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麽就尷尬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噎住了。


    老者正是刀野的祖父,刀妄的父親。


    當年也在追殺謝今朝的隊伍之中,薑緲說的也確實是大實話。


    小姑娘的笑容很真誠,目光也很和善,老者額頭卻忍不住冒出了冷汗,正尷尬得不知作何反應之時,刀野的父親說話了。


    中年帥大叔對薑緲笑道:“小姑娘,這件事中間有些誤會,並非你了解的這樣,你來得正好,我們坐下把事情說清楚就好了。”


    他身旁另一個男子接過了話頭,“正是正是,我托個大,送你們年輕人一句話,對任何不是親眼所見的事,都不要輕易下結論。”


    薑緲收迴握住老者的手,背在身後瞅著這人,老氣橫秋道:


    “不要總是送年輕人一句話,年輕人需要的不是一句話,是一筆錢。”


    眾人:“……”


    老者驀地爽朗地大笑起來,“這話在理,我正有此打算。”


    薑緲笑眯眯道:“你打算得太好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如你所願吧。”


    刀野太知道她的尿性了,隻要她願意,能在這兒跟人嘮到天亮。


    忙上前對老者道:“爺爺,天都黑了,進去說吧。”


    老者點頭,朝薑緲做了個請的姿勢,“裏麵請。”


    薑緲牽著白鹹魚,好奇地打量著這神秘家族的老巢。


    一座座兩層高的小木樓依樹而建,藤蔓爬滿了木樓外牆,不注意看還以為是藤編的房子。


    還真特麽的像是動物的巢穴。


    白鹹魚看著看著,便一臉生無可戀了,他堂堂皇子往後就要在這裏當野人了,早知今日,不如當初選擇跟大爺去流浪。


    薑緲敏銳地察覺到小家夥的情緒變化,低頭道:“你有什麽想法,大膽說出來。”


    白鹹魚小臉糾結,下意識看了看周圍的陌生人,抿著小嘴沒吭聲。


    四皇子問道:“是不喜歡這裏嗎?”


    白鹹魚輕輕“嗯”了一聲。


    薑緲摸了摸他的頭,安慰道:“沒事,我也不喜歡,但我就不一樣了,不用一直待在這裏。”


    白鹹魚頓時無語地看著她,一整個兒幽怨。


    薑緲哈哈一笑,“所以,為了離開這裏,你就要努力學本事啊,到時候迴去搶了你皇兄的皇位都可以,但傷害百姓不可以。”


    四皇子:“……”


    有點良心,不多。


    白鹹魚沒有被安慰到,幽幽地歎了口氣,是他天真了,姐姐並不隻是要氣死哥哥們,是連他也一起氣死。


    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當進入中央那最大的一座木樓,小家夥的眼睛頓時就亮了。


    盯著牆上各種野獸的皮毛,一整個兒興奮。


    主動問刀野,“山裏有大老虎嗎?”


    刀野笑著點頭,“當然有了,你要是喜歡,我迴頭打一頭迴來把皮毛送你。”


    白鹹魚有些緊張地握著小手,“那你可不可以抓一頭小老虎給我養啊?”


    刀野滿口應下,順口問了一嘴,“你喜歡老虎?”


    白鹹魚猶豫了一下,小聲應道:“也說不上喜歡,主要是為了防身,往後誰要是欺負我,我就讓老虎咬誰,姐姐說了,不能總是依靠別人。”


    刀家人:“……”


    你還真是你爹的種,打小就蔫壞。


    薑緲被奉為上賓,與老者同坐在上首,兩旁的刀家人依次按長幼秩序排開。


    薑緲瞅著麵前就擺著一壺茶水的桌子,轉頭看向老者,“老刀頭,你們這待客之道不行啊,就不整點硬菜來招待貴賓犬?”


    老刀頭:“……”


    喜獲新稱號。


    眾人:犬也能當貴賓???


    刀家人還不習慣她的說話方式,也就刀野明白。


    他憋著笑,“之前你吃光那整隻烤兔時可說了,再吃就是狗。”


    薑緲雙手一攤,理所當然道:“狗也是要吃晚飯的,我都說了我是貴賓犬啦。”


    老刀頭歉意地笑了笑,“對不住啊,我們刀家從祖上就傳下規矩,過午不食,所以沒有準備吃食,你稍等一下,我讓人去準備。”


    白鹹魚一聽,立刻對刀野說道:“你能不能明天就去幫我抓老虎?”


    刀野:“這麽急嗎?”


    白鹹魚幽幽道:“我怕我還沒長大就餓死在你家了。”


    刀野:“……”


    得虧把孩子帶迴來了,這也沒跟著薑緲多久,把她那套學上了。


    聽到一會兒就有吃的,薑緲心情大好。


    心情好了,說的話也好聽了。


    朝白鹹魚招了招手,“過來,驗一下你是不是你爹的種。”


    眾人又是一陣無語,誰家好人這麽說話的啊?


    白鹹魚抬眸瞅了眼老刀頭,飛快斂下眼睫,聽話地走了過去。


    其實,當第一眼見到白鹹魚,老刀頭就確定他是自家親孫。


    小家夥長得跟他奶奶太像了,特別是垮著小臉的模樣,跟他奶奶生氣時一模一樣。


    隔代親這種行為適用於全人類,見小家夥拘謹的小模樣,老刀頭立刻站起身,走過去一把將他抱了起來。


    看著白鹹魚的小臉,“不用驗了,他就是我刀家的種!”眼裏是不再克製的寵溺之色。


    薑緲撇嘴,酸溜溜道:“偏心,也不說寵寵我這假孫女,你兒子當了我假爹好些年呢,也是個沒良心的,也不說接我迴去享福。”


    這話說得,大家都哭笑不得。


    但正因為薑緲這不著調的說話方式,讓所有人緊張的情緒都鬆懈下來,下意識鬆了口氣。


    小姑娘挺和善的,應該不會跟他們算舊賬了。


    鑒於白鹹魚與薑緲肉眼可見的姐弟情,為了進一步取得薑緲的好感,大家都親切主動給對白鹹魚做自我介紹。


    為了消除孩子的陌生感,都紛紛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他爹刀妄的趣事。


    末了,一婦人突然感慨道:


    “刀妄當年可是我們全族的希望,可惜外麵的世界誘惑太大了……”


    “你要這樣說的話,話就不能這樣說了。”


    薑緲表示有不同的意見,“哪裏是外麵世界的誘惑太大,明明是我娘的誘惑的太大。”


    “……”


    薑緲的目光落到老刀頭身上,笑眯眯地問道:“老刀頭,我一直有個疑問,我娘那樣美得犯規的女子,你怎麽忍心朝她下殺手?”


    空氣頓時凝固了。


    刀家人:那口氣鬆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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