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值錢又如何?我要是看不上眼,即便價值千萬金,我也不屑。”不是她不喜歡錢,而是沾染了太多算計,太多權勢,太多籌謀的東西,即便再值錢,她也不要。


    三個丫頭從雲洛情的臉上看出了不悅,一時之間都不敢再問。最近這幾日,小姐的心情時好時壞,好似一提到四皇子,小姐便會有些不高興。


    雲洛情一個人朝前走著,走進了紅楓林,三個丫頭跟在她的後麵,一時之間,紅楓林裏安靜了下來,一絲風氣也無。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恐怖的貓叫聲傳來,接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朝雲洛情臉上襲擊。


    “啊——”梨落尖叫。


    “小姐!”青衣驚唿。


    “小姐小心!”青寧衝過去的腳步頓然停住,驚恐的盯著地上被雲洛情發釵刺穿身體的黑色大狸貓。


    “喵——喵——”雲洛情亦是看著地上,很難找到養到這麽大的狸貓,尤其狸貓與一般的貓不同,眼睛中閃爍著尖銳且懾人的光束。


    地上一灘血,狸貓身體被發釵從中刺穿,已經動彈不得,叫的聲音也一聲比一聲弱。


    “小姐你沒事吧?”三個丫頭趕緊圍到雲洛情身邊,剛才真的太危險太突然了,貓在樹上串沒有聲音,她們根本連一點防備也沒有。


    “呀!小姐你手傷了!”梨落忽然大叫,看著雲洛情手背上的一條抓痕,有輕微的血跡。


    “哪裏來這麽大的貓?敢傷了小姐。”青衣恨不得即刻上去將這隻貓活剮了。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隻貓很奇怪?”雲洛情盯著地上的狸貓,清明的眸光中發出森冷的光。


    “小姐覺得這隻貓奇怪在哪裏?”青寧問道,她也覺得這隻貓出現的時間很奇怪,攻擊力很大,攻擊人的時機更是準,若不是小姐武功恢複了七八層,肯定傷的就不止手上一條抓痕了。


    “你們三個就走在我身後,它卻偏偏隻攻擊我一個人。”雲洛情說著朝狸貓走近了一步,“喵——!”雲洛情稍微一靠近,狸貓原本弱的聲音猛然間劇增,像是撕心裂肺的吼叫。


    雲洛情抽迴腳步,青寧上前去查看:“是啊,這貓好奇怪,隻要小姐一靠近它就大叫,別人靠近它又不叫了,好似小姐跟它有仇似的。”


    “恐怕,跟我有仇的不是它,而是它的主人。”果然,雲洛情剛一話落,身後傳來了一聲尖氣的女聲:“這不是情姐姐嗎?怎麽不在流雲閣中和聿太子一起養病,舍得出來了?”


    雲洛情和三個丫鬟聞聲迴頭,雲佩柔領著兩個丫鬟兩個婆子從菊花從中走了過來,臉上在笑,卻是皮笑肉不笑,眼中是毒,都是尖酸和妒忌的毒。


    雲佩柔一步一步走過來,帶來了一陣濃濃的脂粉味,即便是滿園的菊香也包裹不住。


    梨落捏住鼻子,一臉嫌惡之色的看著雲佩柔,往雲洛情身邊靠了靠,青衣和青寧俱是臉色不好的看著她。


    雲佩柔走過去,眼睛有意無意的往地上瞟了一眼,突然臉色劇變,瞪大了雙眼,往地上蹲去:“鬆貓你怎麽了?這是誰幹的?”表情倒的確是心疼自己的寵物。


    轉瞬,雲佩柔起身,盯著雲洛情的臉:“雲洛情,你好狠毒的心,竟然連我的鬆貓都不放過,它隻是一隻貓而已。”


    雲洛情冷冷掃了一眼麵前的女人,沒有一點心思與她爭論:“我們走。”


    “雲洛情,你站住!”擦身而過的一瞬,雲佩柔突然擋在了她麵前。


    “你殺了我的鬆貓就想一走了之嗎?恐怕沒那麽容易!你以為你有聿太子撐腰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做壞事嗎?雲洛情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琴棋書畫,禮儀女紅一點不通,就連武功也就三腳貓的功夫,怎麽可能配得上太子殿下?更是配不上聿太子!你憑什麽一再得到聿太子的照拂?”


    說到這裏,雲洛情總算是聽明白了,一著是為了楚非寒,一著是為了澹台聿。這雲佩柔的心可不小,著眼的不是東爵太子就是西楚太子,原來她有一個母儀天下的夢,別說是澹台聿,就怕是楚非寒,也不會將她看在眼中的,她這夢,隻是個白日夢。


    “這畜生抓傷了小姐的手,就是死一萬次也不夠,何況它現在還沒死!”梨落挺身而出,護在雲洛情身前。


    “一個見也敢在我麵前大唿小叫,滾開!”雲佩柔一把將梨落拽開,梨落被雲佩柔這一拽,撞到了紅楓樹上,刮破了額頭。


    雲佩柔掃了一眼梨落額頭的口子,冷哼一聲:“你好好算算,這些年你闖了多少禍?砸賭場,燒妓院,爭男寵,搶新娘,打架鬥毆,敲詐勒索樁樁件件,哪一件哪一樁沒有你?你還燒死衛香柔,在皇宮門口打人,還把五公主扔進蓮花池……你所做的壞事罄竹難書,這京城隨便出一個女子都比你強百倍,可恨你怎麽還活在世上,幾次暗殺怎麽沒把你殺死?”


