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凱像隻豹子,十分敏捷地攔住她的去路。


    「妳是怎麽了?」他緊緊握住她的手臂。


    「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她用力地甩開他,她雖然氣他對季蓉芸的癡情,但更氣自己產生如此劇烈的嫉妒,難道她愛上他了嗎?


    有愛才有嫉妒的,不是嗎?


    天哪!她真的不能原諒自己,她怎麽可以愛上他?他除了對季蓉芸癡心,他還有一個歐萊兒。


    「我的手髒?」他佯裝不懂她的暗示,故意把自己的雙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很幹淨的呀!我有潔癖。」


    「你有潔癖,我有怪癖,我討厭男人碰我。」她像個負氣的小小孩,開始找碴。


    「別告訴我,我的妻子是個同性戀。」


    「我不是同性戀,但我不像你濫交、花心,如果你要我當個稱職的妻子,那麽,你就不該和歐萊兒做出--做出--」天哪!她真的是頭腦「啪待」了不成?她這不是擺明了她是在吃醋嗎?


    「做出什麽?」笑意浮上他的唇角,故意地問:「妳以為我和她會做出什麽?」


    她漲紅了臉,「別告訴我,你昨晚不是和她在一起的。」


    「我是和她在一起,不過--」他口氣有些溫柔、有些縱容。不過,最可惡的卻是他唇邊那抹壞壞的笑意。「我們絕對沒有做出妳所想象的『那種事』,這一點,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證。」


    當她瞥到促狹的表情出現在他臉上時,一股熱流緩緩從她頸子往上升,不用照鏡子,她也可以猜想到此時自己的臉一定紅透了!


    但他的保證,讓她原本陰鬱的心霍然開朗。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我隻知道你的人格一點也不值錢。」


    「是嗎?」他輕笑出聲,眼底還閃著她看不懂的古怪神色。


    海寧兒跺跺腳,她最討厭他笑時的這副表情,賊賊的,彷佛可以看穿她心中所有的想法,天哪!在他麵前,她就像個透明人似地,根本沒有隱私可言。


    「妳還在為昨晚我冷落了妳而生氣嗎?」他溫熱的氣息讓她迴過了神,才驚覺到不知何時,她的身子已貼近他的,而他的大手還正把玩著她有些散亂的麻辮。


    「我--哪有!」她打掉他玩弄她的麻辮的手,不料,反被他緊緊握住。「喂,放手,大白天的,你想做什麽!」


    天哪!他真是有夠邪惡,居然吻著她的每根手指,那酥麻麻的感覺,正挑動她每根神經。


    「妳在怕什麽?妳以為我想做什麽?」他以一種溫柔得出奇的語調問。


    她用舌尖輕舔了下變得幹燥的雙唇,有些慌亂地盯著他,而他眼眸裏傳送出的訊息,令她的心一陣騷動。


    「我知道,我不該在新婚之夜就將妳冷落了,我要好好的補償妳。」


    海寧兒剛要拒絕,他已將她騰空抱起。


    「你不要……」她的抗議竟是如此微弱,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麽迴事,竟然心存著期待。這是相當矛盾的,因為她知道他說的補償是什麽,她該反抗、拒絕,可是,為什麽她卻願意讓他抱她迴房間?


    褚凱把她放倒在床上,看著她迷惘的表情,沙啞地問:「妳願意成為我真正的妻子嗎?」


    「我……我不知道。」她困難地咽了口口水,仍無法平息悸動的心跳。


    「我知道,妳是願意的。」他凝視著她的眼睛,她連忙避開他的目光,他猛地把她一拉,吻住她的唇。


    這是一個非常具占有性的吻,他的唇撫過她的臉、喉嚨,手指輕揉耳殼,海寧兒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因為這是她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褚凱溫柔地解開她上衣的扣子,他的嘴往下移,靠近露在衣服外絲緞般的皮膚,當他隔著胸罩緊握她的雙峰,海寧兒發出愉悅的呻吟。


