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湯汁調得很快,接下去就是等待餃子煮熟。


    孟微雨不知道從哪兒找了個臍橙出來, 徒手剝著臍橙,忽地想到了什麽, 朝岑歲擠眉弄眼的:「姐,你昨晚和陸教授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不可言說的事情啊?」


    岑歲莫名:「怎麽這麽說?」


    孟微雨:「初雪和你, 這暗示多明顯啊!」


    岑歲:「嗬嗬。」


    孟微雨不樂意:「你這什麽反應?」


    岑歲嘆了一口氣, 泄氣極了:「你知道我發了那條朋友圈之後, 你們陸教授給我評論了什麽嗎?」


    孟微雨激動不已:「他評論了啥?」


    岑歲想了下, 模仿著陸宴遲上課時清淡寡冷的語氣, 冷冷地迴:「攝影費結算一下。」


    孟微雨:「……」


    「函數的出場費結算一下。」


    「……」


    孟微雨抿了抿唇, 低頭接著剝臍橙,等到一個臍橙剝完, 她才遲疑著開口:「姐,要不周末我帶你去醫院看個眼科吧?」


    岑歲正把餃子從鍋裏舀出來,聞言, 疑惑道:「看眼科,為什麽?」


    「我覺得你眼神不太好。」孟微雨耿直道,「陸教授這種人確實和我當初說的一樣,白瞎了一副好皮囊,脾氣一般性格一般,還不解風情,我嚴重懷疑到時候如果你來姨媽肚子疼,他是那種隻會對你說多喝熱水的男人。」


    岑歲想了想,反駁她:「我覺得他會對我說多喝開水。」


    孟微雨非常贊同地和她擊了個掌。


    很快,酸湯水餃就做好了。


    岑歲和孟微雨在客廳裏吃著水餃。


    岑歲突然注意到什麽,問:「舅舅舅媽呢?」


    「他們去江城參加學術會議了,要下個月才能迴來呢。」孟微雨嫌不夠辣,又去廚房加了點兒辣椒進去,「哎,陸教授也去了是嗎?」


    岑歲點頭:「嗯。去半個多月吧。」


    「那你就住在這裏吧,別迴去了,反正現在家裏就你一個人。」孟微雨看了眼室外的雪,「外麵的雪下得好大,你開車迴去我不放心。」


    岑歲語氣惆悵:「可我還要錄視頻啊。」


    孟微雨:「沒有存貨嗎?」


    岑歲算了下:「還有兩個視頻,勉強能支撐到下個月十號,但是我有幾個合作的視頻在十號之前得拍了。」


    「看下天氣預報吧。」


    「嗯。」岑歲也拿出手機看天氣預報,「六號天氣還行,我可以在那天迴家。」


    -


    六號是周五。


    岑歲睡了個午覺醒來,聽到冷風拍打著窗戶的聲音,她仰起頭,看到窗外簌簌白雪紛繁落下,厚厚的積雪壓著枯朽枝椏。遠處的天灰暗。


    她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兩點。


    手機裏又有許多未讀消息。


    都是公事。


    她往下翻,發現半小時前陸宴遲給她發了消息:【方便照顧一下函數嗎?】


    岑歲從床上坐起來,迴他:【方便的啊。】


    消息迴完,岑歲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再迴到房間的時候就看到放在床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下,她趴在床上看著消息。


    陸宴遲:【能打電話?】


    岑歲:【可以啊。】


    她消息發出去沒過幾秒,陸宴遲就給她打了電話過來。


    他那邊非常安靜,以至於能聽到他淺淺的氣息聲:「剛剛在睡午覺?」


    「嗯。」她用氣音迴他。


    陸宴遲笑了下,「醒了就迴我消息?」他語調帶著一貫的慵懶與散漫,說話時還帶著明顯的逗弄笑意。


    岑歲不太樂意被他逗弄,繃著唇線,說:「因為我做夢夢到你了,醒來之後就想給你打電話。」


    陸宴遲來了興致:「做夢夢到我了?什麽夢?」


    岑歲說:「噩夢。」


    「……」陸宴遲問,「什麽樣的噩夢?」


    岑歲用很老實巴交的語氣說,「夢到你不就已經是噩夢了嗎?」


    房間裏陡然陷入安靜,良久,陸宴遲揉了揉眉眼,意味不明地笑了聲,繼而幽幽開口:「行,夢到我就是噩夢。」


    岑歲沒敢再說下去,連忙打斷他:「你怎麽突然要我照顧函數啊?」


    「我妹妹臨時有事沒辦法照顧它了,」他嗤笑了下,旋即嗓音潤朗清澈,禮貌詢問,「如果你方便的話,能幫我照顧一下函數嗎?」


    岑歲大方答應:「當然可以,隻是……」


    「怎麽?」


    岑歲看了眼外麵紛飛的大學,遲疑著說:「南城現在下著很大的雪,我車技不太好,這種時候打車也很難……」


    陸宴遲淡笑了下:「這個好辦,待會會有人把函數送到你家的,你直接在家等著。」


    岑歲:「可我在宿舍。」


    「我讓他直接送到宿舍來,」他懶聲道,「你還有什麽想要他買的也可以說,我讓他一起買來帶給你。」


    「你是叫跑腿的嗎?」岑歲好奇。


    不知道哪裏戳中了他的笑點,陸宴遲突然笑了起來。低低沉沉的笑聲如擊鼓般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著她的耳蝸,刺激著她的聽覺。


    他笑聲很清晰,近在耳側般。


    岑歲感覺到自己耳廓的溫度直線上升,皮膚從冷白染上一層曖昧的緋紅。


    他說話時仍帶著細碎的笑聲:「算是跑腿的吧。」


    岑歲暗自嘀咕了幾句,復又問他:「那你能讓他把我送迴我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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