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興武說:“如果這步棋我走了,保安軍州西夏蠻子要是敢衝到這邊來,就請張大人在王大人那裏說話了。”


    張叔夜臉上變了變,那個時候於情於理鄜延路都得從東邊追著西夏人過來了。


    張叔夜說:“王安禮大人最後如何決策,我保證不來!我隻能盡我自己的力勸他。”


    張叔夜突然又問:“環慶路經略司呢?這頭怎麽說!”


    楊興武道:“定邊州現在有接近兩萬人駐守(一萬二的廂軍和六千禁軍),我會守住這裏。你隻能要求環慶路經略司適當調兵救援鄜延路,至於怎麽救不能多說。”


    楊興武作為定邊知州,隻要接到環慶路經略司的命令,要求他視情況調部分軍隊救援鄜延路就行,他怎麽救那時候等經略司最後反應過來,他都已經動了。


    張叔夜看著楊家兩代人,那要是襲鹽州的部隊過去了,西夏兵沒迴去,或者北上隊伍沒了,那這事才是大麻煩。張叔夜搖頭,西夏兵一定會迴去,相比繼續打保安軍,不如大家迴頭吃掉定邊這支膽大包天的隊伍。


    張叔夜臉色一直在變,最後拱手一禮:“這事張家是知道的!我去慶州了。”


    楊興武和楊元奇神色一正:“多謝!”


    張叔夜的意思是楊家這棋走爛了,打起官司來,張家也會想辦法一起去抗。


    ……


    張叔夜沒過兩天就帶從慶州帶迴來了環慶路的命令,要定邊州楊興武調兵適當援救保安軍,命令很模糊,這還是經略司幕府種師中寫給帥臣批準的命令,張叔夜作為鄜延路的求援信使,他的要求不多,隻是要求環慶路給予旁邊鄜延路西夏兵一定的壓力,減緩他們的功勢。


    楊興武看著這份命令,第一次覺得作為一個文職知州的快意,這是大宋文武最大的不同,他是有一定自主權的,我這不就是減輕隔壁鄜延路的壓力麽,與其東移去和西夏蠻子硬碰硬,我不如去騷擾對麵後勤輜重,大夥不都是這麽為自己打算麽!


    楊興武認認真真的寫封了函給環慶路經略司,他命令定邊禁軍兩軍十二個營北出鹽州,尋機會攻擊其糧草後勤輜重。楊興武命令給到傳令兵道:“這份帖子你帶去給環慶路經略司,同時告知環州,環州種樸我有個函也給他。帖子要三天後進經略司,你算好時間。”


    楊元奇這時候帶著定邊禁軍已經走在北進的路上。


    這是定邊最大的一場軍事行動,這放在整個戰場,也是最大的一場行動。楊元奇帶走全部禁軍,還有定邊湊起來的所有騾馬後勤,朱應的輜重營全部出來了,他抓著楊元奇,怎麽都要他把燕小乙的一都哨騎直接給到他這裏,他手裏拿著整軍一個月的糧草,他要是遭殃了,他頭就沒了。


    楊元奇和朱應走在一起:“我都不怕,你擔心個啥?”


    朱應說:“媽的,我正八品,指揮使,我家還指望我發達呢!”


    朱武哈哈笑:“這不是一起發達嘛!梁老賊婆也就這個能力,我還真不信現在鹽州會有什麽彪悍的部隊在。”他帶著禁軍護衛營一起在中軍。


    朱應道:“這一戰下來我得好好想想以後怎麽混了?”


    朱武嘿嘿的說:“你在楊頭麵前這麽大聲說,你怕是想到以後怎麽混了吧。”


    朱武說:“留半都看著我們右側就好,這戰得打快點,撈完趕緊跑。”


    裴宣這時候跑了過來:“楊頭,命令已下,監軍隊不會阻部隊砍人,但奸淫婦孺,此令不放。”


    楊元奇不知道能不能打下鹽州,他也沒想要拿鹽州,他給各營的軍令,是看到能殺的能燒的弄掉就是。不就是打秋風,西夏會我也會,隻是戰爭的殘酷在於,這麽一戰下來,西夏境內很多漢人將不再是宋人。


    楊元奇一直奇怪,士大夫戰爭的理念,遼境也好,夏境也罷,當你沒有控製那邊區域的時候,為什麽士大夫會認定那裏的漢人就是宋人,你要讓他們成為宋人也得拿下這個區域好好治理再說啊。


    就拿後世那個小島,不過百年,不一樣是漢族,很多人就是認為自己是漢族人,是灣人,不是中國人。真要戰時,你根本不能去分辨誰是誰,隻有打贏了拿下了那塊地方,你再花時間好好去區分。你不能認為他們這個認知是錯的,那是他們的生活。當時是不得已,那這個不得已你得認,而且這種事拖得越久倒越麻煩!


    宋朝麵對的情形就是如此,夏境時間還短點,遼境呢?五代十國的慘亂已經幾代下來了,真正帶給他們安寧的還真是契丹。


    ……


    鹽州的烽火已經傳遍西夏,定邊軍衝到鹽州的時候,西夏嘉寧軍司都有點懵,宋兵不是沒進入過夏境,但都是有組織的大戰,各方都能收到消息,那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爭。沒有多少花俏的戰術,就是一步一步堡壘前推蠶食。最大的一場五路伐夏,西夏也是有所準備,野戰中避開鋒芒,那一場西夏是損失很大,但大宋也把變法積攢的錢財耗之一空,那是一場讓雙方都不得不舔舐傷口的互懟。


    這十多年更是隻有西夏南下劫掠宋境,嘉寧軍司一下子連救鹽州的隊伍都湊不齊。西夏嘉寧軍司有種切骨之痛,鹽州幾千後背力量稍微碰一下,丟下一百多人頭就縮了迴去,然後西夏看到了滿境的煙火。


    這種互相傷害,嘉寧軍司知道他撐不起,哪怕鄜延路他把能燒的全燒了也補不迴西夏的損失,對於大宋,那些地方它耗得起,西夏卻耗不起,這裏對於西夏的賦稅顯然比那邊對於大宋的賦稅要重要百倍。


    劉唐和花榮很爽,他們撈到了一戰,他們和西夏碰上了,打了一場,其他人都是去幹大家不想幹的活去了。


    西夏鄜延路迴撤的命令比楊元奇想得要快,他們都沒想去定邊州碰運氣,他們實在不敢讓這支軍隊在自己的鹽州鬧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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