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馬車邊,梅菲兒扶著蕭靖明坐在了一塊突起的岩石旁,拿出了她的白色真絲繡著梅花的手絹,動作輕柔的給蕭靖明包紮著,一邊輕輕的包紮,她一邊還不斷的觀察這蕭靖明的表情,“靖明哥,疼嗎?”


    蕭靖明雖然受了傷,但是心裏還是甜絲絲的,看著梅菲兒少有的溫柔,他幸福極了,這點傷在蕭靖明的身上,根本就算不得什麽。常年的征戰沙場,哪能沒有傷呢?


    他聽到梅菲兒溫柔的話語,心裏別提是多舒服了,什麽疼痛的早就拋到了一邊,但是他還想著能得到菲兒更多的照顧,他不停的皺了眉,不時的還發出了“嘶嘶”的聲音,好像是很痛似的。梅菲兒見他這樣隻能跟輕柔的慢慢的包紮著。


    蕭靖明這個美,如果早知道,受點傷可以讓梅菲兒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早就傷了,別說隻是在胳膊上輕輕的劃了一個小口,就是整個胳膊都不要了,又能怎樣。


    蕭靖明正在享受著梅菲兒一對一貼心的服務,楓墨南等人不合時宜的迴來了。


    “靖明,你這是怎麽了?”楓墨南見蕭靖明的右臂上綁著菲兒的手絹,有些吃驚的問道。


    蕭靖明尷尬的笑了笑,心裏暗暗的埋怨著楓墨南,哎就不能在晚一點迴來,就不能給我多點的時間。但是,他也不好說什麽,隻是輕輕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淡淡的說了一句“沒事,小傷。”


    “靖明哥,你怎麽了?”楓雪兒大唿小叫著跑到了蕭靖明的近前,白嫩的手抓住了蕭靖明的手臂。


    “嘶”蕭靖明痛苦的深深的吸了口氣,“我原本沒事,可是你在不鬆手,我就要有事了。”


    雪兒意識到自己的力氣大了些,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忙著鬆開了手。她又跑到了梅菲兒的身邊,“菲兒姐姐,你們這是怎麽了?靖明哥受傷了,你呢,有沒有事?”雪兒關心的問道。


    “我沒事,剛剛我們遇到了惡霸,都是靖明哥救了我。結果他自己受傷了。”梅菲兒難過的低下了頭,眼淚再次的溢出了眼眶。


    “菲兒,我真的沒事,你就別再自責了。”蕭靖明心疼著梅菲兒,他喜歡看見她笑,哪怕不是對著他笑,隻要她能笑就好。隻要見到梅菲兒哭泣,他就會手忙腳亂的。


    “好了,菲兒,你也別哭了,現在你們都沒有事情就好了,我看我們還是快點迴府吧,要個靖明找個太醫來看看,手臂上的傷有沒有問題。”楓墨南見這戲也也不多了,趕緊著收場吧。


    蕭靖明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梅菲兒已經對他很用心了,更何況現在受傷了,也要馬上的迴去處理一下,他點點頭,表示著讚同。


    梅菲兒已經被嚇壞了,她也盼著能早一點的迴去,至少要知道蕭靖明的傷口的情況,她也同意了。


    幕蝶雨和楓雪兒今天本來就是配角,主角都要走了,配角在這也沒意思了,迴去唄。隻是幕蝶雨的心中還是有一點小小的遺憾,她精心準備的,哎,實現不了了。這個楓墨南,明明說好了不會發生流血事件的,可是偏偏的……哎……


    “幕姐姐,你怎麽了?”貼心的小雪兒看出了幕蝶雨的不高興了。


    幕蝶雨搖了搖頭,“沒事,我們迴去吧。靖明的傷要緊。”說著兩個也急忙的上了車,梅菲兒和蕭靖明已經坐在車上了,梅菲兒緊緊的盯著蕭靖明唯恐一眼看不到,他會有什麽閃失似的。