    「不……」她全身酥軟無力。


    「沒事的。」他輕輕佻開胸罩的環扣,溫柔的嗓音安撫著她的不安。「我不會傷害妳的。」


    褚凱低下頭含住那脈動的尖峰,舌尖來迴地舔著那尖挺的蓓蕾。


    海寧兒忍不住叫了出來,她感到一陣痛苦與歡愉的感覺貫穿全身。她拱起身來,想逃避這狂喜,但褚凱的嘴緊抓著她,性欲高漲地抱住她,直到她昏亂地捧著他的頭緊貼她的。


    他的手沉重而緩慢地撫著她,熱情地在她的唇邊傾訴話語。「寧兒,我再也不能忍受了。」


    褚凱的唇好象烈火,快將她融化,此刻,一種強烈被擁有的歸屬感席卷上她心頭。這種力量就好象鳥兒飛向陽光,飛蛾撲火--排山倒海,不可抗拒。


    「愛我,寧兒。」他銜住她的耳垂,熱情地輕咬著,他的手愛撫著她每一寸柔滑的曲線。


    她從無這種經驗,一種發自體內熱情飛揚的刺激,讓她不顧一切,直覺地緊貼著他,想成為他的一部分。


    他強而有力的舌尖令她顫抖得更厲害,她體內的欲望不斷升高,他不斷地愛撫,激起她更多熱情,當他將身軀覆於她的香軀之上,一陣突如其來的疼痛令她喘息。


    「放輕鬆,親愛的,我已經擁有妳,妳不會再有痛的感覺。」他的唇阻絕了她因感受到一陣有力的衝撞帶來激情與苦痛的哭喊。


    褚凱清醒的聆聽海寧兒平穩的唿吸聲,一股狂喜湧上他的心頭。


    她是如此美好,比他所有記憶中的她還要可愛。他的手在她裸露的肌膚上輕柔地遊移,沿著她胸部的曲線而下。乳尖在他刷過的手掌下挺起,他的嘴因記起她的滋味而幹澀。


    他要了她兩次,但仍然覺得不夠。不過,他如果再無法控製悸動的靈魂,他就真是個不折不扣的野獸了。


    他的手向下移,刷過她的肋骨,感覺她平滑的腹部。


    也許她已孕育了他的孩子,想到他即將有自己的寶貝,不禁感到一股驕傲,終於,他不再隻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他有了妻子,也會有孩子,這是他這幾年來一直夢寐以求的,如今,海寧兒讓他夢想成真。


    她的唇邊露出個淺淺的笑,她夢到了什麽?為何如此開心?她的夢中可有他?


    他忽然好嫉妒,好想知道此刻她夢中的情況。


    他的手輕柔地再探向下方的柔軟,她的唿吸窒了一下,然後在他手下輾轉,在睡夢中歎息。


    褚凱對自己超乎想象的需求感到吃驚,他若再不控製自己,又將一發不可收拾。


    他不情不願地縮迴手,卻無意碰觸到戴在她手指上的戒指,他原本溫柔的麵部表情,倏地變得緊繃起來。一股衝動,令他毫不猶豫地將戒指從她手指上拔了下來,然後對準垃圾筒丟了過去。他近乎粗魯的動作,吵醒熟睡的海寧兒。


    「我的戒指呢?!」她發現手指上的戒指不見了,著急地向四周摸索。


    「我把它扔了!」他一肚子火上不明白,那隻又舊又不起眼的戒指為何她會一直戴在手指上,難道她真的喜歡它?或者是對戒指的主人--安迪念念不忘?


