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書終於忍不住爆笑起來。


    揉著腮幫子道:“這丫頭,到底要這麽多錢來做什麽?”


    池戈舉手迴答:“這我知道,我娘說薑小緲在為養幾個美麗廢物做準備,怪可憐的,自個兒都舍不得花。”


    墨北書疑惑地看著他,遲疑道:“冒昧地問一句,這美麗廢物……其中包括你嗎?”


    有被侮辱到,池戈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二哥說什麽呢?我可是有靈根的絕世天才,怎麽能是廢物?”


    墨北書憋著笑,“好好好,你是寶物。”


    兄弟倆打趣的話聽在國師耳中,心中掀起軒然大波。


    世子竟然有靈根???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麽知道自己有靈根?


    莫非,他拜了那修士為師?


    思維無限發散後,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正確。


    否則怎麽解釋薑緲能開啟陣法把那些賤民都救出來?


    等他一來,那陣法又啟動了!


    他們肯定是一夥的!


    這……絕逼是針對他的陰謀!!!


    國師心驚膽戰,莫不是多年前被他打傷那人終於修得正法,來找他報仇了?


    以那人對他的恨意,要一點一點折磨他也說得過去。


    不行,必須暫避鋒芒,等女兒迴來他就誰也不怕了!!!


    國師為自己的靈敏嗅覺點了個讚。


    當下也顧不得善後了,暗戳戳摸出個血包來塞進口中。


    牙齒咬破血包,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來,人歪歪斜斜倒了下去。


    “國師大人!!!”


    隨從們驚慌地圍了上去,掐人中的掐人中,化符水的化符水,喂藥的喂藥,一陣兵荒馬亂。


    國師牙關咬得死死的,堅決不吃。


    一群蠢貨,那符上有磷粉,想毒死國師嗎?


    墨北書上前看了一眼,“怎麽迴事?”


    隨從迴道:“國師大人強行出關傷了身子,定是舊疾突發了。”


    墨北書大受震撼,學到了,迴去就整個舊疾出來,必要時就突發。


    無奈地揮手讓他們送國師迴城。


    池戈望著山洞,“就這樣讓他走啦?裏麵還有人呢。”


    墨北書沉吟片刻,“薑緲挖的坑你跳嗎?先說好,我可能拉你不起來。”


    池戈飛快搖頭,猛地翻上馬背,馬鞭一甩,“二哥,我先去跟大舅報個信。”


    墨北書:“……”


    這孩子以前也沒這麽狗啊!


    ……


    薑緲一口氣跑迴城,打量了一下桑掬月,神色誇張,語氣擔憂道:


    “男孩子在外麵不安全,我有義務送你迴去。”


    管他是男是女,反正她救他兩次是事實,該要的錢還得要。


    見桑掬月局促地捏著衣角不說話,貼心道:“我不打探你隱私,隻是單純地想送你迴家。”


    她說到做到,又不是閑得慌,見著誰就把人家算一遍。


    桑掬月:突然對我這麽好,你還是別對我這麽好算了,攢著以後給吧……


    薑緲目光灼灼地望著他,桑掬月不得不編造出一個謊言。


    “我是從家中偷跑出來的,絕對不能迴去。”


    這單白跑啦?


    薑緲瞬間翻臉,“實話跟你說吧,我現在的怨氣一點都不比厲鬼少!”


    看向桑掬月的目光逐漸險惡。


    桑掬月突然福至靈心,指著自己頭上的珠翠說道:“等天亮我就把這些東西當掉,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薑緲再次翻臉,笑得見牙不見眼。


    “嗬嗬,這麽客氣怪不好意思的,不過我更不好意思拒絕你,對了,現在我們去哪兒?”


    這家夥身上都是好東西,鴨子還沒煮熟,別給飛了。


    桑掬月沉吟片刻,“城隍廟吧。”他也沒錢請緲緲住客棧,開房這種事總不好讓女孩子出錢吧。


    薑緲一拍手掌,“那地方我熟,走!”


