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緲性子急,又把靖王妃推了進去,“再試試,還不行我就去找薑錦嫿算賬,媽的,居然敢造假藥!”


    永寧侯笑得不行,再次慶幸自己當初英明,成了她的同夥。


    靖王妃捏著拳頭,深深吸了口氣,朝薑緲沉聲道:“一會兒她要是罵我,你得幫我罵迴去。”


    薑緲義氣地一揮手,“放心,她不罵你我也罵她。”


    墨北書:“……”


    他不該在這裏,他該在宮裏。


    靖王妃一副慷慨就義地模樣走了進去,輕輕咳嗽一聲,柔聲道:“母妃……”


    “我叫你滾!”老王妃中氣十足地吼了一聲。


    薑緲立刻挽起衣袖,拔出初一,朝永寧侯大大喊一聲:“照顧好我七舅老爺,我找賣假藥的算賬去……”


    話音未落,便聽到屋裏傳來老王妃突然轉變了語氣的聲音。


    老王妃一臉慈藹地看著靖王妃,柔聲道:“敏兒,快過來讓母妃瞧瞧。”


    敏兒:!!!


    娘吔,這八月的天兒怎麽這麽冷呢?


    都起一身雞皮疙瘩了。


    門外,薑緲眼睛一亮,“發作了發作了!”


    永寧侯:幸虧發作了,不然他也不知道去哪兒找薑大師的七舅老爺來照顧。


    盡管之前已經看到過薑錦嫿對那乞丐的詭異態度,此刻,外麵幾人也依舊感到不可思議。


    尤其是墨北書。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家裏這兩個女人是有多不對付。


    尤其是祖母對繼母的態度,若不是父王給繼母留了依仗,再加上繼母聰明,隻怕早就被祖母磋磨死了。


    此刻祖母對繼母的態度,明明身處盛夏,卻讓他背脊發寒。


    若是這藥被薑錦嫿用在他身上……


    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墨北書強行將這個假設按了下去,感激地看向薑緲,幸得有她!


    屋裏,老王妃拉著靖王妃的手溫聲細語地說著,先是做了自我批評,然後朝她保證道:“母妃一會兒就跟北書說,立你兒為世子。”


    靖王妃:“……”


    北書都做攝政王了,她兒子的世子位早就穩了好吧。


    撇嘴酸溜溜地說了一句,“您還是別說了,我兒不配。”


    “敏兒,你可是還在生母妃的氣?”老王妃頓時急了,掙紮要爬起身來,“母妃給你賠不是。”


    被靖王妃按了下去,“您還是好好歇著吧,往後別叫我來伺疾就謝謝您啦。”


    薑緲背著手,邁著方步走了進去,居高臨下地看著老王妃……手上的鐲子。


    “你剛才說給我的。”


    老王妃眉頭一豎,不悅道:“你治好本妃的病了嗎?”


    薑緲轉頭看著靖王妃,“我治好她的病了嗎?”


    靖王妃昧著良心睜眼說瞎話:“治好了。”


    老王妃一噎,眼巴巴地瞅著靖王妃,無奈道:“好好好,敏兒說治好了就治好了。”


    說著,從手腕上取下手鐲遞給了薑緲。


    薑緲喜滋滋地接了過來,“這是我應得的。”


    轉身出門的時候,順道拉著靖王妃一起,迴頭對老王妃道:“這個點兒還不睡,擔當心我叫閻王來跟你單挑。”


    靖王妃立刻附和她:“母妃您趕緊歇著,別說話了,說多了傷元氣。”


    老王妃委屈地撇著嘴,眼巴巴地看著討厭的薑緲把兒媳婦拐走……


    墨北書率先走進前廳,神色複雜地問薑緲,“那藥真有這麽厲害?”


    薑緲隨機選了主位坐下,吊兒郎當地翹著腳丫子說道:“知道薑錦嫿的奸夫是什麽人嗎?”


    府尹搖頭,感慨道:“什麽人不知道,就是醜得很地道。”


    薑緲不讚同地看著他,“其實長相不重要,愛情最重要的是感覺。”


    刑部尚書讚同地點頭,“確實如此,人不能太膚淺。”


    薑緲:“我不一樣,我對醜的沒感覺……”


    府尹、永寧侯、靖王妃,包括墨北書都幸災樂禍地看著他。


    尚書大人還是資曆太淺,不知道跟薑緲說話千萬不要隨便搭話。


    刑部尚書尷尬不已,急忙跟薑緲解釋,“臣、臣不是說您膚淺。”


    薑緲擺了擺手,表現得善解人意,乖巧可人。


    “沒關係,我知道你不是膚淺的人,比如你夫人就不好看,還很胖,花同樣的錢,你挑了個最大的,說明你這人實在。”


    刑部尚書:“……”


    好像被誇了,又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兒……


    一晚上看了兩場大戲,府尹、永寧侯和刑部尚書感到無比滿足。


    滿足之後熬夜的後遺症就發作了,頻頻打起哈欠。


    薑緲體貼地讓他們迴去休息,還好心道:“我幫你們把攝政王拖住,今日就不用早朝了。”


    墨北書哭笑不得。


    不由得想,若是他真有福氣娶了薑緲,可能早朝要改為晚朝。


    等三人走後,墨北書和靖王妃才開始問薑緲的近況。


    墨北書還不知池戈和謝無期、墨幽蘭國師都跟去了南越,有些心疼地問薑緲:“你一個人在南越還好嗎?”


    薑緲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謝謝你的關心,其實我並不是一個人。”


    “我有的時候是害群的馬,是盛飯的桶,是繡花的枕頭,是退堂的鼓,是替罪的羊,是劃水的魚,是攪屎的棍,還有什麽想到再補充。”


    墨北書:“……”


    靖王妃:“……”


    薑緲也知道他們關心自己,將自己調到正常頻道。


    “我挺好的,在南越混得風生水起,爹都多了兩個,等我找到我娘就迴來。”


    墨北書與靖王妃對視一眼,目光疑惑,南越皇後不是已經死了嗎?


    薑緲補充道:“我娘的靈魂被人鎮壓了,不能輪迴,我得找到她。”


    這事兒兩人都幫不上忙,聽她這麽一說,更心疼了。


    靖王妃起身走過去,輕輕抱了抱薑緲,“緲緲,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你娘的,別的我幫不上忙,缺錢跟我說。”


    薑緲哈哈一笑,得意洋洋傲嬌地揚起下巴,“南越國庫都在我掌握之中,我說我是世上第二富有的女人,誰敢稱第一?”


    靖王妃“噗嗤”一笑,“那往後我去南越,你可要好好招待我。”


    聞言,薑緲頓了頓,打了個哈哈,“再說再說,我困了,明兒見啊。”


    說完,直接溜了。


    靖王妃和墨北書默默對視一眼,小丫頭有點不對勁兒。


    靖王妃神色擔憂,“北書,你能不能讓人去查查,緲緲在南越是不是遇到什麽難處了?”


    墨北書蹙眉,緩緩搖頭,沉聲道:“我想不到這世上有什麽能難住她,唯有……”


    唯有老天為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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