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


    1939年,一個動蕩的年代裏,很多人為了討生活以四處挖死人墳墓為生,尤其以西安的武陽村為盛。


    西安武陽村,曾是八朝古都之一,而這裏也發現了很多古董文物。當年二次世界大戰爆發,日本人入侵了這裏,在這裏駐軍。讓這裏本來就猖狂的盜墓行為,風行了。村民明目張膽的探啊挖的,自己的地挖空了,挖到人家地裏。久了,這裏也有了土政策。凡是在別人地裏挖到的,地主可占一半。


    就在這時,村民大吳在武陽村大戶陳家地裏探到了奇怪的東西。這洛陽鏟一下下去拔上來刃子都卷了。這時大吳奇怪了,拿著洛陽鏟急匆匆的到了地主陳文培家裏,把這個奇怪的事情告訴了陳文培。


    陳文培就猜啊,是不是石頭?大吳馬上否決了,如果是石頭,肯定會有白印。陳文培又想是不是銅,大吳再次否決,如果是銅,會有綠繡啊。要不是蹾到金子了,大吳搖頭,如果是金就沒印兒了。是鐵吧?要鐵就黑印。


    兩人討論了,想著這挖到的肯定要是寶貝了。可是這地就在陳文培祖墳附近,而日本人就距離這裏隻有1公裏,平時緊密監視,每月都要求獻貢。


    這裏不得不說一下武陽村的考古背景。在1937年之前,武陽村發現了大量的甲骨文字,國家考古隊就已在武陽村進行了長達10年的考古研究。在1937年時,考古隊就在陳文培祖墳附近發現了殷商時期的大型王陵。這時日本入侵,考古隊不得不匆忙撤離,在撤離時考古隊要求陳文培把祖墳平了,以免日軍發現。陳文培不得已平了祖墳。


    陳家世代行醫,雖然他沒有繼承到,可是親手挖掘祖墳使他很矛盾。如果他不挖,祖墳會不會就保住了?陳文培思前想後還是決定進行挖掘。他想啊,他不挖祖墳是暫時保住了。如果日本人一來一掃蕩什麽祖墳啊鼎的不是一樣保不住麽。


    陳文培組織了村民,建立起陳氏集團來到自家祖墳附近進行挖掘。事隔兩年,陳文培有點不確定現在挖的是不是自家祖墳,可他們就在這裏探到了東西。


    他們很快就找到了探地,挖掘工作很迅速,異常的順利。夜裏開挖,挖到12米深的時候,還是沒有挖到東西。陳文培下了地,到坑裏查看情況,結果撥開泥土看到了一個圓柱形的雕琢精美的紋飾。在他以為可以清理泥土把寶貝拿出來的時候,這東西卻紋絲不動。


    不會寶貝的其他部位還在泥裏吧?大吳說。


    陳文培想了想,又招唿他們繼續挖,最後挖到了一個青銅大鼎。此鼎非常巨大足有2米,紋飾精美,材質為青銅,名為司母戊。這大鼎出土時少了一個耳朵,武陽村村民以為在挖掘時不小心挖壞了一個耳朵,可是在周圍找了很久還是沒有那個耳朵,後來真找不到也就放棄了。


    陳氏集團意識到,他們挖到寶藏了。寶鼎搬迴去後,以陳氏為首的那些村民不做活了,天天吃完飯就圍著這大鼎看啊笑的,做著發財夢。


    時間久了,知道的人也多了,增加了陳氏集團想保密又想脫手的難度。沒多久,有個人來到了陳文培家裏,想見見這個大家夥。這個來人,就是當時江南一帶有名古董大戶潘家的潘定錫。


    潘定錫也是聽了別人說這裏古董多,寶貝多才來的。在來了這裏後潘定錫打聽到陳氏集團剛掘出一個大家夥,於是他敲響了陳文培的家門,打算看看這寶貝。


    這個時候他們誰也不知道出土的寶貝是什麽,也說不出具體的年代,隻是覺得非常的罕見,很值錢。潘定錫意識到,這個東西很可能是古代王室所用的貴重器物。他出了20萬現大洋(現在的2000多萬)決定把這個東西買下來,可是東西太大了,這還沒有出門肯定要被日本人發現的。在那時候,誰敢惹日本人?他提了要求把這寶貝四分五裂後馬上就離開了。可是陳文培不肯,把一個大寶貝分裂讓他很矛盾,想著把寶貝留了下來。可是前有狼後有虎,這寶貝留著不脫手,早晚會成禍害,後來他們買了3打鋼鋸,決定用鋼鋸把大鼎分解。可是他們鋼鋸用得隻剩下3根,鋸齒都被磨平了,大鼎還是一點都沒有被鋸開。用巨錘砸,砸得跟撞鍾一樣,整個村都響遍了,還是安然無恙。


