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陳家村便傳來消息,人全部抓住了。


    久酥係好扣子,白底冰藍色衣裙,更襯女子的清冷,青絲隨意用銀簪挽起,她問:“幹娘還沒迴來嗎?”


    紫檀歎氣道:“還沒有,日夜在官府門口等著陳兆。”


    久酥眸光微閃,這件事情,幹娘不讓她插手,她道:“你親自去給幹娘送點衣裳,記得讓官府的人看到。”


    快馬來到陳家村。


    錢俊傑已經在發火了,他折磨人的手段很多,不一會兒,他們就都說實話了,他生氣道:“張家真是好的膽子!”


    手裏拿著鞭子就朝外麵跑。


    似乎要把張家抽成豬。


    久酥阻止道:“你打縣令的親戚,恐怕會被張家反手送進大牢。”


    “難道我們要忍下這口氣嗎?”錢俊傑一直跟張知益不對付,他走上正道,那混蛋肯定心生嫉妒,想要搞垮他。


    混蛋的大伯便是賣鹽的,兩人一合計,肚子裏的壞水就流淌出。


    久酥嘴角勾起,眼底閃過狡黠之色,她道:“你把這些人,扔到張知益大伯家門口,並誠懇地道歉。”


    錢俊傑挑眉,“誠懇的道歉?”


    久酥意有所指道:“你如果舍得下你的尊嚴和膝蓋,大哭一場,敵人也不是不能變成保護傘。”


    陳兆家大門緊閉。


    門口掛著的大紅燈籠也被撤了。


    陳武夫妻躲在家裏不敢出來,但這些日子,也從陳兆手中撈到了不少好處,隻要不浪,夠一輩子衣食無憂的了。


    但他們不浪,就不是陳武和孫梅了。


    ——


    錢俊傑趕著馬車來到張家鹽鋪前,一路上,他都在不停地練習,想到張老狗的表情,他就忍不住笑。


    一群人從馬車上下來,很是醒目。


    更何況是由宿明縣曾經的小霸王帶頭,身後是被繩子綁著的黑衣人。


    他喊道:“大伯啊!”


    正躺在搖椅上喝茶的中年男人,一個機靈,難道又是他那個不成器的侄子,來找他要錢了?


    不對。


    聲音非常不對勁!


    他跨出台階,手裏的小茶壺差點掉在地上。


    怎麽是這個玩意兒?


    “哎呦,錢公子,是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張水正要熱情地擁抱他。


    誰知,錢俊傑直接給了一個大禮,跪在地上的那一刻,張水都要小腦萎縮了,他笑容僵硬,感受到來自四周奇怪的眼神。


    他尷尬地問:“你、你這是幹什麽?”


    這時,張水看到了被綁住的人,臉上的神情又紅又綠,很是精彩,完了,全完了,就說早上怎麽沒有消息。


    原來是被抓了。


    錢俊傑抱拳哭道:“張大伯,我們停止互相打擊,為國為民,為蒼生考慮考慮吧!”


    張水急得臉已經黑了。


    可根本就拽不起這小子,錢大公子給他跪下的場景,吸引了不少人來圍觀,這可是鬧市,宿明縣一半的人都會來逛。


    “錢公子,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你快起來,有什麽不能好好說?”


    錢俊傑揚聲道:“就算我跟張知益有再大的矛盾,張大伯,你也不能拿細鹽開玩笑啊,這些人都已經招了,說您買兇攔船,您要知道皇上可對這件事很重要啊!久大人想要告知居安侯,可晚輩攔下來了!晚輩跟久大人保證,一定處理好跟張大伯之間的矛盾,您能不能賣晚輩一個麵子?”


    張水嚇得腿都軟了,這事兒忒大了,做這件事前,沒想過會暴露,隻想給於大點教訓,讓他不敢給久酥提供鹽。


    那麽這個肥差就落在他身上了。


    他麵露愧疚道:“俊傑啊,還是你對我好,你快起來,是我錯了,我不應該跟你開這種玩笑,我來賠償所有的損失,好嗎?”


    錢俊傑低著頭,裝腔作勢算了算損失。


    “得三百兩吧。”


    張水深吸一口氣,命人迴府拿了銀票,交給錢俊傑,道:“俊傑啊,替我跟久大人告罪。”


    錢俊傑點頭,“大伯,你放心吧,我就知道你是深明大義之人,有你在,誰也不敢搞事了。”


    張水幹笑了幾聲。


    他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但都在看戲,他隻能點頭道:“以後,誰搞你,就是跟我張水作對!”


    迴到鹽鋪後院,才敢麵露兇狠。


    將手邊上的所有東西都砸了個遍。


    黑奎跪在地上,渾身酸痛,沒有一處好地方,他說:“老爺,對不起,我們失誤了,他們實在是太狡猾了!”


    “廢物!”張水怒吼著。


    黑奎又挨了好幾下揍,他擦了擦鼻血,低著頭說:“都是何三!他竟然背叛您,我馬上就把他一家殺死!”


    張水拽迴莽撞人,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剛平息這件事,你去殺人?你是嫌你家老爺命不夠長是嗎?隻要何三出事,用腳指頭想,也是我所為。”


    他問:“今天大量的貨,你們都破壞了?”


    如果破壞了,那麽於大一定沒有這麽多鹽,那他就可以漲價賣鹽,或者低價賣給久酥,討個人情。


    黑奎點頭,不敢直視老爺的眼睛,他為難道:“不是鹽,是沙子。我們埋伏在水裏,對船隻底部不停地戳洞,沒想到,竟然是沙子。”


    張水兩眼一瞪,暈了過去。


    天空一聲巨響,頓時下起傾盆大雨。


    錢俊傑美滋滋地拿著三百兩去了久府,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加以潤色,繪聲繪色地講述著。


    “哈哈哈,我猜啊,張水現在肯定氣暈了。”


    久酥莞爾,“這銀兩,你拿去給陳念海幾人修船,記得給何三請個大夫,多派人保護何三一家,我怕他們會狗急跳牆。”


    錢俊傑點頭,門外,江璟帶著宋妄而來。


    短短兩天,案件就陷入了沉默,混批的女人一點兒消息也沒有,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


    宋妄握拳:“根本找不到。”


    錢俊傑了解到此案,他撓撓頭,說:“找人啊,我有朋友消息很靈通,我可以去打聽打聽。”


    沒想到下午就打探到了消息。


    他怕耽誤事,從陳家村親自趕來,跟久酥說。


    久酥微微有些詫異,“在花樓?已經一個月了?好,我知道了,徒弟,多謝了。”


    錢俊傑高興地露出兩行大白牙,笑道。


    “師父,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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