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琉笙看到她吃得下,心裏也高興,跟她一樣整整喝了兩碗。


    他將碗筷洗幹淨了,見簡水瀾還坐在餐廳裏發呆,便直接給秦箏打了個電話。


    那頭秦箏接起手機,估計是見他打來的,聲音都有些激動。


    「顧、顧總,您怎麽給我電話了?」


    「早上就別去畫廊了,過來西江月圓這邊陪著小瀾,我有事要出門一趟。」


    「陪她……顧總,水瀾怎麽了?怎麽還需要人陪著,是不是你又欺負她了?你別欺負她沒有娘家,我就是她娘家人。」


    最後一句話,秦箏的聲音忍不住都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發生了一些事情,她昨晚上沒有睡好,等下應該會睡一會兒,你過來陪著她,我在西江月圓等你過來再走,家裏還有一些麵線糊,你若是尚未吃早飯,就過來這邊吃。」


    「行吧,行吧,我現在就過去,等我一會兒,我稍微收拾下就出發了。」


    秦箏雖然不清楚他們那邊發生了什麽,但還是沒有囉嗦地結束了通話。


    稍微收拾了番,就出門了。


    顧琉笙走到簡水瀾的身邊入座,「我讓秦小姐過來陪你,你要是困了就去睡覺,要是睡不著,就跟秦小姐說說話,有什麽事情就給我電話,好不好?」


    「嗯,其實不用秦箏過來也是可以的。」她就想安靜一會兒。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裏,中午我會迴來吃飯,有沒有想吃的,我給你帶迴來。」放她一個人在家裏,這樣的狀態,他實在不安心。


    簡水瀾搖頭,「不用了,你那邊忙完之後,早點兒迴來就好。」


    顧琉笙扯出一笑,「好,我忙完了事情,就立即迴來陪你。」


    秦箏來得很快,按照這樣的速度來說,她肯定又將車子開得跟飛機似的,匆匆忙忙地就上了樓。


    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兩人,特別是簡水瀾的臉色很不好,秦箏的神色就有些凝重了。


    「這是怎麽了?不是之前還拍著婚紗照高高興興的嗎?」


    顧琉笙沒有直接迴她的話,「我有事情就先走了,有什麽事情你們再給我電話,記得小瀾左手臂受傷了,別讓她碰到水,午飯前我會迴來!」


    想著秦箏過來,簡水瀾的胃口應該會好一些,於是顧琉笙又問她,「可有什麽想吃的,我中午給你們帶迴來!」


    秦箏聽到這話,立即就想起了一長串的菜單名,但是看到這樣的氣氛,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說。


    萬一兩人吵架了,她的立場可是很堅定的,無條件站在簡水瀾這邊的。


    「這倒是不用了……」


    剛說這話的時候,就看到顧琉笙在給她使眼色,難道不是夫妻吵架?


    秦箏隻好報出了一長串,她與簡水瀾都喜歡吃的菜名。


    「就這些吧,要是顧總覺得太麻煩的話,就不需要了,中午還是在家裏吃飯就好,我跟水瀾下廚,如何?」


    「你們要是有興致下廚的話,那更好,東西我會帶迴來的,你們待在家裏,有什麽事情給我電話。廚房裏還有一些麵線糊,秦小姐要是不介意是我們吃剩的,就去吃一些。」


    顧琉笙朝著簡水瀾走去,「好好跟秦小姐在家裏,別太擔心了。」


    「嗯。那你快點兒迴來。」


    她想這一次肖藺與薛予凝,已經完全踩到了顧琉笙的底線。


    顧琉笙是不可能這麽輕易放過他們的,縱然薛予凝是顧琉笙的母親。


    顧琉笙很快就離開了西江月圓,屋子裏就剩餘她們兩個女人。


    秦箏走到了簡水瀾的身邊坐下,握上了她的手,覺得有些冰冷。


    「你的手臂怎麽受傷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顧琉笙給她電話的時候還挺早的,到現在也不過才八點而已。


    發生了什麽事情……


    簡水瀾反握上秦箏溫暖的手,輕嘆了聲,將昨天發生的事情,一點一點地告知她。


    說到唐卿為他們擋了子彈,現在還在醫院裏尚未度過危險期,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


    「薑院長說唐卿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如果知道會有這麽慘重的後果,我就不會這麽天真地想以自己為誘餌,引出雲水溶的幕後之人。」


