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蓉芸在房裏踱步,覺得自己好象被鎖在牢籠裏,再也掙開不了了。


    她還有什麽選擇?為了兒子,她隻有犧牲自尊,向雷蒙俯首稱臣。


    多年前,她深愛的雷蒙難道真的已不存在了嗎?現在逼迫她的,隻是個一心想強行羞辱她以了心頭仇恨的陌生人。


    然而,當時她的選擇完全是為了他,怎知會種下今天雷蒙心中對她的仇恨。


    現在她最害怕的不是雷蒙對她的恨,而是怕他發現思凱是他的兒子。


    一旦讓他知道思凱是他的兒子,他一定會不擇手段將思凱從她身邊奪走。


    她好後悔,當初沒接受褚凱的好意,而一意孤行讓思凱從她的姓。


    現在後侮太遲了,當務之急,是她該如何讓雷蒙不懷疑思凱的身分,而唯一的方法就是盡量避免他們見麵。


    當季蓉芸親自到d&g的辦公大樓找雷蒙,並告訴他她的答複時,雷蒙像個勝利者般大笑起來。


    「我要知道期限。」她仍有但書。


    「期限?!」他像聽到天方夜譚似地笑得更猖狂了。


    「我總不能為你工作」輩子。」


    他有把握讓她一語成讖的!


    「如果妳的表現讓我很滿意……也許很快。」


    「很快,到底多快?」


    「視我的滿意程度。」他打著太極拳。


    「抱歉,既然你不能給我一個期限,也許我要重新考慮了。」


    在見到她堅決的表態之後,他選擇讓步。


    「妳既然一定要我給妳一個期限,那麽,我可以答應妳,但我也要妳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她決定見招拆招。


    「我要妳和我住在一起。」


    「你的要求太過份了,你忘了我還有兒子要照顧嗎?」


    「我當然沒有忘記妳的寶貝兒子。」明知道自己不該和一個小孩子爭風吃醋,


    想到在季蓉芸心中,他竟比不上一個小孩,他就像打翻了醋桶。


    但他絕不會輕易放棄如何利用這張王牌來控製季蓉芸。


    「我不介意妳帶妳的兒子一塊來和我一起住。」


    「不!不行!」她驚慌失措地拒絕。


    「為什麽不行?」他的好奇心被挑起,


    「難道妳怕傳到褚凱耳中,他會不高興?其實,當年他棄你們母子於不顧時,就表示他不在乎妳了,況且妳有沒有想過,褚凱在妳生下孩子之後便馬上拋棄妳,可能是因為他懷疑孩子不是他的。」


    就像被冷風灌到衣服裏,季蓉芸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思凱是褚凱的兒子,你不要胡亂猜測。」她的強調根本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思凱?!」這個名字無疑是火上加油,「妳居然替妳的兒子取名為思凱,好個思念褚凱,妳想證明什麽?妳對褚凱忠貞不二的愛情嗎?」


    「對!」她說著假話,「我是為了這個原因才這麽做的。」


    雷蒙被嫉妒給衝昏了頭,他鐵青著臉翻出舊帳。


    「難道妳忘了我才是妳第一個男人,難道妳從來沒用大腦想過?也許妳的思凱是我留給妳的種?說不定我才是他的親生父親。」


    季蓉芸倒抽了口冷氣,她最不願意聽到的話竟然從雷蒙嘴裏說出來。


    「不,你不是凱凱的父親,你不是!不是!」她激動地反駁,卻沒料到她的激動反應引起他的好奇心。


    「妳為什麽這麽確定?」


    「因為--國為沒有人可以比我更清楚凱凱是誰的。」


    「就算妳告訴我,他是我的兒子,我也不會相信妳的!」他盡情地羞辱她。「畢竟像妳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怎會隻專情於一人呢?我很懷疑妳的處女膜是不是請醫生動過手術做成的?」


