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迅速而敏捷,沒有被夏靜初發現,也也巧妙地避開了陸啟正辦公室的監控。淩北寒轉身時,見著夏靜初正在打電話,他走到一旁的沙發邊坐下,隨手拿起茶幾上的一份陸啟正公司旗下的射擊館介紹雜誌翻閱起來。


    “嗯,就是那份射擊館進貨合同,已經修改好了!放在你辦公桌上了。”,夏靜初公式化地說道,“那我在這等你過來——”。


    這陸啟正做事還真是小心翼翼!淩北寒暗忖。


    “我要在這等陸啟正,那件事我會跟雅蘭解釋清楚,以後不會再煩擾你的!”,這時,夏靜初的聲音由遠及近,淩北寒抬首,隻見夏靜初雙手插在黑色大衣口袋裏,朝著自己走來。


    她今天一身黑色,領口處堆疊著黑白圖案的絲巾,麵容優雅沉浸,眉宇間糾結著淡淡的愁緒,頭發染成巧克力色,不長,及肩。淩北寒難以想象這樣一個成熟知性的女人會依然糾結著過去,使一些不光明的手段。


    不過,她畢竟也是有前科的。


    他從沙發上站起,“這裏說話不方便,去外麵吧!”,淩北寒淡淡地說完,已走去了陸啟正辦公室朝陽那麵的露台。因為是大廈最高層,兩人就如站在天台上般。


    淩北寒掏出一根香煙,為自己點燃,夏靜初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看著他點煙,抽煙的,那樣成熟魅力的動作,心裏一陣悸動。就是如此優秀,到哪都是萬人矚目的焦點的男人,她怎能舍得放手?!


    此刻,淩北寒轉首時,正對上夏靜初那直勾勾的視線,他蹙眉,“我先代我母親對你做的事情,道個歉!你有什麽損失,我們會賠償!但是,夏靜初,我也再次提醒你,我們過去了,你別再企圖破壞我的婚姻,否則,我對你不會客氣的!”,被她的那眼神刺激地,令他慍怒地開口,聲音嚴厲而決絕!


    夏靜初先是受傷地看著淩北寒,而後,嘲諷地張嘴,笑著,又笑不出來的樣子,不停地搖頭,“道歉?淩北寒!我曾經遭受的傷害,就你這一句話,就能一筆勾銷的嗎?!我更沒有要再糾纏你,是你那個媽,這麽多年一直不肯放過我!”,夏靜初看著淩北寒,激動地吼了出來,原本白淨素雅的臉,現在一臉通紅。


    激動地大口大口唿吸,像是哮喘病要發作一樣。


    “她憑什麽不肯放過你,她已經接受我的婚姻了,為什麽還不肯放過你?!是你想要破壞我的婚姻!難道你想否認你被潑紅酒那次不是你故意的?難道你想否認不是故意接近我妻子的?!”,淩北寒瞪視著夏靜初,咄咄逼人道。


    他今天是想跟夏靜初來個徹底了斷,讓她死了心的!他不希望肖女士再傷她,因為她而犯錯!


    “憑什麽?!你憑什麽不去問她,當初對我做過哪些缺德的事情?!”,夏靜初對淩北寒吼道,一張嘴大張著,喘息著,淚水也順著眼角滑落,那一臉痛苦又嘲諷的樣子不像是在演戲。


    “她跟你說,我拿了你家多少錢,我怎麽絕情拋棄你的,一定還有我的那段錄音對不對?”,夏靜初看著淩北寒,臉上染著痛苦和絕望,聲音激動地甚至帶著哭腔。


    “甭再說那些過去,那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可是她沒跟你說,她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害我終身不.孕,害我隻能覺得自己配不上你,離開你!淩北寒!你永遠不知道我這麽多年有多痛苦——嗚——”,夏靜初激動地吼完,身子緩緩滑落,跌坐在地上,捂著臉,放聲大哭起來——茶現他北。


