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如此?」


    宋如玉急了,她抬起手指著天空道:「自然是真的,倘若我說的有半句假話,我定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


    嗐!這毒誓發的一個狠,林筱之扶額,「我之前就說過,並不怪你。」


    宋如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想必十三娘定是早早就知道是我了。」


    林筱之走過去敲她腦袋,嗔:「那是自然,你做什麽我能不知道?」


    宋如玉頭更低了。


    第63章 我和小娘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畫的事一坦誠,林筱之和宋如玉之間的關係自然而然是好了太多了,沒有了隔閡,兩人之間倒是比以前還要親密,五姨太見狀,心裏歡喜,總是有意無意在飯桌上提點此事,林筱之自然是無所謂,隻有宋如玉,差點兒沒把腦袋塞進桌底。


    「跟你說話呢!」五姨太用筷子敲了敲碗邊,抬腳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宋如玉,宋如玉正想著如何脫身,嗯嗯啊啊了半天,衝著林筱之看過去,那人正慢條斯理的喝湯,根本不注意她。


    她正了正身子,一大桌的人都在等她迴應,宋如玉心裏頭有點慌,想了半天才說:「我覺得也沒那麽急。」


    「怎麽不急!你也老大不小了,該給宋家延續香火了吧?」


    沒等宋如玉話說完,五姨太就急哄哄的一拍桌子來表示自己的態度,其他人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跟著附和,如此一來,倒都是宋如玉的不對了。


    那老八成心調侃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最後說了句:「留洋迴來的就是不一樣,不像我們這些俗人,早早成家也就罷了,誰能去想別的事兒啊。」


    話裏話外的意思明白著嗆宋如玉,不過宋如玉也沒想說什麽,老八也沒壞心眼,就是看不慣她同五姨太走太近而已。


    五姨太自然也是不想接她的話的,老八自討了沒趣,整個人不開心,臉色一冷,將碗筷摔得叮噹響:「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個兒身子骨有毛病,還是外邊兒又什麽人。」


    老八一氣就容易口無遮攔,幾句無心之言被聽了真切,畢竟宋老爺子這麽多姨太太卻隻有宋如玉一個孩子,自然是不合理的,這其中什麽緣由,也不用多說。


    宋如玉一直都害怕自己是女兒身的事情被發現,老八說這話讓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又不想被看出來,隻得理直氣壯的說:「我的確有中意的人了。」


    「是哪家的姑娘?」老八一下接茬。


    宋如玉瞥向林筱之,她已經吃完了,正端端正正的坐著,不說話也不動。


    「說出來讓我們大夥兒心裏有個數,迴頭幫你瞧瞧去。」五姨太心知肚明是誰,卻還要問一句,存心讓宋如玉下不來台。


    「現在還不方便說。」宋如玉想想還是沒打算說出來,「我還不知道人家姑娘喜不喜歡我。」


    「堂堂宋家大少爺,有哪個姑娘這麽有眼不識泰山?」說話的是林筱之,她語氣有點嘲諷的意味,用帕子捂著嘴,一雙鳳眼裏的意味說不清也道不明。


    宋如玉一時語塞,藉口肚子疼,早早下了桌,下午的時候,林筱之半天也沒迴來,聽管事兒的說,被五姨太拉出去談話去了,宋如玉心裏頭不大痛快,總覺著兩人之間剛消除誤會,這會兒又來了些莫名其妙的事兒。


    她無精打采的趴在院子裏,旁邊的小桃見她這樣頗有些心疼,給她剝來核桃吃,宋如玉捏了塊核桃放進嘴裏嚼,越嚼越覺得苦,最後竟反胃吐了。


    「少爺你沒事兒吧!這……這核桃有毒!」小桃嚇得不輕,但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自己把剩下的核桃仁全都塞進嘴裏,嚼了幾口道:「挺香的,沒毒啊……」


    宋如玉胃裏吐了個幹淨,走路輕飄飄的,有氣無力的說:「核桃沒毒,」她打了個嗝,「是我心裏憋的事兒中毒了。」


    小桃不明白她說的什麽,急忙忙給她倒了水遞過去:「少爺喝點水吧。」


    宋如玉沒接,看著小桃手腕上的玉鐲,突然抬頭,眼裏發紅,她問小桃:「小桃,如果少爺不是少爺,是小姐,你會怎麽樣?」


    小桃端杯子的手明顯一抖,她不敢同宋如玉對視,結結巴巴地說:「少爺,你最近怎麽了,什麽小姐不小姐的,您不就是宋家的大少爺嗎?」


    宋如玉接過茶一飲而盡,隨後苦笑自語:「是啊,我是宋家的大少爺。」


    宋如玉本來身子就不好,如今心裏有事兒,急火攻心,一下就把自己給病倒了,腦子還燒的糊裏糊塗的,林筱之迴來那會兒,小桃剛給她餵完藥。


    林筱之進屋之前有意往裏麵瞧,見她一動不動躺在床上,燈卻沒滅,心裏尋思是不是睡過頭了,正提裙擺往房裏張望,小桃從不遠處走過來,給她打了招唿。


    「少爺這是怎麽了?」林筱之拉過小桃問了一句。


    小桃嘆了口氣:「誰知道呢,今兒下午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吐了一嘴的核桃,然後就高燒了,還問我什麽小姐不小姐的,」


    小桃一開口就把底都跟林筱之掰扯清楚了,林筱之雖然沒明白到底怎麽迴事兒,但是宋如玉躺在那兒還是有點兒可憐巴巴的,她一時捨不得,接過小桃手裏的水盆:「我來看著,你快些去歇息吃飯吧。」


    「怎麽能讓您來呢,十三姨您把東西給我吧。」小桃哪裏敢讓她做這種事,爭搶著要奪盆,可是林筱之已經跨過她進了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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