣子。


    北郭銳道:“珞兒對你的外家了解多少?”


    東方珞一愣,“幾乎沒有了解!怎麽了?耿守禮跟我的外家還有牽扯不成?”


    北郭銳道:“我也隻是聽我大哥說起過,畢竟當年之事是什麽樣子的,以你我的年紀都是沒有資格了解的。四大侯府鎮守四方,手下肯定有一批可用之人。耿家就是世代追隨西門侯的人!”


    北郭美霞不耐煩的抱怨,“這話題是不是扯的太遠了?”


    沒有人理她,甚至沒有人往她那裏多看一眼。


    東方珞因好奇,已經完全被吸引過去了注意力。


    而北郭銳,因東方珞的專注傾聽,更是願意知無不言。


    東方珞絞著手,“所以,隨著我外公的戰死,西門侯府的衰敗,耿家的人便從西北撤了迴來,開始了在京中做官。”


    北郭銳搖搖頭,“耿守禮五歲之時,其父耿將軍就已經戰死沙場了。你外公西門侯悲痛之餘,便將耿守禮這根獨苗留在了京城,並明令你的兩個舅舅,耿家唯一的後人不可再入西北戰場。”


    東方珞臉上露出戚戚然的神色,“看來,我那個素未謀麵的外公還是很愛才的。這耿守禮也算是將門之後了。”


    北郭銳道:“聽我父親說起這位耿統領的經曆,也著實不簡單的。自幼便被送去了尚武堂習武,十年前得中武狀元,但在仕途上,卻默默無聞了三年。直到七年前的皇家狩獵大賽。當時的西門侯府已


    經派不出參賽的人,你大舅舅就把耿守禮推了出來。”


    東方珞眯了眼睛,“那個時候,我大舅舅在酒精的麻醉作用下,是不是已經拿不動弓箭了?”


    耿守禮居然來自尚武堂!


    淩五派到她身邊的丫鬟,也好像都來自尚武堂!


    如此看來,尚武堂和淩五的關係就惹人深思了。


    北郭銳道:“但是,他卻選對了人。耿守禮在那一年的狩獵大賽上拔得頭籌。也因此得到了皇上的賞識,被欽點進入了八門步軍巡捕營。並靠著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坐到了今天的位子。”


    東方珞道:“那麽,當初西門侯府變遷,耿守禮又在做什麽?”


    北郭銳道:“那就不得而知了。”


    東方珞深吸口氣,笑道:“既然狩獵大賽如此重要,那二哥今年可要好好表現喲!”


    北郭銳麵色一紅,道:“銳自當竭盡全力!”


    “我也會去的!”北郭美霞謔的起身,“想趕迴去吃午飯,就趕緊走吧!”


    說著,就頭也不迴的衝了出去。


    北郭銳看著自己妹妹的背影,就隻剩下了歎息。


    隻得跟東方珞告辭,追著北郭美霞而去。


    東方珞將人送出大門口,看著兄妹倆騎馬絕塵而去,就滿臉的羨慕。


    “要是哪天我也能跟北郭美霞一樣就好了!”


    跟在她身後的黃鸝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姑娘覺得北郭大小姐很好嗎?奴婢看著她,怎麽就忍不住想揍人呢?”


    東方珞搖搖頭,轉身往裏走。


    黃鸝就看向白鷺,“我說錯了嗎?”


    白鷺撇撇嘴,“姑娘的意思,指的是騎馬!”


    說完,扔下黃鸝,追著東方珞而去。


    “好吧!”黃鸝自言自語,“算我多嘴了!”


    剛想抬腳,卻耳尖的聽到了馬蹄聲。


    無怪乎那北郭大小姐說莊子上是門庭若市了。


    送走一撥,又來一撥。


    待看清來人,黃鸝的臉立馬就拉了下來,“你怎麽又來了?再送烏龜,我就把你踹到河裏去。”


    佑武左手抱在胸前,一臉的的傻笑,“我們爺讓我來給珞姑娘送盆栽。”


    黃鸝往佑武的手中看去,一個白瓷藍花的花盆裏,長著一棵醜陋的渾身帶刺的東西。


    碧綠色,沒有莖,也沒有葉。


    扁圓形,厚片狀,一個連著一個。


    最惡心的就是上麵的刺了,根根看上去都不是善茬。


    黃鸝嫌惡的跳了開去,“送這麽醜的東西,你們爺是不是跟我們家姑娘有仇啊?”


    佑武苦了一張臉,他就知道看到的人會是這樣的反應。


    他也冒死建議過了,可他家爺隻是瞪了他一眼,嫌他多管閑事。


    他隻是個跑腿的,聽命令做事,所以,有什麽怨言真的不要衝他來啊!


    “我們爺說,這東西是從西邊的荒漠地區弄來的,咱們這邊很少見的。”


    黃鸝狐疑的看著他,“先是王.八,又是醜盆栽,你們爺這是要討好我們家姑娘,還是來討嫌棄的?”


