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梅看到這個場景,怎麽都知道自己應該做錯了什麽。


    潘金梅吼道:“大哥,你打我是沒用的,你告訴我他怎麽會害我,怎麽要害我,他最喜歡我,哥,我知道你疼我,你讓妹子死個明白。”


    潘近柊淚也下來了:“哥哥怎麽會讓你死。”


    潘金梅哭道:“他真的害我,我就已經死了啊!嗚……嗚……”一個家族大房小娘子,願意沒有名分給出身子,她聽說那個天天甜言蜜語的人要害她,要她如何相信。


    潘近柊看著這麽多年自己疼惜的妹子,這一輩子怕是她都不會好了。流淚蹲在旁邊說:“船上潘家死了一個掌櫃,有線索指向潘家。那天太原府來人,要是看到你這三箱子東西,你說是他給你的聘禮,你也想著是他給你的聘禮,你不相信他會騙你。我懂!哥哥今天問你,這幾箱子聘禮是不是近期才給來的?他要真的對你,何必拖到現在呢?你收到這個東西沒幾天潘家就出事!”


    潘金梅有點呆住,她不信他害她,但她哥哥猜的這點卻是沒錯,這箱子東西就是這幾天送來的。其實,就是西門慶去見過楊元奇後的第一天。


    楊元奇歎氣的道:“潘姑娘,我也不說外人話。這三箱子的東西,到現在怕是你哥都不知道怎麽處理。我卻是知道,這些東西現在潘府都出不去,一定會有其他人在外麵盯著。”


    潘金梅愕然看了眼楊元奇,迴頭又看著她哥哥。潘近柊沉重的點頭。


    這三箱子東西一定能和那個死去的潘掌櫃聯係上,給了轉運司,轉運司都不敢把線索抹掉,布局的人是清楚的。


    潘金梅有點語無倫次:“那我爹想他的女兒……”


    潘近柊這下怒了,又是一個巴掌狠狠甩在她臉上。


    潘近柊罵道:“爹要是想你死,他就直接說話了。他把我和元奇丟這裏,說我們處理,就是不想你死!”


    “哇……”潘金梅大哭。


    一個要自己女兒死的人,怎麽會讓哥哥和一個堂女婿說。父親可以要自己的女兒死,他們兩個怎麽能?!


    潘近柊說:“這案子很多人盯著吧?轉運司不好收?”


    楊元奇點頭:“收了就得查,太顯眼了。今天把東西運到轉運司,明天估計就有線索在轉運司出現。”


    潘近柊突然說:“媽的,你說要是哪天衙門抓盜賊衝進來了怎麽辦?”


    兩個人麵麵相覷,這東西一直放在潘家遲早出事,反正對方殺人的局都敢布,他可以想很多辦法讓這幾箱子的東西露出來。


    楊元奇說:“不行,得布個疑陣,讓對方不知道這些箱子在哪個地方,他們就出不了手。”


    潘近柊點頭。


    楊元奇想了想:“潘姑娘,你也很想知道西門慶究竟有沒有騙你吧?”


    潘金梅一聽,點頭看著他們兩個。


    楊元奇道:“你讓給你傳消息的丫頭告訴西門慶,你有些東西要還給她。”


    ……


    西門慶在轉角的一個巷子等著潘家小娘子來,她有些東西要還給他,嘿嘿,東西收了還想還出來?那就還吧,可惜了這麽美味的小娘子啊。


    潘家小娘子和那個丫頭牽著一輛牛車緩緩而來。


    西門慶迎了上去“怎麽了?金梅妹子,你哭了?!”


    潘金梅哭哭泣泣的說:“最近,潘家出了很多事,你的東西被我大哥發現,他罵我不該如此不知廉恥。我想把東西送還給你。”


    西門慶訝異的道:“這有什麽?送你的什麽東西?!”


    遠處十多個人過來,潘金梅麵色一片慘然,這裏是他們偷偷碰麵的巷子,從來沒這麽多人,她還能不明白?


    花子虛哈哈笑著道:“咦,西門公子,你這是在偷會哪家小娘子?好哇,還拉著這麽大一車的東西。我可要看看是什麽好東西呢?”


    潘金梅沒有理會來人,她隻是看著西門慶:“你給我的那麽多聘禮呢?”


    西門慶一臉驚奇:“我沒有給你聘禮呀!你們家不同意啊!”


    潘金梅默默的取下十年前他給她的定情信物,遞給西門慶:“這個呢?”


    西門慶哦的尬笑道“這個啊……金梅妹子。”


    花子虛帶著人已經衝到牛車,打開箱子“啊……”


    西門慶嘿嘿陰笑著,發現什麽了吧。


    潘金梅人已經死去,眼淚都沒有流,哀莫大於心死,哪怕她再有心裏準備,心還是一樣的在撕裂,她親手打破了所有的幻想:“是啊!我們家沒答應,你也沒有聘禮!西門大官人,你真好呀……”


    花子虛啊完:“怎麽全是醋!”


    西門慶聽到震驚的看向潘金梅。潘金梅說:“原本想終究能好聚好散,這是我們家族的產業,這醋……再見吧!”


    花子虛大怒,怎麽迴事!


    那邊潘近柊帶著一個人走了過來,歎氣得抱住已經要癱軟在地上的金梅,說道:“妹妹,我們走吧!”


    西門慶正要說話。


    潘近柊怒目看著西門慶:“西門公子,家族不幸,你我都有各自的無奈!你又何苦殘害一個癡情於你的女子!再如何說,你們認識也有十年啊!”


    潘金梅死命咬住潘近柊的胸口,伸手拚命去捂他的嘴,既然如此,還有何說,她愛的人,要的是她一家的命。


    花子虛帶著人衝過來,劉唐大喝一聲:“花家公子,是不是要在這裏做一場!”


    花子虛看出這人是顔樓的一個領班護院,知道楊家插手這事,再打一場要是輸了,他花子虛怕是太原城都呆不下了。


    西門慶還要說話,花子虛拉住搖頭。


    既然對方有準備,那他們今日貿然再起紛爭,他擔心楊家會暴怒來個誤傷,楊家的人可是戰場下來的。算計了對方幾次,對方還能忍著,不過所謀者大,不代表他們要一直忍。給了對方機會,有些事同樣可以用另外方式解決的。周邊有沒有人他都不清楚。


    遠處,那隊兄妹身影漸漸消失。


    花子虛心有戚戚的問:“你和這個潘家小娘子認識十多年?”


    對於這種狠角色,花子虛本能有點害怕,誰能對自己十年青梅竹馬的玩伴下此套?!


    西門慶呆立當場,默然無言。(最初設定她隻是一個小伏筆,一個小配角,寫到這裏卻自己都有點痛。)


    這邊的故事還在進行,那邊潘家大門打開,三家牛車裝著箱子大搖大擺的出來,一架轉運司,一架楊家,一架顔樓。至於箱子還在不在潘家,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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