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話,是她不能聽到的?


    看嗎這密。又是工作嗎?他一名普通軍人和一名律師有什麽工作關係?就算有,還能是什麽軍事機密嗎?她為什麽不可以聽到?夏靜初都能知道的事情,為什麽她不可以知道?


    這麽一想鬱子悅心裏更難受了,她受傷地看著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淩北寒低沉的嗓音傳來,那聲音雖不帶一絲感情,但想到對方是夏靜初,他的初戀,什麽風鈴,圍巾,手套,帽子,一堆信箋,全部湧上腦子裏。


    鼻頭泛著酸,心口悶堵著。


    淩北寒迅速地切斷電話,眼角的餘光瞥向鬱子悅,見著又沉默起來的她,濃黑的眉毛挑了挑,“迴去路上注意安全知道嗎?車速不準超過七十邁!”,淩北寒朝著附近的一個加油站開去,邊調轉車頭,邊對她霸道地說道。


    鬱子悅迴神,悶悶不樂地看著他,“不是還沒到軍營嗎?”,看著他已經調轉了車頭,又上了馬路開下幾十米又在馬路邊停下,鬱子悅明白,真正分別的時候到了。


    此刻,心裏最難受的就是他真要迴去了。


    “還有一兩裏地,我就在這下車,走過去。”,淩北寒扯掉安全帶,轉首看著她,深眸裏染著不舍,看著她說道。


    伸出大手,輕輕地撫上她尖細的小瓜子臉,在她的雙眸中,他看到了一個深情的自己。


    “我送你過去丟人嗎?”,心裏的不舍發酵成怒意,她撲進他的懷裏,錘著他的胸口,委屈地說道。


    “想什麽呢?!我這是怕影響不好!”,直接將她拽過,抱在腿上,低著頭看著她的小.臉,他低聲說道,張口在她的紅唇上吻了吻。


    “哦——”,她撒嬌地嚶嚀聲,雙眸緊緊地鎖著他的俊臉,連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他就跑了。


    “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看著她,還是柔聲地說出口,大手在她光滑細嫩的小.臉上輕輕地撫觸,像是撫摸什麽易碎品般。


    “嗯……”,她嘟著小.嘴說道,明白此刻,他心裏是真的有她,真的舍不得她的。


    車廂裏流竄著溫暖的氣息,也參雜著令人心酸的,離別的傷感。


    心頭像是有塊肉被扯動,絲絲地抽疼著,想象著接下來一個多月的時間都見不到他,她心裏更疼。


    怯怯地捧住他的臉,主動奉上自己的雙.唇,狠狠地吸.允著他的薄唇和屬於他的灼燙的男性氣息,淩北寒悶.哼一聲,大手用力扣住她的腰,將她貼近自己,火舌狂肆地在她口腔裏搜刮,吸.允。


    感受到他雙手用力地揉著自己的背,鬱子悅心口一顫,更加深了這個吻。淩北寒也是恨不得將她揉進骨血裏,這樣,她就可以每天都陪在他的身邊……


    “哦……”一吻方畢,兩人均氣喘籲籲,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紅著小.臉羞澀地看著他整理綠色軍裝前,那掙鬆的黑色領帶。


    她深深地看著穿著軍裝,英氣逼人的她,小心髒又在劇烈地悸動。


    “時間不早了,迴去吧,路上一定小心,到家給我打電話!”,淩北寒已經恢複了一身凜然,端正地坐著,看著她,沉聲道。


    “哦——那我路上遇到壞人怎辦?”,鬱子悅看著他嚴肅的臉,故意說道,隻見他隻淡淡地笑笑,“開我的車,沒人敢動你!隻要你開車給我小心點!不準超速!”,淩北寒自信十足地說道。


    在京城,無論黑道白道看著這輛悍馬的車牌,都知道是誰的車,黑勢力恐怕還要繞道走!


    “拽死了——”鬱子悅看著他,白了一眼說道,隻見淩北寒已經跳下了車,她也跳下。


    鬱子悅剛下車,立即撲向他,卻被他冷著臉閃開。


    “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淩北寒一本正經地瞪著她,說道。


    “臭當兵的!你拽什麽拽,剛剛在車上不——”鬱子悅吼著吼著,連忙止住,紅著小.臉看著他,“虛偽!”。


    “上車去吧!路上小心!”,他生氣,反倒揚著笑容,露出牙齒來,對她又強調道。


    “知道啦!婆婆媽媽的,耳朵都起老繭子了!”,她嘟著小.嘴說道,隨即轉身,在轉身的瞬間,鼻頭泛酸,眼淚也不爭氣地落下來。


    鬱子悅不要迴頭!他又不是不迴來!可是,心裏真的很舍不得啊——


    淩北寒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心口溢滿了不舍,強忍著叫住她的衝動,終是滿心不舍地看著她繞過車頭,上了駕駛座。


