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遠來了興趣,他好奇地問:“那其他飲料呢?久姑娘沒有一並帶來嗎?”


    “尚未。”久酥心虛一笑,那些東西還在腦子裏呢,要真的實行,需要很大的人力物力財力,“晚輩有一罪,還是要如實告知。”


    杜遠不解:“久姑娘這是何意?”


    久酥抱拳,躬身道:“其實,這次來找您做生意,也是想碰碰運氣,葡萄酒和葡萄汁數量很少,一個月也就隻能生產三十升,其他的飲料倒是可以多生產,晚輩想跟杜老板合作,恐怕要讓您提前預付全款了。”


    杜遠想了想,才明白這意思,他看著桌上的葡萄酒,感歎道。


    “這酒確實迴味無窮啊,我願意跟你合作。


    這三十升,我全要了,姑娘開個價格。”


    久酥來之前也了解過酒的價格,但葡萄酒還是第一次出現,她淺淺一笑:“晚輩對這方麵不了解,杜老板覺得,此酒應該如何定價?”


    杜遠起身,雙手背在身後,來迴走動。


    “這……”


    “葡萄本身珍貴,有市無價,葡萄酒可以三兩一升。”江璟出言,“目前盛京最好的酒,五兩一升,若此酒好喝又實惠,一定能廣開銷路,可以賣給盛京大官或皇室,說不動還能成為皇酒。”


    聽此,杜遠上下打量著年輕人,在聽說他的名字後,甚是詫異。


    他聽說過,江家一派得罪了皇帝,才被流放至此,流放歸流放,可肚中的墨水可不會消失,這樣的人,隻差一個機遇,“江公子說的對,就定三兩一升,其他飲料,姑娘定價,你七我三,姑娘覺得如何?”


    久酥眸光微閃,看向江璟,沒想到他還有這作用。


    對,差點忘記他曾經是世家公子,她應聲道:“當然可以!葡萄酒三兩一升,葡萄汁二兩一升,其他飲料按照稀有,分為平價五十文一升,昂貴一百文一升,市麵打開後,可以把價格定低。”


    兩人一拍即合,簽了合同。


    “姑娘下個月,能提供多少貨?”


    “三十升葡萄酒,十升葡萄汁,山楂汁、山莓汁等各二十斤。”


    杜遠撥弄著算盤。


    久酥心算道:“一共七十九兩二百文。”


    “還真是。”杜遠抬頭,不免再次驚歎,“久姑娘真是厲害,簡直是做生意的奇才,這是八十兩,多的就算這杯酒裏的,姑娘可否忍痛割愛,讓我帶迴去給我家老爺子嚐嚐?”


    “杜老板不嫌棄,就都拿走吧。”久酥將木桶推過去,這本來就是拿來試喝的,一次談成,倒是省了不少酒。


    酒樓。


    杜家人以及久酥和江璟,一起吃了頓飯。


    外麵談起了國家大事。


    “誒,你知道嗎?徐國打勝仗了!”


    “真的?打了四五年,終於贏了,哎,咱國可是死了不少人,屍骨不得堆積成山了?”


    “……”


    久酥聽著,打仗的地方應該離這兒很遠吧?要不然這兒的人還能繼續生活。


    杜遠喝醉了,他端著酒杯起身道。


    “久姑娘,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久酥喝著茶。


    杜公子對江璟一見如故,拉著他就喝酒,江璟遊刃有餘地交談,但許久沒喝酒,幾杯下去,臉上泛起微醺的紅意。


    江璟抬手製止,“杜公子,在下已經醉了,不能再喝了。”


    此時,久酥接收到他的‘求救’信號。


    “杜老爺,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迴客棧了,明日一早,我們便迴宿明縣了。”


    “好吧。”杜老爺酒醒了些許,不舍道,“有時間,我們去宿明縣找你。”


    夜色漫漫,月亮藏在陰雲裏,旁邊,炸裂出幾絲白光。


    江璟跟在後麵,眼神一直緊隨著她。


    借著酒勁,他問:“久酥,我是流犯,你,應該離我遠點。”


    久酥迴頭,不知何時,兩人已經拉開了距離,她朝他走過去,歪著腦袋仰頭,看著他泛紅的眼尾,輕笑一聲問:“喲,江公子這是喝醉了,說胡話了?”


    江璟再次重複道。


    “我是流犯。”


    “我知道。”久酥站直身子,“流犯也是人,再者,我不在乎這些。”


    突然。


    巷子裏,飛出兩人,他們拿著刀,什麽話都不說,直接朝久酥砍去。


    江璟握住她的手,護在懷裏。


    他腳揣在男人的腹部,倒了一個,搶走歹徒手裏的刀,抬手格擋,砰!刺啦!兩把刀交鋒,發出刺耳的聲音,“站我身後。”


    “小心。”久酥在係統的商場裏翻著東西,鍋碗瓢盆?不行!兌換辣椒水!


    【-30銅葉子】


    【辣椒水x2放入背包。】


    久酥拿出,朝正在爬起的人臉上噴上辣椒水,“誰派你來的?”


    “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歹徒捂著臉,疼得不行,“賤人,我要殺了你!”


    歹徒用袖子抹幹淨辣椒水,強忍著痛意睜開眼睛,舉著刀,朝久酥亂砍,久酥不會武功,更何況,男人發起瘋的力道,幾頭牛都扛不住。


    刀泛著光。


    江璟摟住她的腰,往旁邊挪了幾步,後背卻暴露無遺,硬生生挨了一刀,“唔…”


    “江璟!”久酥摟住他的後背,捏住噴頭,朝兩人歹徒臉上噴上辣椒水。


    歹徒倒地不起。


    久酥拿著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冷聲問。


    “誰派你們來的?說!”


    “齊…齊雅兒。”歹徒疼得在地上打滾,他們也怕死,被一威脅就供出了幕後兇手。


    久酥愣怔幾秒,聽到後麵的動靜,扔下刀,攙扶著江璟迴到了客棧,她對小二道:“去準備熱水,幫忙叫一下大夫,謝謝。”


    小二嚇住了,直到看到久酥扔過來的銅錢,才迴神,跑出去請大夫了。


    “……”


    夜裏,大夫不好請。


    小二敲了好幾家門,才找到一個,大夫清理了傷口,留下一瓶藥道:“幸好傷口淺,又在後背,不能沾水,多修養幾日,等傷口愈合就好了,藥,每日一換。”


    “多謝。”久酥付了銀子。


    她關上門,看著臉色蒼白,額頭大汗淋漓的男人,深吸一口氣,用手帕給他擦拭汗水。


    “謝謝。”


    如果不是江璟,或許歹徒直接對著她的頭劈開了。


    “我沒事。”江璟並未說什麽,閉眼休息了。


    久酥趴在桌上,今晚,她要守在這兒,隻要江璟這幾晚不發燒就好了,想起歹徒供出的人,她的心裏沉了沉,喃喃道:“齊雅兒,我與你什麽仇什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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