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開封到太原的一路很多都是大小運河連接各水域,水路平緩,船速相對並不慢。


    楊元奇和張橫站在船頭,張橫感觸卻是不同,他說道:“現在大船增多,已是沒有原來密集,特別是西北這條航線。”


    楊元奇微微皺眉:“船行少了?”


    張橫迴:“船少了,越來越大,碼頭人不見少,苦哈哈多了,現在沒有一定的武力都不敢行船。碼頭爭端越來越多,杭州人家的碼頭甚至希望我們經常過去。一來不給他們增加麻煩,二來對碼頭本身其他想鬧事的人也有一定威脅。”


    楊元奇壓根不搭理張橫這個說法,隻是道:“不要再增加運力!”


    張橫被堵得說不下去,他原本是想借這個機會說下漕運現狀,現在適合楊家招募人員擴大運力。


    張橫一臉愁苦:“少爺,你這都不讓我把話說完。”


    楊元奇道:“說什麽說,這不是銀子的事,楊家為什麽撤出開封,不就是力有不逮。漕運最合適在南段,對楊家這不是一樣鞭長莫及嘛?!又不是西北段。西北段你看看這河流,值得加大投入?!”


    張橫無奈,漕運是一塊香饃饃,楊家勢力不到開封,該伏著就得伏著。


    ……


    太原。


    楊家謝姨娘、白鷺、楊垣蘊和楊垣晗都在楊家莊,謝姨娘和白鷺接到北上的人,都圍著李清照,她受過傷又有孕,幾個人噓寒問暖,楊元奇被撩到一邊。


    楊元奇說:“怎麽感覺清照才是楊家人?”


    李清照嗔道:“我就是呀!”


    謝姨娘說:“去看下你兩個妹妹,垣蘊現在都要翻天拉!”楊垣晗還是不懂事的兒童,楊垣蘊卻已是少女,橫得很,特別杭州迴來,被楊元幸寵的!


    楊元奇照辦,想想楊垣蘊也就比憶苦思甜大個半年不到,這“該死”的封建社會啊!


    找著楊垣蘊的時候,她竟然在劃船,她是樂得哈哈大笑,船上丫頭是麵色蒼白惶恐不安。


    楊元奇讓人把船劃了迴來,楊垣蘊一臉惱怒的下來:“你不是我哥哥嗎?元幸哥哥都讓我劃的。”安全沒什麽問題,有楊家小廝在。楊垣蘊和楊元奇見麵不多,在她心中,她的哥哥都寵她。


    楊元奇說:“那你元幸哥哥沒教你,得聽哥哥的話,我還是他哥哥呢。”


    楊垣蘊想了想家裏是說過得聽哥哥姐姐的話,臉上轉變很快:“那哥哥你帶我劃船,哥哥要護著妹妹啊。”


    楊元奇語塞:“天氣太冷,天暖了得空帶你,好吧?!我們去看下楊垣晗,還有你小嫂子迴來了呢,帶來好多開封蜜餞哦!”還治不了你個小丫頭片子?!


    楊垣蘊口水出來了,臉上那向往之色怎麽都遮掩不住,嘴上還很硬氣:“嗯,是得去看看妹妹,她睡了好久了呢……”


    楊元奇笑著拉著她離去。


    ……


    白鷺肚子很大,預產期就在這個月,楊元奇打算在太原留下一段時日,反正他也沒有朝廷差事,順便還能在太原把家事好好整理一下。


    謝姨娘心情舒暢,她準備帶著兩個女娃北上定邊,原本她就是這個安排,隻是太原白鷺肚子大了起來不好理事,她就暫時留了下來。


    謝姨娘道:“元奇,你多留段時間最好,最近太原人心惶惶的。”楊家舉族北上定邊,太原留下的人多少心裏有些忐忑。


    楊元奇應下:“謝姨遲個幾天,我讓他們把開封帶迴的一筆銀子花掉,你們一起運往定邊。”這是楊元奇在開封把陳留產業賣掉的一點銀子,定邊什麽都缺,不如這裏花掉帶點東西過去。


    謝姨娘想了想卻是道:“還是不用,太原最近資金也不多,潘家我們有筆借貸提前還掉吧,現在潘家日子有些難熬。”


    楊元奇一聽,那就這樣,楊家麻煩的時候,潘近柊這個大房長孫可不帶猶豫,現在潘家和他嶽家產業受到衝擊都很大。楊家這筆資金是預算之外的,剛好還過去最好。


    楊元奇說:“那我吩咐潘毅趕緊去辦,這段時日我懶得去太原。”


    謝姨娘說好!


    ……


    晚間。


    楊元奇守著兩房嬌妻,啥都不能幹,兩個都是有孕的,這讓楊元奇徒唿奈何。


    白鷺很早就犯困,楊元奇和李清照一起坐在她的房間陪她說話。白鷺和李清照當年開封處得不算特別多,卻是一起相互扶持翻越南嶺,這份感情彌足珍貴。


    李清照說:“以前晚間就聽你哼哼唧唧,現在想看著你哼唧卻是沒得機會。”李清照關於房事食髓甘味,想起以前笑話白鷺,沒成想最後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壓根經不得楊元奇的撩撥。


    白鷺臉都紅紅,那段時日楊元奇也不見節製。卻是笑話楊元奇:“相公不是說要清照晚兩年再生孩子,這是怎麽個事?!這方麵男人的話最是信不得。”


    楊元奇臉上掛不住了“行了,一會你們都先睡吧。我還要寫封信迴去。”


    李清照開心了,他們要在太原待段時日,原本的話就得算數,說好了他寫就他寫。“一會我看你寫完再睡!”


    楊元奇道:“別!你們都先好好休息吧,你們身子也不算強健,多休息的。”


    李清照說:“那我和白鷺姐姐都在這裏睡。”


    白鷺嗔道:“你要睡也明天吧,我讓人搬床進來,今日去隔壁的。”


    李清照想想也是,夜色已經降臨,就不要去煩大家興師動眾,隻得點頭。


    ……


    楊元奇迎著月光和燭火,他這封信寫得急切,說白鷺和李清照身體不適如何如何,最好能來個人照料一下這邊,這信哪能讓她們兩個看到,楊元奇完全就是為了自己,他那顆騷動的心啊,晚間摟不到娘子睡,他是徹夜難熬啊!


    這完全就是一封後來被娘子取笑的信,當楊元奇決定留在太原,定邊那邊已是打算讓人南歸,不僅因為楊元奇,兩個孕婦在太原,謝姨娘北上,陳氏都心裏放不下。總不至於指望自己的兒子能顧住兩個懷孕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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