    雲洛情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別以為你仗著雲王府的嫡女身份就誰也不放在眼裏,我今天就讓你知道,到底誰才是雲王府的當家主母!”如今雲王府的當家之權在她母親手裏,她還怕一個雲洛情不成?揚起手就朝雲洛情的臉上揮去。


    可她的手剛剛揮到半空中就被一隻手製住了,動也動彈不得:“你放開我!”


    “這些年雖是住在肅城的別院,可我在京城中做過的事情,你倒是一件也沒落下,想不到你竟然這麽關心我,這雲王府中,有多少你們娘仨的眼線?”娘仨,自然指的是蘇側妃,雲弘文和她雲佩柔。


    雲洛情攥住她揮來的手腕,冷眸一閃,將雲佩柔臉上的心虛盡收眼底。


    雲佩柔臉色微變,剛才一時情急,竟然說漏了嘴。


    “我砸賭場,燒妓院,搶新娘,這些事情至少也是五年前幹的,你遠在肅城,怎麽知道的那麽清楚?”這些事情若不是雲王府中有眼線,定不可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哼,你幹了那麽多好事,京城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隻要在外麵隨便一打聽,都能知道!”


    “是嗎?”雲洛情怎麽可能相信她的鬼話?莫說是五年前的事情,就算是五個月之前的事情,在市井中也早已被人淡忘。


    “什麽是不是,別打岔,爺爺現在正和聿太子下棋,雲隱也去了軍營,現在誰也沒空來管你這個死丫頭,我今日就要教訓教訓你,替我的鬆貓報仇!”她手腕被雲洛情拽住動不了,又踢來一腳。


    雲洛情一閃身躲開她的腳,攥住雲佩柔的手腕,微微一用力,疼得她尖叫起來,聲音比殺豬有過之而無不及。


    到這個時候雲洛情還沒明白過來,那她就是白癡了。狸貓對人的氣味最是敏感,一見她就攻擊,定是早就訓練好了的,今日,給貓報仇是假,想要教訓她才是真。


    雲佩柔慘白的臉,她猶若不見,手上的力道加重。她並非得理不饒人,隻是,有的人,饒她不得。她今日定要還雲佩柔一個教訓,讓她以後想起來再也不敢對她使絆子。


    “賤人!你快放開我!”雲佩柔疼得大叫。


    “你快放開二小姐,蘇側妃若是知道你對二小姐動手,定不會饒了你的。”跟在雲佩柔身後的婆子嚇得一驚,雖不敢上前去拉,卻對著雲洛情大喊。


    雲洛情絲毫沒有將那婆子的話放在眼裏,手上再一用力,隻聽一聲“哢!”骨節斷裂的聲音響起,雲佩柔慘烈的尖叫響徹整個紅楓林。


    “你竟敢折斷二小姐的手臂,你死定了,側妃娘娘不會放過你的……”另外一個婆子是雲佩柔的奶娘,她一手將雲佩柔奶大,見雲佩柔疼得昏厥過去,心疼又不敢上前去扶,隻好指著雲洛情罵。


    “啊——”再一聲尖叫迴蕩在紅楓林中,剛才開口罵雲洛情的奶娘,指著雲洛情的手指哢擦一聲,斷了。


    隻見青寧掐住那奶娘的脖子,出聲警告:“若再敢對我家小姐不敬,下次斷的,就是你的脖子!”話落,將奶娘扔去了一邊。


    剩下的一個婆子兩個丫鬟嚇得連連後退,連聲也不敢再吱一聲,雲佩柔已經昏厥過去,奶娘疼得哇哇大叫,看雲洛情和她的三個丫鬟已經要走,不甘心的再次開口大罵:“雲洛情你這賤人,側妃娘娘一定會要你的…啊!!……”


    話還沒罵出口,她已經滿口是血,驚聲慘叫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連聲音也發不出了,在她眼睛的前方,是她的半截舌頭。


    “雲王府從來不養廢物,將她扔出府去!”雲洛情撿起剛剛扔出去的魚腸匕,用一塊雪白的手帕擦拭著上麵的血跡。


    “知道了,小姐!”青衣冷眼看著地上的奶娘,但凡敢對小姐不敬的人,不死已經是恩賜。


    雲洛情抬步走出紅楓林,青寧發現,紅楓林裏的楓葉,似乎比來時更紅,更豔,更美。


    小姐從來不輕易出手,一旦出手就必定不會留情!


    “小姐,如今掌家之權在蘇側妃手上,你不該把二小姐傷的那麽重。”梨落當時也覺得生氣,一個老婆子竟敢對著小姐大唿小叫,還說小姐死定了,小姐沒殺了她已經算小姐慈悲了,可這會兒反應過來,小姐把二小姐的手也給折斷了,不禁替她擔心。


    “梨落你說什麽?那雲佩柔連給咱們小姐提鞋都不配,還敢用貓陷害小姐,辱罵小姐,那是她咎由自取!”青衣向來莽撞,性子野直剌剌的,嫉惡如仇,尤其是對傷害小姐的人,更是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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