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分不清是不是愛,總是鬼迷心竅一樣,忘不掉。光是這麽看著她的背影,他就有股擁她入懷的衝動。退後兩步,他怕控製不住自己。臉上的雨水明明被擦幹淨了,轉瞬又濕.潤了。她不停地擦,怎麽也擦不幹。


    狼狽地蹲下.身子,低垂著頭,看著眼淚將地麵浸.濕,她旁若無人地陷入自己的世界裏,就那麽失聲痛哭。看著她蹲在那,身子在顫抖,不停哭泣的樣子,淩北燁的心也一陣陣抽.搐。


    她哭什麽?!


    他在心裏問道,難道是因為他?轉瞬又覺得不可能!


    “吵什麽吵?!”,粗嘎的聲音響起,他厲聲道。陸啟琳心驚,迴神,這才意識到這裏還有個人。雨還在下,沒有停掉的勢頭,她邁開步子,朝著亭子外走去。


    看著她一言不發地朝著亭子外走去,淩北燁覺得她肯定是瘋了,這麽大的雨,竟然還往外跑!


    眼見著她已經出了亭子,他失控地上前,一把抓.住她,“你瘋了嗎?!沒見著下這麽大雨嗎?!”,厲聲的質問裏,帶著濃濃的關切,拽著她朝著涼亭拖去。


    “放開我!走開!”,她大聲吼道,這荒山野嶺,隻有他們兩個人,她心裏倒是一點都不怕,而且這男人一身黑色,還戴副墨鏡,看起來就像是黑道人物。


    他哪肯聽她的,攔腰抱著她,朝著亭子走去,她下意識地掙紮,雙手捶打他的胸膛,不停地揮舞,在進了亭子時,“啪——”的一聲,他的墨鏡被她揮掉……


    男人的臉,清晰的映入眼簾,首先觸目的是那條紫紅色的粗粗的疤痕。


    然後,四下裏一片寂靜,兩個人均僵住,四目相接。


    那雙深邃的眸子,那挺拔的鼻梁,性.感的薄唇,眼前的男人,除了那道疤……完全是……淩北燁……


    她還被他抱著,雙腳離地,他的雙臂圈著她的腰,涼亭外,大雨滂沱,霧蒙蒙的,兩個人就那麽靜靜地,對視著……


    心髒在絞痛,她張口,像是浮出.水麵唿吸的魚,雙眸圓睜著看著他,“阿——燁——”,薄唇蠕動,嘶啞的聲音從喉嚨裏吐出,呆呆地看著他,確定,眼前的人,就是他。


    淩北燁看著她,分明看得出她臉上的激動表情,看著她眼淚落下,他鬆開她,退離她,“你認錯人了!”,冷聲道,聲音完全不是原來那個淩北燁的聲音。


    他的喉嚨受傷過,嗓音完全變了。


    那聲音雖然不是他,但那張臉,除了那道疤痕就完全是他啊!腦子雖然嗡嗡的,但還能思考,就見著他撿起墨鏡,戴上,正要離開涼亭,她控製不住地上前,從他身後猛地抱住他。


    “你是!你就是淩北燁!”,她大吼,淚水不斷墜落,喉嚨嘶啞,他沒死,還活著,沒死……


    淩北燁的心狠狠地震了震,一顆心絞痛,不知道她怎麽那麽篤定,也懊惱自己情不自禁地跟蹤她,來了這裏。他不想暴露自己,就算案子結束,他也不想出現在她麵前。


    反正她過得很好,而他,是個毀了容,吸了毒,殺了人的警察,雖然有苦衷,但多少是要被處分的。處分,他接受,不能再做警察,他也接受,就是,不想再恢複淩北燁這個身份。


    “瘋子!放開!”,就算被她知道,他現在也不能暴露,晚上還有最後的行動……


    “不放!阿燁哥……為什麽不認我?!”,陸啟琳激動地問道,想起之前與他遇見過的幾次,心裏一驚,連忙鬆開他。


    他做臥底?所以裝作不認識他?


    “我知道你有苦衷的,是吧?我走,我這就走,免得你身份暴露……”,她慌亂地說道,說完,跌跌撞撞地朝著涼亭外奔去,邊跑著,還邊舍不得地迴首看著他一眼,腳下一滑,她摔倒,他卻還一動不動地站在那,沒有上前扶起她的意思。


    陸啟琳,他是臥底,他不能來扶你啊——


    在心裏這麽安慰自己,她衝他笑笑,自己吃力地起身,忍著腳踝上的痛,朝著前方走去……


    涼亭裏,他的雙手緊握成拳,垂在雙.腿兩側,眸子緊鎖著遠去的身影,喉結顫動,有清澈的眼淚從鏡片底下滑落……


    她走了很久,忍不住迴神,看著雨簾裏的涼亭,裏麵已經沒了他的身影,她頓足,雨水早已淋濕.了她的全身。想起自己那晚的遭遇,她心裏一陣絞痛,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破滅。