    他沒想到,一向冷硬決絕的自己,在麵對她時,也開始優柔寡斷起來。


    鬱子悅上車後,雙眼緊盯著後視鏡,看著站在路邊,一身綠色,挺拔的身影,她擦了擦眼淚,然後對著鏡子苦澀地笑了來。


    “臭當兵的!我等你迴來!”,她的聲音不大,甚至可能傳不出車廂,但是,她相信,他能看到她的口型。


    淩北寒嘴角揚著笑容,對著鏡子的方向揮了揮手,看著車子移動開——


    鬱子悅邊哭著,邊開車,看著鏡子裏他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她深吸口氣,擦幹眼淚,剛分開幾百米的距離,她已經開始思念他了呢。


    直到車影消失,淩北寒才轉身,邁開步子朝著部隊的方向走去。


    ***


    淩北寒剛到部隊,便被一通電話叫了出去。


    訓練場旁的一間機械室裏,有幾名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在等著他,是國.家.安.全.局的人。


    直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他蹙眉。


    “淩北寒同誌——”,見到淩北寒進來,有人開口,對他打招唿。。


    “你們好!”,他看著四個人點點頭,機械室裏連坐的地方都沒有。


    “淩北寒同誌,崔誌軍同誌交給你的情報我們已經接收到,內容也已經翻譯出來,但,不幸的是,今早,我們早上剛得到消息——”


    其中一名男人開口,對他說道。


    淩北寒平靜無波地看著他們,從軍這麽多年,早已鍛煉了他沉穩波瀾不驚的性子,“您說——”他淡淡地開口,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們早上剛得到消息,崔誌軍同誌犧牲了!他的屍體是早上有人在江裏發現的!”,那人看著淩北寒沉聲道。


    這時,隻見淩北寒一臉肅敬地立在那,伸手,緩緩地摘下頭上的軍帽,拖在左手裏。


    幾個人默哀了一分鍾,淩北寒又開口:“什麽原因?”,想起崔誌軍的父親和妹妹,淩北寒心頭一陣沉重。


    “初步調查,是身份暴露。應該是和你接頭的那晚!”,又一名男子表情嚴肅地說道。


    淩北寒的心猛地一沉,腦子裏募得浮現起在夜總會酒吧門口見到的陸啟正的臉,他擰眉,表情複雜,心裏更是在翻`攪。


    沉默了幾秒,他又開口:“我有情況要匯報!”,他看著那幾個安全局的人,表情嚴肅地說道。


    原來那晚淩北寒去金水尚夜總會正是去見崔誌軍的,他這幾個月來一直混在黑.社.會裏,暗中調查一宗軍火走私案。


    那晚淩北寒成功地接到了他的情報,也立即將情報匯報給了安全局,誰知,二號深夜,在截獲一批走私軍火前,他被人殺害,那筆軍火交易也臨時取消。


    對於崔誌軍的犧牲,淩北寒認為是他的失誤造成的,不該在知道有熟人在裏麵的情況下,還去見崔誌軍。不管這事情和陸啟正究竟有沒有關係!


    那天鬱子悅平安到家,她沒忘記給淩北寒打電話報平安,隻是,那天下午她一直沒打通他的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鬱子悅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寫字樓下一個小巷子裏發生了一起兇殺案,她剛到報社打卡後,就又立即下來采訪了!


    現場被警方封.鎖,周圍的居民,過往的行人都將圍在那,鬱子悅聽說,這裏一個賣成.人保健品的一位殘疾人被歹徒殺害了,作案手法極其踩人,那名殘疾人的手腳都被砍下來了!


    “天啊!是變.態嗎?!”,鬱子悅邊記錄,邊感歎道,心裏嚇得噗通噗通的,不過她還擠在人群裏,朝著那保健品店門口觀望去,還能看到一大.片鮮血。


    她拿著紙筆不停地記錄。


    “都散了!別再看了!你,朝後退退!”,一名警察見鬱子悅伸長脖子越界了朝著裏麵看,指著她嗬斥道。


    “警察同誌,我是蒼柏晚報的記者!你能告訴我歹徒為什麽殺人嗎?是誤殺還是仇殺還是變.態狂啊?”,鬱子悅不放過原因,立即問道。


    “去去去——無可奉告!”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警察對鬱子悅嗬斥道,還記者呢,連張記者證都沒有,誰信啊!


    “喂!警察同誌,你怎麽這個態度啊?!”,鬱子悅氣唿唿地說道,說話間,正好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她連忙喊道。


    “北燁!”,隻見戴著白手套的淩北燁和幾名法.醫從那保健品店裏出來,鬱子悅欣喜地大聲喊道,今天她非得搶個獨家報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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