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府偏房餐廳內已經燈火通明,何老爺以及何夫人都已經坐在大圓桌旁等待著,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佳肴,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很快,楊厄和狐小白便經何喜的帶領來到了餐廳外,何老爺見到楊厄兩人到了,忙起身與何夫人一起迎了出去,笑著道:“渡心師傅,狐女俠,快請入座。略備薄酒,不成敬意啊。”


    楊厄忙道:“何老爺哪裏的話,倒是我們打擾了。”


    說話間,各人便都已經各自入座了,何老爺依舊是客氣地為楊厄和狐小白介紹道:“都是些家常便飯,二位千萬不要客氣,還請隨意。我知道渡心師傅乃俗家弟子,不能吃葷,這裏所有的素菜我都特意交代了,用素油燒的,渡心師傅還請放心食用。”


    楊厄一聽心中也是感歎何老爺用心良苦,道:“何老爺,還請不要如此客氣,我們既然來了,自然不會在乎這些,隻是想能夠將何小姐解救出來,也好報答何老爺款待之情。”


    何老爺卻笑著道:“不急不急,二位,先吃些填填肚子。”當下,何老爺拿起筷子為楊厄和狐小白夾菜。


    見到何老爺如此,楊厄也不再多說什麽,開始用餐,狐小白卻是晃著兩腿一邊看看楊厄,一邊看看何老爺,一點動筷子的意思都沒有。何老爺不由有些納悶,忙問道:“狐女俠,是否飯菜不夠可口?”


    “不是呀,我已經吃飽了。”狐小白笑嘻嘻地說道。


    楊厄也忙替狐小白解釋道:“何老爺,小白妹妹剛進府時將你送的兩份點心都吃了,所以現在才一點東西都吃不下,讓何老爺見笑了。”


    何老爺哈哈笑道:“無妨無妨,狐女俠性格直爽,讓何某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啊。小女婉碧也是如狐女俠這般年紀,從小被我寵壞了,也是直來直去的性格。可惜,唉!”


    “何老爺,不必歎氣,還請將事情詳細告訴我,也好著手去想辦法解救小姐。”楊厄又再次提出何小姐的事。


    何老爺望著楊厄與狐小白,欲言又止,猛地一拍大腿,又長歎一口氣:“唉。”


    楊厄不由十分好奇,道:“何老爺,你這是何故?”


    這時何夫人站起來道:“二位千萬不要誤會,我家老爺是因為怕傷了二位的性命,這才一直猶豫不決啊。”


    何老爺接過話頭說道:“是啊,二位,擄走婉碧的那妖怪修為實在是不低,不瞞二位,我已經尋找過不下十幾批修行者前去解救婉碧,卻全都無功而返,就連官府也拿那妖怪沒有辦法,二位如此年輕,我是怕……”


    楊厄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何老爺是擔心自己年紀輕輕,心高氣傲,白白去送死了,忙笑道:“何老爺,我自有分寸,如果實在事不可為,我也不會貿然去找那妖怪去拚命的。不妨我耍一套劍法給何老爺看看,若是何老爺覺得還不行,那我也就不再強求了。”


    何老爺點頭道:“那敢情好,若是你的武藝高於我以前找的那些人,那我也好放心的將事情拜托於你。”


    楊厄笑著站起身來,轉身走到餐廳外的空地上,將七曜劍握於手中,看著何老爺道:“何老爺看好了。”說罷,劍光一閃,便開始了舞劍。


    舞了一會時間,楊厄便收了招,定在原地看著何老爺,等待著何老爺的評價。狐小白看的津津有味,一邊鼓掌一邊口中不住地叫好,而何老爺卻顯得十分的激動,看楊厄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充滿了希望。


    何老爺激動地手舞足蹈,一把走出餐廳,將楊厄的手拉住,邊走邊說道:“師傅,渡心師傅啊,你這身武藝是如何學得的,厲害,厲害啊!何某眼拙,還真看走眼了,有渡心師傅這身手,我家婉碧有救了!”


    “何老爺覺得我這劍法如何?”楊厄笑著問道。


    何老爺興奮地答道:“我雖不是修行之人,但看還是能看懂一點,渡心師傅的劍法高超,絕對超過我所見過的任何一人,還請渡心傅師傅原諒何某眼拙啊。”


    楊厄道:“小白妹妹也是與父母失去了聯係,所以對何老爺的遭遇感同身受,如果能夠幫到何老爺,我與小白妹妹也是非常的樂意。還望何老爺將事情原委詳細地告訴我們,我們也好商量下,如何去救何小姐。”


    “好好,渡心師傅請坐,何某這便與你細細說來……”何老爺平複了一下情緒,開始娓娓道來:“事情還要從五個月前說起,小女婉碧出門踏春,不想竟然被一妖怪擄了去,何某聽到這個消息後,真的是宛如晴天霹靂呀,當下便派人四處尋找,又報告了官府,希望能夠在官府的幫助下找迴婉碧。”


    “新林鎮的鎮長是我多年好友,聽聞消息,即刻就帶了全鎮衙役四處尋找。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了兩天的搜尋,終於在鎮西南的一處小山穀裏尋到了那妖怪的蹤影。那妖怪囚禁了婉碧,並未傷害其性命,這也讓何某心中稍安。”