    落下淩北寒怔怔地愣在那,像是受到了什麽打擊般,整個人身形晃了晃。


    猶記得上次她哮喘病發,在醫院裏時,也說過,他不知道她的痛苦,原來——


    “你是不是不相信你那高貴優雅的媽,會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找她問清楚!你們淩家有權有勢,看不起我夏靜初,就是不肯讓我入了你們淩家的門。但是,淩北寒!我也沒想到你跟他們一樣,仗勢欺人!”,夏靜初從地上艱難地爬起,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看著淩北寒一字一句,諷刺道。


    她猜不透此刻淩北寒內心在想著什麽,是否相信他們有過孩子,是否相信她的話。。


    “孩子是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什麽我不知道?”,淩北寒終於開口,轉首看向夏靜初,問道。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緒,令夏靜初更加難以揣測他心裏在想什麽。


    “被分開的那兩月,我根本沒機會告訴你!孩子是在我生日那晚,懷上的——”,夏靜初看著淩北寒一臉淒楚地說道。


    淩北寒眸子黯了黯,墜落的香煙,和垂在褲縫邊的拳頭,證實了他此刻內心的波濤洶湧。


    “她找我談,讓我離開,在江邊,我被她推倒,孩子流掉了,因為送醫不及時,我的子.宮受損嚴重,終身不.孕。沒法懷.孕……我嫁給你就是連累你……我想離開。可是……他們卻要我收下錢,讓我錄音,好讓你對我死心!這些,我說的都是事實,淩北寒,我知道你結婚了,我不可以破壞你的家庭,但今天,我不得不說出來,這些事情憋屈在我心裏,真的太痛苦了!”,夏靜初看著淩北寒一字一句說著,最後又激動地吼出來。


    想衝上前,又狠狠地壓抑著自己!


    那血腥的一幕至今仍然記憶猶新,令她心口絞痛,那是糾纏她一生的噩夢!


    淩北寒大腦嗡嗡作響,一時間失去了思考能力。看著夏靜初的樣子,不像是在演戲。不過,夏靜初說的這些,確實也是事實。被肖穎推流.產,沒人送她去醫院,半天過去,倒在血泊裏的她才被人救了,送去醫院時,不僅小孩沒保住,子.宮都受損嚴重,無法再懷.孕。


    不過,在淩北寒要跟她私奔時,她確實退卻了。她也知道鬥不過肖穎,就算他們私奔,也還是會被抓迴來,所以,選擇離開。以為多年後,強勢迴來後,她可以成為主宰。


    看著麵無表情的淩北寒,夏靜初沒有信心他會對自己舊情複燃,但,至少,他對自己該是內疚的吧?對肖穎該是不滿的吧?對她也該改觀了吧?因為她並不是像他認為的那樣,為了前途,事業,才離開他的!


    陸啟正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露台上,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們。這時,淩北寒終於迴神,濃而密的睫毛眨了眨。


    夏靜初見到陸啟正,點點頭,又別開臉,他好像聽到他們的話了。


    “這是要舊情複燃嗎?知道了,能怎樣?老淩,你現在是已婚人士嗬……”,陸啟正依然那副不羈的樣子,對淩北寒提醒道。夏靜初心裏一陣刺痛,“老陸,他對我哪還有什麽情?!”,夏靜初嘲諷地說完,朝著陸啟正的辦公室走去。


    淩北寒複雜地看了眼陸啟正,“先走一步——”,他說完,已進了辦公室,在見到夏靜初時,頓足,“欠你的,我會還!”,他沉聲說完,大步離開。


    夏靜初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淩北寒的背影,他,什麽意思?還?怎麽還?一顆心,激動地跳動起來……


    ***


    淩北寒開著迷彩勇士軍車在大街上穿梭,車上的他,神情複雜,打了個電話,問清楚肖女士現在所在的地方後,立即奔赴。打開車窗,由著冷風灌入,想要吹散心裏的煩悶。


    許是老公是軍人吧,鬱子悅對軍車特別在意,車流中,她隻見一輛迷彩勇士停下,在等綠燈。


    “淩北寒?!”,眨巴著雙眼看著車裏的人,鬱子悅以為自己眼花了!