    楓府清涼殿大夫為蕭靖明檢查了傷口,並沒有什麽大礙,隻是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敷幾天藥,注意不要沾水,不要劇烈的運動讓,傷口慢慢的結痂就好了。


    梅菲兒懸著的心終於的迴歸原位了,她溫柔的望著蕭靖明,“靖明,要聽大夫話,在傷口完全的愈合之前,你就要乖乖的躺在床上,那也不許去,更不許舞刀弄槍的。”梅菲兒像極了一個憐愛丈夫的妻子,命令的口氣中無盡的疼惜。


    楓墨南,幕蝶雨和雪兒悄悄的退出了門,將門輕輕的關好。幾人一路的嬉笑來到了聽雨閣。


    “哈哈,不錯,今天我們計劃還是很成功的。”幕蝶雨狂喜,在自己的地盤上她盡情的吼叫著,肆意的宣泄著自己的情緒。


    “幕姐姐,你怎麽還笑的這麽的開心,靖明哥的手臂都受傷了,好像還很嚴重的樣子。”楓雪兒坐在桌旁,手托著腮,不解的看著幕蝶雨。


    幕蝶雨見她的樣子,真是個可愛單純的孩子,“雪兒,靖明呀,僅僅受的是皮外傷,就能換來菲兒這樣貼心的照顧,靖明正是求之不得呢。隻要能博得菲兒的歡心,別說是皮外傷,就是斷一隻胳膊,靖明都是願意的。”


    雪兒停的稀裏糊塗的,這都是什麽道理啊,哪有受了傷害高興的,她不解的搖搖頭,沒有在說什麽。


    “嗬嗬,雪兒你現在不明白,很正常,等你有了心上的人了,就會明白了。”幕蝶雨總是忍不住的想打趣著雪兒。


    聽了幕蝶雨的話,雪兒的立刻被羞得通紅的,她忙著低下了頭,想要掩飾紅紅的臉蛋,“幕姐姐,最壞了,總是取笑我。”


    “嗬嗬,雪兒又害羞了……”幕蝶雨肆意的打趣著雪兒。


    楓墨南在一旁著笑吟吟的看著也不說話,在他的眼裏,幕蝶雨的很多行為很古怪,脾氣也很古怪,不跟尋常的女子一樣,但是也正是因為這些,楓墨南才深深的被她吸引了,而且是越陷越深。


    蕭靖明從來到了楓府就一直跟著楓墨南住在了清涼殿。這麽多年,他已經習慣來了跟他一起。


    梅菲兒一直在蕭靖明的床前伺候著,每天除了睡覺的時候,幾乎全天的都在清涼殿。她每天都在,蕭靖明是很開心的,隻是苦了楓墨南,每天早早的起床就躲了出去,晚上入夜已經很深了,才悄悄的溜迴自己的臥房,生怕著一個不小心,破壞了現在來之不易的成果。


    “靖明哥,吃藥了。”梅菲兒親自的將藥遞到了蕭靖明的眼前。


    蕭靖明習慣性的伸出了右手去接藥,傷口剛剛結痂,突然的動作,使得傷口撕裂的痛,他連忙的縮迴了手臂,皺起了眉。


    他的動作沒能逃過梅菲兒的眼睛,她連忙的伸出手去製止了蕭靖明的動作,“靖明哥,是不是傷口又疼了,你別動,我來喂你吃藥吧。”梅菲兒輕輕的將藥吹涼,慢慢的遞到了蕭靖明的唇邊,一勺一勺的輕輕的喂著,蕭靖明感到了無比的幸福,他在心中暗暗的想著,如果這傷口一輩子都不愈合該多好。


    梅菲兒輕柔的喂完了藥,還不忘用手絹擦拭了他嘴邊的藥汁。


    閑來無事的時候,梅菲兒就想著法的都著蕭靖明開心。其實隻要能看到梅菲兒蕭靖明就已經很開心了。


    夜深了,蕭靖明戀戀不舍的對梅菲兒說道,“菲兒,不早了,你早點迴去休息吧。這幾天照顧我辛苦你了。”


