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歌道,「現在猜測太多也不過都是在猜測罷了,此事已經交由警方,想必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而且我也已經安排了人手,就算對方想要做點兒什麽手腳,也不容易。」


    簡水瀾想起今晚上的事情,還心有餘悸,簡昕是有朗月保護,但是顧源呢?


    如果今晚上有多一個人保護顧源的話,那麽朗月也不至於一個人要護著好幾個孩子,最終還導致薑蔚然被抓走。


    想了想,便說,「我想著要不也給小源先安排個人暗中保護吧,不管怎麽說,喬家跟我們顧家怕是想要死磕到底,今日這事情,我感覺喬家的可能性更大。」


    顧琉笙隨即也出聲,「喬家的可能性確實更大一些,最近我下了命令讓燕城再無喬家,想必喬崇山也慌了,從顧家這邊搶走孩子,大概也就是為了要顧家放過喬家。


    不過小瀾提的建議挺好的,為了以防萬一,咱們還是給小源也找個保鏢暗中保護。」


    剛發生這樣的事情,再加上顧源過兩天也打算去上學,確實還是有個保鏢暗中保護,他們也比較放心。


    華楚楚自然很快答應,「我覺得這個建議挺好的,是要給小源找個適合的保鏢暗中保護著他的安危。」


    她真沒辦法想像今天若是小源被抓走,她會怎麽樣!


    看著一直窩在華楚楚懷裏的顧源,顧安歌揉了揉他柔軟的頭髮。


    「這事情交由我來安排,我一定給小源安排一個適合的保鏢暗中護著,這樣他若是去學校,我們也能安心一些。」


    顧四夫人也心動了,看了看身邊的小兒子。


    「爸,既然小昕與小源都有保鏢暗中保護著,不如咱們小琋也還小,也給他派個保鏢暗中保護吧,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也心慌得很。」


    顧老爺子沉吟了下,倒是沒有拒絕。


    「那也給小琋找一個適合的。」


    顧四夫人拉過顧琋的小手,「快去謝謝你爺爺!」


    顧琋抓了抓頭髮,「爺爺,小源和小昕都是小孩子,我都這麽大了就不用了吧!」


    「說的什麽話!難道你就長大了?才這麽點兒大呢!這還不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要是你被壞人給抓走了,那我們可怎麽辦?你讓媽媽怎麽辦?」


    顧四夫人說著,眼眶就紅了起來。


    「謝謝爺爺!」


    顧琋隻好妥協,反正人在暗中,礙不著他什麽事情。


    顧晉晗看向屋子裏顧家的人,「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想不管對方是誰,咱們都應該好好地戒備著,每個人都該提高自身警惕,別著了對方的道。」


    顧老爺子點頭,「晉晗說得有理,除了要保護咱們顧家的幾個小孩,你們一個個也都該警惕著,喬家的事情,趕緊解決了!」


    他年紀已大,但是一些耳目還是有的,喬家與顧家的恩怨,也能清楚不少。


    這一次顧琉笙出手對付喬家,完全還是因為喬家欺人太甚。


    顧安然看到自己的夫人頻頻給她使眼色,笑道,「晉晗和爸說的都是,今天大家也累了一天,還受了驚嚇,特別是兩個小孩子,不如都早點兒睡,明天一早,我去一趟醫院看看薑家的孩子,也帶點兒東西過去,算是給他們賠禮道歉。」


    顧琉笙很快開口,「薑蔚然被抓,說到底也是因為小昕,更何況今天還是給小昕舉辦的宴會,此事還是交由我們一家三口過去賠禮道歉,畢竟適合!」


    顧四夫人很快點頭,「我倒是覺得阿笙說得有理,那明天就由阿笙去醫院好了,時間不早了,爸還有各位,我們一家就先撤了,明天小琋還要上課,你們也都早點兒睡覺。」


    顧安歌一家就先離開了,顧琉笙看到孩子也有些困了,便道,「什麽事情都等明天再說吧,都早點兒散了,爺爺早些休息!」


    一家三口迴到了西江月圓,簡水瀾想起今晚上宴會的事情,讓簡昕洗了澡之後,就將他抱到了主臥裏。


    簡昕也挺粘著她的,抱著她的脖子不撒手。


    簡水瀾淺笑,「還害怕嗎?」


    她揉了揉他的小臉,依舊心有餘悸。


    「不怕了,跟媽媽在一起就不怕了。」


    簡昕笑了起來,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


    顧琉笙沐浴之後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溫馨的場麵,忍不住勾唇一笑,不過今晚上簡昕又想跟他們夫妻擠在一起了?


