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一頓大搜索,最後也沒有找到林衝,海捕的公文已發往各處。陸謙領廂都指揮使(從五品)去往河北,他還有皇城司的職位,這是趙佶的主意。(讓他們在梁山了解那段恩怨吧。)


    ……


    楊元奇最近輕鬆不少,高俅和楊元奇去了趟陳留,隻為祈福觀魯智深部和高俅的兩場比鬥。足球魯智深部贏了,打贏的;蹴鞠魯智深輸得不是一般的慘。


    王黼這次也借著休沐一起觀戰,他現在是左司諫(正七品),大家也清楚,別看這個官職不大,諫台在大宋意味著什麽?!朝廷有人認為他這個職位是副相何執中的引薦,深知內情的人卻都知道是趙佶。王黼這個位置做得順風順水,因為一旦他出了彈章,那個人基本跑不掉,這可以引申為趙佶的心意。悲哀就在於,以往不論新舊兩黨,諫台的人在人品上多少值得稱道,王黼被趙佶賜進士出身,他當年還有皇城司這些職務,這個任命是很難成議的。現在事實就是王黼是左司諫。


    楊元奇大言不慚:“要不是我身上有傷,我加入魯大哥隊伍,你還不一定能贏呢?”


    高俅哈哈笑道:“你得謝謝自己有傷,留了點臉麵。”


    王黼也不信楊元奇這茬,高俅隊伍蹴鞠在開封幾無敵手,你一個楊元奇能飛天。


    楊元奇怒道:“足球場上都知道放倒人,蹴鞠就不行?我用球踢下去幾個,看誰還敢在我麵前咋唿。”


    高俅目瞪口呆,這貨真敢幹。


    王黼說:“行了,整天把你們西北那套放這裏來。”


    楊元奇道:“你怎麽跑來?之乎者也的。”


    王黼道:“我替某人來看一眼的。”


    楊元奇謝過王黼和高俅,楊元奇是不能出開封的,這次高俅約他到陳留本就蹊蹺,王黼跟著來,那就是以後他能出開封了。官家嘛,臉麵得有,事可以做但不能說。


    楊元奇雙手一攤:“我一身傷也沒討多少好啊?”官家太吝嗇,要不是他,指不準趙佶某天會身處險境,他的命可值錢多了。


    高俅說:“得了,皇宮還是慰問了清照夫人的。”


    這話說來,楊元奇心裏好受很多,他現在就一個開國男,薪水太不夠看。皇宮這次以慰問名義給了李清照很多銀子。


    楊元奇兀自不幹休:“那是她的啊!”


    王黼哈哈笑道:“誰讓你一個一個婆娘來頭這麽大!你說要是李師師……”


    高俅開口:“慎言!”


    楊元奇眼中一道利芒,這是他的逆鱗。


    王黼一頓,也發現自己失言,那是趙佶和楊元奇的事,最近他有些得意忘形,他的新職位已在路上,這不是誰怕誰,他犯不著趟這種渾水。


    王黼尷尬道:“楊家最重家人,失言了!清照夫人身體如何?”


    楊元奇迴:“沒什麽事,再過幾天帶她出來散心。”


    楊元奇突然道:“王大人,有沒有興趣把這塊地也拿去?”


    王黼得勢,他對陳留的開發正在路上,陳留人以他為首,通過和蔡攸的合作,說他們在陳留有絕對優勢不為過。


    王黼看向楊元奇說道:“怎麽說也關乎皇家臉麵。”祈福觀最大的一塊地是嫁妝,現在怎麽都是趙靈兒的,孟嬋是被廢後,趙靈兒卻依然是公主。


    楊元奇不是心血來潮,現在tmd他連祈福觀都不能去,還要著這片山?!


    楊元奇說:“除去祈福觀這個觀,其他你拿去,九折地價,不過皇家臉麵這些,你比我行,你來處理。”


    王黼疑惑的問:“為什麽是我?”他不認為他們關係鐵到如此。


    楊元奇道:“朱仙鎮碼頭該是陳留唯一的碼頭!”


    王黼閉目沉思,現在陳留的水運基本依靠朱仙鎮,隨著這裏資金湧入,這筆運費越來越龐大,這筆利益正在擴大。


    楊元奇的麻煩在於,陳留現在資金太過集中,趨勢明顯。這使得朱仙鎮碼頭的運量在增大,客戶卻在減少,這些客戶都有共同的後台,王黼、蔡攸這些人。楊元奇事實上失去了談判地位。


    王黼說道:“楊老弟,我和你相識日久,你是在擔憂我?”王黼和楊元奇有協議,楊家給出了優惠,楊元奇說“唯一的碼頭”就是不希望他們另起爐灶。


    楊元奇迴道:“在商言商,蔡攸蔡大人可不見得願意大筆銀子給別人賺。”


    王黼想了想:“既然楊兄弟直言,蔡家畢竟勢大,總要給些優惠,我才好去溝通。”雖然有乘人之危的嫌疑,作為王黼,他不想和蔡家衝突正常。隨著陳留蔡家資本湧入,他們理應會有話語權。


    楊元奇道:“再多打一折,不過三個月一付,我拖不得。”


    王黼點頭應下,楊家這個折打下來已接近成本(起碼他這麽認為),雖然支付條件對楊家好了點,總不能自家這邊把好處全占了。


    王黼接口道:“補充的合約我們清楚就好,蔡家我會溝通好。陳留大型漕運應該走我們這裏。”


    楊元奇微笑點頭,楊家要的是支付條件,至於補充合約他們和其他家如何商議,這不是他的事。王黼的說法意指,另外這一折扣是他和蔡家的,不關其他人的事,陳留豪紳走得實際是他們的渠道,就是多出一折是他們兩家的。


    楊元奇答:“楊家也懶得和陳留其他家族打交道,至於他們找來,楊家會告知我們和你們已有協議,找你們就好,其他是你們的事了。隻限陳留!”


    王黼高興和楊元奇擊掌,有多出來這一折,他和蔡家就好溝通,等於他們白賺了一筆。至於陳留其他依附他們的家族,這本就是權勢問題。楊家認的是他們的權勢,所以楊元奇應承不會和其他陳留家族交易,他們陳留內部分配他們自己搞定。所謂官商勾結,這其實就是!這和官看似沒有關係,不過是一個商業交易,卻是所有的一切都基於官位。


    蔡家權勢無倆,哪怕蔡京現在被罷相,其各種散官頭銜還是一大堆,蔡家其他人幾乎不受影響。王黼則是官場新貴。當他們肆無忌憚把觸手伸到各個行業,吏治實則已是崩壞。沒了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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