    佑武道:“你就別盤問了,趕緊帶我去見你們家姑娘吧!”


    黃鸝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要不要將人和盆栽一起扔出去,不是她一個丫鬟能做主的,所以還是等著她們家姑娘發號施令比較好。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的很快。所以,不一會兒就在去福榮院的路上追上了東方珞。


    東方珞看著佑武手裏的那盆仙人掌,不禁莞爾。


    一種在沙漠中都能存活下來的植物,的確是好養活的。


    而在這交通不便利的古代,肯把仙人掌當盆栽的人還真就鳳毛麟角了。


    物以稀為貴!


    因鍾淩風的這份心思,她還是勉為其難的收下吧!


    東方珞親自從佑武手中接過了花盆。


    黃鸝驚叫,“姑娘小心!那上麵的刺會紮人的!”


    東方珞一轉手,“那你幫我拿著!”


    黃鸝頓覺手中一沉,臉也跟著就垮了。


    心裏忍不住的歎氣,她家姑娘這是有多稀罕風爺呀!居然這麽醜的盆栽也高興著收下了。


    佑武卻著著實實鬆了口氣。


    東方珞淺笑道:“你家爺可交代了什麽?”


    佑武搓著手,道:“爺讓我轉告姑娘,那幫歹人雖然至今還沒跟主家聯係,但也應該支撐不了多久。畢竟,任務是失敗了的。所以,縱使他們不聯係主家,主家也是會主動聯係他們的。爺讓姑娘耐心等待!”


    東方珞不禁翹起嘴角,此事既然有官府介入,她著的什麽急?


    他卻還是派了人來安撫她,心裏當然還是暖的。


    佑武道:“姑娘若無其他吩咐,佑武就告辭


    了。”


    東方珞道:“迴去告訴你家爺,別淨整些不值錢的東西,若是有心,就給我送些金銀珠寶翡翠瑪瑙來。”


    佑武忙不迭的點頭。


    他早就勸過他家爺了,沒有女人不喜歡珠寶首飾的。


    他家爺偏偏不聽,現在人家明著要了,看他家爺還有何話可說。


    黃鸝看著佑武離去的身影,不禁撲哧笑了出來。


    東方珞看看那盆仙人掌,吩咐道:“這盆花,我會親自澆水,你們誰都別插手。”


    這個丫鬟澆一點兒,那個丫鬟澆一點兒,就算這仙人掌生命力再強,怕是也隻有死翹翹的份了。


    那邊黃鸝卻誤會了,以為東方珞想自己照顧,肯定是出於對鍾淩風的重視。


    便忍不住的歎了口氣。


    東方珞但笑不語,去福榮院陪著東方侯夫人說了會兒話,便迴到珞院靜下心來做起了鞋子。


    首要的就是納鞋底,所用的不是普通的棉線,而是麻繩。


    繡花針在這項工程中就沒有了用武之地。


    不但針是最大號的,還需要用到針錐。


    幾個丫鬟眼睜睜的看著東方珞做這一切,不禁都目瞪口呆。


    綠絲最先迴神道:“奴婢跟了姑娘六年,從來不知道姑娘居然還有這種手藝。姑娘這究竟是從哪裏學到的啊?”


    “書上唄!”東方珞輕描淡寫的敷衍。


    她能說這種活她上一世經常幹嗎?


    繡花,做鞋,裁剪衣服,在大城市裏荒廢了的手藝,在他們那個山村卻是女子必備的。


    就拿繡花來說,更是女子為家裏掙錢的技藝。


    沒到農閑的時候,她大都被關在屋子裏,日日重複著飛針走線。


    那樣的日子,讓人厭惡到極點。


    所以,重活一世,她幾乎不願意再去觸碰繡花針。


    杏黃道:“姑娘上次繡的香囊,就很好!雖然看出平日裏不怎麽拿針,但底子是有的。”


    黃鸝感歎,“沒想到,光看書,也能看出這麽多道道。就是不知,姑娘從書上學來的鞋子,到時候能不能穿了。”


    東方珞瞅她一眼,“你可給我看好了,你家姑娘我以後穿的鞋子,都要這樣子的。”


    黃鸝就趕緊閉嘴,虔誠的學習。


    東方珞幹脆把納鞋底的活兒塞到了她手裏,“針腳要密而整齊!”


    黃鸝就苦了臉,多嘴果然是沒有好處的。


    東方珞走出屋子,站在廊下伸了個懶腰。


    綠絲適時的遞上茶水來,東方珞接過來,一口氣喝光了。


    綠絲接了茶碗放到托盤上,轉身欲走,卻被東方珞喊住了。


    東方珞看著她,不說話。


    綠絲被看的渾身發毛,誠惶誠恐道:“奴婢沒做錯什麽吧?”


    東方珞歎口氣,“綠絲,你可知道耿守禮是誰?”


