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幾根花後,我自然的問其何意,而寒風並沒有迴答,隻是讓我照做。她先把花枝折掉,隻留下花頭,然後用手將花在兩手心揉碎。揉碎後,這種花的香氣更加濃鬱,飄散開來。


    更令我詫異的是,寒風竟然將這些揉碎的花瓣花蕊從她衣領口處全部塞了進去,估計都貼身的粘在了她的身體皮膚之上了。


    寒風的舉動並沒有扭捏,更是沒有什麽異性之間的顧忌,我的雙眼完全的聚焦在她的上半身上。我也從這些動作中發現了這個山裏的姑娘並沒有穿著內衣,也就是胸罩。豐滿堅挺,真不需要那些東西的襯托。


    怎麽能胡思亂想呢?我迅速的克製自己,立即閃躲了眼神,也慌亂的開始學著揉捏花朵。


    寒風還是解答了我的疑惑:“這花叫玉環花,又叫羞羞花。開放的時候也不會將花瓣全部的展開。這種花的特殊香氣能蓋住動物的嗅覺,這樣做可以遮蓋住我們身體的本來氣味。”


    我明白了,我們要靠這些羞羞花掩蓋人體氣味,從而避免的野獸的追蹤。


    寒風看著我做完,又附加道:“這種花香還可以避開各種蚊蟲的叮咬。”但說完了寒風可能就想到了這句話的多餘,因為她也是降龍人,應該知道降龍人天生的奇異體質,本來蚊蟲就不能近身的。不但是蚊蟲,就是普通的小動物也都會躲著走的。


    如今森林裏這些野獸受到妖孽的妖術所惑,對我們圍攻追擊。如今又知道了是這裏的大妖王,什麽大阿圖的,下了追殺令,我就成了這興安嶺最危險的人。寒風能如此的信任,也舍命般保護,不但是因為作為降龍人的同袍之義,更是對師父交代的責任。


    林中向北穿行了許久,終於是夜幕再次降臨林海。深秋的夜更是涼了不少。草葉上的露珠都散發著寒氣。


    晚上是林中各種野獸活躍的時候,老獵人都不敢在夜裏穿行。


    走了一天的路,也需要必要的休息。我還是請求寒風找個地方休息,或者最好能睡覺的地方。


    伴著遠處的狼叫聲,寒風還是沒有選擇冒險,畢竟如今可不是她一個人。她要保證這個遠來客人的周全,不能給師父丟臉,給北疆降龍人丟臉。


    很快,寒風就將我帶到了一個大樹洞的麵前。這個參天巨樹在夜裏向上望去,直衝夜空。幾乎有七八人抱粗,下麵竟然是一個自然形成的樹洞。


    寒風一躍就跳上了大樹,就像一個猴子一般的敏捷麻利,爬上了五六米高。她在一個大樹杈中似乎拿到了什麽,然後又輕捷的下了樹來。


    原來這裏是寒風常來的地方,樹上竟然還是她放置東西的隱秘之所。


    她拿下來的應該是一張獸皮,黑色嶄亮的毛發,一看就不俗。寒風將這皮平鋪在樹洞裏麵,而我這才看清,這個樹洞並不是太大,裏麵正好鋪下這張獸皮,隻是上下還餘出幾尺空隙。


    我遲遲未動,還是猶豫,今晚誰躺在樹洞裏麵,而另一人就隻好在外麵對付了。但今夜似乎真的很冷,那又不能讓一個女孩子放在外麵吧!


    思索了很久,我還是說道:“我在這樹洞旁架個火堆吧,也能暖和一些。”


    寒風立即駁斥道:“不可以!見到火我們就完全的暴露了。”


    這個野丫頭還真不客氣,直接鑽進了樹洞,還把自己那件粗糙的皮衣脫了下來。我低吟了一聲,畢竟自己是男人,又怎麽能和女孩搶樹洞呢?在外麵值守也是必要,何況自己還穿了一件棉衣嘛。盡管被咬的有些殘破,但禦寒的性質沒變。


    沒有想到,寒風竟然喊道:“快進來,我們早點睡,明早早些起來趕路。”


    這不是第一次,因為前麵那個被燒掉的小木屋就是先例了。寒風並不顧忌與一個男人共處一室,是她的天然單純性還是她對降龍人的信任我還不知道,隻是知道這個樹洞絕比不了木屋,畢竟要狹窄的多,要是擠進兩個人,那幾乎就是互相緊貼在一起了。


