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


    楊興武進京麵聖,皇恩浩蕩,作為一個閑散官員重新啟用,路過開封,官家和樞密院召他入宮。


    趙佶還是第一次見到太原楊家的主事人,楊家和皇族怎麽也算有聯姻,端王府、向家、高家等家族都和楊家或多或少有利益糾葛。


    趙佶表示了讚賞“楊家世代忠良,我身邊幾個人都說楊將軍是為將才,定邊州處宋夏爭鋒前沿,還望大人為大宋牧守邊疆。”都是場麵話。


    楊興武跪拜:“楊家願為大宋效死!”他說的不是虛言。


    知樞密院蔡卞說:“令公子稱不上跋扈卻也行事孟浪,還望將軍去後多加約束。”


    楊興武趕緊接下:“臣迴去一定嚴加管教。”


    趙佶接口:“反正他也閑置,要不讓他入京,遣他去鴻臚寺補習禮節。”趙佶臨時起意。


    楊興武卻道:“楊家正在為趙靈兒尋地建宅,卻是想公主能去定邊瞧瞧,他現在估計在忙這事。”


    趙佶皺眉:“趙靈兒為我兄長唯一遺孤,他有心這事也是忠心。隻是,令孫和趙靈兒均在開封,就讓他下來接一下吧。”


    蔡卞接口:“如此甚好,也表鄭重。”


    楊興武隻得應下。


    趙佶微笑點頭:“好好守在定邊,朕賜你楊家富貴。”


    楊興武應“諾!臣省得!”趙佶說的是“守在”定邊。


    趙佶不吝嗇一個定邊,定邊窮山惡水,能養什麽兵?他最不滿意的是楊元奇這個楊家天然的繼承人。


    ……


    陳留楊家莊。


    楊興武、楊興真、於氏、夏荷、楊元勇和陳妙常一起議事。


    楊興武先說了一下官家的意思,楊元奇得來開封。陳妙常不知道是歡喜還是不忍。太原楊家以打算根基立在定邊,楊家人也都往定邊聚集。現在楊元奇卻是得迴來。


    楊興武直接問陳妙常:“關於西夏耶律皇後和楊元奇的事傳得沸沸揚揚,究竟怎麽迴事?”


    陳妙常道:“當年他們是有交流,就連於叔母家族的部分消息,也是由耶律南仙轉來。至於他們之間有情義,那實在是捕風捉影。”


    於氏一聽,隻得表示歉意,於家的事的確把太原楊家拖了進去。


    楊興武說:“弟妹無需憂擾,我慮著的不過是傳言。這不過是小事。”


    於氏道:“對於家可是大事。”


    楊興武道:“我以經略副使兼知定邊,定邊軍又多出自楊家一係。元奇已無差遣,官家和樞密院想他迴來,也有觀察我之意。”


    楊興真說道:“興武兄長,我們這次過來,還有一事,楊元勇出武學得授正九品,本打算讓他留在開封尋個差使,他一心想去西北,我們拗他不過,就請兄長關照他。”


    楊興武哈哈迴:“這使得,我帶他一起北上。”


    楊元勇大喜,這是他一直的心願。楊家又一人走上前台。


    楊興武最後說道:“妙常,我迴去會對元奇多加要求,他到開封,望你多看著你這個夫君。希望他能和你一樣,謹慎守心守身。”


    陳妙常迴:“老爺,我知道的!”


    次日,楊興武辭別眾人北上定邊。


    ……


    楊興武還沒迴定邊,開封的消息已是傳迴來,陳氏要楊元奇迴清風寨。


    楊元奇迴來趕巧黃鸝生了個兒子,這是楊家大喜事,陳氏總算抱上第三個孫子。取名楊帆。


    陳氏說:“趕巧你兒子出生,等你爹迴來再南返?”


    楊元奇道:“雖然無甚大事,也不能拖著,我去太原和父親碰一麵”


    陳氏說:“軍陣之中唿對方名,以後自己悠著點。”這事起源還真就如此。


    楊元奇也懊惱,那會子怎麽就心生戲謔,還是戰場太過得意啊。


    潘金蓮說:“一家子都在定邊,你倒又要南下。”這實在不是開心事。


    陳氏道:“在家多陪陪妻兒一段幾天。軍中的事你理的也不差,讓三娘在定邊看著就好,等你父親迴來就好。”


    楊元奇點頭應下。


    ……


    李清照從月寨迴來,她要和楊元奇一起南下,甚至說通了李格非。(李格非也架不住王氏和女兒)


    李清照別的不管,就纏著陳氏:“嬸子,他南下總得有人身邊照顧。”


    陳氏差點暈倒,那也不是李清照啊,你還得人照顧呢。


    陳氏說:“那裏不是有你妙常姐姐。”


    李清照答:“那路上呢?”


    陳氏“……”


    李清照:“我想有個孩子。”


    陳氏“好!”開封陳妙常可不能再有孩子。


    李清照嘻嘻得意,就知道大家會應允她。


    陳氏最後的補救就是告訴其他人很想兒媳婦陪著她,要不天知道又會弄出什麽亂子。


    ……


    楊元奇卸下身上所有的事,就在定邊陪著母親妻子兒女。


    潘金蓮說:“路過太原,記得陪幾天我父親。”


    楊元奇應下,潘易嶺在太原並不輕鬆,特別現在潘家商業上也遇到麻煩。


    楊元奇道:“家裏孩子多了,你可得好好看著點。張小娘過幾天也迴來。”鹽州戰事後一些傷患事宜得她料理完全。


    潘金蓮微微頷首,多子多福話是這麽說,所耗精力卻也多。


    潘金蓮說:“師師呢?她這幾天在家不很安穩呢。她……”


    楊元奇道:“明天我找她的。”


    …………


    李師師內心不寧和趙佶有關,情報的事她最是清楚,這次楊元奇迴調多少有點她的關係,宮中有她的傳聞。


    李師師說:“我想陪你去開封,隻是……我是不是帶給你麻煩了。”她也清楚自己就是空想,不可能得行。


    楊元奇道:“夫妻本就一體,何來麻煩,一起闖過去就好。何況你想多了,少年子一個虛無縹緲的夢而已。”


    李師師笑著說:“誰讓你娘子多。葉楠……哼哼!”她才不管呢,她就是楊元奇的娘子,陳氏的女兒,她是楊家人!


    楊元奇哎喲:“好好睡,哪有你這麽神經兮兮。”


    李師師道:“昨晚在金蓮姐姐那裏累了啊?”


    楊元奇大怒,累什麽?白天都補迴來了,是陪兒子女兒玩耍閃了下腰。“還是你動動,我躺會的!”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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