    桑掬月:我也挺熟的,但我不說。


    城隍正在享受信徒的供奉,飄飄欲仙。


    猛地看見這兩尊胎神,嚇得一個激靈,把留著往後幾日享受的一口吞了,噎了個飽嗝出來。


    瞪著大眼一瞬不瞬地瞧著他們,這就是掬月上神特別驚豔的出場方式?


    倒是成功了一半,好歹占了個驚。


    薑緲故作看不見他,一把扯下城隍塑像上披著的紅布鋪在地上,朝桑掬月看去。


    桑掬月受寵若驚,眼裏亮起星星,“你邀請我一起睡嗎?”


    薑緲詫異地剔了他一眼,“你怎麽能把不要臉這件事幹得比我還熟!去外麵撿點柴火來。”


    桑掬月紅著臉轉身往外走,不開心,被緲緲罵了。


    薑緲體貼地警告,“不要亂跑啊,我變成厲鬼的契機取決於你迴不迴來。”


    城隍緩緩閉上眼,一個舍得死一個舍得埋,沒眼看!


    次日天一亮,薑緲就迫不及待地帶著桑掬月去當首飾。


    還是上次那一家,不為別的,就欣賞那個掌櫃的坦誠!


    薑緲把一包首飾遞進去,“掌櫃的,我又來當韭菜啦,開不開心?”


    “薑緲?”


    掌櫃也做了那個夢,一眼就認出她來。


    “嗬嗬,是我是我,這次少割點哈,都這麽熟了。”


    掌櫃嘴角輕抽。


    打開小包袱看了幾眼,瞬間,神情就複雜起來。


    問道:“這東西真是你的?”


    薑緲迴答得鏗鏘有力,“必須是我的!”


    掌櫃點了點頭,起身道:“你且等我片刻,我有點拿不定主意,需得再找人鑒定鑒定。”


    薑緲很好商量的揮手,“鑒定好,鑒定準確了才能給個卷死同行的價格嘛。”


    這一等就等了小一刻鍾。


    桑掬月突然有點心慌,隱隱擔憂道:“要不,我們換個當鋪吧?”


    薑緲拒絕了他的提議,“我就喜歡當他的韭菜。”


    桑掬月:要朝哪個方向磕頭才能遇到你這麽優質的韭菜?


    在天界時,想喝你一杯茶都要買……


    掌櫃人沒在櫃台後出現,倒是在薑緲身後竄了出來。


    大聲喊道:“抓住她們,國公府夫人的首飾就是她們偷的!”


    薑緲茫然地望向提著刀朝她們圍過來的官差,什麽國公府夫人?


    轉頭問桑掬月,“你是國公府的?”


    桑掬月不說話,心道我是國師府的……梁上君子。


    半刻鍾後,薑緲與桑掬月被押往京兆府。


    府尹看見她,額角一陣猛跳。


    祖宗欸,咋又來了?


    不是,咋還二進宮了?


    望著桌上的贓物沉默了許久,才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


    “要不,讓景老夫人去說說,把東西還給國公府,這事兒就算過了?”


    薑緲伸手朝桑掬月一指,“是他偷的,與我無瓜!”主打一個死貧道不死道友。


    掌櫃義正言辭地指證,“我問得清清楚楚,你堅定說東西是你的!我們鋪子裏的人都能作證!”


    群眾的耳朵也雪亮的,薑緲無力反駁。


    拿眼刀子狠狠戳桑掬月。


    幹啥啥不行,氣人第一名!


    國公府夫人聞訊趕來,氣勢淩人地站在公堂上,朝著府尹擲地有聲道:


    “這兩個賊誰也別想包庇,否則就是聖上那裏,本夫人也要去討個公道的!”


    府尹無法,急忙暗示師爺去請景老夫人。


    薑緲朝府尹問道:“這事兒有多大?”


    府尹撚起條翡翠項鏈,“盜竊太後親賜之物……”


    隨後做個抹脖子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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