    最後陳文培通知了潘定錫大鼎無法分解,隻有鼎耳掉了一隻。想著沒法了,隻能把耳朵和大鼎分開埋藏。趕巧日軍接到漢奸線報聞訊而來,有人聽到消息通知陳文培逃跑。


    陳文培跑啊,日軍兵分兩路,那邊搜寶貝,這邊緊追不舍。在追到平原裏河灣,陳文培沒地兒藏的時候,晴天白日裏居然刮起了12級黑風,風大,帶起的沙土麵對麵也看不清,而日軍被迷了眼。


    日軍那邊號角響了起來,他們也不追了,聽說大鼎沒有找到就迴去了。


    幾十年過去了,沒有人知道那個大鼎去了哪裏,陳文培最後怎麽樣了。隻是在幾十年後國家考古隊去了那片區域,發掘出大片的殷商王陵。


    第一章潘氏


    近百年後,當年的古董大戶潘氏快速的衰落,從擁有半個城鎮宅子的大戶人家到一間兩層小屋需要擠百號人。


    在人們的印象中,潘氏屬於那種名門望族,不太可能說沒就沒了,指不定在他們祖墳或者屋底下藏了寶貝。可是事實是,潘氏在潘定錫手中衰敗,近一個世紀的時間裏,他的子孫食不果腹。


    20世紀,連年來的大雨衝刷,讓當年潘定錫的墳鬆動了起來,墳頭用來固定墳土的石頭都掉了下來。祖墳守墓人通知了潘氏大組長潘訓怡,看看是否需要修繕。


    潘訓怡是潘定錫的二子,曾參加過抗美援朝,後來得了三等功的勳功章就退伍了。他是應該最恨潘定錫的人,恨他鋒芒畢露把祖產都送了人,到最後那兩層小屋還給了大子,而他是什麽都沒有拿到。可是他什麽都不恨,當初低調的退伍,把勳功章藏了教起書來。當初被族人推到族長的位子做炮灰,他也不恨。現在潘定錫墳頭鬆了得有人掏錢了,他也隻是笑笑的讓自己小字輩想辦法多湊幾個錢。


    很多人都為潘訓怡不值,感覺是他是得到最少付出最多的一個人,就連他的兒子都覺得他沒出息。可是到他走完人生路程那刻,他也隻是笑笑,沒帶走一片雲。後來他孫女潘園園也隻是在他的檀木盒子裏頭發現了一分錢,其餘的什麽都沒有。這些是後話,暫且不提。


    潘定錫的墳頭石頭掉落那天,他的守墓人去墳頭找了很久,沒有看到什麽值錢的,就去通知潘訓怡了。在當地,沒有人不知道潘家,潘定錫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初潘氏衰敗,潘定錫過世他的墳還被人偷偷挖開過,後來是潘訓怡重新埋上的。所有人都想著那個潘定錫付了20萬現大洋的鼎,雖然他們從來沒有看到潘定錫把鼎搬迴來過。


    潘訓怡自個兒教書也沒有幾個錢。隻有當初繼承了家業開起醫館的大子比較有錢,可是那幾個錢也不夠修潘定錫那座大墳。後來,潘訓怡自個挑擔一塊石頭一塊石頭的慢慢把墳土固定住,澆上水泥,把整個墳給圍了起來。


    潘訓怡迴來之後神色匆匆的進了房間把自己反鎖在裏頭,他在裏頭待了兩天,出來後吃了兩口飯又去了潘定錫的墳。他出門後他兒子好奇就進屋看看他這兩天在裏頭做了什麽。在他案頭他兒子發現了一枚沒刻完的印章和一份手抄帖。他兒子剛準備拿起來看看潘訓怡就迴來了,迴來後臉色很不好。那幾天下雨下得很大,潘訓怡一個人忙這忙那的又淋了雨,自那後就落下病根。


    墳修好了,也沒有人來關心或者說些什麽,族人還是各自為生活拚搏。當時修墳的時候守墓人到是時刻關心著,幫這幫那的,隻是時不時的跟潘訓怡打聽些事情。這些事情潘訓怡也不知道,也隻是聽大子說過一些。至於是什麽事情在潘訓怡死後事情慢慢出現在眾人的眼前,而他的孫子潘園園也被牽扯其中。