    顏汐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果真在不遠處的人行道邊,看到了坐在一輛軍用越野車裏的淩北寒!


    鬱子悅迴神後,隻見那輛勇士已經駛開——


    “他怎麽迴來了?昨晚說不迴的啊——”,鬱子悅激動地說道,聲音不大,像是自言自語。


    “大叔可能是有什麽突發事情吧?”,顏汐淡淡地說道。


    “這混蛋!我打電話問問就是了!”,鬱子悅說完,從包包裏掏出手機,將手裏的冰激淩遞給顏汐,麻煩她幫她拿著。


    淩北寒見著鬱子悅的來電,心口一陣刺痛,握著方向盤的大手緊了緊,而後,接起了電話,“淩北寒!你在哪呢?!”,鬱子悅故意這麽問道。


    “我當然在部隊,不然還能在哪?”,淩北寒忍著心裏的複雜,扯著笑,故作輕鬆地說道。可他卻不知道,他這麽刻意為她好的一句話,對鬱子悅來說,就如同一記悶錘,砸在她的心口!


    為什麽要騙她?他明明在市區的,為什麽要騙她啊?!有什麽好騙的啊?!


    “剛剛在街上好像看到你了,可能我遇鬼了吧!”,鬱子悅嘲諷地說道,她的話令一旁的顏汐聽得目瞪口呆的。


    她看到他了?!淩北寒心裏一陣煩悶,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


    “想給你個驚喜,下午三.點,家裏見!”,為了不讓她傷心,他隻好這麽說道。


    這下鬱子悅更驚呆了!一臉地難以置信地看著顏汐,這對她來說,真的是,太大太大的surprise!剛剛被欺騙,受傷的心,此刻漲滿了感動!她也不禁覺得,自己太不信任他了,剛剛竟然又要胡思亂想了!


    “好……好……我這就迴家等你!”,激動地語無倫次地說道。


    掛斷電話後,淩北寒疲憊地捏了捏鼻梁,又給報社的程玉柏打了個電話。彼時,車子已經駛開鬧市區。


    ***


    “是真的又怎樣?!你怎麽知道那個孩子就是你的?!淩北寒!你現在結婚了,就算覺得再對不起夏靜初,也不可以背叛了現在的婚姻!”,肖穎拍著桌子,氣憤地對淩北寒吼道。


    “肖女士!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為什麽不見死不救?!你的良心呢?!啊?!”,淩北寒滿心悲哀地瞪視著自己的母親,小時候,那個善良慈愛的女人,哪去了?!


    肖穎看著淩北寒,心裏也刺痛了下,當初推倒夏靜初時,自己就憤怒地離開了,根本不知道她懷著身孕,等知道時,夏靜初已經被送醫院了。


    “別跟我這麽說話!難道那個孩子真是你的?!”,肖穎心裏咯噔了下,難道自己真的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孫子?臉色一陣慘白,她就那麽呆愣著看著淩北寒。


    “是不是我的,有所謂嗎?你都會見死不救,不是?”,淩北寒看著肖穎,扣問道。


    “那你想怎樣?!現在和鬱子悅離婚,再娶夏靜初?!”,肖穎激動地吼道,同時,她也明白兒子此刻內心的矛盾和痛苦。


    “我還是那句,您好自為之吧!我的事,你甭管!”,淩北寒說完,大步離開。怎麽也沒想到,夏靜初說的都是事實——


    “我造的孽,和你沒關係!淩北寒!你自己的幸福要把握好!”,肖穎激動地對著淩北寒的背影吼道,說完,跌坐進沙發裏,“造孽啊!”


