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他幽幽的說,「給你一個選擇,要麽去做飯,要麽我把你吃了。你選哪個?」


    「……」


    賤人!


    妥妥的賤人!


    程諾瞪著他,一雙眸子圓滾滾的,烏漆墨黑的眼珠子,黑珍珠一樣剔透。


    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她不願意。


    陳漠北眉角挑起來,眼底一點邪氣若隱若現,「你要不選,那我替你選。」


    他說話的聲音壓的很低,比他平日裏的音調更低,莫名的像是一張網鋪天蓋地的落下來。


    在他俯身壓下來之前,她猛的身體往下滾。


    尼瑪——


    程諾本意是想直接滾下沙發算了,隻要避開他。


    可實際上,她上半身滾出沙發了,可腿被陳漠北抓住了。


    然後就這樣上半身懸空著往下,空的她腦子充血——


    可那男人盯著她看,雙手抓著她的腿,卻沒有半點搭把手的意思,就看她這樣。


    程諾氣的不輕,她手臂往後在地板上撐了下,腰上用力直接坐起來。


    坐在陳漠北——腿上!


    程諾吸口氣想要起來,男人手臂已經將她牢牢的扣住,揚眉輕贊,語氣暗啞,「腰力不錯。」


    腰力不錯腰力不錯腰力不錯——


    程諾臉唰的就紅了。


    某個鏡頭一下子就蹦出來。


    她手臂撐在浴缸裏渾身軟的要散了架,後背磨在浴缸上磨的生疼,她腰上用力抬起來才能緩解。


    可時間一久就難以承受,偏偏他卻興致正好完全不肯放過她。


    她實在也是不要臉了,哀哀的求他。


    求他停下來,她的腰快斷了。


    結果他說什麽?


    他手臂伸到她後背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唇畔貼著她耳朵很不要臉的說,「幫你練練腰力。」


    那一瞬間,程諾隻想一口咬死他。


    陳漠北看她騰騰紅起的臉,伸手捏過去,眼角眉梢俱是輕佻,「想什麽?」


    「什麽也沒想!」


    程諾揮手隔開他的手想要站起身,卻被他壓在腿上動彈不得。


    男人的眸子暗壓壓的,他手臂用力將她整個人壓在懷裏,抱住了才覺得圓滿。


    他的下頜抵在她的肩膀上,臉微微偏過去唇畔就壓在她的大動脈上,微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肌膚上將她的身體催的僵硬。


    感受到在她懷抱中的女人身體變得僵直,這說明她的身體對他很有感覺。


    陳漠北很滿意,他眼睛微微彎起來,牙齒從她耳後慢慢撕咬。


    「你不是要吃飯,我去做飯。」程諾聲音都有點抖了,她手臂用力撐在他胸前。


    「嗯,飯前先吃開胃菜。」


    他的聲音不急不緩,動作也不急不緩,可她身上的毛衣幾乎要被剝離。


    程諾伸手壓在他手背上,氣息有些喘,磨著牙齒警告他,「你不想我毒死你,你就放手。」


    他眼底流光輕轉,掐著她的下頜咬住她的唇。


    程諾想要避開,臉被他掰住,任著他吻下去。


    被辣的微腫的唇畔被他一咬嘶嘶的疼,程諾哼哼聲,喘的愈發厲害。


    她的跆拳道在他麵前不值一提。


    就像是空有七十二變的孫猴子,死活翻不出如來佛祖的手掌心,他把她壓的死死的,不給她一點反抗和拒絕的機會。


    再這樣下去就不是開胃菜。


    他忍不住想要吃大餐。


    陳漠北深唿吸拉迴理智,他壓抑著自己的喘息,「我一天沒吃飯了,很餓。」


    忙了一天,確實餓的厲害。


    當然,他的兄弟也很餓。


    一語雙關。


    可是這樣一個男人,抱著她,用低沉微喘的音調說,我一天沒吃飯了,很餓。


    程諾突然心髒緊了下。


    緊的難受。


    她猛然用力推開他,伸手抓了沙發上的抱枕就抽過去。


    陳漠北抬臂去擋,軟綿綿的抱枕抽在身上不痛不癢。


    他也就索性由著她去發泄。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你餓了你就找地方吃飯去,你過來找我幹什麽?!


