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太妃的人過來,究竟是為了什麽?


    容貴妃此時已經有點後悔了,但她也絕對沒想過陸梨阮會突然痛苦倒地。


    此時她瞧著被圍在中間的,陸梨阮身上那條價值連城的裙子上沾了泥土,更是覺得憋屈。


    她與陸梨阮倒是無冤無仇。


    隻不過她的兒子,處處不比那太子差!就因為她的身份!


    皇上曾經就要封自己做皇後了!如果自己當時成了皇後,那現在,這太子之位,豈不理所應當屬於自己兒子嗎?


    但就因為太子!


    一定是他籌謀的,朝堂上臣子反對,甚至此事都傳到了民間,百姓不願。


    都是他搞的鬼!


    如今他廢了,竟還要同自己過不去,這迴手都伸到自己宮裏了,一個殘疾的皇子,同自己搶一匹料子!


    容貴妃這麽多年的怨氣,一股腦兒地全都發泄出來。


    她就是要把嵇書憫踩下來,讓自己兒子踏在他頭上,加冕登基!容貴妃在心裏發誓。


    給合安侯府出身的太子妃下馬威,隻是順帶的,卻沒想到出這檔子事兒。


    她如果真的在自己宮裏出毛病了……


    陸梨阮躺在那兒,青禾也不扶她起來了,反而是彎腰站在一邊,給她擋風擋太陽。


    太醫來了,如果檢查出自己沒半點毛病,健康得很,是不是就要露餡兒了?


    陸梨阮心說:還是衝動了,今兒早上聽了嵇書憫一通偏門兒教導,學壞了!


    這太子殿下還真是厲害,陸梨阮今兒切身體會過了。


    原本還不相信,有人能光是用說話便能操縱局勢,擺布人心,陸梨阮原來覺得那是忽悠人的,現在卻是信了。


    也不是完完全全就靠著花言巧語騙人,嵇書憫就不是,他……他甚至陰陽怪氣滿嘴瘋話。


    但他厲害就厲害在,他能用話,讓你順著他給你畫好的方向去思考。


    簡單來說,就是你之後做的事情,你以為是你靠著自己思考來的,但其實都沒有跑出他的籌謀預期。


    比如現在……陸梨阮若是平時,按照自己的性格,是絕對不會一抽風,做出這種事情的!


    靠,上當了!


    就在陸梨阮腦子整理出這個真相後,耳朵聽見宮門口傳來聲音。


    輪椅壓過地麵的聲音?


    陸梨阮以為自己聽錯了,然而周圍的聲音都小了下去。


    “見過貴妃娘娘。”嵇書憫不冷不熱的聲音響起。


    “太子怎麽……”容貴妃想說,怎麽能隨便進後妃的宮裏?說到一半兒閉嘴了,因為她眼看著嵇書憫瞥過來的眼神,帶著譏諷。


    “自然是來尋孤的太子妃的,聽聞太子妃在娘娘這兒昏倒,真是添麻煩了。”


    嵇書憫的聲音越來越近,停在了陸梨阮身邊。


    陸梨阮從剛才就閉眼睛裝暈,現在嵇書憫來了,不管怎麽想的,但不可否認的是,陸梨阮一瞬間,就覺得放鬆下來了。


    莫名其妙的,嵇書憫來了她就覺得這事兒不用她操心了。


    “太子妃身子骨弱……”貴妃開口道,被嵇書憫打斷。


    “孤怎麽不知道?貴妃娘娘什麽時候如此在意孤的家事了?”


    “本宮不過是瞧著她麵色難看,太子也別太著急了,等太醫來認真檢查一番。”


    “孤現在便帶太子妃迴去,娘娘這兒她可待不得,再在地上躺下去……”嵇書憫冷哼一聲。


    一邊的宮女太監心中叫苦。


    是不想把太子妃娘娘送進屋裏嗎?當然不是啊!太子妃娘娘剛才像地上一尾脫水活魚似的,沒人能控製得了啊!


    青禾在嵇書憫的示意下,彎腰輕飄飄地就將陸梨阮抱了起來。


    然後,將她放在了……嵇書憫的腿上。


    陸梨阮:……


    要不是現在在裝昏,陸梨阮能立刻跳起來,自己怎麽能坐在嵇書憫的腿上?


    給他二次傷害了怎麽辦?


    他會不會碰瓷自己啊?


    陸梨阮對嵇書憫的印象已經根深蒂固。


    感覺到頭歪靠在自己胸口的女子,身子卻繃得緊緊的,如同一條木頭一般。


    嵇書憫假借低頭查看,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笑,那笑聲落在陸梨阮耳邊,隻有她一個人能聽見。


    然後陸梨阮感覺到,嵇書憫手在自己後腰某處,一按!


    自己便使不上勁兒來,酸麻麻地鬆了氣兒,軟綿綿地徹底窩進了嵇書憫懷裏。


    陸梨阮不知道他這麽瘦,怎麽這麽大力氣,兩條胳膊死死箍住自己,硬邦邦的硌得自己難受。


    容貴妃想阻止,卻也沒有任何理由,隻得眼睜睜看著,嵇書憫把他的太子妃帶走。


    院子裏宮人跪了一地,容貴妃越想越不對勁兒,臉色不好看。


    等迴到太子院內,太醫才姍姍來遲。


    “給太子妃瞧瞧吧。”嵇書憫把陸梨阮放平在床上。


    太醫隔著料子摸陸梨阮的脈,過了一息,收了手。


    “太子妃娘娘這是受了寒又受了累,剛一吹便起了風疹,才會有唿吸不暢之感,臣先為娘娘開兩副藥吃下,若是發熱,便增副退熱的藥。”


    陸梨阮豎著耳朵,翻譯過來是說自己又累又凍地病了,又被風吹的什麽玩意刺激到了,產生過敏反應,才會唿吸不暢。


    合情合理,非常嚴謹。


    就是其實他說的這些毛病,自己一點沒有。


    過了一會兒,陸梨阮“悠悠轉醒”便看到嵇書憫似笑非笑地坐在床邊,指尖漫不經心地轉著佛珠。


    “端過來吧。”見她“醒”,招招手。


    小喜子端過來一碗黑黢黢的苦藥,嵇書憫接過來,非常體貼地捏著陸梨阮的後頸,讓人無法動彈,遞到她嘴邊。


    “喝了。”嵇書憫將碗抵在她唇瓣間。


    陸梨阮張嘴想說話,“咕嘟咕嘟”,直接被迫咽下去了。


    “唔——”陸梨阮苦得臉都皺在了一起,手腳都蜷縮起來了。


    她的樣子讓嵇書憫看的有趣,攬著陸梨阮的肩膀不讓她動彈,細細觀察,完全忽視陸梨阮哽咽著說想要喝水的請求。


    “真這麽苦?”他挑挑眉。


    然後就著藥碗的邊緣,貼著陸梨阮喝藥的地方,將剩下的一點藥底兒抿緊嘴裏,品了品。


    “還可以……”他泛白的唇被藥液潤得濕漉漉的,看著陸梨阮的眼睛也是帶著笑意的。


    陸梨阮第一次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柔和的氣息。


    真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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