    他本來還想做點兒兒童不宜的事情呢!


    但看到今晚上簡昕確實受到了驚嚇,倒是可以忍受他在這邊睡上一晚。


    等明天晚上就讓他迴去自己的房間睡,這主臥可是他與簡水瀾的。


    他脫了鞋子,在他們母子身邊躺下,直接將他們兩人摟在了懷裏,並在他們兩人的額頭上各印下一吻。


    「今晚上就允許小昕跟我們一塊兒睡,明晚上可要自己睡覺了!」


    簡昕很快鬆開了簡水瀾的脖子,小小的身子迅速地翻了個身,麵對著他的父親,抬手就摟了上去。


    「爸爸,我知道了,今晚上跟爸爸、媽媽睡在這裏,明晚上就迴去自己睡!」


    「真乖,累了一天,都早點兒睡吧!」


    給他們兩人蓋了被子,顧琉笙本想摟著老婆睡的,結果中間多了個兒子,隻好摟著兒子睡了,不過渾身都是奶香味,聞著真舒服。


    看他們父子情深抱在一起,簡水瀾笑了笑,倒是沒有跟他們爭寵,抬手關了燈。


    **


    唐卿迴來的時候,看到客廳裏所見之處全都變了樣子。


    而且是從外頭一路走來,砸得到處都是,就是外頭的盆栽也是如此。


    而唐嫂正在打掃,看這樣子已經打掃了好些時候,不過被砸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此時也不過才將餐廳的地方給收拾大半。


    他母親這脾氣倒是越來越是厲害了,從她住進來之後,他這屋子都折騰多少迴了。


    她愛砸就砸,反正這些東西他多得去了,也不在乎,


    隻是目光在落在牆壁上那一片空白的地方時,唐卿的眼很快就冷了下來,裏麵還藏著一絲戾氣。


    「唐嫂,掛牆壁上的畫呢!」


    唐嫂並不知道唐卿已經迴來,等聽到他的聲音的時候,從一堆狼藉裏抬起臉來。


    看向唐卿,眼裏都是無奈,而後指了指他不遠處的地方。


    那邊有一副畫靠在牆壁上,那是她想要補救,但是發現已經無法補救了,但畢竟是少爺的心愛之物,所以就先靠在牆壁了,等著少爺看要如何處理。


    「就放在那裏呢,夫人心情不好,又砸了不少的東西,這畫我看是毀了!」


    唐卿朝著那一副畫走去,看到上麵的玻璃全都碎裂,也就隻有邊角的地方還保護著裏麵的畫。


    但是中間好幾個窟窿,除此之外,還有被玻璃割破的好幾個地方,唐卿的眼神越來越是陰騭,又看向唐嫂。


    「我母親人呢?」


    唐嫂道,「夫人早早就迴了房,晚飯都沒吃多少呢!」


    唐卿很快朝著薛予凝的房間方向走去,直接敲響了房門,而且還是不耐煩地敲著,砰然直響。


    等了好些時候,房門才被推開,薛予凝似乎才剛睡醒,臉上還有被打擾的不悅,看向臉色明顯難看的唐卿,薛予凝嘲諷一笑。


    「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還以為得三更半夜呢!」


    「母親,今天是最後一次,你砸我屋子裏的東西,再有下一次,你就搬出去吧!我這小廟真容不下你這一尊大佛,你所砸的東西都需要錢,而這錢當真不好賺!」


    薛予凝笑了下,眼裏染上不屑。


    「唐卿,別忘記了我可是你的母親,你這樣的態度對嗎?」


    「就因為你是我的母親,所以我才忍著這麽長時日沒有將你扔出去,若你不是我的母親,還在我的地盤上如此囂張,真不知道我會對你做出什麽事情來。


    今日我給你的警告也是最後一次,別再砸我的東西,砸一件,你就出去吧,去找你的肖藺,或是你的顧家都可以!」


    說到這裏,唐卿嗤笑了聲,眼裏都是冷意。


    「再說了,我不姓顧也不姓薛,我姓唐!」


    所以這是在警告她嗎?