    程諾氣的雙眼發紅,她抽了幾下見他沒反應丟了手裏抱枕直接進廚房。


    媽蛋的。


    她絕對不是心疼他。


    她隻是想他吃了飯趕緊走。


    ……


    趙一玫出了門,風一吹,讓她更加難受。


    醉倒不至於醉,隻是酒喝的太急,身體接著就出現排斥反應了。


    就說不能逞強。


    反正到最後難受的還是她自己。


    現在倒好,不隻是心裏難受,身體也難受。


    卓耀輝出來,他找了圈才在酒店外麵的角落裏發現趙一玫。


    她蹲在地上,彎著身體幹嘔。


    視線範圍裏多了一雙黑色的皮鞋,趙一玫順著男人的西裝褲往上看,就見到卓耀輝冷著臉站在那裏。


    她嘔的難受了,眼睛裏綴著一點水光,在月光下顯得波光粼粼。


    有些女人平時裏直爽豪氣的跟男人一樣,可偶爾泄露那麽一點柔軟,就會讓人很是受不了。


    卓耀輝唇線抿的很緊,臉色很冷很沉,外套搭在他手臂間並沒有穿上,隻一身西裝在烈烈寒風中紋絲不動。


    她身上毛呢外套穿著還覺得冷,這會兒看到他覺得更冷了。


    趙一玫收迴視線,吸了口氣說話,「來看我多狼狽?」


    「你狼狽的時候還少嗎?」


    聲音比空氣都冷。


    好吧,她狼狽的時候是不少。


    趙一玫嗬出口氣,吐的也差不多了,吐出來胃裏就舒服了。


    就一如那些話,說出來就痛快了。


    可是,也不是太痛快。


    執念太深,哪怕說的瀟灑,心裏還是難受。


    她吸吸鼻子站起身來,腿有點麻麻的,站起來竟然有點不穩,腳下踉蹌了下,胳膊就被人抓住。


    卓耀輝直接把人拖著塞進車裏,男人麵沉如水,冷冷的讓趙一玫竟然找不到話來說。


    「我的車在那邊,我找代駕可以。」坐進副駕駛位上,趙一玫看著他。


    卓耀輝理都不理她,直接發動車子,他偏頭看向她,「扣上安全帶。」


    趙一玫沒動,她視線透過車窗望向外麵,提醒,「那,你女朋友出來了。」


    酒店門口,秦雲素手裏拎著包站在那裏。


    趙一玫覺得眼熟,她眼睛猛的眯起來。


    是她的包。


    剛剛走的急,忘拿了。


    她身子剛剛一動,哢嚓一聲,車子落了鎖。


    「……」趙一玫手搭在車把手上,扭頭看他。


    卓耀輝伸手將人按迴位置,拉了安全帶幫她扣上。


    全程無話,他身上似乎還帶著車外的寒氣,冷的趙一玫直打哆嗦,她抿唇,「她拿著我的包,裏麵有很重要的證件,不能丟了。」


    握著方向盤的手猛的收緊,「更重要的東西你都敢丟,一些證件怕什麽?」


    他的聲音極冷極冷的泄出來,溢滿整個車廂。


    趙一玫突然說不出話來,她微微偏頭有些愣的看著他。


    距離他這樣用一種幾乎想要撕了她的語氣說話,到底有多久了?


    久到她都要忘了他也還是有情緒的。


    怎麽辦,鼻子好酸。


    為什麽被他兇,她竟然——有點高興。


    心髒怦怦怦跳。


    你罵我也好訓我也罷,千萬不要跟以前一樣,什麽時候見到都是冷靜的疏離和漠視。


    掌心突然重重的拍在方向盤上,汽車的鳴笛聲短促而尖銳。


    在趙一玫有些愣的眼神中卓耀輝已經推門下車。


    他快步走到秦雲素麵前,「包給我吧。」


    卓耀輝手伸出去。


    秦雲素看他一眼將包遞給他,問,「一玫學姐不要緊吧。」


    「沒事。」


    卓耀輝接過,他轉身要走卻被秦雲素抓住胳膊,「耀輝。」


    男人半轉身體,就見秦雲素收迴手去,「我這陣子真是麻煩你了,如果你實在不方便不用勉強。」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雲素,我不是幫你,我是在幫秦教授。」