    後來過了好多年,潘氏在人們的腦海裏漸漸淡忘,這個城鎮裏的人也富裕起來了,路上那些跑車也越來越多了。


    在20世紀末21世紀初時,潘訓怡經曆了病痛後走了。他走的時候眼睛一直張著,嘴巴開開合合,牙齦一直流血,牙齒一天掉一個。他一直在說話,聲音很微弱,沒有人聽得清他說什麽。醫療器械維持著他的生命,可是他很痛苦,他兒子因此都紅了眼睛,淚水都一直往肚子裏咽。他的眼睛死寂般的空洞,他還是在說話,聲音一天比一天微弱。最後他兒子忍受不了這樣的痛苦,幫他把器械拔了,讓他安靜的走。兒子拔的時候手在顫抖,蒙了他的眼睛,閉了自己的眼睛,心裏希望來世還做他兒子。


    後來潘訓怡的心髒不跳了,眼睛閉上了,嘴巴張張合合的幾下閉上了,嘴角帶了輕笑。他走得很安靜,最後的笑中帶了些歎息與遺憾。


    在他走了好多年之後,他的孫女潘園園心裏一直藏了一個問題。爺,走的那天說的是什麽呢?


    多年後,孫女潘園園長到19歲時,她突然想起了父親曾經提過的事情,讓她與爺走的時候聯想在了一起。他父親曾提到,爺幫太祖修墳時神色不正常,且自鎖了兩天,後父親在屋裏看到了兩樣東西。她很想看看那兩樣東西,旺盛的好奇心驅使她不斷的追問那兩樣東西的下落。可這兩樣東西在搬家時不知道被堆哪裏去了,最有可能就是在倉庫裏。


    父親告訴過她關於印章的事情。父親說當時隻記得印章的質地很像血絲玉,還記得上刻的應該是英文字母,“inthf”有這幾個字母;手抄帖質地是宣紙,紙上用楷書寫著“永樂嘉慶”等洋洋灑灑一米多長的字。


    這幾句話引起她極度的好奇心,去了倉庫搜索那兩樣東西的下落。倉庫在別墅最上層,裏頭堆滿了東西,一堆的櫃子雜物前一堆的籮筐。籮筐裏都是些不要用的小物件,要在裏頭找東西,得花上不少的時間。


    因為需要花很多時間,第二天潘園園就把找東西的事情給擱置了。但她想起爺在世時自己曾把一張發黃的寫著小篆的薄紙拿出門玩兒,最後落在朋友家了,再後麵的事情她就記不得了。現在想來是很後悔自己的貪玩兒。


    假期結束潘園園坐高鐵返校。那一整天她過的很奇怪。先是坐巴士去車站的途中堵車堵了兩個多小時。巴士前是綿延的車龍。右側一列的白色轎車,各種牌子的車;左側是一列的黑色轎車,也是各種牌子的車;巴士正前方是灰黑相間沒有規律排列的轎車,還是各種牌子的車。車堵得非常平靜沒有急切的催促,靜靜的排著隊等待通行。這奇怪的現象沒引起潘園園注意,她專心的戴著纏了各色線的耳機聽著音樂刷微信。待通過堵車路段前方的路沒再堵車。三個車道的車同樣的速度行駛著。


    潘園園聽著音樂緩步踏上高鐵,她拿著票找到車廂。她踏入車廂時遲疑了,看著票對著號子還是覺得很奇怪她找了列車員確認後才找座位落座。她買的是g3019h市-上海的列車,二等座學生票。但是她現在所在1號車廂兩人的商務座。她沒有特別的不安感,確認可以坐後她把位置調整好準備休息一下。門外響起一個低沉的男聲,讓列車員把車廂門打開。商務座的列車員服務與飛機頭等艙差不多,列車員、空服基本上都是看人著裝服務。潘園園進入車廂所有動作都是自己做的,比如拉開車廂門;調整座椅。那男人進入的所有動作都是列車員做的,比如微笑推拉門;詢問是否需要毯子拖鞋;告知點心晚點送至等。列車員的殷勤引起了潘園園的注意,讓她多看了男人幾眼。她注意到男人右手上的一個鐲子。鐲子透明的像玻璃卻飄著幾縷紫色絲線。窗外光線照在鐲子上,紫色的絲線居然發生了變化,慢慢的從一縷縷線糾結成一隻很奇怪的動物圖案。這個圖案潘園園在山海經中看到過。潘家沒落,當年潘訓怡分家時帶走了潘宅的幾本藏書,其中就有山海經手抄本。山海經中的山經篇有寫:有獸焉,其狀如羊,九尾四耳,其目在背,其名曰猼訑,佩之不畏。很少人會佩戴猼訑在身上,也很少人見過猼訑真正的樣子。這個男人居然擁有猼訑配飾!