    她養的兒子還真是一樣的沒有良心,顧琉笙如此,唐卿也是如此!


    要知道當年,為了唐卿,她受了多少的苦嗎?


    還一直都覺得自己愧疚於他,沒有將他養在身邊,可是看看現在都怎麽樣了?


    罷了,一個顧琉笙要與她斷絕關係,這個唐卿也要將她趕走?


    她真是生了兩個好兒子,也不知道這兩人都像的誰,無情起來,連母親也不要了!


    「你們呀,一個個真的是長大了翅膀就硬了,唐卿,你跟阿笙還真是一樣啊,論起無情,你們兄弟真是互不相讓,難道你也要學他跟我斷絕了關係?」


    薛予凝靠在了門板上,將自己肩上有些滑落的外套往上拉了下,此時整個人都清醒了幾分,少了睡意。


    斷絕關係……


    唐卿冷笑,「我隻問你,今晚上顧家發生的事情是不是你安排的?」


    「顧家今晚上發生了事情?說來聽聽,讓我高興高興!」


    她是真的太久沒有高興過了,這幾年來,活得太過窩囊,哪兒還有過去的風光。


    更甚至,孩子都不想認她這個母親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


    唐卿並不是很相信這事情與薛予凝無關,畢竟怎麽看,似乎也有些他母親手筆的感覺,隻是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要對一個孩子出手。


    「意思就是……我想等著看顧家的好戲啊,你不是說了顧家今晚上發生事情了?能讓你這麽早迴來對我興師問罪的,我想一定不會是個小事吧!」


    說到這裏,薛予凝笑了起來,似乎有些開心的樣子,「說說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顧老爺子病了,還是簡水瀾那狐狸精遭受到報應,或是簡昕出了什麽事情?都說來給我聽聽!」


    反正不管是他們多少人出了事情,對她來說,都是高興的,他們活得太過逍遙自在,就是在給她薛予凝添堵!


    「真不是你做的?」唐卿還是有些不大相信。


    「是不是我做的,你也該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啊!你這麽讓我猜,我可真就猜不到具體的事情了。」


    薛予凝笑了下,朝著外頭走去,走到了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喝下,又倒了半杯的水迴到了房間門口,唐卿還杵在那裏不走。


    等到薛予凝迴來,唐卿才說,「今晚上的事情最好與你無關,否則但凡惹上了顧家,你自己收拾吧,我對你們當真沒有興趣,你也休想我會迴到顧家認祖歸宗,我唐卿就是唐卿,這一輩子都不會冠上顧姓。」


    唐卿也不再與她多話,轉身就朝著唐嫂的方向走去。


    留下薛予凝在原地,臉色很快又陰沉了下來,這個兒子對她的說話態度就是這樣?


    不過今晚上顧家到底發生了什麽趣事,聽唐卿的語氣,應當挺精彩的。


    她笑了笑,雖然睡到一半被吵醒挺煩心的,但是得知顧家那邊出了事情,心裏頭還是很高興。


    這該不會就是肖藺給她說的不要輕舉妄動,旁觀好戲即可。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接下來她想要動手,是不是可以往後推推了?


    畢竟這個時候若是打草驚蛇,很容易被查到她這邊來。


    唐卿迴到客廳,看到還在收拾的唐嫂,直接將那一副已經壞的畫都扔到了大型垃圾桶裏。


    而後看向唐嫂,吩咐了句,「唐嫂,今天起,我的房間與書房任何人禁止進入,特別是我母親,鑰匙記得別給她!」


    裏麵還藏有幾幅他珍藏的畫,可不想再讓它們遭遇到如此下場了。


    唐嫂很快點頭,「我知道了少爺,鑰匙我會收好的!」


    然而唐嫂還是有些憂心,看樣子,少爺對顧少夫人的感情可是深得很。


    都這麽多年了,怎麽還一如當初,甚至似乎比當年還深。


    唐嫂感嘆,顧二爺與夫人可都是長情的人,怎麽生下來的孩子卻這樣深情了!


    她有些時候都寧可少爺薄情一些,最起碼不會對一個不該有念想的女人,癡戀這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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