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楊興武啟航迴大西北。


    朝廷中樞以“承宣使(正四品)忠武將軍(正四品散階)輕車都尉(從四品勳位)”楊興武為環慶路經略副使兼知定邊,推恩楊元幸為宣節校尉(正八品武散階)。


    楊興武這次是和夏荷姨娘一起北歸,謝姨娘明年開春出發,因為夏荷的小女兒楊垣晗身體有恙,需調理一段時日,謝姨娘本就想和楊元幸多聚一段時日,就把楊垣蘊、楊垣晗一起留了下來。


    楊興武雙手拍了拍楊元幸的肩膀:“你已長大,好好照顧你母親、妻妾還有妹妹。”


    楊元幸說:“我省得!這裏無人欺楊家。你們西北越好我這裏越安穩。”


    楊興武哈哈道:“杭州畢竟遠來是客,你自己拿主意就好,多和家人商量。”


    楊興武又對陳魚道:“你性子淳樸,有什麽事盡管和二奶奶說。”


    陳魚拉著秋容一起跪地。


    楊興武看了看跪下的兩個人道:“秋容,你是二奶奶看著長大的,楊家從不怕任何人。”


    秋容拜倒,楊興武這句“楊家”是認下她為家人,也是告訴她有事別擔心,你做的就是楊家做的。


    謝姨娘道:“好了!老爺,再說可就不好行船了。我還在這裏待著呢。”


    船再次起航。


    ……


    定邊。


    朝堂調張孝純入樞密院副都承旨,這是對他在鹽州戰事的肯定,隻是因為交接他留在了定邊。張叔夜還是通判不過加了一級官職。


    張孝純登門定邊楊元奇家,這讓楊元奇有些吃驚。


    楊元奇大開中門:“張大人,這是何故?”


    張孝純道:“今日隻論舊,私人情誼。”


    楊元奇:“請!你來定邊這麽久,總算記起你我有私人情誼。”


    兩個人喝茶。


    張孝純說:“朝廷對定邊看來已有成算,我心有異議也能接受。隻是楊老弟,大宋以文禦武或許有很多缺漏,卻也造成這百年政權穩固國泰民安……”


    楊元奇打斷張孝純:“你來這說敘舊喊我楊老弟,你這麽說話我卻隻能叫你張大人了!”


    張孝純苦笑:“就當你我因私誼坐一起議政,如何?”


    楊元奇搖頭:“何必掩耳盜鈴!不過我就一句:楊家作為將門隻會按著大宋規矩辦事!” 按規矩辦事?這種規矩又沒有明文律法,個人解析空間太大,沒有意義。


    張孝純無奈,他知道再多說也不會有結果。


    這場茶喝得大家心很涼!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路,有些人走著就緊緊的靠在一起,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如此而已!


    ……


    李師師出來說:“他倒是個純人!”


    楊元奇笑著道:“你這樣看,我們倒是蠢人。”張孝純來定邊不和楊家關係緊密的任何人相交,他已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最後這次登門勸誡還給他進行了注解。何來純人?!作為進士出身的他,他從不認可楊家的行為,所以劃清界限。他又如何不清楚楊家既定的方向,豈是他幾句話就能打動的。這是他一個進士文臣自然的利益選擇。


    李師師啞然:“老爺從杭州北上怕是有段時日。”


    楊元奇道:“那就趕他走!”楊元奇有心借父親的職位整理定邊軍,不想就這麽候著,就得讓這個去職又未離開的看守知州離開。


    ……


    劉家禁軍(劉仲武)和楊家禁軍(楊再興)發生爭執,認為分配不公,官司打到張孝純這裏。


    楊再興認為劉家禁軍駐地該是慶州,現在駐留定邊,拿走了很多份額,應該早點迴去。


    張孝純現在作為看守知州,經略司那邊都沒催劉仲武迴去,他又怎麽好如此越權,隻能說道:“兩位將軍一直並肩,何苦為這事起爭端,賬目分清就好。”


    劉仲武不幹了:“禁軍攻鹽州,戰役了結就匆匆趕走我們,是何道理?”


    張孝純對劉仲武說:“我並未要你們走,隻是說分清賬目。”


    楊再興道:“如何分清?!銀子他都花了,有個賬目就能從慶州追迴來。”那裏可是環慶路經略司所在地,劉仲武不認,定邊哪裏追得迴來?!慶州還會幫定邊軍追自家軍隊的銀子?!


    劉仲武懟楊再興:“鹽州之戰,定邊北麵威脅少了一大半,就算我們拿了點銀子走,怎麽了?!至於這麽小氣。”


    楊再興怒道:“定邊可比你慶州窮得多。定邊還幫慶州頂在前麵呢。我和你相熟,現在還隻是我跟你論,要是廂軍知道你花了定邊份額,得打你們出去,他們更窮。” 兩個人在州衙就吵了起來。


    楊再興這話已隱約帶有脅迫之意,今日是禁軍,明日可能就是廂軍了。


    張孝純清楚這事後麵一定有楊元奇的影子,卻也隻能說:“你們今日如此,隻會讓我對將門再無好感。劉仲武劉大人你是慶州軍,我不來說你。楊再興楊將軍,楊家就是這麽領兵的麽?”


    楊再興迴:“我不懂什麽大道理,我隻知道戰士多為苦哈哈,戰場用命,下來該有的不該克扣。我就是覺得劉仲武在這裏,就是克扣了我們的給他。”


    張孝純沉思,他說得並無不妥,迴道:“楊家究竟要什麽?”


    楊再興說:“我家在臨安,不要什麽,我隻要張大人平常視之。”


    張孝純氣結,他也分辨不出楊再興是真傻還是裝傻“楊將軍,你讓我想想?”


    楊再興接口:“你要想多久啊?多一天他們可就白吃一天了!”


    張孝純答:“三天。”


    劉仲武怒了:“怎麽,張大人,你是三天要趕我走啊。鹽州戰場我可是效過死的,你就如此對待出生入死的將士!”


    張孝純懶得爭辯了,這就說不清楚:“你們兩個出去,我是說三天想出解決辦法。現在給我出去!”


    楊再興和劉仲武悻悻而走!


    ……


    張孝純想了想,隻能去找張叔夜,明知道這是楊元奇弄事,偏偏還不能找他,他可是什麽差遣都沒有。


    張孝純黯然,文武之爭沒有對錯,隻為各自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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