    他還活著,她的身子髒了……


    “琳琳——”,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她迴首,隻見大哥陸啟正打著一把黑色的雨傘過來。


    “哥……”,說話間,牙齒在劇烈打顫,陸啟正上前,為她遮著雨,又脫掉外套給她穿上。


    “一個人來這裏做什麽?!”,陸啟正心疼地斥責道,剛知道她來了這後山,怕她想不開,找來。


    “哥,我看到他了,他活著……沒……沒死……他是臥底……對不對?”,牙齒在打顫,她吞吞吐吐地說道,經曆過淩北寒和陸啟正的事情,她這點領悟還是有的。


    陸啟正臉色僵住,看著她,“幻覺!琳琳,跟哥迴家!”,陸啟正冷聲喝道,抓著她朝著山下拽去。今晚的行動不能出事,沒結束前,怎麽著也不能告訴她。


    陸啟琳沒再問,聽話地隨著他下山,知道他們不能暴露身份。


    陸啟正送她迴到家,她很積極地去泡熱水澡,想起山上發生的,心悸,又心痛。他怎麽毀容了?聲音怎麽也不一樣了?那猙獰的疤痕像是刻在了她的心髒上……


    隻要他還活著,活著就好。


    ***


    晚上的行動很順利,淩北燁給警方提供了準備的時間、地點,將宏盛一網打盡。鼎爺企圖逃跑,被淩北燁順利抓.住。這次行動,將京城最大的黑道組織一網打盡,也繳獲了大批毒品……


    重感冒發燒的陸啟琳裹著被子坐在沙發上,激動地看著電視新聞,沒有關於淩北燁的任何消息,隻有對陸啟正的采訪。她想,應該是為了保護淩北燁的安全吧。


    淩北燁也被帶去了警局,此刻的他坐在審訊室裏,對麵坐著陸啟正。


    “這道疤怎麽來的?”


    “鱷魚啃的……”,他喝了口水,淡淡地說道,像是在說與自己無關的事情。腦子裏卻浮現著那天那兇殘的畫麵,還好,他掉水裏時,身上還有把槍,關鍵時刻,那批鱷魚被他擊滅,他從鱷魚口中逃生。


    淩北燁將他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同陸啟正說了遍,奄奄一息的他,被當地的人救起,在老撾,醒來時一大.片的罌.粟花,當地人用罌.粟花提煉的白.粉給他治傷,他也因此染上了毒癮……


    他也順著那片罌.粟的線索,得知幕後牽扯到京城的宏盛,也是無意中得知吧。他混進當地的毒品交易組織裏,為取得他們的信任,受了不少苦。


    沒人知道他還活著,也沒人知道他是個臥底。


    那天在夜總會被帶進警局,陸啟正就已經知道他是淩北燁了,兩人默契地沒說開,但也默契地暗中配合著。


    “你這屬於被脅迫殺人,又是臥底,我會對法官幫你說話,放心吧,不會有事!”,陸啟正整理了下資料,對他說道。


    “坐不坐牢,受不受處分,我已經無所謂。”,他消極地說道,人生對他來說,也沒什麽意義了,剩下的,唯有責任。對父母,對孩子的責任。


    “淩北燁!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這樣消極的淩北燁令他氣憤,陸啟正暴吼,伸手抓.住他的衣領,真想再揍他一頓!


    “老陸,我就這樣了——”


    “那琳琳呢?!她怎麽辦?兩個孩子怎辦?!啊?!”,陸啟正鬆開他,他的身子無力地掉進椅子裏,他暴吼。


    “我會告訴她那晚的真.相。”,他淡淡地說道,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敲響,陸啟正去開門,隻見淩北寒走進。


    “老淩,你說說這個混蛋吧,我是勸不住了!”,陸啟正說完,拿著資料離開。


    淩北寒什麽也沒說,丟給他一根煙,給他點上,兄弟倆沉默地吞雲吐霧了一會兒,“阿燁,是個男人,就振作!”,他隻這麽說了句,離開。


    怎的影瞬。陸啟琳等了一晚上也沒等到他迴來,她感冒發燒去了醫院打針,打了電話給陸啟正問他的情況,確定他是臥底,說現在在警局接受調查,暫時迴不了家。。


    知道他平安,她放心。現在叫她麵對他,也是不可能的。等到再見到他,她會告訴他那件事。她感覺自己不會再跟他在一起了,她接受不了身體髒掉的自己。


    ***


    淩北燁被暫時保釋出來,案子還有很多要調查的,暫時不會開庭。他這個臥底身份一直被保密著,叫陸啟正幫他約了陸啟琳。


    陸啟琳聽說淩北燁要見她,有激動,也有難過,心情複雜得很。深夜,她被陸啟正帶著進了郊區一座偏僻的洋房裏。


    “他就在裏麵,琳琳,勇敢點!”,陸啟正沉聲道,他早已經知道了淩北燁的決定。


    ps:今天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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