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楊家小院。


    李清照一身酸軟的醒來,開始鬧自己的相公,昨晚的楊元奇太癲狂。起因是趙明誠大婚,李清照送上一份禮物也就罷了,竟然還有她自己手書的一首詞。這下楊元奇找到了理由不慣她,狠狠地欺負了她一把。


    李清照嘟囔自己全身酸痛,要楊元奇自己去打掃祠堂。她把“軟”說成“痛”,然後楊元奇一句話她軲轆就起來了。“這幾天可沒忽悠你,祖宗祠堂一起打掃幹淨,還能求求祖宗。”


    等他們兩個過來,楊垣希在祠堂門口托著腮幫等他們,祠堂門口小院子都是她遣人打掃幹淨的,不過祠堂供奉房間留給他們。


    楊垣希耍小女孩性子:“母親不讓我去院子裏喊你們,你們每天太不守時吧。”她還不懂閨房之樂,哪裏知道時間這玩意,怎麽說得準。


    李清照說:“讓你早上別來,想你哥和嫂子晚上過來吃飯就是。”李清照才不管她,楊垣希、楊元勇這些開封楊家小孩當年就把她當大姐頭。嫂子是嫂子,大姐頭是大姐頭,這個不一樣。


    楊垣希說:“晚間得陪母親吃飯啊。”


    李清照兩手一攤:“不會那邊吃點再過來喝湯啊。”


    楊垣希啊的不敢再說早上的事,那樣晚間她得累死,還得往肚子塞兩次。


    李清照吩咐:“你和你哥好好聊下這個……那個……陳桷的事,今天我一個人打掃,還有,我沒出來別讓人進來。”李清照決定今天自己一個人來,認真清理努力許願。


    楊元奇一臉的無奈,太原來信觸動了李清照的心弦,白鷺懷胎三個月了。他們也就離開太原三個月。陳氏和她繼母王氏更是單獨又寫了信給她。


    楊元奇和楊垣希兩個人坐在門檻有一搭沒一搭的扯皮。


    開封上空突然烏雲密布,似乎要下雨又被什麽憋住,突然一道閃電在遠處落下,雷聲轟鳴。李清照從屋裏一臉駭然跑出來,楊元奇把她們兩個都擁在懷裏。


    ……


    皇宮。


    趙佶一臉蒼白的坐在殿中,皇宮被雷劈了。天降異象示警,這在任何一個朝代都是大事。


    梁師成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說道:“屋頂被削去一角,另外……另外……門口黨人碑一片焦黑。”黨人碑上名字是趙佶手書。


    朝堂。


    趙挺之大聲疾唿:“官家,上天示警,黨人碑一事本就有失公允,更是讓士子心焦,他們是有錯,但禍及家人,身前身後事均受牽連,朝堂追究過甚。當立刻廢止。臣請官家下罪己詔。”黨人碑是士子間“相愛相殺”到極致,在大宋史上官員相鬥已近殘酷。


    這是一場沒有爭論的庭辨,蔡京根本無法出言,黨人碑是他一手推動的,閃電下來最受損的位置就是那裏。他要是敢開口,接下來唾沫都能把他淹沒。他能做的就是默默待參,任由對頭把自己說成渣。他得讓事情趕緊冷下來,幫官家分擔責任,上天示警的對象可是官家。


    趙佶內心惶恐,他這段時日過得愜意,內庫充盈,西北大勝,內宮兒女滿堂,朝廷內外全是讚譽之聲。(趙佶號稱得天命也不是說說,曆代北宋官家兒女都是個問題,到他這裏徹底翻轉過來。)白日驚雷,電劈皇宮,這打破了他心中一切美好的想象,老天厭惡他的所做所為,趙佶難以接受。或許他不清楚,中樞是有錢了,民間財富卻正在縮水。


    趙佶看著朝堂上下跪著一大片官員,這事必須果斷處置,現在隻是朝堂,事情一定會外傳,各地方官員和平民百姓呢?官家受命於天,天不喜,待官家何?


    大宋中樞迎來又一次調整,大宋皇帝下罪己詔,政事堂首相蔡京被罷相。罪己詔明確各地拆除黨人碑,官家推恩所有被貶謫官員。樞密院要求西北各路謹守各地,拘束各級將官,息紛爭,罷戰事。


    黨人碑的廢止對舊黨來說隻是恢複點名譽,稍微改善處境。對被打入新黨的人來說就是一個極大利好。朝堂多的是他們的徒子徒孫,諸如張商英這類人得以迴朝。


    這和元佑年間其實是一個路數,人性使然。新黨沒有了對手,內部就會分化出來對手。所謂保守激進,當保守派被全部打入塵埃,激進派自然就分化出一半變成新的保守派。循環不息。


    蔡京被罷相,外朝幾個依附於蔡京的中高級官被罷免外出,他本人結局沒差到哪裏去。蔡京免去所有職官差使,卻還是開府儀同三司、中太乙宮使,兩個從一品散階。他人都沒離開開封。


    蔡京的選擇在於他依靠外庭官員維持其權利,但他最後的底色以近於寵臣。他站在朝堂上,以新法領頭人自居,帶領徒子徒孫推行新法。朝堂外,他卻得趙佶身邊人(包括趙佶本人)情感上的歡喜,有很多人在為他說話。拋開權勢不談,楊元奇和蔡京有些類似,當然楊元奇是小字輩,不得趙佶本人喜愛罷了。


    ……


    中樞這場變局對整個政務影響不大,新法依舊在路上,這和路線無關。一些蔡京特別推行的政策會有廢止,但整個政策總體並未發生變更。(事實上,王安石推出新法,本就有一整套的治政思路。這也是舊黨無論如何得勢打壓,新黨成勢後再也不曾散去的根本。這更像後世一個有治政方略的政黨。)


    趙佶的罪己詔對自己約束不小,張商英等一批人的迴朝,新法是他們內心最堅持的底色,但約束官家那無限增長的享樂欲望,他們做的也不少。應該說,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矛盾的激化。現在的朝堂撈錢最多的是內庫,花錢如流水的還是內庫。


    ……


    童貫請旨北上,趙佶委其為蘭湟路安撫經略使,大宋朝第一個宦官經略使出現了。


    蘭湟路是新建的邊境路,青唐戰役取勝後,朝堂把青唐區和原熙河路進行了重組協調,建立了兩個區域,另外一個安撫經略使是王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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