    ,她唿吸苦難地大口喘息了幾口,閉上眼睛,滿臉的痛苦。


    她隻是太愛這個兒子了,也是一個太獨斷,不合格的母親。


    ***


    鬱子悅很有默契地去了新家,穿上今天剛買的新衣服,沏了一壺茶,坐在茶幾上,滿心歡喜地等著淩北寒迴家。


    看著牆壁上的掛鍾,恨不得取下,將指針撥到三.點才好!


    這時,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也震動起,是報社程主編的來電。


    “什麽?去蘇城?三個月?”,鬱子悅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獲得了報社派去蘇城總部學習的機會,這件事之前報社有說過,一般派去的都是資深記者,她一個新人,怎麽能攤得上?!


    “怎麽?不想去啊?這可是一次很好的學習機會!”,程玉柏在電話了和藹地笑著問道。


    “不,不是,我想跟淩北寒商量商量——”,蘇城是南方的一個城市,和京城相比,一個在南,一個在北。自己本來就和淩北寒分開,這下再去蘇城三個月,自己不是更見不到淩北寒了?


    在她心裏,第一位還是淩北寒的。


    “好!但我可要提醒你,這次機會很難得!”,程玉柏又說道,這時,淩北寒正好開門進來,見到他,鬱子悅心裏一陣悸動。


    淩北寒上前,她紅著臉背過他,繼續和程玉柏說著,隻感覺淩北寒從身後抱住了自己,一雙鐵臂圈住了自己的腰身,灼燙的男性氣息將自己包裹住,“主任,我知道了,明天到報社再給您答複!”,鬱子悅說完,掛斷了電話。


    心髒悸動個不停,感覺淩北寒的下巴磕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全身的重量也攤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像想將全部的壓力跟她一起分擔一樣,淩北寒全身無力地靠著她,這個小女人,他的小妻子,滿腹的辛酸卻沒法跟她說。


    “你怎麽啦?”,鬱子悅好像感覺到淩北寒的異常,伸手撫摸著他的大手,拍了拍,柔聲問道。


    淩北寒不吱聲,薄唇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吻了吻,不停地吸.允她身上的幽香,雙臂更圈緊了她的身子——


    “是不是很累啊?”,鬱子悅心疼地問道,轉過身子,麵對著他,踮起尖叫,捧著他的俊臉問道。他今天沒穿軍裝,一身黑色大衣,襯托得他偉岸挺拔。


    可她卻能明顯地感覺到他身上流露著的哀傷,好像他這個鐵漢,也是脆弱的。


    被她關心,心口湧起一股暖流,淩北寒轉瞬恢複了自然,看著穿著一身靚麗的熱情的大紅色大衣,充滿活力的她,他忍不住低首,攫住了她的小.嘴,發狠地吸.允,圈緊她的身子,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裏,恨不得,時間在此刻停留,全世界就剩他們兩個人——


    “哦……”一吻完畢,鬱子悅躁紅著小.臉,大口地喘息著,看著他,瀲灩的眸子裏氤氳著霧氣,“剛剛主任打電話來——說叫我去蘇城出差三個月,你說我去不去啊?”。


    在鬱子悅心裏,淩北寒是她的丈夫,也像是她生活、工作上的導師,此刻,她看著他,啞聲問道。


    淩北寒深深地看著她,心裏湧起一抹苦澀,沒想到程玉柏的速度也夠快,“去啊,怎麽不去?隻要對你事業有利的,都該去!”,他伸手,捧著她的小.臉,輕柔地撫摸著,堅定地說道。


    “可是去了蘇城,更難見到你了——”,她失落地說道。


    “不過三個月時間,很快的!悅悅……跟我這個當兵的在一起,如果沒有事業可以奔波忙碌,會很苦!”,淩北寒看著她,沉聲道,心裏滿是不舍。


    鬱子悅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自己忙起來也就沒時間思念他了,她重重地點頭,“那我去!唔——”,她才說完,小.嘴又被他堵住,身子被他抱起,直奔臥室——


    這一次,他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地索要著她,每一次進入,都好像是最後一次般,深深地進去,不舍地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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