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的中心是一個不容忽視的白點,不可計量的超星係團和中心連接,它們並不全是棒旋和橢圓的。


    那些樹葉狀的超星係團讓林凡印象深刻,中間分散出無數的毛細血管,小星係正閃耀在這上麵。


    還有些結構超過了葉狀的超星係團,如同蛛網一樣的絲狀結構從宇宙的這一頭到了宇宙的另一頭,就像將宇宙分割成兩半的長城一樣。


    長城中最顯眼的是一個微笑的拱狀結構,奇特的區域包含了數量驚人的星係、星係團、氣體團和星際塵埃,看起來就象是有人刻意的將他們聚集在一起。


    相應的,這個弧度之外的區域所能觀察到的星係數量極少,大片大片的空洞包圍了弧度。


    一個綠色的激光從宇宙的邊陲射出,速度已經超越了這個宇宙所能承載極限的數億倍。


    激光經過的區域一片又一片的熄滅,不管那些閃亮的星星周圍有過怎樣繁榮的文明,他們都在激光的震蕩下化為烏有。


    這就像是那些構成森林的巨樹被鋸子砍倒一樣,不管他們經曆了幾百年風雨的洗禮,見證了幾代王朝的興衰更替,他們都會在這個激光的波動中無意義的湮滅。


    激光直衝宇宙的中心,在白歡那歡唿雀躍的讓林凡感到頭皮發麻的聲音中,不容忽視的白點徹底粉碎。


    和白點聯係在一起的超星係團也在迅速的消亡,整個宇宙正在向內迅速迴縮。


    高階無限層多重宇宙消亡、無限個可觀測宇宙組成的多重宇宙消亡、第一層宇宙消亡、可觀測宇宙消亡。


    林凡的視線正在隨著宇宙的消亡收縮,他遠遠看去的巨大星係結構成為了宇宙的全貌,但消亡還沒有結束,巨大的星係結構也在走向不可避免的毀滅。


    總星係、類星體超群、巨大伽馬射線暴環、星係板、超星係團複合體、宇宙長城、大尺度纖維狀結構...


    超越林凡知識儲備和想象極限的事物毀滅,隻剩下樹葉狀的拉尼亞凱亞超星係團。


    這個跨度高達5.2億光年,擁有500個星係群,擁有超過個星係的龐大天文結構也容納著銀河係。


    不過從這裏看的並不算清楚,銀河係對於這最後的超星係團也不過是一粒沙子一樣微不足道。


    拉尼亞凱亞超星係團也在收縮,林凡伸手想要阻止,卻發現他什麽都做不到。


    對於宇宙來言,這是一個群星構成的奇跡之地,對於林凡來言,這是一個超越他知識儲備的模糊存在。


    也許對於白歡,也是如此,甚至要更加模糊。


    在看到熟悉的星臂後,這也是林凡從科學插圖中經常見到的銀河係樣子,宇宙的收縮終於結束。現在林凡的眼前隻剩下一個閃亮的銀河係,外麵盡是可以餓死星神的漆黑空洞。


    “我打敗了反派,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白歡的聲音響徹整個銀河係,一個被鎖定的喀拉聲也傳入林凡的耳朵中。


    “是的...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一個苦澀的聲音迎合著白歡,金屬手掌拍出了絕望的啪啦聲。


    白歡消失了。


    林凡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知道這一點的,他的一切感知都在告訴他白歡在掌聲後消失不見。


    宇宙迎來了新一輪消亡,這一次不再是湮滅性的收縮,而是從林凡目光不能觸及的區域開裂,白色的裂紋是那樣的紮眼,讓林凡感到心慌。


    裂紋正向著宇宙最後的星係伸去,銀河係的旋臂有著大團的閃亮光芒在緩緩活動。


    那是死去的星神和古聖的殘骸,被靈族戰鬥方舟和懼亡者的金字塔拖拽出銀河係。


    這些運輸隊一頭紮進漆黑的空洞中,盡可能的讓星神和古聖的屍體遠離銀河係。


    最終他們在廣袤的虛無漆黑中耗盡了一切能源,無孔不入的冰冷和邊陲黑暗的折磨讓運輸隊停下前進。


    往前什麽也看不見,迴頭看也沒法看見恆星迸發出來的光芒,如果不是有著絕對坐標軸的引導,他們早就在漫長的旅途中迷失方向。


    他們卸下碩大的屍體,把他們鋪平壘成一條,在明白他們無法迴歸銀河係後,他們選擇沉入屍體之中自我了斷。


    方舟、金字塔、屍骸構成的牆體連接成一圈,白色的裂隙也被這些牆體所阻擋下來,不能向銀河係多前進一寸。


    又過了不知道多少個年頭,一個龐大古聖的屍體衰朽凋零,粉末沉入星神的金屬軀殼和無法統計的懼亡者軀體和靈族屍骸上,新的生命被滋生出來。


    這些便是最古老的泰倫蟲群,剛開始僅僅有幾百的數量,他們在牆體中挖掘靈族和古聖的屍體維持生存。


    生化建築填補了屍體的空缺,讓牆體不至於塌陷,讓白色的裂痕刺入。


    占據了整圈牆體的蟲群漫無目的,一切生物質都被搜尋出來,隻能依靠著吸食星神軀殼的能量保持蟲群不在虛空中活活凍死。


    後來又不知道過了多少年,銀河係方向迸發出來光芒,僅僅隻有一瞬但也足以讓牆體內生活的蟲巢意誌銘記許久。


    在饑餓和好奇的驅使下,蟲巢意誌向著銀河係的方向前進,一路上他發現這個漆黑的宙域並沒有他想的那樣孤寂。


    越過寒夜中寂寥滑行的垂死孤星、越過早已經粉碎的世界和數十億年前遺落下來的隕石碎片、越過無從考據的滅絕種族發射出來的探測器...越過所有的一切,他即將到達遙遠星團的璀璨光島所點綴的幽冥之海。


    遙遠恆星自然的光芒讓蟲巢意誌沉醉不已,他繼承了古聖的靈能特質也同樣繼承了星神那永不滿足的胃口。


    遵循著基因的本能,蟲巢意誌擴散出無數的蟲群觸須將整個銀河係都攬入口中。


    這便是旁觀者所能觀察到的一切過去。


    悠悠的歎息聲讓沉浸在宏大曆史的林凡驚醒,他在黑暗中四處張望,隻見到一座破損的黑色圖書館若隱若現。


    靈族的笑神輕輕叩響大門,以一個滑稽的動作迅速滑入門縫,隻伸出來一隻手向林凡打了一個招唿。


    那是靈族的一種隱喻手勢。


    “請停止思考。”


    圖書館的大門敞開,白光席卷了處於震驚的林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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