    「沒錯!隻可惜你還是被我騙了。」話一出口,季蓉芸才警覺到自己不該如此衝動。


    果然,雷蒙的臉上罩上寒霜,他倏地逼近她。


    「很好,妳似乎很得意我被妳給欺騙了,是不是?」他雙手抓住她纖細的手臂,幾乎要捏碎她。「那我倒想看看當初偽裝在清純的麵具下妳的真正麵目。」


    季蓉芸打個寒顫,他的臉色陰暗不定,看著她的黑瞳也充斥著危險。


    此刻的雷蒙就像撲向獵物的狼,令人畏懼。


    「我很好奇什麽才是真正的妳……」他攔腰將她抱起。


    「放開我--」不該是這樣的!她奮力的掙紮,但卻掙脫不了他強而有力的臂膀。


    雷蒙幾乎是恨怒交雜的!


    想到她的欺騙,讓他更加恨她,卻也更想要她。好似隻有見她痛苦害怕的模樣,才能宣泄他心中的情仇。


    他不在意她的叫喊和掙紮,將她抱至他設在辦公室內的休息室,然後狠狠地將她丟到大床的中央。


    「你……你不可以……」季蓉芸的脊背冒起一股寒氣,身軀因過度恐懼而顫抖著。


    她在他眼中見到令她膽戰心驚的欲望火苗。


    無助的淚水在她眼眶裏打轉,但她就是倔強的不讓它落下,隻是直直的瞪視著他,虛弱的抗議著。


    「別讓我們再犯錯了,求求你。」


    「妳求我?」雷蒙揚起嘴角,看到她不停顫抖的身體,突然有些於心不忍,但那隻是短暫的迷眩,報複二字像冰水注入他的血管,澆熄了他心中興起的憐惜。


    「難道你就不能放了我嗎?」驚悸的季蓉芸頭發雖有些淩亂,但她卻不明白此刻明眸張得奇大、豐潤朱唇微啟的自己,有多麽吸引人。


    「少用楚楚可憐的模樣來打動我,我不會再被妳的偽裝所欺騙的!」他硬是扳起她的下巴,將他的唇印向她的……


    突然,他大叫一聲,推開了她,捂著疼痛的嘴唇,不禁怒火中燒。


    該死,她--竟然咬了他!


    雷蒙再度火爆地扣住她的下巴,眼睛閃爍著狂怒的火焰。


    季蓉芸疼痛不已,咬著顫抖的下唇,哽咽地喊:


    「你為什麽要這樣傷害我?」


    「感到痛苦了?」他的口氣有著報複的快感,但心裏卻沒有一絲應有的興奮。


    「既知有今日,何必當初?妳今天所得到的是妳應得的報應。我要折磨妳,一直的折磨妳,讓妳嚐嚐什幺才是真正的傷害。」


    季蓉芸全身如遭電極般地震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


    當年她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他要如此恨她?


    她沒有錯,她的所做所為隻因為她愛他,如果他知道了,他會後悔自己此刻的行為。


    「現在你達到目的了,你滿意了嗎?」委屈的淚水再也克製不住的湧出她的眼眶。


    有那麽一瞬間,雷蒙幾乎要被她的淚水給震懾住了,但是很快地,他便告訴自己,不要再上當,她隻是在博取他的同情,眼淚隻是她用來偽裝自己的另一項武器。


    「別想用眼淚打動我,」他的口氣轉成致命的森冷,「妳這種騙人的伎倆對我是沒有用的,妳等著為當年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吧!」


    「你到底想要怎樣?」她忍不住大聲哭喊。


    「我想要的,妳心裏很明白,我勸妳別再反抗我,多為妳的寶貝兒子想想。」


    「你好狠的心,你居然拿思凱來逼我就範,你知不知道思凱他是你的!」她猛地住了口。


    「我的什麽?難不成妳想把那個雜種栽贓給我?」他殘酷的嘲弄她。


    這一句話著實的刺進季蓉芸的心坎裏,她反射性地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雷蒙臉色鐵青,麵目猙獰的逼近她。