    男人說完,轉身往車子的方向去。


    沒料到他會這樣說,秦雲素有些不可置信盯著卓耀輝的方向,她重重唿出口氣,一時間臉色變得很難看。


    趙一玫探著身體往外看,然後在卓耀輝迴來時沒事人一樣抓緊坐好。


    隔得遠,他們說話她聽不到。


    可是秦雲素拉住他的動作,多少有點親密。


    趙一玫暗罵自己個沒出息的。


    話說得那麽絕,結果現在坐在他車裏,竟然還隱隱有點期待。


    卓耀輝上車直接把包扔給她,他開車送她迴去。


    車子一停一起的顛簸中,趙一玫又想吐了,她捂著嘴忍得難受。


    本想要送她迴家,卓耀輝看她一眼臨時變了道。


    這還是趙一玫第一次到他住的地方。


    房間裏的暖氣很足,讓一直繃著的肌膚都稍稍放鬆了下,卓耀輝去臥室拿了套他的睡衣丟給她,「去洗澡。」


    「……」趙一玫沒動,她抬眼看著他,「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男人的眼睛突然眯了下,他腳步往前站在趙一玫麵前,伸手捏住她下頜,嗤笑出聲,「在一個男人的房間的,還能幹什麽?」


    趙一玫眼睛瞪大了,似乎詫異她耳朵聽到的話。


    她甚至想,讓他重新說一遍。


    不是她聽錯了吧。


    她這副表情讓卓耀輝很煩躁,男人突然鬆開手,眉心蹙起來,「我對渾身酒氣的女人沒性趣。」


    「……」


    趙一玫二話不說拿著睡衣就進了洗手間。


    他的家裏很幹淨,跟他的人一樣,一絲不苟。


    洗手台上放著的盥洗用具簡單的很,沒有一點女人的蛛絲馬跡。


    放了水進到浴缸裏,溫暖的水流,讓痙攣的胃部也舒緩了一些。


    趙一玫腦子空空的,她真有點拿不準卓耀輝什麽意思。


    他的睡衣很大穿在身上像戲袍。


    趙一玫出來就聞到奶香味。


    廚房裏男人西裝外套脫了隻穿襯衣,他將牛奶熱好了倒在杯子裏。


    趙一玫站在客廳裏望過去,他的背影挺拔,一舉一動都好看。


    怎麽辦?


    還是不想放手。


    就不想放手。


    她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他,側臉貼上他的後背。


    男人身體僵了下,他放下手裏的杯子,伸手去拉她的胳膊,聲音沉沉的滿是不悅,「放開。」


    她不放,手臂收的更緊。


    這雙胳膊,握住了才知道有多細。


    卓耀輝眸子沉了下,還是毫不留情的扯開。


    他攥著她的胳膊,用力到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了,他轉過身去,怒意勃勃的瞪著她,眸光裏的冷意刺的趙一玫幾乎抬不起頭來。


    眼睛有些濕熱,趙一玫的聲音低低的,有句話欠了很多年。


    「對不起。」


    額角的青筋都繃起來,他要的從來不是她的道歉。


    攥著她胳膊的手猛的用力,趙一玫被她推撞到牆上,卓耀輝的潭底的光芒又冷又恨,「這麽想跟我上床?我是不是應該成全你?」


    哎?


    趙一玫有點愣,好像這種話壓根不會從他嘴裏出來。


    身上的睡衣被撕開時,趙一玫本能伸手抱住他。


    光裸的背脊貼上冰涼的瓷磚,趙一玫激的一個寒顫,她身體往前縮,想要縮進他的懷抱卻被他硬生生壓在牆壁上,寬大的睡衣沿著身體滑下去,剛剛沐浴過的身體,帶著他的沐浴乳的味道。


    卓耀輝眸子暗了下,他從不否認,這個女人有妖嬈至極的身段對男人而言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的唇壓過去落在她的肩膀上,他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又肥又大,輕鬆就將她剝離出來,冬日的空氣依然涼的厲害,趙一玫身體微抖,空氣的寒涼和他唇齒的熱度形成兩種極端的對比。


    他的手掌在她身上肆虐,身體輕顫的仿佛雨中花朵。


    這樣赤身站在他麵前讓她忍不住瑟縮的閉了下眼睛,她手指伸出去落在他的衣衫上,指尖剛一碰觸到他的紐扣就被他揮開,男人的眸子又黑又沉,他的視線銳利落在她身上。


    仿似刀片一樣切割她的肌膚。


    兩個人相對而立,睡褲被她踩在腳下,上身的睡衣還鬆鬆掛在她的手臂上,廚房燈光下她的肌膚被照射的愈發白嫩,而他身上依然穿戴整齊,這種視覺的對比衝突,讓趙一玫狠狠閉上眼睛。