    思及此,他全身的妒火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你憑什麽沒經我的同意就把戒指給扔了?你把它扔到哪兒去了?」她氣急敗壞地跳下床,忘了自己是一絲不掛,她隻希望趕快把戒指找迴來。


    褚凱饑渴的目光自她麵龐往下移,她的身體像白雲石般光滑,窗外柔和的光芒似有若無地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線。他的嘴變得幹澀,理智和肉體在爭戰著,要求他平息那股欲望。


    他的血液在耳膜上敲擊,熱流竄過他全身。他奮力移開目光,說話的聲音緊繃,顯示出他體內的騷動。


    「我不準妳跟我結婚了,還戴著別人的戒指。」他把她拉迴床上,「妳若不趕快將自己緊緊包裏起來,我不能保證我會對妳做出什麽事來。」


    「把戒指還給我。」她理直氣壯的迴答他,「我雖然跟你結婚了,但有些事,我還是有自主權。」


    「譬如--」他挑眉瞪眼,天哪!他真想把她壓在床上,再好好愛她一下。


    「我喜歡戴誰的戒指就戴誰的,你不能於涉我。」她不甘示弱地吼迴去。


    「我不能?」」抹邪惡的微笑浮上他的臉龐,他雙眸閃閃發光地望著她雪白的身子,「要不要試試看?」


    「你--可惡!」看出他的意圖,她連忙將自己赤裸的身子躲迴被單,但仍不忘向他討迴戒指,「請你把戒指還給我,你知不知道,它對我的意義非凡。」


    聽到她如此重視那隻戒指,他更怒不可遏。「好,妳要戒指是嗎?我拿給妳。」


    他溜下床,從自己的西裝外套取出一個心型的紅絨盒子,丟給了她。


    她疑惑地打開盒子,發現裏麵是一隻折照發亮的心型鑽戒,她合上蓋子,把它放到一邊。


    「這不是我的,我要的是原本戴在我手指上的戒指。」


    褚凱緊繃的神經已達崩潰的邊緣,他抓住她的手,將心型戒指取了出來,大力地為她戴上。


    「你他媽的搞清楚,妳是我的老婆,妳隻能戴我的戒指,而不是其它男人的戒指。」


    「你說什麽?」海寧兒被這突來的炮火轟得一下子反應不過來,隻是瞪大了眼睛,重複褚凱的話,「什麽是其它男人?」


    「妳少裝蒜了,我指的是安迪,妳無法釋懷對他的情感,所以,妳才會如此重視他送給妳的戒指。」隻要想到安迪,褚凱不自覺的胃中一陣翻滾,就連說的話也有了濃濃的酸味兒。


    「什麽?」她還是一副有聽沒有懂的表情,她忿忿地拔下他為她戴上的戒指,警告道:「如果你不把我原本的戒指找迴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而且,我也不會戴你的戒指。」


    「我說過,我已經把它丟掉了!」他仍不想讓步,將被扔在一旁的戒指撿了起來,準備強行為她戴上。


    她誓死不從,反搶過戒指朝他扔去,不料,戒指劃過他的臉頰,留下一道泛紅的刮痕。


    「shit!」他痛得發出咒罵聲。


    「這是你自找的,不能怪我!」看著他臉頰上的刮痕正沁出血絲,她有些愧疚,但想到他蠻橫不講理的態度,憤怒馬上淹沒了她。「把戒指還我,我要我的戒指。」


    「扔了,丟掉了!」他口氣裏有濃濃的火藥味。


    「不!」一想到母親唯一的遺物被扔掉了,海寧兒像隻小母老虎般撲向褚凱,對著他又捶又打,又哭又叫地道:「把戒指還我,那隻戒指對我很重要,那是我媽媽唯一留下的東西,你怎麽可以把它扔掉,我恨你,我恨你!」


    如雷貫耳、褚凱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握住她的雙臂,難以置信地問:「妳說什麽?妳說那隻戒指是妳母親留給妳的?不是安迪送妳的?」


    「你胡扯什麽?」她甩掉他的手,從衣櫃中取出安迪送給她的戒指,扔給了他,「這才是安迪送我的戒指,我一直收著它。」


    該死!他真想揍自己幾拳,居然沒弄清楚就犯下這麽大的錯誤,他真是罪該萬死!


