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戒煙所關了門,兩人才被放了下來,看著那些站在過道裏,滿臉仇恨的人,如同毒蛇般,隻要不注意就會被咬上一口。


    礙於這兒是久姑娘的地盤。


    他們都在努力地克製。


    鳴衡看著躲在他身後的西格國人,譏諷道:“你們心腸這麽壞,也知道害怕?走吧,前麵有一輛馬車。”


    望著外麵黑乎乎的天。


    安米揪住鳴衡的衣袖,撒嬌道:“你能不能帶我們過去啊?天太黑了,我一個弱女子怕摔倒~”


    鳴衡甩開他的手,看著比他矮一點的女子道。


    “那你就摔倒吧!”


    他消失在黑暗的巷子裏,這時,戒煙所的燭光全部都熄滅了,偶爾會聽到四周的風唿嘯而過。


    落在安米耳朵裏就像是妖怪。


    “哥,怎麽辦?”


    勒內倒是大膽,徑直走進馬車裏,他就不相信,這兒有這麽恐怖,兩國之間是有條例的。


    就算是徐國的皇帝,也不敢對他們做什麽。


    “冷靜。”


    “我沒辦法冷靜。”安米發火道,“我在西格國待得好好的,你非要讓我來賺錢,這下好了,我的名譽全被毀了。”


    勒內雙手舉過頭頂,墊在腦後。


    毫不在意道:“你要是不來,會見到那位長得俊俏的男人嗎?你還得感謝我呢,對了,趕緊教我學一些徐國話,要不然他們罵人,我都聽不懂。”


    馬車在路上顛簸。


    經過半夜的教習,勒內隻學到了九牛一毛:“他奶奶的,徐國話怎麽這麽難說?”


    安米困倦不已,忍著挨餓的肚子,靠在車壁上便昏睡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


    傳來陣陣香味。


    他們被關在了屋裏,桌上擺放著食物,兩人猶豫了幾秒,秉承著相信兩國‘友好條例’的話,撲上去,狼吞虎咽。


    聽到聲音,紫檀笑容滿麵道:“我家小姐說了,她確認了,確實有友好條例,這頓飯是給二位的補償,吃過飯後,請二位聊聊天。”


    安米擺手:“知道了,煩死了。”


    ——


    一縷香味彌漫著整個寢屋。


    久酥愈發覺得不對勁,她不動聲色地問:“這香不錯,是誰送您的?”


    “好聞吧?”易徽溫柔地看著女兒,從抽屜裏拿出這包香道,“你三嬸給的,你要是喜歡,便拿出。”


    久酥收下,從係統拿出之前‘拜財神’給的好香。


    她道:“我確實喜歡這三嬸調製的香,但奪人所好,總要償還,這是女兒收藏的香,安神助眠,您先將就幾天。”


    易徽哭笑不得:“什麽奪人所好,什麽償還,你想要什麽,我都給。”


    短暫與她溫情片刻,便說起了正事。


    聽到女兒講述女扮男裝以及商會的事情,她目光溫柔,又極為憂慮,能有這麽優秀的女兒,固然高興。


    官途本就是一條,永遠不平的道路。


    更何況,是女子的官途。


    “若是累了,就找你父親,別看他又冷脾氣又臭,但他很心疼你。”


    久酥點頭:“我明白。”


    易徽歎氣,愧疚道:“對於黎語蘭,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不過,她已經觸碰了我和侯爺的底線了,侯爺怕她做出過激的事情,沒有趕出去,但我們會派人好好盯著她的。”


    “都聽您的。”久酥態度溫和道。


    她能感受到夫人和侯爺的愛意,正如大師所說,在這個世界,有之前沒有過的緣分,換句話說,他們才是她的親生父母。


    正因如此,她小心且珍惜。


    然而,越是渴求,越容易生分。


    易徽為此難過了很久,怪自己無能,弄丟了孩子,又暗惱為何要想這些徒增煩惱,循環往複,眼睛哭腫了。


    “哼,都怪侯爺。柳兒,把院門鎖上!誰也不許進來。”


    柳兒愣怔,忙安慰道:“夫人,天還沒黑呢,再說了,我們還要吃飯。”


    易徽憋著臉,認真道:“我們有小廚房。”


    “您別生氣,奴婢馬上去鎖門。”柳兒無奈搖頭,她鎖上院門,就聽到侯爺迴來了,為難道,“夫人不讓開。”


    黎侯爺皺眉,不解地問:“為什麽?本侯又做錯了什麽?”


    柳兒小聲提醒道:“夫人自責了一下午,將小姐弄丟了,然後…”


    “然後呢?”他問。


    柳兒輕咳一聲,迴頭看了一眼夫人所在的寢屋,“跟以前一樣,將所有的錯歸到您的身上了,侯爺,您還是等夫人氣消了,再來吧,或者,後院有一個洞,您要不……”


    黎侯爺嗬斥道:“不可能!”


    就在柳兒站在院中,思索怎麽勸解夫人時,院牆有了些動靜,一抬頭,就看到了侯爺,她擔憂地喊道。


    “侯爺,太危險了,您爬牆幹什麽?”


    黎侯爺得意道:“本侯可以爬牆進來。”


    砰!


    伴隨著一聲巨響,黎侯爺悶哼一聲,抱著腿,疼得不行。


    柳兒心中一驚:“侯爺,您沒事吧?”


    易徽聽到動靜,係上披風,走出來,就看到坐在地上,疼得臉發紅,她趕緊跑過去,與柳兒一起將人扶起來。


    她嗔怒道:“都四五十了,怎麽還像個孩子?”


    黎侯爺委屈道:“沒辦法啊,夫人不讓迴屋。”


    易徽略內疚道:“柳兒,把院門打開,以後不用再關了,去請大夫來給侯爺看看,別傷到骨頭了。”


    涼亭裏。


    西格國兄妹高傲地走來,看到久酥,勒內一臉激動,他像是一隻孤獨的船,行駛在兩國之間,遇到能懂他說話的人不多。


    他坐在她身邊。


    “久姑娘。”


    丘漫牽走久酥,最好的姐姐她來守護!她輕哼道:“謀財害命的西格國人,哪兒來的臉跟我們這麽熟?我們認識你嗎?”


    安米直勾勾地看著江璟。


    兄妹倆人的眼睛,一個比一個熾熱。


    久酥道:“侯爺下令,要將你們帶去盛京,由皇上定奪,明天便啟程,你們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安米跟勒內翻譯完後。


    她道:“憑什麽?我就不走,除非這位公子親自相送。”


    勒內也學妹妹道:“我也要久姑娘陪。”


    丘漫罵罵咧咧道:“你們臉皮可真厚,還真以為求著、供著走?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們死了多少人嗎?”


    想到眉靈,她心中泛起一絲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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