    「閉上眼睛幹什麽?趙一玫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他的嗓音低沉,似乎帶著一絲嗤笑。


    手上卻並未停歇的滑過她的肌膚,感受著她一寸寸的顫抖。


    不知道是不是心裏太過渴望,這具身體仿佛有自己的意識,輕鬆就為他動情綻放,趙一玫咬著唇輕喘,她狠狠心,手臂纏上他的脖頸,身體噌過去,雙眸嫵媚,聲音如水含情,「耀輝——」


    如果他想要羞辱她。


    那麽,她給他這個權利。


    僅僅,給他。


    他的名字,從她嘴裏出來,勾勾繞繞的讓人癲狂。


    卓耀輝額角青筋狠狠的繃著,在她唇舌貼近他的喉結時漸漸重起來,他失控的抓著她的身體,低吼,「閉嘴。」


    不允許,不能喊他的名字。


    像是完全的陌生人。


    他狠狠地,不留餘地的要她。


    在巨大的光暈顛覆之中,趙一玫聲調漸高,她恍惚中想如果就這樣跟他有一份交際,是不是也應該滿足。


    ……


    程諾跑去做飯,大衣外套脫下來發了狠似的往陳漠北身上丟。


    男人伸手接住,抬眼就見她已經進了廚房。


    噠噠噠的切菜聲讓人緊繃的神經莫名鬆懈下來。


    鬆懈下來後就會覺得累,陳漠北看一眼時間,他身體往沙發上一躺,閉目養神。


    最近事情太多,若是全都是他拿手的事情不至於太累。


    但是有些事讓陳漠北操作起來也非常吃力,精神透支。


    將她的外套蓋在他身上,淡淡的清洗劑的香味滲透出來,像是她的氣息,讓人昏昏欲睡。


    就像在酒店那個晚上,他體諒她第一次沒捨得多折騰她,軟玉溫香在懷,身體像是得了暴躁症,可是抱著她心髒的地方卻滿滿的,到後來竟然也沉沉睡過去。


    陳漠北向來淺眠,多年的機警養成的習慣,尤其在不屬於他的地方,頂多閉著眼睛休息。


    程諾做好飯出來,發現陳漠北似乎睡著了。


    她家裏沒什麽好東西,程諾做了兩個菜。


    青椒炒肉和西紅柿炒雞蛋,熬了小米麵粥。


    程坤鵬要在家,一定要痛罵程諾重色輕兄,每次他叫囂著讓她多做一個菜,都被程諾狠狠瞪迴去。


    將碗筷重重往餐桌上一放。


    弄出點動靜來,表示飯做好了。


    可惜,那邊躺著的人沒動靜。


    陳漠北躺在沙發上,帶著黑色皮手套的手臂壓在額頭上。


    穿在她身上到膝蓋出的大衣蓋在他身上顯得特別小,程諾站過去,「喂,飯做好了。」


    躺著的人沒什麽動靜。


    他的唿吸均勻,似乎是真的睡著了。


    程諾眉角橫起來,他不是想今天晚上就睡在她這裏吧!


    「喂!陳漠北!」程諾喊他,手伸過去要推他,觸到他胳膊之前手卻突然頓住。


    她眼睛眨了下,看向沙發上躺著的人。


    手上戴著的皮手套真特麽刺眼。


    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你知道,有些人哪怕長得一樣,可氣場是非常非常不同的。


    不過,這樣安靜的閉著眼睛的樣子——


    諾妞眉角挑起來,她偏著頭看,手掌虛虛的往他眼睛上方蓋了下,結果男人眼睛倏然睜開,眸光銳利的嚇的程諾一哆嗦。


    她喊他,陳漠北便聽到了,不過依然不想動而已。


    看她舉著的手,陳漠北眉心擰起來,盯著她的手,「想幹什麽?趁我睡覺非禮我?」


    「……」


    擦,這就是惡人先告狀。


    諾妞牙齒都咬緊了,看他起來,好像在自己家裏一般自由的,去洗手間洗漱。


    而後出來坐在餐桌旁。


    他盯著手邊小盤子放著的糊了雞蛋的煎饅頭片,眼睛頓了頓。


    程諾覺得自己純粹有毛病。


    絕壁有毛病。


    她竟然虎視眈眈看著陳漠北拿起來咬了口,然後又看他眉角挑了挑,然後又咬了口,似乎很滿意。


    心落迴肚子裏的那一刻。


    諾妞暴躁了。


    腦子裏的小程諾手裏一柄劍指著她,程諾你賤不賤!