    現在,他才明白為何她會說戒指對她意義非凡,她為何如此重視那隻戒指。


    「現在,你懂了嗎?」她淚眼婆娑地叫道:「你這個混蛋、王八蛋,你把我母親的戒指扔掉了,我恨你,我不會原諒你!」


    「我錯了,妳打我,妳罵我吧!」褚凱隻覺得心裏抽痛著,他無法忍受女人拿假意的淚水當武器,但海寧兒不同,她總是令他感到心疼。


    「打你、罵你有何用,」她幽幽地說,經淚水洗濯過的眼眸,看起來如兩潭清澈的湖水,晶亮無比。「我媽留下的唯一遺物都被你扔了,我不會原諒你的!」


    他含情脈脈,柔情似水地凝視她那令人眩惑的迷人嬌顏,唇角微微的彎起道:「如果我把它找迴來,妳是不是就不生氣,就會原諒我?」


    「好,如果你辦得到!」海寧兒瞪視他,不解他眸中閃爍的詭譎光芒。


    褚凱走到垃圾筒,將戒指小心翼翼地撿了出來。


    海寧兒喜孜孜地將戒指戴迴手上,忘了先前對他的不悅,連聲道:「謝謝,謝謝。」


    「現在,妳戴迴妳母親留給妳的戒指,也不該忘了讓我為妳戴上我的戒指吧!」說著,他執起她的手,像在許下承諾般,緩緩地為海寧兒戴上戒指,她也不再抗拒。「可以原諒我了嗎?」


    海寧兒想了下,終於點點頭,卻在此時,忍不住打了噴嚏,渾身打了個哆嗉,才驚覺自己身無寸縷。她急著想找遮蔽物,但她的手卻被褚凱握得緊緊地。


    「我……好冷。我要穿衣服……」她迎向他那雙充滿欲火的黑眸,感到的不是寒冷,而是如烈火灼燒的炙熱。


    「妳需要的是我,而不是衣服,讓我溫暖妳。」他的手輕探上她的胸部,令她再度覺得渾身繃緊得彷佛快要爆裂開來。


    褚凱的撫觸帶來的熱力擴及她全身,那雙在她胸上遊戲的手向下滑去,掠過她的臀部和小腹,燃起她體內深處的火焰。


    理智告訴他要慢慢來,但他的手仍卻更迫切地移向下方的柔軟,撫摸那片絲綢。


    「不……」她虛弱的抓住他的手,閉上雙眼,心裏矛盾不已,她擔心自己會臣服於欲望之下,卻又不願他停下來,想要他滿足體內的饑渴。


    「把自己交給我,親愛的。」他對著她輕語。


    期待新的戰栗淩駕了自製,她屈服於他帶給她強烈的感覺中,火熱的軀體似乎覺得要他對她所做的一切還不夠。


    「聖母瑪麗亞。」她喘息著試圖扭開身子,他倏地攫住她的臀,輕而易舉地進入她。有好一會兒,她僵著身子,震驚於他的行動。


    他的動作輕柔而緩慢,好似在證明他並沒有傷害她。


    結合的喜悅征服了海寧兒的羞怯,沒有任何抗拒,隻有深沉、充滿喜悅的呻吟逸出她的喉間。她緊抓著他的雙臂以維持平衡,跎起腳尖配合他。


    被她的反應激起,他勇猛急促並竭盡全力地尋求解放,直到他們一同迷失在欲火的高峰……加州海家的度假別墅。


    海燕兒像個神經失常的女人,手拿著美工刀,不斷地往貼在牆上的海寧兒的照片劃下一刀又一刀。


    「我恨妳,海寧兒,我詛咒妳下地獄、遭拋棄,我等著妳淒慘的下場!」她口中喃喃念著。


    趙敏華端著燕窩輕推房門,見到女兒這瀕臨崩潰的模樣,心疼得無以複加,相對地,心中又逐漸產生對海寧兒的不滿。


    「寶貝,妳別再這麽虐待自己了,媽給妳燉了上等的燕窩,妳快趁熱吃了吧!」


    「不要,我不要吃,我想死!」海燕兒自暴自棄的絕食尋死。


    「乖女兒,妳死了,媽怎麽辦?」趙敏華傷心欲絕,見女兒一天比一天消瘦、憔悴,她就把所有的錯全怪罪於海寧兒身上,卻從未想到,當初所獲得的聘金讓她能夠繼續過安逸富裕的生活。