    「妳要為這一巴掌付出代價。」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想滾往床邊時撲向她。


    「不要……」她在他身下激烈的掙紮,抵擋拉扯她衣服的雙手。


    他用身體的重量製止她的掙紮,嘴唇則粗暴的抑製她唿喊。


    季蓉芸欲哭無淚,但仍不甘於接受被羞辱的命運,奮力地曲膝,狠狠地擊中他的要害,趁他鬆手之際,拔腿狂奔。


    慌亂之間,她腳下


    一個沒注意,一頭撞上堅硬的門板,一股巨痛令她承受不住而昏了過去。


    昏睡中的季蓉芸,聽到兒子稚聲的叫喚,額頭上強烈的疼痛令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媽咪,媽咪……」


    是思凱的聲音,一股為人母親的焦慮令她強忍住疼痛,奮力的睜開眼睛。


    映入她眼中的是兒子流著眼淚的小臉。


    「媽咪!」思凱見到她清醒,終於破涕為笑。


    「凱凱,乖,不哭。」她想伸手為兒子拭去臉上的淚水,馬上被人給製住了。


    「季小姐,請別亂動,妳的頭部受了傷,還有輕微的腦震蕩。」


    季蓉芸心中一片茫然,看著眼前陌生卻慈祥的老婦人,不禁擰起眉心。


    「我受傷了?」難怪她的頭會這麽痛。「妳是誰?」


    「我是梅莎。」老婦人親切地笑了笑。


    季蓉芸對她仍是完全陌生的,不隻如此,她發現自己也身處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這裏是什麽地方?」老天,她的頭好疼啊!


    「這是孫少爺的家,妳的受傷可把孫少爺給嚇壞了。」


    季蓉芸隻感到頭疼,自己的腦袋一下子當機似的無法運轉。


    「妳說的孫少爺是誰?」


    「就是雷蒙少爺呀!」


    昏倒前的記憶,像倒帶般出現在季蓉芸的腦海中。令她生氣的不隻是雷蒙之前的所做所為,令她最氣憤的是,他居然趁她昏迷時將她綁架到他家。


    她吃力的撐起自己的身子,馬上因一陣昏眩感而再度眼前發黑,甚至有想嘔吐的感覺。


    「媽咪,妳別亂動!剛剛醫生說妳受傷了,要好好休養,妳別亂動好不好?」思凱嚇壞地直嚷嚷。


    「凱凱別怕,」她虛弱地安撫受到驚嚇的兒子。「媽咪沒事,我們迴家去。」


    她雖然不知道兒子是如何出現在她身邊的,但她知道,一定是雷蒙做的安排。


    她害怕的事終於發生了。


    雷蒙見到思凱了,他是否發現思凱的身分了呢?


    其實思凱的眼、思凱的鼻、思凱的嘴、思凱的輪廓,都和雷蒙十分神似,他怎麽會看不出來呢?


    萬一他認出思凱是他的兒子,他一定會將思凱搶走的!她不能讓他搶走思凱,


    她要盡速帶思凱離開,而且逃離他遠遠的。


    「季小姐,妳安心的留下來吧!」梅莎似乎看穿她心中的恐懼,語帶雙關地道:「孫少爺不是個不明理的人。」


    「梅莎,妳不了解--」


    「我了解,」梅莎點點頭,截斷她的話道:「孫少爺對妳的受傷耿耿於懷,他會盡量地補償妳,而且就算妳走了,妳想他就這麽放棄了妳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尤其一旦被雷蒙知道她隱瞞了他有思凱這麽大的兒子,以她對他個性的了解--他絕不會放過她的。


    想到他隱藏在冷漠麵具下的深重恨意,委屈的眼淚又不受控製地直泄而下。


    「媽咪,是不是頭痛痛?我幫妳唿唿!」思凱小大人似的抬起一隻手背,拭去母親滑下頰邊的淚水。


    輕撫兒子那頭濃密的短發,她想通了唯一途徑--勇敢地麵對雷蒙。


    反正,隻要她矢口否認,雷蒙也拿她沒轍。


    一個希望在她心中燃起,也許雷蒙根本還沒發現思凱的真正身分,她真的如此希望!