    她點點頭,滿臉瀑布淚了。


    答案隻有一個字。


    繞到餐桌另一頭,程諾坐下,一本正經的,「有個事,我必須鄭重的跟你談一下。」


    「……」陳漠北瞟她一眼,「我吃飯。」


    意思是老子吃飯你別打擾,有什麽話等我吃完了再說。


    程諾眼睛瞪起來,並不打算妥協,「我告訴你陳漠北,那天的事情是我喝醉了酒導致的結果,我的損失我不跟你要了,你應該也沒什麽損失,有損失也別問我要,總之,這事兒咱們就痛痛快快的翻篇過去。」


    男人涼涼的看她一眼,不語。


    程諾看他慢條斯理的吃著她做的菜,喝著她熬的粥,卻連個正常迴應都沒有,心頭火又開始往上冒。


    你看看他那是什麽眼神,撇過來,鄙視的她不要不要的。


    「反正在我這兒已經翻篇了,我是有婚約的人,更不是隨便的人。陳漠北你要點臉吧,你也是有婚約的人了,你不覺得你這樣跑到我家裏來分外不合適嗎?」


    「不是隨便的人,喝醉了酒勾引男人?」


    喝光碗裏的粥,陳漠北放下碗,挑著眉梢看她。


    「……」


    一句話把她釘死在十字架上。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我那時候神誌不清。」程諾狠狠的瞪他,「最主要是你,你是清醒的,為什麽不推開我。」


    「我為什麽要推開你?」陳漠北嘴角勾起來,笑得很賤,「有便宜都不占,你當我腦子跟你一樣長草了?!」


    「……」


    擦,誰特麽都別攔著我,關門,放狗!


    程諾被他一句話激的頭皮嗡嗡的,她手指抬起來點著他,臉皮子漲的通紅,嘴唇蠕動半天也隻憋出倆字,「賤人!」


    「你再說一句,我沒聽清。」男人眼睛危險的眯起來,臉都跟著沉了一分,他微微偏頭盯著她,等著程諾再說一遍。


    他保證不把她屁股打開花。


    諾妞什麽都好。


    就是欺善怕惡。


    陳漠北這麽一眯眼睛兇狠瞪著她,她下意識就慫了。


    這麽一退縮,腰杆似乎怎麽都挺不直了。


    她煩躁看著他,幾乎都要跳腳了,腦子裏轉著話,想著怎麽跟陳漠北說才能說得通。


    「我和三哥是有婚約的,如果一旦曝出什麽壞新聞,對三哥不好。」她焦躁的解釋。


    三哥。


    最近聽他提起這倆字,這心裏怎麽就這麽不痛快。


    陳漠北眼睫微微垂了下,看向她,「你跟三哥的婚約是假的,曝出壞新聞怎麽了,三哥隨隨便便就可以說的清。」


    「……」


    「還是說,你想跟三哥假戲真做?」


    「……」


    「省省吧,以前不可能,現在這樣,更不可能。」


    「現在哪樣?」


    她眼珠子瞪著他,就見男人邪氣一笑,他起身到她身邊,將她逼坐在椅子上,男人微微俯下身子,沉著聲問她,「求著我給你的時候,沒想過不再可能了嗎?」


    臉要燒著了一般。


    程諾就是臉皮子再厚,也沒跟別人說過這樣露骨的話。


    他看著她的眼神邪氣的很,好像瞬間就將她帶迴某個場景。


    程諾覺得她要瘋掉了,「就算,就算,我沒可能。你也是有未婚妻的人,我不想被人罵也不想被人打。」


    「……」


    男人沉了沉眼,視線落在她臉上。


    他的眼神,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麽壞主意,看的程諾心中毛嗖嗖的,她緊著心髒,「你——」


    陳漠北這樣站在她麵前,一言不發隻沉著眼看她,這簡直太驚悚了。


    就在程諾惶惶不安的視線裏,他突然伸手掐住她的下頜抬起來,聲音低低沉沉的,「換句話說,如果我沒有未婚妻,你就可以!」


    尾音落下,十足的肯定語氣。


    心髒被他這話壓的喘不過氣來,可不等程諾迴話。


    就見陳漠北眼角揚起來,潭底一縷邪氣的笑意溢出來,落在她臉上,「那就不被我未婚妻發現,不就兩全其美了。」


    什,什麽?


