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斯珩不贊同:「相思很乖的。」


    梁裕白:「不也放了你鴿子?」


    「……」


    這陸斯珩沒法反駁。


    梁裕白說:「而且還是堂妹,你要真喜歡妹妹,不如讓你爸媽再給你生一個。」


    陸斯珩很能理解自己父親為什麽反感他爹了,無情又冷血,他踹了梁裕白一腳,「堂妹也是妹妹,你是沒見過相思,你要是見過她,肯定會改變所有想法的。」


    梁裕白麵無表情地盯著他:「你踹我?」


    陸斯珩不覷他:「我比你大一個月,我是你哥,哥哥踹你一腳怎麽了?」


    梁裕白冷笑:「為了個女生,你踹我?」


    陸斯珩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為太粗魯,他挽迴:「要不你踹迴來?」


    「算了,」梁裕白頭也不迴,「迴家。」


    陸斯珩疑惑:「你怎麽一個人,不是說三嬸來接你放學的嗎?」


    梁裕白:「哦,她把她女兒接走了。」


    「……」


    「她讓她兒子一個人迴去。」


    「……」


    陸斯珩忍著笑,「哥哥送你迴家,小白乖。」


    梁裕白皺眉,眉宇間滿是不耐:「別叫我小白。」


    「知道了,」陸斯珩說,「小白。」


    -


    陸相思幼稚園畢業後,就上了小學。


    她哭著鬧著和陸斯珩在一個小學上學,但是陸斯珩上的學校離他們住的小區太遠,開車要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岑歲和陸宴遲便拒絕了。


    安慰了好久,陸相思都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像是天塌下來了似的。


    後來,還是陸斯珩專門過來安慰她。


    他帶了陸相思最喜歡的蛋糕。


    陸相思見到他,眼淚汪汪地:「哥哥,相思好想你。」


    陸斯珩把蛋糕遞給岑歲,禮貌又極有涵養地問:「嬸嬸,你能幫我切一下這個蛋糕嗎?」


    岑歲接過蛋糕:「好,陪相思去吧。」


    「謝謝嬸嬸。」


    陸宴遲在一旁冷著臉看著陸相思因為陸斯珩的到來,破涕轉笑的模樣,他腦海裏浮現出十幾年後陸相思因為別的男的又哭又笑的畫麵。


    他狠狠地咬著牙。


    尤其是陸相思竟然抻著脖子讓陸斯珩擦臉。


    這還是親兄妹。


    這還隻是親兄妹。


    陸宴遲就想把陸斯珩的鹹豬手給剁了。


    要是以後是別的男的。


    陸宴遲闔上眼,迴憶著刑法上的條款內容。


    在陸斯珩許下「每周周五我都會來接你放學」的承諾後,陸相思終於十分勉強地接受了自己要和最喜歡的哥哥異校的事實。


    不過小姑娘忘性確實大。


    上學前一天還鬱鬱寡歡,不到一個禮拜的工夫,就已經融入校園生活,交了許多的朋友,把陸斯珩拋在腦後了。


    還是岑歲提醒她。


    「今天放學是哥哥來接你哦。」


    陸相思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哥哥。


    另一邊。


    每個周五,都是梁裕白嘲諷陸斯珩的日子。


    梁裕白:「多大的人了還要你去接?」


    梁裕白:「你就是個妹控。」


    梁裕白:「受不了你。」


    陸斯珩全盤接受,桃花眼弧度溫柔:「那我畢竟就這麽一個親妹妹,而且我要是不去接她,小姑娘估計會掉眼淚吧。」


    梁裕白:「都上小學了,還掉眼淚?」


    陸斯珩滿臉寵溺:「小姑娘嘛,哄哄就好了。」


    梁裕白:「……」


    和妹控完全無法溝通。


    雖說梁裕白和陸斯珩的關係很好,但是梁裕白和陸相思始終沒有見過麵。


    梁裕白的父親梁亦封是對人情世故非常淡漠的人,成年後便從家裏搬了出來,鮮少迴家,每年迴大院的次數屈指可數。


    梁裕白像是翻版的梁亦封。


    或者更甚。


    他性格冷漠又疏離,就連自己的親妹妹在一邊哭他都能做到毫不過問。他自恃甚高,桀驁不羈,將兒女情長視為人性的弱點。


    就連他清冷寡淡的父親都被感情影響。


    所以在梁裕白的眼裏。


    女人和愛情。


    是他此生都不會觸碰的深淵。


    他有他的王國。


    他隻做他一人的王。


    直到大一結束那年六月。


    陸斯珩喝了酒無法開車,梁裕白做他的司機,開車去了南大附中。


    高考的最後一天。


    學校外麵都是人。


    空氣燥熱,不斷的蟬鳴聲擾亂人心。


    梁裕白在車子裏坐著,墨鏡將熾熱太陽隔絕,他身上散發著的氣場和車內的冷氣並無太多的差異,冷肅又料峭,「提醒你一句。」


    陸斯珩盯著校門,語氣溫和:「什麽?」


    梁裕白:「這裏離教職工宿舍就一個路口。」


    陸斯珩明白他的意思,笑著說:「沒辦法,相思昨晚給我打電話,想讓我過來接她。」


    梁裕白的聲音冷淡:「既然知道要來接她,為什麽喝酒?」


    「我就麻煩你開個車,」陸斯珩淡笑,「你不也沒什麽事兒?」


    梁裕白麵無表情:「我不喜歡把時間浪費在女人身上。」


    陸斯珩挑了下眉:「什麽女人。」


    「……」


    陸斯珩說:「小姑娘還沒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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