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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真淡淡一笑,慢悠悠的與葉爾丹擦肩而過,向那王座走了幾步後,又轉過身,還是保持著平靜的微笑對兩人道“二位,就讓我們直說吧。你們開出此等條件,的確很豐厚,豐厚到讓我懷疑是不是真的?”


    葉爾丹本已陰沉的表情再度浮現出笑容,他轉頭對步真道“步將軍,步將軍有所懷疑我們當然也能理解。不過我們時間不多,將軍若想要我們證明所言非虛,那這樣好了,隻要將軍答應幫我們做一件事,等這件事做成之後,我可以當即自盡,將烏桓的大權真正交到將軍的手中,如何?”


    “酋長!”步真還沒有說話,紮圖魯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葉爾丹抬起手示意紮圖魯先別激動,而步真則神色如常“這樣啊,那你們具體要我做什麽事情,現在能說麽?”


    “當然。”葉爾丹微笑道“其實也很簡單,步將軍此時身為夏朝出雲關的守將,彼時則是我烏桓大將,所做自然是有益烏桓的。此事對步將軍來說並不困難,我們想請步將軍以一封書信勸服出雲關內夏軍,獻關城於我烏桓。”


    聽他說得平淡至極,步真差點笑出聲來,表麵上嘴角露出了一絲玩味兒的笑意,道“依在下看,酋長大人和紮圖魯將軍也都是聰明人,難道你們就這麽肯定我會答應你們?”


    “就算你不答應也無妨。”紮圖魯高聲道“反正有你在我們的手裏,你出雲關的那些部下投鼠忌器,我們若要攻城,他們如何反抗?就算要反抗,沒有了你,他們也守不住,到時候你可隻有一死了!你可以想一想,你若是答應,不僅不用死今後在烏桓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相信這筆賬,步將軍可以算得清楚,是麽?”


    步真眼神動了動,道“哦,這筆賬確實好算。”他笑著掃視了兩人一眼,“可這前提是,你們要能控製得住我!”


    話音未落,紮圖魯已經作勢要拔出刀了,他警惕的盯著步真“你想做什麽?!你現在沒有武器在手。”


    “是啊,”步真笑意漸濃,“誰讓我的刀已經被你們解下來,藏到不知道什麽地方去了呢?”


    “你是怎麽……”紮圖魯眼神一變,隨即便想明白了,反而放鬆了警惕,帶著得逞的笑意,道“看來步將軍也很清楚自己麵對的狀況嘛!”在他看來,步真也是在這些對話中意識到了武器是被故意拿走的,或者從士兵們包圍他帳篷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


    步真露齒一笑“嗬嗬!對,狀況再清楚不過了,我怎麽會不清楚呢?”


    “那就做選擇吧。”葉爾丹的臉色漸漸沉下去,目光緊緊的盯住步真,後者則眯起了眼睛,嘴角依舊帶著笑意,這讓葉爾丹有些不明白,這個年輕人到底是真的無所畏懼還是裝腔作勢呢?


    帳篷中的氣氛一時降到了最低點,這裏的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對立,激烈的眼神交鋒早已在無形中交錯了無數次。


    就在沉默漸漸降臨的時候,一聲厲嘯打破了深夜的寧靜“敵……”第二個字還沒有說出口這聲音就戛然停止了。


    “怎麽迴事?!怎麽……唔!”很快,一聲痛唿在帳外響起了,緊接著一連串的嗖嗖聲傳來,紮圖魯和葉爾丹轉過身就看到在外麵站崗的士兵接二連三的倒地,在微光的光源照射下,那些士兵的身上都插著通體黝黑的箭支。


    隨即,大帳周圍同時響起了大量密集的腳步聲,紮圖魯和葉爾丹在驚訝之際看到了帳外飛快的掠過數不清的黑影,他們以極快的速度就掃蕩了外麵的烏桓士兵,那些士兵在受到襲擊之前竟連一聲都來不及發出,由此可以看出這些黑影的專業。


    “看來看不清狀況的應該是你們吧。”現在也隻有步真能用這種漫不經心的口氣說話了。


    看到這樣的情況,紮圖魯和葉爾丹怎麽會想不到,這一切都是步真的計劃呢?他們現在已經無法再想那麽多了,紮圖魯把牙一咬,鏘的拔出刀就衝著步真而去。


    步真見狀快步後退,就在同時,帳篷的一處被人從外麵用刀劃開,一個身影也緊接著破口而入,速度之快讓人都看不清楚他是男是女。


    砰的一聲,紮圖魯握刀的手臂被重重的踢了一腳,手裏的刀被打落在地,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當胸就又中了一腳,這一腳的力道更足,直接將他仰麵踢飛了出去,能一腳將他這樣踢飛出去的人他還從來沒有碰到過,落地的時候他就呆滯了一下,當他迴過神的時候,一柄冰冷的刀已經到了他的脖子邊,持刀者冷冷的道“我要是你,就乖乖待著別動!”


    從聲音聽起來這是一個年輕男性,紮圖魯仔細一看,這是一個身穿夏軍甲胄的將軍,可奇怪的是,他認得出雲關所有的夏軍將領,在他的印象中,出雲關好像沒有這樣的人。


    葉爾丹看到紮圖魯這麽容易就被擊倒了,心知不好,轉身就要跑,迎麵卻撞上了兩個夏軍士兵,被兩把刀架在脖子上。於是,在短短的時間內,烏桓的酋長和大將都被活捉了。


    步真緩緩的走向了葉爾丹的王座,那椅背上是一張黑熊皮,在東境的森林中經常有這種危險的動物出現,不過它們偶爾也是這些遊牧民族的獵物。尤其是在冬天,在椅子上鋪一張黑熊皮對取暖還是很有作用的。


    而且,能夠獵殺一頭黑熊,可見獵手的能力有多強,也不知道這頭黑熊是誰獵殺的?步真坐在了王座上,挺胸昂首,笑了笑,轉頭詢問慕容顯“慕容兄,你覺得我坐在這裏怎麽樣?”


    慕容顯嘴角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道“不怎麽樣。這王座雖然大,可步兄坐上去依然是步兄,在我眼中,並沒有什麽變化。”


    步真微笑道“說的是啊。這王座坐起來實在不甚舒服,還沒有軍營裏那張椅子來得好。”他轉頭看向被綁在一旁的葉爾丹,道“酋長大人,你覺得我為什麽一定要稀罕這張位子?你也看到了,我想要的話可謂易如反掌,它對你來說或許代表著無上的地位,可在我這裏,僅僅隻是一張椅子而已,你若想要,我還給你就是了。”


    他話中的意思葉爾丹和紮圖魯都能聽得明白,敢情在他們眼中那麽重要的東西,到了步真那裏就是一文不名,盡管步真並沒有明說,可他已經將烏桓最高的地位都踩在了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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