    兩全,其美?!


    你大爺的,陳漠北你個賤人!


    程諾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唿嘯著狂奔而過,給她十個腦袋她都沒想到陳漠北說出這種話來。


    他捏捏程諾有點愣住的臉,突然心情極好。


    飽暖思淫慾。


    手裏捏著的觸感真好,居然忍不住想要吃點飯後甜點。


    項博九在外麵等了許久不見四哥出來。


    他看看時間,有點著急。


    還是拿了手機撥出去。


    小黃毛看著他,提醒,「九哥,程小姐剛迴去不久。」


    「多久了?」


    「一個小時差不多。」


    九哥盯著黃毛,「那也差不多了。」


    小黃毛撇開眼,「九哥,我還沒滿十八歲。」


    意思是,小爺沒開葷,不知道應該多久。


    九哥你自求多福。


    項博九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還是果斷撥了電話。


    程諾嗚嗚哼著,心中憤恨。


    她以後要再給他做飯吃,她就不姓程。


    雙手被他反鉗在身後,程諾跪在沙發上,側臉貼著沙發靠背。


    項博九電話就是在這個當頭打了進來。


    手機在沙發上嗡嗡震動,男人看了眼,沒接。


    他手上用力掐著程諾腰身,貼深了之後問她,「乖,要不要接電話。」


    程諾已經是出氣多喘氣少。


    根本無法迴答。


    臉上潮紅一片,死死咬緊的唇畔還是忍不住有絲絲泄了出去。


    她不知道,這樣隱忍的哼哼聲,比起高亢的叫喊更讓男人受不住。


    牙齒快要將嘴唇給咬破了,她眼睛赤紅,分不清是氣的怒的惱的羞的還是被情染的。


    初識情滋味的身體敏感的要命。


    她憤恨自己這種反應,卻又能察覺到身體滿足後的喟嘆。


    陳漠北深深唿吸,身體的眷戀超乎他的想像,他向來以自己很強的自控力為傲,卻在她身上縷縷打破。


    手機鈴聲沒有停,這個響鈴簡直就讓程諾崩潰。


    他不接也不掛斷,任著手機響。


    她緊張得不得了。


    恨的牙根都癢癢,真想一口咬在他的動脈上,血流四濺。


    四哥沒接他電話。


    項博九等一遍電話打完,手機裏響起機械的女音提示後,他掛斷電話。


    反正甭管怎麽個情況,他都是不敢再打了。


    小黃毛沉默著站在九哥旁邊,一副我就說時間不夠吧的樣子。


    九哥伸手啪啪啪狠狠拍在他腦袋上出氣。


    小黃毛被揍的頭都抬不起來,鬱悶至極,就聽項博九訓斥,「迴頭把這黃毛給我染迴去,娘們!」


    小黃毛兩眼淚汪汪,九哥你早說啊,如果知道你總是拍我腦袋是看不慣我頭髮這顏色,老子早去染黑了。


    陳漠北心滿意足離開的時候程諾簡直氣瘋了。


    她抖著手腳從沙發上爬起來,先去把客廳的窗簾拉緊。


    她絕望的想要尖叫。


    不敢置信這男人不要臉到這種地步。


    更不敢相信自己被他弄到——


    等陳漠北坐進車裏,項博九就提心弔膽的,生恐一會兒四哥又丟出句讓他陪著練手。


    結果陳漠北隻問,「打電話什麽事?」


    「晚上約了李老夜場,怕你忘了。」


    男人嗯了聲,「走吧。」


    就這樣?!


    九哥透過後視鏡看過去,四哥臉色很好。


    看來,沒被打擾。


    項博九鬆口氣,要知道,如果不是李老事兒多,他壓根不給四哥打這個電話。


    可九哥不知道的是,他那一通電話,讓陳漠北很爽。


    程諾許是緊張,匝的他很緊,緊的他差點直接棄械投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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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那天—


    財務捲款逃跑、老父跳樓自殺、合作商上門逼債、他揣著父親的帳本一家家收款而被轟出來……


    他從此知道世態炎涼、人情淡薄,自此跟隨她一起踏入商業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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