    “鎮長率領著眾多衙役與那妖怪大戰了一場,卻怎奈何那妖怪武功高強,眾多衙役聯手也無法將那妖怪製服,最後铩羽而歸,個個身上帶傷。”


    “鎮長迴來後,將與妖怪大戰的事情與何某詳細地說了一遍。看著鎮長那帶傷的臉,何某也知道鎮長已經盡力了,也不好意思再讓鎮長帶人前去赴險,便讓鎮長將那妖怪的位置告訴了何某,開始派人四處尋找實力高強的修行者,希望能夠打敗那妖怪,救迴婉碧。”


    “何某在這五個月內,先後請了十幾批修行者高手,卻還是無一例外地敗在了那妖怪的手裏。難道這天底下竟無人是那妖怪的對手了嗎?唉!”何老爺說到激動處,伸手使勁地拍打著桌麵,而後又低頭使勁地搖著。顯然,十幾批修行者一次次地給了他希望,又一次次地將希望變為失望,何老爺已經是心若死灰了。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為何那何喜卻說小姐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呢?”楊厄聽完何老爺的訴說,也算是將事情經過聽明白了,於是將心中疑問說給何老爺聽。


    “對於派出去尋找修行者的家丁,何某並未將詳細的情況都告知清楚,人多嘴雜,怕是說多了會搞得何府上下人心惶惶啊。”何老爺道。


    “何老爺考慮的是。”楊厄點點頭,又問道:“不知何老爺派出了十幾批修行者,有多少人是活著迴來的?”楊厄想到那些衙役竟然都能夠活著迴來,不由有些好奇,開口詢問這些修行者的情況。


    何老爺略一遲疑,道:“這十幾批修行者悉數都是活著迴來的,隻是少不了身上帶傷。”


    “一個沒殺?”楊厄不由笑道:“看來這妖怪倒是不嗜殺。到時候交手了,我也不會要了他的性命,倒不會讓我為難了。”


    “渡心師傅,此妖怪非殺不可啊,他擄我小女,實在是罪大惡極,罪大惡極呀!”何老爺一聽楊厄這樣說,竟然變得有些激動了。


    楊厄忙安撫何老爺道:“何老爺,請稍安勿躁,我理解何老爺現在的心情,不管換成誰,女兒被劫,肯定會是對兇手痛恨萬分的。不如這樣,我到時候將那妖怪抓到何府,由何老爺親自處置可好?”


    何老爺這才稍稍寬心,道:“這樣也好,還請兩位先享用晚宴,稍後何某將那妖怪的位置告知兩位,兩位看什麽時候休整完畢了,我再派人帶兩位前去尋找那妖怪,救迴小女。”


    楊厄笑道:“此事宜早不宜遲,我們明日便動身。我們二人也有要事在身,不敢在此久留。”


    何老爺大喜道:“如此那就有勞兩位了,何某在此先謝謝兩位,若能救出小女,定當重酬啊!”說罷,何老爺便欲下跪致謝,被楊厄給及時攔住了。


    事情既然已經說完了,接下來何老爺便殷勤地為楊厄和狐小白夾菜勸飲,這一餐一直吃到月上中天才結束。狐小白也確實發揚了化悲憤為食欲的精神,又大吃了一頓。


    返迴至住處,楊厄的腦海中還盤旋著晚宴時何老爺所說的話,總覺得有些不對,卻一時又想不出來具體哪裏有問題,索性也不再想,開始打坐修行。


    不多時,楊厄突然聽到了一陣敲門聲,不由心奇道:“這麽晚了,是哪位?”


    門外傳來了狐小白的聲音:“心哥哥,是我,小白呀。”


    楊厄一愣,笑著搖頭,起身前去開門了。


    狐小白站在門口,一臉無辜的表情望著楊厄道:“心哥哥,我一個人睡不著,平時都是我娘陪著我睡的。”


    楊厄笑道:“小白妹妹,可是這大晚上的,你也不合適來我這睡呀,要不我讓何老爺找個丫鬟來陪你好不好?”


    狐小白卻使勁搖頭,道:“不好不好,我就想和心哥哥一起睡,和心哥哥一起小白就覺得很踏實。”


    楊厄無奈地閃開身,將狐小白讓進屋內,隨後將門關上,道:“小白妹妹,那你就睡在我的床上好了,反正我是要打坐修行的,在哪兒都一樣。”


    “對哦,小白都忘了心哥哥你是不睡覺的。”狐小白一拍腦袋道:“小白也要向心哥哥學習,刻苦修行,小白答應過爹娘的,一定要在複活爹娘的時候讓他們看見一個全新的小白。”


    楊厄讚許地點頭道:“小白妹妹好樣的,不過修行不宜過火,還是應該慢慢加強,小白妹妹,不要太累著自己,明天咱們還要幹正事呢。”


    狐小白一下子跳到了楊厄的床上,盤膝坐好道:“心哥哥放心吧,小白不會拖心哥哥的後腿的。”


    屋內又再次恢複了平靜,隻剩下了兩個充滿鬥誌的人刻苦修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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