    眨眨淚眼,做下決定的她朝兒子展露笑靨說:


    「凱凱乖,媽咪的頭已經不痛痛了,你的唿唿很有效喔!」


    「對,思凱是很乖的孩子,」梅莎伸手牽起思凱的小手,語露玄機的道:「思凱不但長得像爸爸,也跟他爸爸小時候一樣乖巧、懂事,是個惹人疼愛的寶貝。」


    「梅莎?!」季蓉芸震驚地睜大眼睛。


    梅莎笑了笑,給了她一個


    「一切我都了解」的眼神,然後拍拍她的手道:「放心的把傷養好,我會幫妳照顧思凱的。」


    「梅莎--」連梅莎都已經知道思凱的身分了,那麽,她的希望不就--落空了。


    「有些男人聰明一時,胡塗一世,往往看不清楚什麽才是事實,通常都要受到一些折磨之後,才會有所頓悟,所以,妳大可安心的養傷,不必擔心事情的真相已經暴露了。」


    梅莎的話,讓季蓉芸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可以放了下來。


    「謝謝妳,梅莎。」


    「不用謝我,」梅莎謙虛地笑了笑,語帶雙關地說道:


    「有些事可以隱瞞一時,但卻瞞不了一輩子。思凱逐漸長大了,他不隻需要母親,更需要父親,妳也不會希望在他成長的過程中,父親是個永遠的缺席者吧?」


    季蓉芸盯著梅莎,有剎那的迷惘--難道自己真的太自私了嗎?今天這樣的一個結果,卻不是當年她所能預料的。


    其實,女人都很傻氣,為了愛,可以一味的付出,隻希望對方獲得幸福,甚至寧可背負起一切的傷痛。


    這一切都是癡、都是傻,難道還有錯嗎?


    經過一場近似瘋狂的做愛,克萊兒確定雷蒙隻是在發泄。其實,以他們之間的關係,她早知道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但是隻要想起那個陌生女子的出現,她就無法置之不理。


    那個女子的長相、身材,全不是她的對手,就這麽讓那女子給奪走了雷蒙,這口氣她怎麽咽得下?


    偏偏那名女子的出現已造成威脅,克萊兒可以感覺得到,那名女子一定在雷蒙心中占有極大的地位。


    雷蒙是她費盡心思才勾搭上的,像他這麽多金、外表又帥得要命的男人,可是許多女人的夢中情人、白馬王子,她當然死都不會放棄。


    雖然她知道要抓住雷蒙並不容易,也明白他有個訂婚多年的未婚妻,但是,她都不在乎。


    因為她早打聽過雷蒙很花心,又不愛他的未婚妻,所以她決定放手一搏。


    她十五歲就出道演戲,所以她世故、幹練,她知道自己要什麽,就該勇於去爭取。


    她善於用自己的本錢,在床上,她盡可能滿足雷蒙;而她妖嬈、豐滿的身材,漂亮的臉蛋,足以令任何女人黯然失色,所以,縱使她不能成為雷蒙的妻子,但她會是他最鍾愛的情婦。


    所以,她幾乎使出渾身解數,想拴住這個讓她下半輩子衣食不缺的耀眼金童。


    她絕對不能敗在那個陌生女子的手上。


    「達令,你今晚是怎麽迴事,老臭著臉,你知不知道你這模樣,讓我好害怕喔!」她雙手環著他的腰,就像橡皮糖似地黏在雷蒙身上,說話的口氣也嬌得像塊蜜糖。


    「如果害怕,妳可以不看!」雷蒙點燃了根煙,不耐煩地甩開她環在他腰上的手。


    其實,克萊兒和以前出現在他身邊所有的女人的心態是一樣的,他心知肚明,卻不在乎。


    她們要的,他給得起,也從不吝於給予。所以,她們耍盡心機、手段的討好他、巴結他,成為他身邊的女人,這麽多年來,他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數不盡,他也從來不記得她們是誰,他隻是把她們當玩物、當貨品,隻要付完帳,他隨時可以把她們淘汰。


    這樣的他,令他自己都感到陌生、不屑,可是這樣的他卻是女人所造成的。


    那個女人就是季蓉芸!


