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的氣氛,變得格外凝重。


    芳菲給白落雪順著後背,她心疼道:“小姐,大夫不是說了嗎?您不能生氣了,否則有損壽命,還容易暈倒,再也醒不過來。”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朝小姐眨了眨眼。


    白落雪眼簾微垂,頃刻間,情緒瞬間失落,“活著有什麽意義?死了也好。”


    白鎮安一聽還了得,唯一的女兒都沒有活著的想法了。


    “雪兒不許胡說!你要什麽,我都幫你爭取,但絕不能輕生,否則誰都救不了你。你喜歡江璟,為父知道,過幾天,我跟他談一談。”


    “謝謝父親!”白落雪挑釁地看向久酥。


    久酥自信一笑,根本不放在心裏。


    白落雪恨得牙癢癢,非要刺激她,“你還笑得出來,就不怕真的失去江璟哥哥?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愛他。”


    久酥想起心上人,細碎又溫柔。


    說出這句話,是阿璟給她的勇氣。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門推開,包廂裏的人望過去,太子徐祁淮紙扇在砸在手心上,點頭重複道:“好一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江璟,你眼光不錯。”


    男子作揖道:“多謝太子誇獎,下官有她三生有幸。”


    白鎮安朝太子見了禮,請太子坐在主位,他坐在旁邊,見江璟緊緊挨著久酥,又看了眼女兒藏不住狠辣的目光,暗自長歎一口氣。


    哎!


    早知道他就告訴女兒江家流放之地了。


    “太子殿下,何時迴京?”


    “盛京待得乏味,過年前迴去即可,將軍是來…?”徐祁淮眼底流露出了打量之意,老將軍幾乎是從天而降。


    到了宿明縣,老將軍親自上門,他才知曉。


    白鎮安搖頭慚愧道:“實不相瞞,為了小女婚姻一事,她過得不開心,我竟然看錯了陳兆,沒想到把女兒往火坑裏推了。”


    陳兆?新任的將軍。


    嶽父見過一次,本想拉攏,瞧了一眼,就沒那想法了,蠢的跟驢似的。


    徐祁淮會意道:“試問盛京誰敢惹老將軍的女兒,這陳兆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太子言重了,言重了。”白鎮安忙抱拳告饒,“我隻不過是一介武夫,哪懂女兒家家的內心,不過,我有一事想求您。”


    他利落地起身,單膝跪在地上。


    白落雪也跟著跪在地上。


    徐祁淮忙扶起,“老將軍快起來,您真是折煞我了,我能做到一定盡力而為。”


    白鎮安道:“小女喜歡江公子,今天,想請太子作證,我們白家想與江家結成親姻,您一定懂我護女之心吧?”


    咳咳咳!


    太子握拳,忙請求場外支援。


    江璟跪在地上,清俊的麵容冷了又冷,修長的手指交疊在一起,作揖道:“殿下,江家與白家從未有什麽結親一說,倒是江家的江璟與久家的久酥有段真情,往後還請太子做個見證,我與阿酥是患難真情。”


    久酥輕笑,光華流轉。


    她手放在腰間,緩施一禮,垂下頭道:“患難真情,什麽都分不開。”


    白落雪猛地起身,抄起瓷碗朝討厭的女人扔去,卻見心上人護著別的女人,嫉妒和憤怒兩種情緒,不停地交織著。


    “久酥!你賤不賤,私相授受!不要臉!”


    瓷碗碎裂的瞬間,江璟將久酥摟在懷裏,仔細地護著,生怕傷到一點兒,見懷裏人無事,他冷眸凝起。


    “老將軍,白江兩家的情分已盡,晚輩今日把話說清楚。


    我從未喜歡過白小姐,莫說喜歡了,如今倒是有些厭煩了。


    恐怕她還沒有告訴您,她從小便仇視念吟,乖順的模樣是裝的。


    我愛久酥,發誓娶她為妻,心裏、身邊再也容不下別人。


    晚輩相信老將軍是明是非之人,還請三思後再做決定,莫要帶著整個白家走向不歸路,助紂為虐可不是聰明之舉。”


    手背滲出鮮血。


    久酥心疼地用指腹撫過他的手指,“別生氣。”


    徐祁淮欣賞著紙扇的圖案,似是不經意間打破僵局,他笑道:“老將軍一生為國,如今年歲可別陷入愛恨情仇裏啊,白小姐即使嫁過人,以您的身份,稍微心儀的公子,沒人敢嫌棄,您懂我的意思嗎?”


    白鎮安眼睛裏閃過掙紮,苦笑道。


    “我懂,隻是……”


    突然,白落雪跑到江璟麵前,想要握住他的手,卻被躲避,隻能雙手放在下巴處,愧疚道:“江璟哥哥,我傷到你的手了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嗎?讓我看看!”


    江璟皺眉,她的狀態不對勁。


    再刺激恐怕會做出反常的舉動,阿酥在旁邊,他不能冒險,盡量用平靜地語氣道:“我沒事,請你以後不要再打擾我了。”


    白落雪哭道:“離開你我會死的!”


    砰!門再次被推開。


    身後,袁玲著急地跟著,她忙站在久酥身後,小聲道:“東家,我們攔不住,他直接闖進來了,袖口裏還藏著一把刀。”


    刀?久酥看向他袖口突起的地方,心中有數。


    他想殺誰?滿屋子的人,除了太子和老將軍,似乎對所有人都存在殺人動機。


    “你先下去吧。”


    “您小心點。”袁玲點頭,順手將門帶上,火鍋店的耳目眾多,還是盡量不要出事,出事了也別傳出去。


    陳兆環顧四周,哈哈大笑。


    “白落雪,你賤不賤?還沒有跟我和離,就迫不及待找下家了?我告訴你,隻要我一天不和離,你就是我的女人!”


    他像是一頭瘋了的兇獸,抓住白落雪的手腕,生拉硬拽。


    “走!跟我迴家!”


    白落雪力氣小,元氣也沒恢複,對他的拳打腳踢,就如同撓癢癢,“我不跟你迴家!我要跟你和離!江璟哥哥救我!”


    江璟無動於衷。


    芳菲著急道:“小姐身上有傷!”


    “住手!”白鎮安眸光一冷,他揪住陳兆的衣領,猛地將其推開,“平日裏,你就這麽對待雪兒?真不把本將軍放在眼裏,是嗎?”


    陳兆爬起來,陰笑地拍了拍身上的碎片渣。


    “嗬嗬,嶽父大人,豈敢呢?是你們不把我當人看,還沒和離就找別的男人,這就是你們將軍府的教養嗎?白落雪,你果然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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