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德拉紮爾這樣純粹的靈族,忘卻一切,隻知曉手中旋轉的鋒利刀刃。


    他就是理想暴力美學的人格化,沒有任何的興趣折磨對方,隻求酣暢淋漓的對砍,並向一灘死去的肉塊致意。


    他有著許多駭人的傳說,以一個人殺穿了帝國巢都的穹頂區,將貴族和他們的衛隊的人頭掛在牆壁外圍。


    一個人單挑過三名禁軍,雖然不知曉最終的結果如何,但看著德拉紮爾的哀傷樣子,勝利應該是屬於他的。


    也許德拉紮爾就是蠍父阿赫拉,蠍父阿赫拉就是德拉紮爾。


    身前是前進的敵人,身後是凝望他的鮮血聖器,德拉紮爾忽略了腦中恐虐的邀請和低語,如同一把無聲的刀刃衝了過去。


    “我欣賞戰士。”


    恐虐淡淡的說著,雖然目前的場景並不符合他心目中的公平交戰,但是看到德拉紮爾的堅持,他也是對這名武者的追求表示充分的尊重。


    察合台又一次跟德拉紮爾對撞在一起,可汗的彎刀閃亮迅捷,德拉紮爾的刀鋒幽暗多變,他們已經在刀鋒之舞中逐漸了解了對方的脾性,並開始從對方的身上學到新東西。


    福根看著察合台的動作,自覺克隆的身軀實在是有些貧弱緩慢,也想起來升魔後的他是怎樣輕鬆砍傷基利曼的糟糕景象。


    “察合台!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們直接把他們幹掉就是!”佩圖拉博吼叫著,他端起一門穿甲炮,準備好狙擊德拉紮爾的準備。


    多恩像是一麵牆,也像是一個不能阻擋的推土機,他和福根負責帶領整個軍團向血肉之中的阿瑪拉加前進。


    兩個能組裝成厚重牆壁的盾牌是佩圖拉博贈與的武器,多恩還是更習慣用巨錘掃開陣線,但將這些牆壁一樣的盾牌揮舞起來,同樣帶給他一種微妙的新奇感。


    兩手並在一起,兩麵盾牌結合到一塊,多恩擋下了劣化體射來的彈雨,為藥劑師治療傷員提供了足夠安全的空間。


    牆壁貼著地麵向前推去,多恩將劣化體擠在一起,整個身子向下壓去,這牆壁就帶著多恩的體重硬生生砸了下去,將劣化體壓成緊貼地麵的肉餅。


    阿瑪拉加看著鮮血聖器的沉默,看著劣化體陣線的殘破,腦海中浮現著動用真言的想法。


    “生”可以用,但是蓬勃生長起來的血肉造物一定會引來頭頂林凡的注意力。


    “死”不能用,這東西拚了一把後自己也快瀕死了,沒找見後路之前,動用真言死就是在引火燒身。


    “附”這個真言阿瑪拉加還沒有搞明白用法,之前嚐試了幾次“附”都讓他的思緒變得極其混亂,一瞬間並入進來的完整記憶險些讓他喪失自我。


    但自己會死嗎?自己會死在這裏嗎?阿瑪拉加自覺得不會,欺詐者看待他的眼神很奇怪,就像是一個頑劣的兒童,找到了契合他脾性的完美玩具一樣。


    如果欺詐者還想著多找點樂子,應該會將阿瑪拉加從死亡的危險中解救出來。


    既然如此,還不如多做點實驗看看。


    阿瑪拉加心念一動,如同破布一樣蓋在劣化體身上的鈦族人皮開始融化,原本還有著一點星際戰士外貌和人形的劣化體更加不堪,一個個融化糾纏,互相吞噬,一座活著的憎恨堡壘就這樣拔地而起。


    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這堡壘甚至已經淡忘了阿瑪拉加,沒有任何猶豫就生成了千餘個各式型號的火炮,對著阿瑪拉加的身影就是狂轟濫炸。


    默默的生成萬億壓縮骨骼,並時刻用真言“生”進行修複和重生,阿瑪拉加和法比烏斯縮在瘋狂的中心,依靠著暴露在空氣中的神經團獲得更多的數據。


    “向德拉紮爾進攻。”奸奇的低語迴蕩在羅卡的腦中,他默默的凝聚信仰的力量。


    雙目璀璨宛如烈陽,在奸奇的指引和提示中,他抓到了德拉紮爾剛剛被察合台彎刀逼退的瞬間。


    就是現在!


    連架好炮的佩圖拉博都沒有反應過來,這一束火光就射入了德拉紮爾的身體之中,在他空蕩蕩的盔甲內肆意膨脹。


    德拉紮爾的盔甲正在融化,靈魂也在接受信仰之火的炙烤,而這火焰之中的淡淡陰謀味道,則是被鮮血聖物所捕捉。


    “啊啊啊啊啊!”


    憤怒、鄙夷、憎恨的吼叫聲自鮮血聖器發出,頭顱內的血液沸騰的開始冒出紅色的蒸汽,周圍的場景正在朝著恐虐的腐化走去。


    “懦夫!怎麽可以摻和勇者的對決!”


    鮮血聖器的頭顱張開,血水向下流去,本就是亞空間造物的劣化體堡壘吸取著恐虐的憤怒之血,從一個扭曲死亡的堡壘化為一個向恐虐崇拜的神龕。


    萬餘把長劍和利斧齊齊下落,砸在恐虐神龕之上。噴吐著硫磺味道的黃銅頭柱一根根升起,在大開的血門之中,一個暴虐血腥的身影緩緩走出。


    “這是...安格隆的子嗣!”原體們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沉入恐虐腐蝕無法被喚醒的背叛者卡恩。


    如果隻是卡恩還好,就算是他投入了恐虐的懷抱,獲得了難以想象的力量,這四名原體也會為他帶來無窮的驚喜。


    問題就是,來的人似乎並不是卡恩...


    卡恩舉起嵌著戰犬利牙的戰斧,對身旁彎著身子不願跪下的德拉紮爾表示敬意。


    隨後他用自己憎恨渴戰的猩紅雙眼盯著所有人,那深沉的殺意宛如長矛一樣突向眾人,並死死釘在羅卡的身上。


    羅卡不動聲色的咽了一口唾沫,問了問奸奇接下來應該怎麽做,奸奇杳無音訊,腦海中隻有空蕩蕩的絕望。


    眾人麵色凝重,隨著卡恩邁著沉重堅定的步伐越來越近,眼前開始升騰鮮血荒野的幻象,還有陣陣渴血的燥熱感。


    多恩在泰拉保衛戰的時候就已經體驗過許多次,但他永遠不會適應這種兇殘暴虐的汙染。


    塞萊斯和羅卡的信仰之盾在腥風血雨之中似乎也沒法支撐太久,但就像是卡恩身上承載著恐虐的意誌,並不代表神皇無法降臨此處。


    (不插圖是過的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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