    克萊兒沒想到自己會弄巧成拙,她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善用自己挑逗的技巧,想哄雷蒙開心。


    「達令,別生氣嘛!我隻是開個小小玩笑,我知道你最愛我的,對不對?」她的舌尖在他的耳後挑逗地繞圈子,她太了解男人身上的敏感地帶,而她對挑逗男人的性欲很有一套。


    隻要是男人,見了她的人,都會三魂掉了二魂,而再經過她的挑逗,恐怕魂魄全被勾走了。


    可惜的是,此時的雷蒙像對她的挑逗有了免疫似地,哪怕她使出了渾身解數,也無法令他有想與她做愛的衝動。


    克萊兒的一再挑逗反而引來他的反感,他吐了個煙圈,更加不耐煩地推開克萊兒。


    「我很累了,不想再來一次。」


    克萊兒不能置信地瞪大眼睛,她明顯地感覺到他身上的欲望,但是什麽原因讓他


    「身口不一?」


    以她的聰明,是不難想出令雷蒙對她失去


    「性」趣的原因!一定是那個陌生女子!


    「想不想來杯酒解解悶呀?」她知道酒可以助「性」,她想扳迴麵子。


    「也好。」雷蒙懶洋洋,不帶勁的響應。


    他十分氣憤自己,卻又控製不住自己,他的腦子、他的心,全是季蓉芸的影子。


    當她受傷昏倒在他懷中時,簡直把他給嚇死了。他像發了瘋似地抱著她衝出辦公室,一路飛車送到醫院,在醫生保證她除了輕微腦震蕩以及


    一些皮膚上的瘀血外,並不會危及她的生命時,他整個人像虛脫似地舒了口氣。


    明知道她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他一直掛心著她的情況。原本他想留在家守護著她,但是一見到梅莎將她的兒子接迴來之後,他像吃了幾千噸的炸藥,急急衝出家。


    他這麽做,是怕自己會在見到褚凱和季蓉芸的兒子之後,會有什麽失控的行為,畢竟孩子是無辜的,他沒有必要連孩子都一塊恨。


    可是,想到那個孩子可能會長得像褚凱,又想到季蓉芸為了思念褚凱給他取名字叫思凱--他將手中空了的酒杯砸向了牆壁,這令他又恨又氣憤!


    「達令……」克萊兒有些恐懼,她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雷蒙麵無表情的起身穿衣,然後掏出一疊鈔票丟給一臉惶恐的克萊兒。


    「去買妳喜歡的珠寶、衣服,不夠再向我要。」


    「達令……」克萊兒見機不可失,上前想要撒嬌,不料卻反被他嫌惡似地推開。


    「別煩我!」他忽然有股想馬上離開這兒、離開克萊兒的衝動。他忽然對這種純肉欲的關係感到厭倦,雖然他曾經喜歡這個女人的身體,喜歡她床上的技巧,但這令他卻覺得自己很髒……


    可惡!他是中了邪不成?!


    女人是敏感的,特別是像克萊兒這種閱人無數、見過大風大浪的女人,她幾乎可以肯定他的異樣、他的不耐、他的轉變,和那天她在他辦公室遇見的那名陌生女子絕對有相關。


    看來,她在雷蒙心中的地位已搖搖欲墜了,她必須查明那名女子的來曆,她絕不能再掉以輕心,否則,她好不容易編織的美夢,會毀在那名女子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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