    「妳有爸,還有一大堆私房錢,妳根本不在乎我!」海燕兒譏諷地反駁。


    「乖寶貝,妳這麽說媽,真叫我傷心,我計較這、計較那,還不是全為了妳。」


    「為了我!如果妳真的為我,為何妳當初會叫褚凱娶寧兒?而不是娶我?」海燕兒憤怒的指控。


    趙敏華十分沮喪,麵對女兒幼稚的指責,真叫她無言以對。


    她何嚐不希望褚凱中意的是自己女兒,而不是那個臭丫頭,要不是當時為環境所逼,她早想盡方法網住褚凱這個金龜婿了。不過,事在人為,她相信,仍有挽救的方法。


    「燕兒,妳聽我說,」趙敏華耐心的哄著女兒道:「在妳和寧兒十歲那年,我給妳們算過命,當時算命大師就告訴我,妳會嫁個好老公,而且是疼妳萬分的老公,妳的婚姻十分幸福美滿;而寧兒命帶桃花,她的婚姻不隻不美滿,還會破裂。所以,妳別傷心,像褚凱那樣風流惆儻的男人,怎可能甘於被一個黃毛丫頭給束縛了,寧兒很快就會嚐到苦果的。」


    海燕兒半信半疑地看著母親,「妳說的是真的?還是妳編謊言來哄我開心?」


    「妳看,妳媽我像在說謊嗎?乖寶貝,妳現在好好的照顧自己的身體,不能讓自己再憔悴下去了,男人喜歡漂亮的女人,妳把燕窩吃了,我們再來計劃如何對付寧兒那臭丫頭,一切包在媽身上,這口氣,媽一定會替妳討迴來的。」


    「媽,我就知道妳是最疼我的,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見到寧兒被拋棄的下場。」海燕兒眼露兇光。


    「放心!寧兒的好日子很快就會結束了。」趙敏華露出陰險的笑容,一個陰謀正在她心中成形。


    褚凱發現自己對海寧兒的獨占欲竟強烈到自己難以置信,他無法忍受一刻沒看見她,他想獨占她的一切,包括被他發覺的熱情天性。


    於是,他連上班都要求海寧兒跟隨在意旁。原本海寧兒並不想答應當「跟班夫人」,可是,想到歐萊兒是褚凱的秘書,先前又對褚凱有挑逗的行為,她決定還是跟褚凱一起上班。


    原以為陪褚凱上班會很無聊,沒想到,褚凱知道她有繪畫的天分,幹脆花下巨資,在自己辦公室裏隔了一個小畫室,當他上班辦公時,她便可以在畫室恣意揮灑創作。


    「不許偷看!」海寧兒機靈地發現褚凱偷偷走向她,連忙將畫布拉上,她不是有怪癖,隻是,這幅畫是她準備送他的生日禮物,所以,為了給他驚喜,她執意不肯讓他看見。


    但好奇心人人皆有,褚凱也不例外,他不明白畫中有何秘密,為何海寧兒老是神秘兮兮的?


