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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留著啊?”時景嬋翻動著紅繩結,麵帶溫柔問道,白昱已經知道她拿走了什麽,就點點頭:“是啊,這可是你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我當然要帶著了!”


    時景嬋心思通透、雙手靈巧,從小就喜歡用紅繩編織各種形狀的事物,白昱剛來的時候不喜歡說話,整天就是一個人呆坐在那裏,跟誰都不親近,而漸漸讓他打開心扉的就是時景嬋,她每次都能用紅繩編出不同的事物來,拿著這些去找白昱逗他開心,而最開始的一個就是這個結。


    後來,時景嬋向白昱承認,其實那時候她隻是太孤單了,父母都在工作,她編織出了什麽來想要跟父母分享卻總是被敷衍,她想要一個分享樂趣的人,結果白昱來了。


    白昱自父母死後,心就自我封閉了起來,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單,因此兩個同病相憐的孩子就這樣自然而然的玩到了一起,彼此的情感在這樣的過程中逐步升溫。


    現在時景嬋在空閑的時候也會通過紅繩編織來打發時間,久而久之在家裏就堆了很多,時母也是心思轉得很快的人,她發現了女兒還有這樣的本事,便拿著這些到市集上去賣,結果受歡迎程度出乎她的預料,這些小玩意兒對女子、小孩子還有過往的遊人都有很強的吸引力,一天的時間,一百多個就被搶購了一空。


    當從時景嬋口中得知這件事的時候,白昱點了點頭:“嗯,沒想到娘還挺有商業頭腦的!”


    “哎?對了,”白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道:“你店裏現在有幾個男人啊?”自從營業額攀升之後,店麵裏原來的人手肯定不足,必定要招工,據白昱所知,開始的時候店裏隻有一個男人,至於現在有幾個他就不知道了。


    聽他有些警覺的口氣,時景嬋問:“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當然要問了,”白昱理直氣壯,“我得知道那些混賬小子有沒有對他們年輕漂亮又有錢的老板娘產生非分之想!這很重要!”


    時景嬋聽完沒好氣的拍了白昱一下,板起臉道:“那是我的員工,你想到哪裏去了?!”


    “員工又怎麽樣?”白昱依舊麵不改色,“你們天天都在一起,你又待人和善,我一直都說,你這種對任何人都溫柔的性格很容易讓人誤會的,我又不在你身邊,萬一哪一天……”


    “停停停!”時景嬋連連擺手,瞪著他,道:“你擔心我啊?我還擔心你呢!上一次,我花店裏來了幾個白族姑娘,我聽她們談起你可是把你當做夢中情人一樣!都說白族姑娘大膽,沒想到膽子真的這麽大,來我花店買花的大多都是姑娘,我可沒有少聽到你的風言風語,你怎麽說?”她眯起了眼睛,一副小狐狸的樣子。


    這話時景嬋倒是沒有說錯,白昱英氣勃勃,又是上將軍,更是傲視天下的閃電之狼,哪個姑娘會不動心?


    可正是因為這樣,又有誰能夠配得上他?反正大部分人都隻能想一想就算了,至於行動什麽的壓根兒就沒有想過,更何況她們還不知道白昱早已名草有主。


    “我能怎麽想啊?”白昱一邊笑著,一邊抬手寵溺的捏了捏時景嬋的臉頰,時景嬋隻是嗚嗚了兩聲沒有抬手去擋,任由他這麽捏著。


    “你吃醋了?”白昱把手放下的時候這麽問道。


    “我沒有!”時景嬋把頭一偏,“我有什麽資格吃醋啊?我就是你妹妹!”


    聽著她言不由衷的話,白昱又嘿嘿一笑,“喲!這會兒說是我妹妹了,當初不知道是誰大聲的告訴我,不想再當我妹妹!”


    “那是我喝醉了!”時景嬋把頭轉迴來,紅著臉辯解道。那是她剛剛以花卉種養聲名鵲起的時候,那一天她在街上看到白昱跟一個姑娘走在一起,兩人有說有笑的,她那時候心裏覺得很不是滋味,有點生氣又煩躁,後來她聽說喝酒可以化解煩惱,於是她買了一小壇酒躲在房間裏喝。


    以前她根本沒有喝過酒,也不知道該怎麽喝,結果竟是咕咚咕咚的把一壇子酒就這麽灌了下去,很快就喝醉了,無力的伏在桌子上。


    晚上的時候,白昱來找她,發現她醉倒了就把她扶上了床,沒想到她一把把他推開,還衝上去用力捶著他,可能是因為醉了,她的拳頭軟綿無力,而且那時候白昱也顧不得拳頭的威力,他當時隻叫了一聲妹妹,時景嬋卻像是瞬間被惹惱了一般,大喊大叫起來:“你不要再叫我妹妹了!我不是你妹妹!我再也不想當你妹妹了!”同時又撲到了他身上,緊緊抱住了他。


    白昱愣住了,隨即又半開玩笑問道:“那你想做我的什麽啊?”


    接著隻聽到她斷斷續續的說:“我……我……我想做……想做……”等白昱再低下頭去,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這件事就相當於把他們之間僅剩下的那層窗戶紙也捅了一半了,至今想起來,時景嬋也不敢相信自己那天晚上做出了這麽讓人臉紅的事。


    “當然得喝醉啊!”白昱含著笑,“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酒後吐真言麽?”見時景嬋還是紅著臉不說話,他又道:“好吧,就當你沒有說過,反正那天晚上也是在這棵榕樹下,我對你說,我不想再叫你妹妹了,就當是我先開始的吧!”


    他的話再次讓時景嬋腦中浮現起了那段甜蜜的迴憶,那是兩年多前的新年夜,白昱從軍營迴到家過年,當時因為一雙兒女都有了出息,所以時家也從山裏搬到了桂州城裏的一座宅院中。


    那天晚上,白昱帶著時景嬋從家裏出來,這是白昱決定的,他說有一樣東西要給時景嬋看,時景嬋問了他好幾次都沒有得到準確答案。


    兩人走到了無比熟悉的這個地方,在還有一個拐角的時候,白昱更為神秘的捂住了時景嬋的眼睛,一路拉著她慢慢走到了樹下,當他把手拿開的時候,時景嬋的雙目一下子就亮了,她吃驚又激動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隻見這棵百年榕樹上掛起了無數紅繩結和各種顏色的彩燈,在夜色籠罩下,整棵樹散發著五彩光芒,似真似幻、炫目至極,時景嬋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麽美麗的景象,她知道這是白昱準備的,喜悅之餘感動的眼淚唰的流了下來。


    是的,就在這一天,白昱不是以一個兄長的身份,而是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將這一幕作為了求愛禮物送給了時景嬋,兩人在樹下第一次像其他相互戀慕的普通男女般忘情的擁吻在了一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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