    這個男人一米九的個子,淺灰色上衣藏藍色七分褲,一雙白色休閑鞋。男人樣子很好看,皮膚不是很白是淺棕色。男人知道車廂裏另一個人在觀察他。他在位置上找好舒服點躺上才把目光轉向潘園園。潘園園馬上把目光轉移到自己手機上,渾身上下有一陣冰冷的涼意從腳趾頭往上躥。這樣一個好看又有錢的男人應該讓人很想多看幾眼的,但男人的目光卻深邃冰冷,使人馬上躲開,產生莫名的危險感。潘園園被看得很不安,拿著手機的手一直在顫抖。在實在無法壓製恐懼感後潘園園把目光與男人對上。


    “為什麽看著我?你認識我嗎?”潘園園考慮著如果男人不迴答或者就這樣一直盯著她看的話,她馬上逃出車廂去前麵找個空的地方坐。


    “你是潘家的潘園園。”男人用肯定語氣詢問。潘園園無法判斷男人是詢問還是敘述。


    “我是叫潘園園。”她迴答。顫抖有些緩和,說了話後有些不害怕了。


    “你剛才在看我的鐲子,你知道這個鐲子是什麽。”男人還是肯定語氣。潘園園有些抓住這男人講話規律。


    “嗯。在書裏看到過你鐲子裏的動物圖案。是猼訑。”她的恐懼感慢慢的在減退。


    “潘家有山海經啊。”男人在感歎時用的也是肯定語氣。


    “是近代手抄本。”潘園園解釋。


    “這個鐲子什麽材質你很清楚。”


    “我不知道,但是看起來很貴的樣子。”潘園園想著老老實實的迴答會比較安全。


    “你會坐在這裏是我安排的。”男人轉動著手鐲,看著猼訑的變化。


    “我現在知道了。”潘園園恍然大悟,點點頭把手機放包裏,打算心無旁騖的跟男人說話。


    “你來之前路上的堵車是因為我的車插隊。”男人繼續用著肯定的語氣說著。


    “哦。我在看手機沒發現。”潘園園有點愣神。


    “十幾輛車插隊比較慢。”男人閉目養神,打算結束講話。


    潘園園看著男人有些發呆,腦子裏各種的言情劇劇情飄過最後定了定心,開口詢問。“為什麽?”男人沒迴答臉上的表情也沒有變化。“你的氣質讓我覺得很害怕。如果沒有原因的話請以後不要與我接觸。”


    “你家有隻鼎,如果你們太祖潘定錫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子孫的話,那麽很有可能在他自己墳墓裏。”男人緩慢的把事情告訴潘園園,包括當年陳文培把鼎出售給潘定錫的事情。男人把其中盜墓的細節給略去了。他不想把這個小姑娘給帶入這個行當。


    高鐵在軌道上快速的行駛著,太陽光透過樹葉映在窗戶上。潘園園有些愣神,難以置信自己家族中還有這樣的古董。潘園園的腦中浮現太祖潘定錫與他老婆的黑白大照片。照片中的潘定錫穿著長袍和馬褂,衣服是加厚的冬裝,照片應該是冬天拍攝的。潘園園很小時就喜歡去大阿公家竄門,看著大阿婆穿著琵琶禁短襖在桌邊繡著鞋麵。太祖的照片就掛牆上。潘園園有點晃神,明白了男人找她的目的。


    “你找我買鼎嗎?”潘園園問。她見男人不說話繼續開口。“你是誰?為什麽那麽清楚我的行程。我沒有鼎,也不知道在哪裏。如果找到那鼎我也做不了主能不能賣。”


    “我是陳文培的子孫,陳泰陽。找你就是為了殷商鼎。”男人在說殷商鼎時語氣沉重,神情嚴肅。


    潘園園思來想去找不到迴答他的話,之前也說了自己不清楚也做不了主。想著沒有付出還是離開這個商務座比較好。陳泰陽沒有阻攔潘園園離開,隻是在車廂門關上的瞬間睜開了雙眼,手腕上的鐲子在沒人碰觸下突然動了。猼訑在鐲子內的絲線上跳動著,四耳紋絲不動,背上的眼睛詭異的轉了一圈,嘴角微微揚起。


