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宜奴趕緊旁邊說道:“燕青多聰明的人,姐姐先別著急。”


    陳妙常看著也安慰道:“丁大家,我相公也隻是說可能受傷這些,並沒有說會怎麽樣的。”


    楊元奇道:“丁大家,這事不好報官府,不過我個人倒是可以去問問先,你無需太慌張。”


    封宜奴這時候卻看了看陳妙常,又看了下楊元奇,臉上已是哀求之色,陳妙常這句話是認為燕青隻是受傷,她怎麽篤定他隻是受傷。


    封宜奴突然說:“丁姐姐是我的好姐姐,小時候就得她照顧,那教坊又會是什麽好去處。我知道丁姐姐心係燕青,她怎麽都不會去害燕青的。”


    丁都賽有些驚異封宜奴幹嘛說這些,陳妙常也在愕然。


    楊元奇歎道:“宜奴,我來這裏本來就是想你和說這事的。”封宜奴不像陳妙常,她在外久曆風雨,心思玲瓏,她和陳妙常相熟,從陳妙常話語中已經聽出蹊蹺。


    丁都賽還沒反應過來,封宜奴卻是臉上有了喜色。


    楊元奇說:“你這小妮子,總得想辦法娶了去,要不我自己都不安心。”這事雖然大家心裏都有所想,卻是楊元奇第一次說起,這讓在座的幾個人心思各異。封宜奴更是嘟了嘟嘴,卻也沒有反駁,她才不會反駁呢。


    楊元奇點了點四周,封宜奴笑嘻嘻的起身出去看了一圈,說道:“沒有其他人的。元奇,你可不準藏著掖著。”


    楊元奇狠狠的盯了封宜奴一眼:“燕青在我這裏,沒事!”


    丁都賽心思一鬆,整個人身體都要垮下一樣,封宜奴趕緊扶住。


    丁都賽垂淚道:“那他也不告知一聲,讓人擔心得好苦。”


    楊元奇說:“他的確受了重傷,現在還在昏迷,不過你們別擔心,命是保住了的。”


    丁都賽遽然起身:“在哪裏?我去看看!”


    這時候封宜奴拉了拉丁都賽,勸道:“丁姐姐不著急了,元奇先說了沒事。你放下心來聽他說完就是。”


    丁都賽訕訕坐下喝茶。


    楊元奇道:“大夫說沒事,就是醒來可能還有段時間,他受傷過重失血太多。我把他送到安全地方了,官府也在找他。我先把話說這,不能有其他任何人再知曉這事,要不官府就找我麻煩了,那時候才誰都救不了他。”


    丁都賽和封宜奴連連點頭。丁都賽問:“我能見他麽?”


    楊元奇說:“現在不要,他也還沒醒,到時候我再看看?”


    封宜奴道:“元奇,你今兒和妙常姐姐來為了這事,幹嘛和我說?”


    楊元奇看了眼丁都賽,他還是能分辨出這種關心非同尋常的。


    丁都賽這時候心靜下來,說道:“楊公子有什麽說就是,浮萍之人,在這塵世很多東西我可看的很透,剛才不過關心則亂。”喜歡一個人沒什麽好隱瞞的。


    楊元奇說:“他來雲良閣看封宜奴了。”


    丁都賽微笑,雖然有點苦,但的確是在微笑,他還能走來這裏,那人就沒事。何況這答案她也有所猜到。


    封宜奴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個受傷極重的人來找她不找丁都賽,她置身歡場,不會這還不懂?!


    封宜奴期期艾艾的道:“不是吧!我和他雖說交好,沒有什麽呀!再說他找丁姐姐才多呢,也就在丁姐姐那裏會喝醉。”


    丁都賽卻說:“妹妹,可還記得當年小院子那個小男孩?”


    封宜奴一愣,迴想當年,別說,燕青和那個小孩的影子開始重合,真是一個人呀。封宜奴臉上一怒卻又平靜下來,她馬上明白過來怎麽迴事。


    當年老婆娘想賣掉她們也是沒辦法,但對下家挑選甚是嚴格。但那個小孩子跑去報官府,卻讓事情往最壞發展。老婆娘手裏這麽多女孩子,總會有問題,那後麵的事不用想了,老婆娘死了,她們大部分人去了教坊。


    燕青在開封流連青樓卻並不是四處狎妓,所以青樓叫他浪子,他這是在找人,在為自己當年的錯誤贖罪啊,所以他才如此照顧青樓。


    封宜奴想起了這麽些年來,燕青果然是去她們幾個姐妹這裏最多。


    封宜奴也是垂淚,有些事不用如此,這或許就是她們的命,而她的現在很幸福。


    封宜奴轉向丁都賽問:“姐姐知道是他!他知道你知道嗎?”


    丁都賽話語有點苦:“他不說,我不說,那我們就都不知道!”


    陳妙常心軟,聽到這也是淚如雨下。說道:“他又怎麽會不知道你知道呢!”


    是啊,他們不過是包著一層紙,不忍撕開,他們都不知道一旦撕開,要怎麽相互麵對。丁都賽頹然,他們都是知道的吧,她就是不願承認,他也是。所以其實他們都是在騙自己。


    封宜奴哭著狠狠的打了丁都賽一下:“姐姐你怎麽這麽糊塗,你為什麽不和我們說,為什麽不和他說。你一直說這是我們的命,那和他有什麽關係?至少我們大多數人還在教坊。要不,四處流落,老媽媽當年再慧眼,就都能好了去?!”


    丁都賽年紀最大,也隻有她最有可能認出燕青來。其他人有人或許記得,有人的確記不得了。


    丁都賽不敢告訴其他姐妹,實在不知道姐妹如何看待燕青,她比誰都怕。如果姐妹把燕青當仇人,那她喜歡的就是她們的仇人啊。


    楊元奇說:“丁大家,你知道為什麽宜奴不曾想起,因為她已經忘記啊。既然忘記,那其實就已是原諒!這才是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東西。”她都忘了,怎麽還會是記仇,這或許根本算不得仇了。就像封宜奴所說,其他地方就都能好了去?!


    丁都賽淚如雨下。


    陳妙常輕聲安慰對麵的兩個女子,她的確是最幸運的那個,以前總想著自己青燈禮佛十多年,對比她們這真的算不得什麽。


    ……


    小編語題外話:寫完這段,自己都有點感慨,覺得自己可以去寫言情了。這個橋段很早就有想法,卻不是燕青,想讓主角成長中犯點錯最後破鏡重圓,但那就不是迴憶,得直述這事。一想要是這麽寫可能就有人棄書了,實在不敢動筆,就放到燕青這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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