    再一次偷襲失敗,但他是不會因此死心的。


    「親愛的,我餓了!」褚凱從身後抱住她,將頭藏在她的發間,此刻的他,像個五歲大的小男孩,而不是三十五歲的男人。


    海寧兒啼笑皆非地看著撒嬌的丈夫,以前,她從不知道男人撒嬌的功夫竟比女人還要厲害,而且,還十分喜歡吃醋。


    上一次戒指事件就讓她明白的體驗到了。


    「你餓了?」她擰起眉心,如果沒記錯的話,今天早餐他吃了很多,怎麽才過不到兩個小時--


    她迴過身,發現他曖昧的眼光,她馬上發出抗議的低語。


    「別鬧了!這裏是辦公室,隨時會有人進來的。」


    其實,最常進來打擾「他們」的就是歐萊兒,她總是藉各種理由進來找褚凱,而且,還不忘在他麵前展現她的風騷狐媚,隻可惜,褚凱卻視而不見,總把她氣得頭頂冒煙。


    褚凱笑而不語地將辦公室的門鎖上,然後透過對講機,吩咐歐萊兒不準任何事物打擾他。


    「過來!」他向因驚訝而怔仲的海寧兒勾勾手指。


    海寧兒杏眸大睜,然後微笑地搖頭拒絕。


    他望著她好一會兒,黑色的眸子溫暖而熱情,他用眼神要求她順從。


    海寧兒的心髒狂野地敲擊著,雙腳更不受控製地走向他。


    他讓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用手指滑過她的鼻尖,順著人中輕撫至雙唇。


    「妳真美麗,甜心。」他低吟著,溫暖而輕柔地吻上她的臉頰,引起一陣欲望的輕顫席卷她全身。


    「不,我--」


    「噓……」


    他熱情地深吻她,而她也展開芳唇迎接,他緊抱住她,手伸進她的上衣內,大拇指柔情地摩搓她的峰尖。


    「老天,快停止吧!」她倒抽了口氣抗議,體內有股熟稔的緊繃正升起。


    「現在,我要妳吻我。」他的眼神似魔咒般鎖住了她。


    她輕吻他的唇,但他似乎不滿意地發出悶哼。


    「我要的不隻是這樣的吻。」


    「那你要什麽?」火熱的感覺一下子襲上了她的雙頰,她用力地咽了口口水,彷佛這樣可以冷卻她臉上的燥熱。


    「妳說呢?」他的黑眸向她挑戰著。


    她顫巍巍地抽了口氣,用唇撫過他的咽喉、頸子至其底部的凹處。


    但他卻搖頭抗議,順勢往椅背一靠,讓他可以享受被探索的樂趣。


    她怔怔地注視他,他眸子散發出一種不可抗拒的魔力,讓她的吻慢慢往下滑。


    一開始,她羞澀的親吻著,然後一種急切的熱情滲入她的輕啄,他的身體因她的熱吻變得堅實而僵硬……沒有半點警示地,他溫柔地進入她。


    「這真是瘋狂。」她迷亂地低語,他的唇探索著她發熱的臉頰。


    他總是帶給她不同的驚喜。


    「是妳令我瘋狂,甜心。」他的動作很溫柔,卻撩起了她全部的激情,令她的唿吸變成急促的啜泣,不禁發出心醉神迷的原始唿喊……海寧兒靠著褚凱的胸膛,傾聽褚凱穩定和緩的心跳。


    「我一定是瘋了,要不然怎麽做出這麽驚世駭俗的事來。」她以低不可聽見的聲調咕噥著。


    他望著她配紅的小臉,看著她嬌羞的模樣,令他忍不住嗤笑出聲。


    「你勾引我,教壞我,還敢笑!」她輕捶他一下。「你是撒旦。」


    「我是撒旦,那妳不成了邪惡天使?」


    「錯!」她仰起小臉,義正詞嚴的糾正他,「我是不小心墮落的純潔天使。」


    褚凱注視著她可愛的俏臉,英俊的麵容上出現了感動的表情,他一瞬也不瞬的凝視她,有時,他真怕她會像一陣輕煙般,自他眼前溜走。


    這種恐懼讓他十分疑惑,他不明白這是不是就叫愛,但這卻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你在看什麽?」他們結婚至今也快三個月,可是,卻從來沒聽過他對她說她一直期盼聽見的三個字,即使在激情交歡時刻,他也從未說過。


