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過了兩秒,汙穢之球所附帶的法術亂流已經在整個戰場上肆虐,無差別的對生者進行打擊。


    從瘟疫戰士身體的進一步變化,沃德豪斯可以判斷出汙穢之球由多少種複雜又玄妙的法術構成。


    噗嘰啪!


    惡心的爆炸聲從一個戰鬥修女身體內傳來,她的盔甲被一枚古老時期流傳下來的爆彈命中,即使過了這麽多年,爆彈依然能穩定的發揮效用。


    汙穢之球所散發出來的所有氣息一股腦的湧進盔甲的缺口,這些未經過濾的毒物將一名修女的身體汙染,大片的潰瘍扭曲了修女的四肢,讓她經過訓練而擁有的強壯肌肉如泄氣的氣球一樣萎縮下去。


    但汙穢之球的饋贈還遠不止此,沃德豪斯還看見了修女的皮膚長出了發亮的癤子,這使得脆弱的皮膚進一步開裂,陣陣痛苦逼得修女趴在汙穢的地上無法起身。


    充滿膿液的膿包、綠色菌須構成的歡樂笑臉、眼睛流血、舌頭腫大、內髒腐敗的脹氣、大量的蛆蟲從修女的口部噴出來...


    太可怕了...和葛沽羅做交易的惡魔實在是慷慨的讓沃德豪斯難以置信。


    懷著憐憫的情緒,沃德豪斯在混亂的戰場上投出一道閃電讓修女獲得死亡的平靜,然後他開始尋找著納垢法術的核心,並用自己的力量將粘痰一樣混在一起的脈絡一一抽離。


    這一過程汙染了沃德豪斯的靈魂,但他也不是第一次被汙染了,他輕車熟路的將靈魂的汙染全部釋放在身體上。


    和修女的情況一樣,潰瘍、癤子、膿包齊齊出現在經過改造的強健身軀上,就算沃德豪斯的靈魂純潔無暇,他的身體也終將崩潰成一個扭曲的混沌卵,然後靈魂囚禁在身軀之中不得解脫。


    但那個由貝內特所保存的血瓶在此時發揮作用,蓬勃的生命之力強有力的洗刷了沃德豪斯百病纏身的軀體,一次又一次將他身體衰朽的部分重新塑造。


    沃德豪斯將潰瘍術剝離、將薄癤術剝離、將化膿術剝離...


    一個法術被剝離就意味著遊蕩在戰場的疾病就少了一種,這汙穢之球也就變得輕巧明了許多。


    疑惑又驚訝的嘟噥聲從葛沽羅的喉嚨處傳來,他瞪大眼睛看著汙穢之球的縮水,看著沃德豪斯的平安無事感到世界觀都崩塌了。


    為什麽呢?為什麽他會一點事情沒有?


    還是說遠處的狼祭司隻是強撐罷了?他盔甲下麵的身體早就已經崩潰流膿,僅僅是靠著一口氣維持神智。


    又一個法術被解除了,這讓葛沽羅的身體不自然的抖了一下。


    他感知的很清楚,這是法術‘揭示內在美’被解除了,這個法術雖可以讓物體和生物迅速衰老,但需要觸摸才能生效。


    但沃德豪斯用靈魂剝離法術是遠比肉體接觸還要親密的一種接觸方式,但是葛沽羅卻沒有在他身上看到任何法術生效的跡象。


    物體變脆、質量惡化、身體虛弱、筋疲力竭...


    “他為什麽能沒有事情?”葛沽羅驚訝的發問,和他簽訂契約的納垢大魔也表示同樣的疑惑。


    隨著最後一道法術的解除,沃德豪斯繼續用平靜的目光盯著葛沽羅。


    “你的法術也不過如此,看來毀滅大能並沒有讓你們這些肥豬變得更強,叛徒。”


    “你!怎敢!”葛沽羅瞪著渾濁發黃的眼睛,但他被膿液浸泡的腦子可是轉的很清楚。


    這次行動踩上釘子了,不管眼前的這名狼牧師是誰,他對於亞空間能量的感知和操縱已經不是葛沽羅可以企及的。


    當汙穢的法術無法對帝國走狗製造有效的殺傷,僅僅靠著他們這幾名戰士絕對不可能戰勝太空野狼和戰鬥修女組成的戰鬥團隊。


    更不要提遠處還傳來的白疤的摩托聲,那些粗糙的輪胎將爛泥砸開的聲音震得葛沽羅心髒發慌。


    “兄弟們!向著聖數七繼續前進!”葛沽羅敲響鈴鐺,這是他們宣布撤退的一種暗語。


    巨大的鐮刀和寒霜戰斧碰撞到一起,凱瑟白牙感覺自己的手一陣陣的發麻,眼前的瘟疫戰士強壯又老練,雖然速度稍慢但他巨鐮舞的卻是密不透風。


    “瘟豬。”凱瑟白牙又罵了一句,這是他戰鬥的一種方式,如果能用言語激起敵人的怒火,那麽充滿情緒性的猛攻必然會出現漏洞,那時便是凱瑟白牙做出致命一擊的時刻。


    不過瘟疫戰士並不吃他這一套,隻是依靠著插入頭盔的唿吸管發出沉悶又時不時中斷的喘息聲。


    鏽跡斑斑的鈴鐺聲讓瘟疫戰士感到困惑,他並不明白戰場的情況已經危險到需要撤退的程度。


    葛沽羅作為他們的隊長,一名強大的能和惡魔締結互惠契約的靈能者沒有理由會發出這種命令。


    雖然眼前的野狼戰鬥力是很不錯,但瘟疫戰士堅信自己隻要在和凱瑟白牙交手一段時間,他的人頭就會成為瘟疫戰士製造衰敗擲彈的原材料。


    擁有莫塔利安種子的戰士以忍耐力而著稱,接受過慈父祝福後的身軀更是強韌非常。


    他知道遠處的長牙懦夫將幾枚爆彈送入了他的身體,但這並不影響他繼續作戰。


    “葛沽羅...”瘟疫戰士不滿的出聲並迴頭看去,他將鐮刀舉起以防禦自己的頭部。


    凱瑟白牙認為這就是機會,他將戰斧橫斬向瘟疫戰士的胸腔處。


    手感粘膩又惡心,這絕對不是正常的手感。


    凱瑟白牙急忙抽出斧子退去,險之又險的躲過瘟疫戰士的向下拳擊,如果此次攻擊命中,凱瑟白牙就要考慮他該怎麽肢體周全的站起來了。


    瘟疫戰士沒有為自己攻擊的失敗感到失落,他向葛沽羅瞟去一眼就明白了這個巫師為何要發出撤退的命令。


    這還是我的兄弟嗎?


    瘟疫戰士為葛沽羅如今的形象感到陌生。


    臃腫肥碩的巫師氣喘籲籲,他張開的大嘴幹涸到連口水都分泌不出來,眼睛深深陷進去,如果沒有瘟疫行屍齊齊推著他的後背,這個巫師就要倒在地上了。


    而站在他對麵的沃德豪斯狀態出奇的好,芬裏斯的寒意緊緊纏繞在他的身體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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