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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姑娘,”林浩略帶試探性的看著趙寞,問道:“看你的樣子,應該也是楚國某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吧?以你的身份,怎麽會對這種事那麽熟練?”


    趙寞隻當他是好奇,便答道:“我認識一個女醫,這些是她教我的,”說著,她又倒出一點藥水,繼續幫林浩揉著,“我父親有很多妻妾,我娘隻是其中一個,她們為他生下了很多孩子,但其中卻隻有我一個女兒。”


    “父親雖然疼我,但他總有很多事情要忙,沒時間陪我。小時候,我每次想跟那些兄弟一起玩兒的時候,他們總是說我是一個女孩子,都不願意帶我。然後,我隻能一個人跟自己玩兒,我們家院子裏有棵大樹,我就喜歡一個人爬到那樹上……”說到這裏,她突然止住了,抬頭看著林浩。


    “怎麽了?”林浩聽得好好的,可趙寞卻不知為什麽停下來了,還有些奇怪的看著他,接著趙寞說道:“我知道這天底下的男人都喜歡那種柔情似水,擅長琴棋書畫的女子,我跟你說白了吧,我二十歲了,從小父親就讓我學那些東西,可我不願意學,不為什麽,就是不喜歡!”說著,她又撅起了嘴,十分不屑的樣子。


    林浩被她的樣子逗笑了,好奇的問道:“那你喜歡什麽?”


    “玩兒啊!”趙寞毫不避諱的道:“琴棋書畫練得再好有什麽用,不過是到未來嫁人的時候說得好聽一點而已!哪有隨心所欲來的逍遙!想要什麽東西都靠自己去爭取!她們那些人的活法太笨,我不想跟她們一樣!”說著,趙寞已經幫林浩上完了藥,她笑道:“好了,這藥見效很快,大概到明天晚上的時候就可以結痂了!”接著,她又將藥瓶放好了。


    “可是,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麽會這些?”林浩對趙寞的過往經曆有些感興趣,反正他們要在這裏留到早上,不妨先聽一聽。


    “很簡單,”趙寞一歪腦袋,笑嘻嘻的道:“因為我愛玩兒嘛!好多次都會磕磕碰碰,手上、腳上甚至身上都會留下一些傷疤,正好我認識一個女醫,她一直負責幫我塗藥,所以我就學會了,這瓶藥就是我出來的時候特地找她要來的。”


    “哦,原來是這麽迴事兒!”林浩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對了,剛才你想說什麽,為什麽說到爬樹的時候你就停住了?”


    “這個……”談到這個,趙寞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眼睛也瞟到了其他地方,很快,她就轉頭抬手指著林浩,嚴肅的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不準笑!”


    看到她此時的樣子,林浩就想笑,卻還是盡力忍住了,保證道:“說吧說吧!我保證不笑就是!”


    得到了林浩的保證之後,趙寞就坐了迴去,說道:“因為那些人不帶我玩兒嘛!所以我就爬到了那樹上,還撿了很多地上的小石子,看到他們在底下玩兒,我就拿石子扔他們,然後看他們在底下急得跟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我就躲在樹上偷笑!”


    原來是惡作劇呀!這時候林浩想到剛才的事,才道:“我說你怎麽用石頭砸那些黑衣人,一砸一個準呢!原來是從小練出來的呀!”說著,他嘴角不經意劃過一絲笑意。


    還好趙寞沒有看到,但從林浩的語氣中卻還是聽出了他的取笑意味,連忙轉頭瞪著他,沒好氣的嗔道:“不是說好不許笑的麽?”


    “我沒笑啊!”林浩立刻收起笑意,豎起臉色,一臉嚴肅的道:“我可是很正經的,你說的又不是笑話,我怎麽會笑呢?對了,後來怎麽樣了?他們發現你了麽?”


    趙寞看了看林浩,發現那笑意轉眼即逝,真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便隻是瞪了林浩一眼,繼續道:“後來,他們有一天終於發現我了!然後他們就想要上樹,把我從樹上拉下去,還說要好好教訓我!”


    “然後呢?”聽到這個,林浩不禁緊張了一下,連忙問道:“他們得逞了麽?”


    聽出林浩語氣中的關切之意,趙寞就衝他調皮的一笑,道:“當然沒有!因為他們爬不上來!那棵樹很粗很壯,我比他們動作快、身體輕,都花了好長時間才爬上去的,他們身子笨重、做事又沒有耐心,試著爬了幾次都沒能爬上來,自然就放棄了!”


    “然後,他們隻會在樹下喊:‘你個臭丫頭!等你下來,看我們不抽死你!’我呢,就在樹上說:‘你們這些臭小子!有本事你們上來,看不摔死你們!’說著,我還拿手裏的石子繼續砸他們,把他們一個個氣得七竅生煙!嘻嘻!”她嘻嘻笑著,屬於少女的嬌俏之色顯露無遺。


    “你拿石子砸他們,那他們難道就不會用石子來砸你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了。


    趙寞笑著繼續道:“他們拿石子砸我,難道我就不會躲麽?那棵大樹不僅粗壯,而且枝繁葉茂,像我那時候躲在上麵,要不是站在樹下,他們根本發現不了我。相反,我倒是能發現他們!他們每次要砸我的時候,準頭都很差,我歪一歪腦袋就能躲過去了!嘻嘻!”


    這個林浩倒是能想象到,據趙寞所說,他們那個時候差不多也就是九、十歲的樣子,從上往下還可以,但要從下往上這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倒是趙寞,剛才明明是她讓林浩不許笑的,可她現在自己倒先笑起來了,見狀,林浩便也笑了起來,他本以為現在可以笑了。


    哪知道趙寞是個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主,看到林浩麵露笑意,她立刻挺直了身體,質問道:“不是說好不許笑的麽?”


    “可是你不是也笑了麽?”


    “我笑那也不能代表你能笑!給我收迴去!”


    “做出來的表情就像是潑出去的水,哪有收迴去的道理?”


    “我不管!你答應我的,快點把它收迴去……”


    周圍的眾人看到這番景象,立刻不約而同的麵露笑意,其實剛才他們的對話這些人都是聽到的,有人輕輕的說:“大都護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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