    她緊緊地握住了秦箏的手,「秦箏,你說怎麽辦?都是我害的,唐卿本來好好的,都是我害他如此!」


    她真的寧可自己挨上兩槍,也不願意欠了唐卿這麽大的人情,害他還在鬼門關徘徊。


    「雲水溶終於死了,也是她活該,這個禍害早就應該死了,簡直就是死有餘辜!」


    秦箏恨恨地罵著雲水溶,看到簡水瀾神色都是自責,又說,「還有唐卿這哪兒是你的錯了?這是薛予凝的錯,是她想要殺自己的兒子,你說當時的情況,若不是唐卿過來救了你們,被她殺掉的可就是顧總跟你了。


    沒想到唐卿倒是挺義氣的,還有這事情你也不必這麽自責,該是的人是薛予凝與肖藺,跟你沒有關係,你也是無辜的。」


    她還以為他們夫妻兩人吵架,沒想到事情這麽嚴重,也幸好唐卿救了他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隻是沒有想到薛予凝竟然心狠到了這樣的地步,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想殺掉。


    這人是喪心病狂了吧?


    她想讓唐卿迴到顧家,現在唐卿生死未卜,估計薛予凝都覺得自己往後的榮華富貴沒了,再也不能迴到顧家了。


    不過她倒是挺好奇,顧琉笙怎麽收拾他們。


    無辜……


    簡水瀾無神地搖頭,「我不無辜,都是我引起的,如果我聽顧琉笙的話,當時就直接離開,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唐卿也不會受了這麽大的傷勢了,我昨晚上睡覺都做了好幾個的噩夢,都是血,還夢到了……唐卿來跟我告別,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了。」


    秦箏搖頭,「昨天你若是想要離開,雲水溶肯定不會輕易罷休的,下一迴呢,誰知道他們又使出什麽手段來對付你!唐卿救你,也是心甘情願的,我隻是沒想到他對你的感情這麽深!」


    她也是見過唐卿的,冷冷冰冰的一個人,可是在簡水瀾麵前卻並非如此。


    甚至能夠為了保護她,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


    這個時候秦箏倒是佩服起那個男人,甚至是感激。


    見簡水瀾沉默,秦箏又說,「要不……你去睡一會兒,顧總也說昨晚上你睡得不好!」


    看到她臉色還這麽蒼白,秦箏也知道這事情對她的打擊挺大的。


    簡水瀾也沒想到唐卿對她的感情,會這麽深,深到可以以命相救。


    隻是她與唐卿終歸是不可能的,過去她還以為唐卿接近她是有目的的,是薛予凝所安排的。


    過去並不怎麽相信唐卿的說辭,現在她倒是相信了,唐卿的出現並非是對她心懷不軌。


    「你這麽早過來,早飯一定還沒吃,廚房裏還有一些麵線糊味道不錯,你去盛過來吃,不夠的話,冰箱裏還有兩塊蛋糕,冰箱旁邊的櫃子裏,也有好些餅幹,你自己去拿。」


    「我早飯還真沒吃,咱們邊吃邊說,你在這邊等我。」


    秦箏很快就去了廚房,出來的時候,一手一隻碗,裏麵都盛了麵線糊。


    來到了餐廳,將其中一碗往對麵一擱。


    「你也過來再吃有些,我看這麵線糊煮得挺不錯的,裏麵的料十足,都是你愛吃的,肯定是顧總親自下廚吧!」


    「嗯。是他煮的,你吃吧,我早上已經喝了兩碗麵線糊了。」


    這麵線糊還是因為簡昕去餐館吃過,挺喜歡吃的,加上味道不錯,她也喜歡。


    所以顧琉笙從餐館那邊吃過之後,迴來經過自己改良,成為獨特的味道。


    倒是比餐館煮的麵線糊的味道,還要好。


    秦箏又去冰箱裏取了兩塊蛋糕,將其中一塊遞給她。


    「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點兒甜食,會感到愉悅,唐卿的事情你擔心也沒用,還是要依靠他自己挺過來的,你看顧總去年不也傷得很重,當時還不是讓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我都被嚇到了,可最後顧總不也挺過來了!


