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子棋?”


    淩安這手操作屬實給潮妹和長離整不會了。


    潮妹一扶腦袋,無奈道:“這是圍棋。”


    “哦~”淩安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這不是阿布隻會下五子棋嘛!”


    “兄弟,你汙蔑我!”阿布氣鼓鼓的叉著腰,“不玩了,不好玩!”


    它一個猛子向潮妹撲過去,紮進聲痕之中。


    竟是真的不玩了,鑽迴去睡大覺了。


    麵對這種做法,淩安隻能兩手一攤:“玩不起別玩,菜就多練。”


    聞言,長離輕笑一聲:“淩安……你也會下圍棋麽?”


    淩安一臉自信:“當然,你猜我叫什麽?”


    “淩安?不對,無冠者?”長離摸著下巴思索。


    “沒錯!”淩安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你猜我為什麽叫無冠者?”


    “為什麽?”


    “因為曾經的我是八冠王,後被鼠輩剝奪身份成為無冠者,v我五十助我重迴巔峰,我必幫助你破解這棋局中的長生秘法。”淩安大義凜然道。


    “噗!”


    潮妹忍不住笑出了聲,她一把把淩安薅進懷裏:“別鬧。”


    “真的,不信跟我下一盤。”淩安認真道。


    見狀,長離施施然坐在棋盤對側,伸手邀請道:“無妨,請落座。”


    淩安從潮妹懷中跳出,落在棋盤邊。


    他伸出爪子按在一顆黑子上,用一副前輩口吻道:“這下棋呢,其實有定勢,所謂定勢就是一招鮮吃遍天,來,我教你一手。”


    “定勢?圍棋變化莫測,何來定勢?”長離不解。


    “誒,這你就問對人了,定勢就是以不變應萬變,上手你就知道了。”淩安道。


    “好。”長離伸手拂過棋盤,黑白二子盡數歸位,“請。”


    淩安執黑,爪子捏起一顆黑子,落在棋盤上。


    潮妹蹲在一旁,觀棋不語。


    黑子落下,長離瞬間一愣。


    她看向淩安,不解道:“天元起手?”


    淩安這一子,徑直落在棋盤正中央,即所謂天元之位上。


    首子下在此處,這種下法倒是極為罕見,換作某些有心氣的弈者大家,往往會覺得這是一種不尊重人的下法。


    但長離並未惱怒,修長的手指捏住白子,輕輕跟著落下。


    淩安再度伸出爪子,卻聽見長離忽然道:“等會,這是圍棋還是五子棋?”


    淩安一愣:“五子棋……吧。”


    一旁,潮妹早已笑的眼角彎彎,長離無奈扶額:“罷了,能和淩安巡尉下一局五子棋,也是長離的幸事。”


    淩安倒是不在乎這些,五子棋八冠王也是八冠王。


    他執黑子,於天元左四位落下。


    “這般下法,長離倒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長離落子,緊挨著先前第一顆白子,這一迴,她也倒是入鄉隨俗了一次。


    淩安再度抓出一顆黑子,取中間線,落在第一二手黑子的下方第二行。


    當落子的聲音響起,淩安高唿道:“陣型已成,你輸了!”


    長離看向棋盤上組成三角形的三顆互不相幹的黑子,一臉迷茫:“什麽陣型?”


    “褲衩陣!”淩安興奮道。


    這可是他前世大殺四方的絕殺陣法,從五子棋大家那偷學而來。


    “這陣法名字未免也太過粗俗……”


    長離說著,第三課白子落下,列成一排,顯然即將做五。


    “這般,你該如何應對?”


    淩安撓了撓頭,迴憶起那位高手的話:“專心下自己的陣法,不必理會對手怎麽下。”


    他低聲道:“不必理會。”


    第四顆黑子落下,緊接著長離也落下第四顆白子,一字長龍。


    她輕笑一聲:“淩安巡尉,你輸了。”


    淩安撇了撇嘴,繼續湊陣:“不必理會。”


    當第五顆白子落下,淩安無奈的一撒手。


    “依然不必理會,是嗎?”長離輕聲笑著說道。


    一旁,潮妹早已笑的前仰後合。


    她朝淩安說道:“好了,這迴真輸得褲衩都沒了。”


    淩安無奈的一攤手,誰教的這陣法,迴頭他必定順著網線過去揍一頓。


    他輕咳一聲:“沒錯,你已經學到了精髓,那便是不必理會。”


    長離起身,語氣微妙:“長離學到了。”


    緊接著她看向潮妹,換上一副正式表情道:“這局遺留之棋,號稱能解時流之亂,長離想邀二位,一同入山中找尋。”


    終於,她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入山尋棋?”潮妹喃喃道,這邊淩安已經一口答應下來,“好啊!”


    那位幫助他們解開長離信箋迷題的攸寧,正好委托他們入山幫忙尋找先行公約的探險家。


    如此一來,倒也是順路。


    潮妹一點頭,表示同意。


    “如此甚好,我先前已經摸索了一番,大概位置也隱約知曉,這便一同上路吧。”


    長離看向山中某處,眼神閃爍。


    從涼亭離開,兩人一貓沿著雪徑前行,長離默默走在前方。


    淩安很明顯的感覺到,長離似乎藏著某些心事。


    隻是這心事,卻未開口言說。


    似是為了緩解氣氛,長離邊走邊說道:“曾經在家鄉時,每逢初雪,大家都會在雪地上書寫寄語,待到雪融時便祈盼心願成真。”


    “很有意思的習俗,以前的長離會在雪上寫什麽呢?”淩安好奇道。


    長離微微搖頭:“我的共鳴能力太過特殊,總是會很快讓雪融掉……所以也隻是遠遠的看著罷了。”


    她神情之中,似乎藏著幾分落寞。


    淩安一拍爪子:“不如我們現在就來寫怎麽樣?”


    潮妹也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說起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認真的賞雪,說是初雪也不為過。”


    “好啊。”長離微微頷首。


    幾人分開,各自在雪地上寫寫畫畫。


    很快,淩安和潮妹麵前便出現幾排文字。


    “不可以給別人看哦,不然可就不靈驗了。”長離提醒道。


    淩安看著她的身前,雪地空白無瑕,心中不免歎了口氣。


    他不知道長離以前是怎麽過得,總感覺對方似乎有些習得性無助了。


    他遞了根樹枝,說道:“一起吧。”


    長離接過樹枝,在雪地上勾勒,淩安隱約看到,似乎是一首詩。


    “這四句,是長離的夢想,也是願意為之付出一生之物。”


    她低聲說著,淩安卻聽的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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