    潘園園找到了原來的座位,座位如料想的空置著。她想陳泰陽是重新給她買了張票,或者直接把商務座給全買了把她安排那。潘園園覺得今天的經曆有些神奇忍不住給好友去了信息。


    番茄紅:美人,我迴來了,快接住。


    唐美人扭s:太重了,直接丟地上多好,一片血紅。你改昵稱吧。


    番茄紅:傷心啊。我還是直接跟你說事吧。


    唐美人扭s:原來你還有正經事可以說呀。


    番茄紅:-_-#


    唐美人扭s:現在可以說了。


    番茄紅:-_-#=_=。


    番茄紅:突然感覺所有的話如風飄走,沒了。


    唐美人扭s:憋著吧。


    潘園園笑嗬嗬的看著手機信息,最後還是決定把今天的事情說一說。雖然她不是那種嘴巴很大的類型,但是覺得今天這事情自己消化不了還是找好友分析利弊。想著覺得自己似乎有意拉好友下水的嫌疑,忍不住偷笑起來。


    番茄紅:我不知道怎麽去組織今天遇事的語言,我就撿自己覺得重要的點來跟你說吧。


    唐美人扭s:看樣子是大事啊。不然我這樣刺激你早憋迴去了。說吧。:)


    潘園園看著信息裏幾年前的表情符號微笑起來。好友是個不趕時髦卻有著許多古董式愛好。比如喜歡刻章,比如喜歡磚畫,比如喜歡字等。潘園園與她唯一的共同點是字,她自己寫了一手好字。她稍微概括了一下語言,兩手快速輸入。


    番茄紅:我今天遇上了一個高富帥。他要跟我買東西。


    潘園園把部分內容隱瞞了,畢竟這是家族的事情。


    唐美人扭s:你會說高富帥那麽肯定是跟你形容的一樣的。但是跟你買東西能成功嗎?


    唐美人扭s知道潘園園有些事不能說那麽就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而且不是她能決定的事情。


    番茄紅:這件東西我都沒聽說過,別說買了。如果問族長可能會清楚些。我比較奇怪的是怎麽找上我。


    唐美人扭s:你幾點能到,我來接你。我們見麵再說。說不定呢能見到你嘴中的高富帥。


    唐美人扭s接上潘園園時看到了陳泰陽。他很匆忙的從她身邊走過。唐美人扭s會注意到他主要是他手上的猼訑鐲子。她注意到鐲子裏的猼訑,注意到那如幻的紫。她很難猜出這鐲子的材質,難以想象猼訑是怎麽形成的。


    潘園園看到唐美人扭s盯著背影出神,扯了扯她的衣服。”那鐲子不錯吧。我當時也看了半天。”


    唐美人扭s迴神拉著潘園園的手往地鐵走。雖然唐美人扭s有工作也有房子,但是覺得車行不如公共交通來的便捷,一直沒買車。


    兩人一坐一站的看著公交車窗外的景色飛馳而去。潘園園沒有開口說話,唐美人扭s也沒有說話。兩個人都知道這事情很重要,在公共場合談論不合適。


    公交車直達唐美人扭s的家。


    唐美人扭s從深色櫥櫃中拿出兩隻茶壺,兩隻茶杯,一個木質茶盤。潘園園靜靜的看著唐美人扭s的動作,像突然發現什麽似的從軟沙發上驚跳起來快步走到深色櫥櫃前。她細細的觀察者櫥櫃的邊緣,手在上頭輕輕的摩擦著,最後驚歎了一口氣。


    唐美人扭s注意到潘園園的動作卻沒有說話。她把茶盤擺到茶幾上,在玻璃茶壺裏注滿水放在碳爐上煮。從茶餅上敲出一些茶放入青白瓷茶壺泡茶用。潘園園拿起蒲團坐茶幾前端詳著眼前的一個茶杯。


    潘園園有些驚歎,每次來唐美人扭s家總會有新的物件出現,並且這個新物件必定價值不菲。


    “你那放茶具的櫃子是金絲楠木的吧。我眼前這杯子是成華雞缸杯老古董吧。”


    “都是祖屋那邊剛寄到的。拍賣行新拍的小物件。”


    唐美人扭s的嘴裏的祖屋也就是唐美人扭s的本家。唐美人扭s原名叫周儀姝。據說是取自山海經。說起這個周家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周朝,據說周家原姓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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