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向科拉克斯說明了大遠征,表示科拉克斯身為原體有更加沉重的使命和責任需要承擔,絕不能將他的天賦浪費在這一顆星球上。


    科拉克斯明白帝皇的意思,他這是讓自己為大家舍小家。而且考慮到科拉克斯加入時,大遠征已經接近末期,離帝皇所承諾的光明未來越來越近。科拉克斯選擇向帝皇效忠,發誓自己將會為了大遠征的勝利付出一切努力。


    科拉克斯走了,離開了他的工人兄弟們。機械神教來了,他們在剛剛瓦解的巨企廢墟上建立起來了更加龐大的工廠。雖然工人們的生活比以前好了一點,但是壓榨的本質沒有絲毫改變。帝皇派下的官員口口聲聲講著帝國真理,理性至上,但負責管理的機械教士卻命令工人們向機器下跪祈禱。


    工人們覺得自己被恥辱的背叛,他們又一次拿起了武器準備將機械神教從他們的土地上驅逐,但他們的起義被機械神教和帝國政府鎮壓下去。


    科拉克斯聽聞迴到了救贖星,工人們對著科拉克斯叫嚷著:你變了!你心中的正義呢?都被那個滿嘴謊言的帝皇竊取了嗎?


    科拉克斯對著工人們解釋著,唯有實現大遠征才能讓人類得到真正的解放和複興。


    這般話讓工人們嗤之以鼻,科拉克斯心懷歉意匆匆離去。他始終相信帝皇是對的,隻要他的計劃成功,現在所忍受的一切終究還是值得的。


    然後大叛亂爆發了。


    暗鴉守衛、鋼鐵之手、火蜥蜴軍團與先後到來的荷魯斯之子、帝皇之子、吞世者、死亡守衛、鋼鐵勇士、午夜領主、懷言者、阿爾法軍團交戰。


    費魯斯和伏爾甘身死,八萬人的暗鴉守衛銳減到三千人的規模。科拉克斯便帶著僅剩的部隊打起了遊擊戰爭,最終找到機會逃離了伊斯塔萬五號星的包圍網。


    眼見荷魯斯的勢力越發龐大,科拉克斯向帝皇請命,讓自己前往敵軍後方進行牽製騷擾,哪怕暗鴉守衛全軍覆沒也在所不惜。


    帝皇萬般無奈下給了科拉克斯一個不穩定的技術,讓科拉克斯獲得了堪比劣化體生產效率的暴兵速度。隻要給人員植入基因組,他們就能在幾天之內成長為一名星際戰士。


    這種奇高的效率引發了暗鴉守衛一眾高層的擔憂,而科拉克斯認為他們必須要在最快的時間內將荷魯斯叛亂火焰撲滅。


    倘若他沒能阻止,大遠征的血就全白流了,而他也無顏去麵對救贖星的兄弟姐妹們。


    這種不穩定技術確實讓暗鴉守衛的規模壯大不少,但也被潛伏在他軍團內的阿爾法所利用,異常的畸變在新兵中泛濫,科拉克斯隻得忍著心中的悲憤叫停了爆兵計劃。然後帶著自己變異嚴重,就像是墮入混沌一般的子嗣向敵人發起攻擊。


    大叛亂結束,留下了一個滿地瘡痍的帝國。無數的混亂在其中緩緩醞釀,不管是星際戰士還是凡人都被一種看不到希望的絕望所扼住心靈。


    疲憊的科拉克斯帶著自己畸變的子嗣迴到了救贖星,當地的人民在帝國政府的壓迫下又一次起義,血流淌在刻印著萬機神顱骨的地麵上。


    曾作為拯救者的科拉克斯站在了起義者的對立麵,他在工人們震驚又嫌惡的眼神中將他們鎮壓。然後迴到了自己的尖塔,將變異的和怪物無異的子嗣親手殺死。


    希望逝去、帝皇緘默、銀河凋零...最重要的是連救贖星這一小塊地方都沒有守護好。


    看透一切的科拉克斯離開了帝國,就像是察合台衝入網道中一樣逃避人類再無希望的未來。


    “如果你沒有聽到它對你的唿喚,就說明你還不夠絕望。”科拉克斯在講完這一切後對著黎曼魯斯又重複了一遍。


    黎曼魯斯歎口氣然後說道,“至少芬裏斯還是那個我熟悉的芬裏斯。”


    “是啊,但救贖星已經配不上救贖二字了,他重新變了迴去,而我也和科茲沒有任何區別,甚至還不如他。”


    “那麽...現在呢?”林凡在一旁問著,“你是怎麽將亞空間本質收迴去的?”


    科拉克斯指了指自己身旁環繞的珠子,又指了指林凡的肚子說著,“這要問你,我是在你的肚子裏找到這個東西的。他和我的性質相似,形成了一種巧妙的平衡結構,互相牽製著力量,若是平衡被破壞,我將繼續以亞空間本質的形態活動。”


    “我肚子裏的?”林凡撓撓頭,然後苦笑一聲,“可能是吃了點什麽怪東西,但那是什麽我還真記不清了。”


    “你肚子裏還有一個像是海星一樣的東西。”


    “海星?”林凡眨巴幾下眼睛,想起來他在大食堂海底下吃掉的那個叫做二維囚牢的派大星,俄德邁爾就是從那裏頭放出來的。


    這...這些東西在我胃裏頭生活呢?


    頓時林凡感到一陣不適,想要吐些什麽又吐不出來,最後他隻得認命般的咽了幾下口水,就當自己身體裏長了個無害的寄生蟲。


    “唯有人性才能束縛亞空間本質,而人性的展現就是身為人的軀體,若是連軀體都無法保持,就意味著人性已經如將熄的燭火般脆弱。”


    “所以你現在才會變成這種普通人的樣子?我們得想辦法把你變迴來。”


    科拉克斯向黎曼魯斯搖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然後略帶欣喜的說著,“我覺得這樣挺好的,現在我看起來終於像是個普通人了。”


    “那麽現在我們怎麽辦?馬格努斯現在已經停下來了,我們還得找到去卡迪亞的路。”


    “交給我吧,陰影的浪潮會給我們指明道路的。”科拉克斯對著前方張開雙手,無邊的黑暗便包裹了所有人。眾人什麽都看不見,隻能聽到科拉克斯告訴他們在黑暗之中保持安靜的聲音。


    “科拉克斯,你的亞空間本質有什麽稱唿嗎?”林凡冷不丁問著。


    “懼暗本能。你可以這麽稱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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