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啊,希,你怎麽了?」


    撫摸著她的眉頭,高杉不知道怎麽一覺醒來都夜裏了,但她感覺精神狀態挺好。


    殷希的眉頭沒有鬆開,反而皺得更緊。


    「你睡了七個時辰了,我喚了你多次,你都沒有反應。」


    高杉一愣,她向來淺眠,不至於睡著了有人喊還不會醒的狀況。而且看希這般模樣,難不成自己真的病了?


    殷希見她由怔愣變成打量自己,為了不讓她胡思亂想,便將衣服披在她身上,讓她起身去吃點東西。


    高杉隨意吃了些粥菜,卻是有點精神不集中。殷希見她行走並沒有什麽問題,便將奏摺拿到她旁邊的小桌處坐下,批閱著。


    周圍隻有碗勺碰撞的聲音,殷希雖然批著摺子,但多少心裏裝著事情。高杉上午出門的事情她是知道的,等高杉迴來後,就進了房間休息,這一覺,任由她怎麽唿喚或者搖晃都喚不醒這人。殷希也是意識到了,高杉的情況絕不簡單,甚至很嚴重。但她的臉色又顯得很健康,甚至看不出什麽問題。她現在唯一能思考的事情隻有一個,究竟是誰對高杉做了什麽?


    夜裏休息時,殷希靠在塌上,看著一如既往替自己按摩、泡腳的人兒,感覺一切都挺好的。和高杉呆在一起,不管她是男是女,隻要自己心中能夠為她留一席之地,便不能否認她已經在自己心中紮下根的事實。


    高杉抬起頭便看見殷希如此認真的眼神,莞爾一笑,問道。


    「希這樣認真的看著我,是在想什麽事情?」


    「想我的駙馬,是不是又長高了。」


    高杉一聽,站直了身子,然後將殷希抱著站起來。殷希一驚,習慣性的抱住高杉,就見這人用手比劃自己和她的差距。


    「嗯,是長高了一點點。不過,希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


    見她認真的模樣,但有些稚嫩的臉,不由笑她,明明比自己小呢。


    「你還是先照顧好自己。」伸手在她鼻頭上劃了一下,然後掙脫開她的手臂,坐在床上,將腳從盆子裏提起來,朝著高杉晃晃。


    高杉笑笑,然後拿了幹毛巾替她擦幹水後,才讓下人將盆子端下去,自己洗漱。


    上床休息時,殷希依然還在反覆的看著摺子,然後勾畫。見高杉躺好,將靠墊放在自己身後,搖搖頭,將東西放在一旁,吹滅了燈就歇下了。


    窗外月色暗淡,遮蓋在雲霧之下,毫無顏色。烏色的雲聚在一起,滴滴的下了一場小雨,打濕了土地和樹叢中的鳥兒,還有停靠在樹上的鷹。雨過後,月亮才冒出一個角,照射在鷹的眼眸上,閃出光。隻聽見刺耳的鳴叫後,四處的飛鳥離開樹林,卻是奇蹟的飛向了同一個地方,隻剩下觀看的眼睛,一切安寧如初。


    朝堂之勢,瞬息萬變,高杉休息了五日後,便開始參加朝政。不過,令她想不到的是,就在這短短的五日內,懷王殷阜竟然帶兵逼宮,將朝廷上下圍的滿滿當當,劍宇直指殷希,說她囚禁皇上,獨攬大權。朝廷之內頓時亂做一堂,不少大臣嚇得癱軟在地。


    高杉立刻衝上殿前護著殷希,卻見殷希和殷洛都挺鎮靜。一旁的殷陽更是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隻是在看見自己衝上前時,眼底帶著輕蔑。


    「懷王叔這般在朝堂上公然帶兵闖入大殿,是要逼宮嗎?」殷希斜眼看著下首的殷阜,又瞥了一眼殷陽,問道。


    「逼宮,我逼什麽宮?皇兄被你這不孝皇子囚禁,大權被奪。我帶兵闖入,不過是要你放了皇兄,還朝政清明。」


    「嗬,皇叔未免太高看自己。父皇身體虛弱,不易處理朝政,因此託付朝堂事物於皇姐和一字王,這是父皇禦筆的詔書,你這是公然對抗?況且朝政清明之事,乃是天下百姓才可評判的事兒,王叔這般魯莽帶兵闖入大殿,不怕百姓說你造反?」


    「哼,黃口小兒。我皇兄已有一月未曾甦醒,宮殿又被侍衛把守嚴密,不得覲見,你這若不是囚禁,又是何意?今日,如若長公主再不給個解釋,我就是死,也要見皇兄一麵。」


    殷阜的話語說的真切,倒像是殷希真的囚禁了殷冉一般。如不是他眼底對於龍椅的炙熱程度不下於他過於激動而赤紅的臉,似乎所有人都會被他的言辭感動,而覺得他這樣做並不是造反。


    「懷王叔這是非要逼本宮?」殷希笑得連眼睛都看不清,卻是帶著股威壓,讓殷阜有一絲的心悸。但今日帶兵闖入的事情並不是他臨時決定的,而是一早就計劃好的。他敢這樣做,就是因為背後有人,而那個人就是虞家。


    「那長公主是要臣見陛下,還是不見。」


    「如果本宮說『不』呢?」


    殷阜臉色一黑,這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來人,請陛下入殿。」


    「懷王,你敢。」不少大臣被殷阜的舉動弄得氣憤,即使這些士兵將他們控製住,他們依舊不能容忍這人的行為。這是公然反對朝堂裏所有大臣,即使他打著正義的名聲,也是造反的舉動。


    殷阜壓根就不在意,他今日就是要見證殷冉到底是死是活,就算有人給自己扣帽子,殷希不準任何人探望的事情是真,自己身為皇弟,被逼無奈而強行闖宮的過失,誰能判他罪。


    殷希眯著眼睛,看著這些往前走的士兵,殷阜眼底的囂張,令她勾起唇角。看著站在不遠處的虞詡,這人與自己對視後,很快就低下了頭。殷希瞬間就明白了殷冉這幾日『昏迷不醒』的原因,看著自己身旁情緒有所變動的殷陽,將背挺直,然後揮出了掛在身旁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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