    我沒有想占什麽便宜的心,如此也確實不好意思。我立即擺手道:“算了,太擠了。我留在外麵沒關係的。”


    寒風更是嚴肅的說道:“必須進來!這樹洞師父曾經下過節製,靈妖是探不到的。”


    我也終於明白寒風之意了。如果睡在外麵也容易半夜被妖孽探知發現,到時難以避免一場惡鬥。為了能好好的休息一宿,看來也隻好放下所謂的世俗避嫌。


    剛剛擠進樹洞,我就感覺了貼身的溫度。這股溫度幾乎透過了我身上棉衣,不知是一股溫度還是自身血液加速帶來的溫度,反正剛才在樹洞外的絲絲寒意都褪去了。


    寒風又道:“脫下外衣!”這句話如果略帶溫柔一定會嚇壞我的,可是那股嚴肅和冷峻又不能讓我歪想。


    來到這陌生的興安嶺,身邊的野丫頭每次那似乎帶著命令般口吻的安排,都有著該有的作用,不得不讓我信服。


    照做,我也被洞裏的溫度感知,緩緩的脫下棉衣蓋在了自己的身上。但臥躺下,下麵的毛皮也帶來一定的柔軟,我不僅索性的隨口問了一句:“這是什麽毛皮?


    寒風也躺了下來,將自己後腰處的小斧枕在了頭下。她看出了我的各種疑惑,於是就解釋道:“這是張活狼皮,也就是活著的狼扒下的皮。”


    聽著有些殘忍,但我心裏明白,自然這裏有它的作用。不錯,寒風告訴我,隻有這活的狼皮有著它獨特的奇效。將其貼身的壓在身下,每當有野獸靠近的時候,這狼皮上的毛發會立即直立而起,將躺在上麵的人刺醒。曾經在這原始大林中的老獵人幾乎都會有這樣一張活狼皮,不然誰又敢在這荒山野嶺中安心的睡覺?


    怪不得寒風非要讓脫下外套,這樣就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毛發直立時對身體的警示。


    果然是這森林中的守護者,寒風給從城市中來的我帶來的奇異和新穎的真是一個接著一個。能防止動物追擊的老虎尿,能隱去人體氣味的羞羞花,還有此時野獸預警的活狼皮,真是讓我開了眼,也見識了這大森林中的奇幻。


    樹洞中十分溫暖,兩個人幾乎身體貼在一起。寒風側身將臉朝向洞裏,將後背貼在了我的右臂之上。我還是選擇著平躺,兩腿並不能伸直,隻能稍微的彎曲,這樣相對還是比較舒服的。


    滿洞飄著羞羞花的香味,這種香味兒我越來越喜歡。但貼身的寒風身上的味道還有些區別,夾雜著她獨有的那絲馨香。


    二人沒有再說話,一時靜寧,隻能聽見外麵稀疏的聲音。也不知道寒風睡沒睡著,但是她真的沒有任何動靜,我聰靈的耳朵甚至可以聽見兩個人的心跳聲。


    本來非常困乏,但此時躺在這樹洞裏卻還睡不著,也確實是我人生第一次躺在這樣的樹洞裏,身邊還躺著這樣一個個性十足的野丫頭,不!她雖然冰冷,沒有嫵媚風情,但卻是野性風韻,超凡脫俗,大方美麗。


    我不敢多想,她應該的身份是自己的戰友,又豈能半點覬覦,那一點點想法都是褻瀆,都是無恥!


    在黑暗中張開眼睛的我竟然以夜視天眼,看見了樹洞裏上方竟然刻著的符文。這符文我並沒有見過,但很快就猜出了,這就應該是剛才寒風說的,白老趕下的避妖節製。


    這個白老頭看來有些道行,但到底層級在哪也不得猜出。猜的出來的這個寒風一定就是他給開的元,成為一個降龍者,準確的說一個出類拔萃的森林降龍守護者。


    想了很多,我從自己開元這一路走來,經曆的點滴。我真的有些想自己的師父姐姐了,畢竟是師父姐姐引導我成為了一名降龍者,如今自己擁有的法術。師父姐姐,溫柔!我竟然從口裏念出了聲:“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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