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無法自由活動以外,遊覽的過程還是讓原體們感到滿意的。


    懸浮列車在長廊之中行進,不快不慢,兩側的各種文獻、圖畫、視頻都能恰到好處的被觀賞瀏覽。


    剛開始是一個破落的石窟,裏麵是一群穿著獸皮的野人,這就是人類文明的開始。


    後來是國王和騎士、火藥和鋼鐵,各方勢力在地球這個舞台上互相廝殺整合,一輪又一輪的向前發展。


    最終人類邁出地球,將他們的野心放到遼闊的群星之中。


    感慨於人類起始的卑微,讚歎於人類在群星中開拓進取的偉大。


    原體們很樂意學習這些他們一無所知的上古曆史,黃金時代末期的戰火讓太多的文獻丟失了。


    塔拉辛還是無法動彈,高舉著自己的手,像是一個弱智,奧裏坎沒有錯過這個機會,記錄下來塔拉辛的窘迫,準備反手發到王朝通用網絡中。


    塔拉辛為奧裏坎的冒犯感到憤怒,但他還是得舔著臉請求奧裏坎救救他,隻是後者一直當作沒聽見罷了。


    “急什麽?還沒到時候。”


    奧裏坎的迴答讓塔拉辛恨的牙癢癢,他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向長廊,盯著兩側的藝術品,可看而不可收藏的距離感正在折磨他的心。


    但這些記錄中,有些畫麵還是讓眾人感到意外。


    在人類還隻是一群使用骨頭和石頭的野人時,靈族就已經來到了他們的星球,乘著千萬年不曾變化的遊船,目中帶著好奇和欣賞的色彩。


    這些靈族正在預測人類的未來,一次針對人類命運的會議正展現給眾人麵前。


    “我們應該消滅這些人類,根據預言,他們會在未來成為滋養混沌最主力的原料。”


    “但命運為我們敞開了其他的窗戶,人類也可以成為拯救宇宙的希望,他們是對抗混沌的最後堡壘。”


    “我們將保持中立態度,命運的潮起潮落自會把我們的族人帶到他應該去的地方。”


    記錄的畫麵很清晰,也展現了古代靈族人的強大。


    如今的靈族為他們先祖的強大感到自豪,又為他們如今的半死不活感到愧疚。


    最終會議結束,他們選擇留下人類,並徹底遠離人類活動的範圍,讓這些生命自由自在的發展。


    至於是引發銀河的終焉,還是成為混沌天災下的堡壘,他們選擇交由複雜的命運潮汐來決定。


    “我們二族其實在遠古就已經建立了聯係...我們的合作在各種意義上都是有基礎的。”看到這些畫麵,無疑讓伊弗蕾妮鬆了一口氣。


    這些日子以來,她的心被自己同族的質疑所折磨,他們信任死神的力量,卻完全不信任人類帝國的條約。


    “如果是先祖遺留下來的希望,那人類確實可以成為朋友,混沌的威脅才是最應該警惕的。”伊揚登的人欣喜不已,他們是堅定的抵抗混沌的靈族勢力。


    “懼亡者同樣值得警惕,他們展現的力量實在是太過誇張...”阿萊托克的人還是心存疑慮。


    “隨便吧...隻是人類值得聯合,而不是人類帝國值得聯合...”比耶坦的人無奈的情緒居多,他們和人類帝國的摩擦很多,雙方都因為殖民地的問題進行過數次報複性戰爭。


    長廊也不知道有多長,但眾人在列車上欣賞的熱情還是沒有跌落下去,就連星際戰士和戰鬥修女們也難以掩蓋自己心中的好奇,他們誦念帝皇的聖言,以緊張和卑微的心記錄下來偉大的人類曆史。


    在人類崛起的畫麵中,除去靈族的會議,那就是塔拉辛的身影最為明顯。


    這個收藏家將一個奇大的背包丟在地上,鬼頭鬼腦的四處張望,然後撕開裂隙消失不見。


    包裹破裂,裏麵蠕動出來不合世界規則的造物,他們扭曲、盤旋、膨脹、收縮。很快就在人類的城市之中製造難言的混亂。


    “我覺得我有必要問一下,那些是什麽東西?”原體們神色不善的看著僵硬的塔拉辛。


    奧裏坎恰到好處的讓塔拉辛的頭可以活動,自己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


    “咳咳...這是...嗯...”塔拉辛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舌頭’是如此的笨拙,他的身軀淌下一滴滴的冷凝液體,“這是禮物...”


    “禮物?”佩圖拉博麵色不善,“這些東西是禮物的話,我想軍火庫裏的幾枚滅絕導彈也是給你準備的禮物,希望你身上的洞足夠多。”


    “呃...那個時候我正處於一個很失落的狀態...這些東西是我用來紀念一個人的。”


    “人?”多恩對於塔拉辛話語中的詞語很是敏感,“如果是人的話,你方便透露一下你朋友的信息嗎?”


    “這...我們應該向前看看...難道你們不好奇為什麽這些視角是完全客觀的第三人稱嗎?”


    “不要試圖引開話題,上一個問題是上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是這個問題。”察合台銳利的眼睛宛如彎刀一樣劃開塔拉辛的咽喉。


    “泰拉地下的監獄想必就是為這些東西設立的吧?你的小禮物足足拖延了近百名禁軍的精力。”福根進行的補充給原體們的怒火又增添了一把柴。


    看著塔拉辛拚了命安撫原體的怒火,奧裏坎輕輕笑著,隨後他看著第三人稱視角的畫麵,對於超立方墓穴中封印的星神有了明確的判斷。


    星神旁觀者,能做到對於過去曆史完全客觀的觀察,雖然比起他的同族來說弱上很多,但從研究文明發展的角度來看,旁觀者的力量確實令人著迷。


    兩旁的影像越來越少,最終他們在一扇封閉的大門麵前停下,門上刻印著兩行字。


    【這便是人類發展的盡頭,如果要跳出循環的圈,就必須要超越人類。】


    原體們還在思索這句話的意味,大門敞開,一個看起來和真人無異的全息投影正在門後等待多時。


    衣著簡陋,隻有一個白色的大褂。


    散發出來的氣質很容易讓佩圖拉博想起來他所認識的一名科學家。


    俄德邁爾。


    (在火車上就不插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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