    唐卿算起來也是顧總的弟弟,都是長得人高馬大,體質也如此好,這槍傷雖然嚴重,但是我相信在他的身上也一定可以出現奇蹟的,你就不需要太過擔心了!」


    簡水瀾接過了蛋糕,她現在情緒確實很不好,自責加上擔憂,讓她有些崩潰。


    看到她接過蛋糕一口一口地吃著,秦箏鬆了口氣,又說,「走,去餐桌陪我吃。」


    **


    地下室裏,宋微親自將門打開,裏麵一股血腥的氣味很濃鬱,進去的時候撲鼻而來。


    顧琉笙聞到這個味道的時候,忍不住就皺眉,宋微將地下室的燈光打開。


    此時,顧琉笙也看到了那一個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地上流著一灘子的血,已經幹涸。


    而他的身上也都是血跡,特別是大腿的地方,褲子上還有一片濡濕,看起來血跡未幹。


    聽到聲音的時候,肖藺就醒了過來,渾身的疼讓他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身上也因此又流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水,若不是這些疼痛在提醒他,肖藺都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他緩緩地睜開眼,突然的光亮過於刺眼,讓他忍不住又將眼睛閉上。


    但是剛才睜開眼的那一瞬間,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臉麵。


    但是對方那一股君臨天下的感覺,還是讓他輕易地辨認出是誰,肖藺嘲諷一笑。


    「如今我落在你的手裏,我是難逃一劫了,想要我死,你就幹脆一些,磨磨蹭蹭的,倒是讓我小瞧了你!」


    橫豎都是死,他可不想吃太多的苦頭。


    如今的他,被困於此地,怕是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這一次他過於自信,並沒有想過自己會落入顧琉笙的手裏,所以並沒有安排後續的營救,真是栽在了自己的手裏。


    小心謹慎了那麽多年,這一次卻栽在自己過於自信。


    他一想起就覺得不甘,恨不得重新再來一遍,他一定先收拾了唐卿。


    所以的一切,慢慢籌謀,一定保證萬無一失。


    他怎麽會知道薛予凝偷聽他的計劃,知道她的計劃就罷了,過來營救他,共同殺死自己的敵人。


    隻是沒想到這個計劃,也讓唐卿知道了去,唐卿與薛予凝並不是同一陣線上的,甚至對簡水瀾這個女人情有獨鍾,自然要想方設法營救。


    若不是唐卿的加入,他們的計劃很順利。


    不過想到唐卿也中了幾槍,怕是沒命活了,想到這裏,肖藺冷笑了起來。


    顧琉笙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上狼狽的男人,過去的肖藺確實有些不可一世了。


    而且此人狡猾,狡兔三窟,否則早就在幾年前收拾幹淨了。


    也算是他大意,對於肖藺,還是不夠了解。


    當年的大意,造成今日的結果,但他這一次一定一併收拾幹淨了。


    「讓你痛快地死,那可就不是我顧琉笙的風格了!」


    顧琉笙冷笑,「肖藺,你就在這裏慢慢等死吧,你放心,我會讓人給你飯吃,一日三餐絕對不會讓你吃少了,這槍傷不會給你治療,你就慢慢體會生命是怎麽流失的,我倒是想看看你這樣子能夠支撐多久!」


    讓一個人痛痛快快地死,怎麽消除他的罪孽。


    他就要一點一點地消磨他,讓他看不到希望,每天每夜活在痛苦之中,想死也死不了,活著就是受罪。


    簡水瀾的傷,唐卿的傷,他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當然了肖藺該如此,薛予凝也要要付出代價,不能因為她是母親,就可以消除罪惡。


    聽到這話,肖藺隻覺得遍體生寒,比起身上的疼痛,顧琉笙的話更讓他感到絕望。


    慢慢習慣了這燈光,肖藺睜開了眼,微微眯著。


    看著那高大的男人,這個人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過去不足為懼。


    隻知道能力挺好,在顧家一眾子孫當中脫穎而出,順利繼承了顧家掌權人的位置。


    隻是沒有想到最終,自己卻落在了他的手裏。


    如果會知曉這樣的結果,當年他就應該趁著他根基未穩的時候將他除掉,估計薛予凝此時也都後悔生了這麽個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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