    “靖明哥,那我明天早點來看你,晚上你要乖乖的不要亂動,不要抻到傷口了。”梅菲兒真的是很累了,平日裏她習慣了被丫鬟服侍著,突然的這樣去侍候別人,她還真是有些受不了了。但是無論在辛苦,她在走之前還是不忘囑咐蕭靖明。


    每天聽著這樣幸福的囑咐,蕭靖明覺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了,隻是不知道這樣的幸福會持續多久。他多希望這是一輩子。


    梅菲兒走了,蕭靖明的心裏總是覺得空空的難受。


    “嘿嘿,傻小子,還在思春呢?”楓墨南走了進來,看著蕭靖明的樣子,總是忍不住的想貶損他幾句。


    “墨南你是每天的都能摟著美人歸,你是不知道,我這單身人的苦啊。”蕭靖明向楓墨南傾訴著苦水。


    “靖明,你現在不也每天都是美人在側嗎,看菲兒每天對你多麽的細心,喂藥喂飯的,還那樣輕輕的吹呀吹的,你說你這麽大的人了,還能因為一口藥燙死你了。”楓墨南陰損的說道。


    “墨南,你是羨慕還是嫉妒啊,菲兒可是你不要的,送到了我這的,你可別告訴我你後悔了。”蕭靖明聽著楓墨南的話,有點對味了,他還真的有點擔心。


    楓墨南搖搖頭,“靖明,你放心吧,我不會後悔的,我此生能有幕蝶雨,足以。”


    轉眼間十天的時間過去了,按理說蕭靖明的傷也應該愈合的差不多了,雖不能舞刀弄槍的,但是最起碼的生活自理應該是沒問題了。可是蕭少爺最近的身體嬌貴了起來,身上的傷口遲遲的不能愈合。


    聽雨閣小型的討論會正在進行。


    “哥,靖明哥,最近怎麽樣了?我想去看看他,總是被人給擋住了說梅小姐在,不讓我進去。”楓雪兒有點委屈的抱怨著。


    “雪兒,你不用擔心靖明,他很好,每天菲兒都在照顧他,你沒什麽事情最好是不要去了。”楓墨南輕描淡寫的說道。


    “哦。”雪兒喏喏的應了一聲。


    “雪兒,你怎麽這麽的不懂事呢,菲兒在,你的靖明哥也根本就沒有心思見你,你還是別去討人嫌了。”幕蝶雨冷嘲熱諷的說道。


    “幕姐姐……”楓雪兒委屈的叫了一聲。


    幕蝶雨覺出自己剛剛的話有點重了,雪兒畢竟年齡還小,沒有經曆過太多事情,思想也和單純。幕蝶雨忙著去哄著小妹妹,“雪兒,你應該也能夠看的出,靖明很喜歡菲兒的,平時菲兒很少能夠,像現在一樣的天天的陪在靖明的身邊,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機會,你想想靖明能喜歡有人打擾嗎?”


    這樣柔和的話,雪兒比較容易接受,她也明白了,“嗯,幕姐姐,我明白了。我不會再去打擾靖明哥了。可是……”雪兒語言又止。


    “雪兒,可是什麽?”幕蝶雨最見不得就是吞吞吐吐的。


    “可是我每天這樣的賴在你這,會不會影響你和我大哥呢?”雪兒打趣的說道,在幕蝶雨的耳濡目染下,雪兒也變得越發的油嘴滑舌了。


    “好你個雪兒,我好心的安慰你,你竟然來打趣我。”幕蝶雨嗔怪著雪兒。


    雪兒見幕蝶雨惱了,忙著認錯,免得皮肉受苦,“好姐姐,我錯了,我不敢了。”


    幕蝶雨饒過了楓雪兒,她雙手托腮,似有所思,“楓墨南,蕭靖明的傷好的是慢了點啊?”幕蝶雨不明白一個壯的一拳可以打死一隻猛虎的人,這是怎麽了,被一點點的小傷給困住了。


    不明白的不僅僅是她,楓墨南也不明白,他每天都去檢查蕭靖明的傷口,傷口總是紅紅的不見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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