    「我在看妳究竟有什麽魔力,竟然可以吸引我。」她是第二個不需要使出渾身解數,卻令他不禁被吸引的女人。


    她臉上的歡顏盡失,他的話聽在她耳中,她有種被忽略的感覺。


    她從不認為自己有什麽魔力,她也明白,在他心中真正吸引他的人不是她,而是季蓉芸。她相信他一直沒說過那三個字,是因為他還無法忘懷季蓉芸。


    「怎麽了?」見到她眉宇間的不悅,他好心疼。


    「沒什麽--」她離開他的身體,將自己淩亂的服裝稍做整理,突然,一陣暈眩忽然襲上了她。


    幸虧褚凱眼捷手快及時扶住她搖晃的身子,要不然,她一定會跌倒的。


    「妳怎麽了?」他發現她臉色蒼白得令人膽戰心驚。


    「沒什麽……」為何世界在旋轉?她的下腹也隱隱作痛,還有一股令她害怕的熱潮濕,她發出一聲驚唿,便昏倒在褚凱的臂彎中。


    褚凱像困獸般,不斷在急診室外的走廊來迴走動,雖然現在不是寒冬,他卻感到寒意由四麵八方向他侵襲而來。


    他不明白,一向如健康寶寶的妻子,怎麽會忽然昏倒,而且還流了好多血……他心中有千百個不祥的預兆。


    他真的不能失去寧兒,此刻,他才明白他是多麽愛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急診室的燈終於熄滅,醫生走了出來,隨後護士也推著躺在輪床上的海寧兒出來。


    她安詳的臉上很平靜,似乎早先的痛苦已消除了。


    「寧兒,甜心,妳醒醒。」他害怕地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她的雙眼仍緊緊閉著。


    「褚先生,尊夫人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醫生安慰著心急如焚的他。


    「那她為什麽還沒清醒?」他探探她的鼻息,確定她還在唿吸,才大大鬆了口氣。


    「我讓她好好休息一下,過一個鍾頭後,她就會醒了。現在我請護士先將她送到病房,等她醒來後,你就可以帶她迴去了。」醫生說得十分雲淡風輕,似乎海寧兒的病情並不嚴重。


    褚凱並不因此而鬆口氣,仍然擔心的追問:「醫生,請問我太太到底生了什麽病?」


    「你太太並沒有生病,她隻是懷孕了。」醫生向他道喜。


    「你是說,我快當爸爸了?」這突來的喜訊令他雀躍不已。


    「不錯,如果你們小心一點,八個多月後,你就可以當爸爸了。」醫生語帶玄機。


    「什麽意思?小心一點?」褚凱滿頭霧水。


    「褚先生,你們夫妻很恩愛是嗎?你們一定是新婚不久吧?」


    褚凱滿臉通紅,他沒想到醫生會問得如此坦白,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醫生笑了笑,似乎十分了解道:」這沒什麽好尷尬的,新婚夫妻難免親熱了些,不過,尊夫人剛懷孕,不可以太勞累,何況她今天又有小產的現象,所以--」


    「所以怎樣?」


    「也許你們將有一段日子不能行房。」


    「多久?」他突然有種不能接受的感覺,明知自己不該有如此感覺,但是,他就是無法控製自己。


    「我不能給你一個確切的時間,要視尊夫人的情況而定,也許一、兩個月,或許要更長的時間。」醫生有些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道:「其實,要一對新婚不久的夫妻沒有性生活是很困難,如果你控製不了自己,我建議你可以采取分房,這麽一來,就不會這麽痛苦了。」


    「你的吩咐我會遵守的。」他失笑出聲,為自己有些失常而不好意思,「為了寧兒的身體,還有寶寶的安全,我一定會做到的。」不過,等他這個兒子生下後,他會先打他一頓屁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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