    綠絲手中的托盤就啪的墜地,茶碗落地開花,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其他丫鬟聞聲,趕忙從屋裏跑了出來。


    東方珞道:“讓她們收拾!綠絲,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綠絲蒼白著臉色,戰戰兢兢的跟在東方珞身後出了院子。


    綠絲的腦子裏亂糟糟的,心更是提的老高,不知道東方珞會問出什麽問題,而她要不要據實迴答。


    東方珞注意到身後的腳步聲,忽深忽淺,不禁又重重的歎了口氣。


    綠絲就在東方珞的歎息中打了個激靈。


    卻萬沒想到,東方珞所謂的“出來走走”,僅僅隻是走走,竟是什麽話都沒問,也什麽話都沒說。


    佑武再來的時候,帶的不是動物也不是植物了,而是一個二十公分大小的木製方盒子。


    東方珞想要伸手去接,卻被佑武躲開了。


    東方珞挑眉,“怎麽?不是送給我的嗎?”


    佑武嘻嘻笑,“姑娘拿不動的!”說著,徑直交到了白鷺的手中。


    白鷺接住,雖是練武之人,手臂也還是一沉。


    東方珞就移步過去,抬手打開了盒子,頓覺眼前一亮。


    滿滿一盒子的金豆子!


    一樣的形狀,一樣的大小。


    東方珞撫額,忍不住在心裏驚歎,土豪啊!


    “他想讓我閑著沒事,數豆子玩嗎?”


    “爺的意思是,姑娘以後需要打點的地方多。等姑娘成為了翼王府的郡主,賞出去的東西也得有分量才好。”佑武挺胸迴話。


    今日帶著金子來,他覺得自己的腰板都倍直了。


    前兩日帶來的東西,真的讓他有種抬不起頭來的感覺。


    東方珞啪的把盒蓋合上,開玩笑!打賞什麽人,需要金豆子?


    進了她的口袋,想再掏出去,沒那麽簡單吧!


    “


    你家爺不事生產,他哪來的金子?別告訴我又是貴妃娘娘賞的啊!”


    佑武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們家爺的生母淩側妃可是出身於漕幫的,淩側妃雖然不在了,但是當初的嫁妝卻一直是爺自己在打理。”


    東方珞便閉了嘴巴,認同了這個還算合理的解釋。


    此後,佑武每天都來。


    東方珞的手裏,除了那盒子金豆子,便又多了一盒子銀錁子,一匣子上好的南紅珠子,一匣子個個粒大飽滿的珍珠,一匣子翡翠珠子。


    甚至連牛羊角的梳子都是成盒子送來的。


    東方珞因此得出了結論,那就是淩側妃的嫁妝絕對富可敵國。


    所以,鍾淩風在忠王府中的地位超然,那筆嫁妝應也起了不小的作用吧!


    東方珞正期待著接下來會有什麽送來,所以,用過早飯就去了前院。


    還沒等來佑武,常青急匆匆而來。


    進門就說:“姑娘,有消息了!”


    東方珞打了個激靈,從座位上猛的起身,“幕後主使找到了?燒瓔珞館和襲擊姐姐的可是一夥人?”


    常青擦把汗,搖搖頭,“姑娘誤會了!屬下帶來的是槐米的消息。”


    這個消息雖然不及幕後主使找到了來的振奮,卻也足夠讓人欣喜了。“賣主找上門了嗎?”


    常青笑,“屬下一直托老東家留意此事,現在,那邊的夥計親自過來了。說賣家派人親自找上門來了,想要談槐米的買賣問題。姑娘,您看這事?”


    東方珞在室內踱步,“你的老東家是裕豐商號的分號吧?”


    牽扯到裕豐商號,她就突然想到了淩五。


    她一直有一種隱隱的預感,槐米茶在賞荷會上打響後,京城周邊的槐米整齊劃一的被人收購了這件事,似乎與淩五脫不了關係。


    她也仔細琢磨過這整件事,尤其是將槐米茶引薦給騰親王,這可是淩五的主意。


    最關鍵的一點,她想象不出誰還能比天下第一商號的老板更有商業頭腦了。


    常青道:“是!裕豐商號的管理很嚴謹,除了總號外,在京城還設有四大分號,分別統管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的生意。屬下所在的是南號,也就是掌管著江南方向生意往來的匯總。掌櫃的姓高,一年的時間,三分之一在京城,其餘大都在南邊跑。”


    一個擁有著自己的商業王國的人,其管理係統自然是很嚴密的。


    東方珞抬手,摸了摸胸前,淩五給她的那塊玉一直吊在那裏。“那麽,槐米的事,高掌櫃怎麽說?”


    常青道:“這畢竟不是裕豐商號的生意,所以,高掌櫃還是覺得姑娘還是親自去見見那個賣家比較好。他會全程陪著姑娘!”


    東方珞道:“時間和地點選在了哪裏?”


    常青道:“午時三刻,月照湖上的望月樓。”


    東方珞的眉毛跳了一下,午時三刻這個數字,怎麽聽著那麽不吉利呢?


    無論是月照湖還是望月樓,都太風景如畫了吧!


    “你曾經的那個同道可還在外麵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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