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想了想,見左右無事,於是點了點。


    最近長安的局勢有點微妙。


    進來的胡商多了很多,也出現了一些突厥人,這些突厥人似乎跟李承乾有關。


    如今大唐上下眾人都不太敢議論皇太子李承乾之事,畢竟誰也不知道陛下究竟是什麽想法?


    這幾日,李承乾還是跟往常一樣上朝下朝。


    跟著房遺直和魏叔玉等人來到一座酒樓,隨手點了一些東西吃。


    酒樓隔壁就是鳳來樓,可以看到不少士子正在鳳來樓中吟詩作對。


    似乎是因為高陽的關係,所以房遺直選擇來隔壁,而不是進入鳳來樓中喝茶。


    “二弟前幾日也去了鳳來樓一趟?”房遺直看著他問道,把一疊蠶豆遞到房俊麵前。


    房俊點了點頭:“前幾日跟晉陽過去吃了一點東西。想要聽人說說書,或者吟詩作對。晉陽頗為喜歡這些,便帶她過去看看!”


    房遺直和魏叔玉對視了一眼,前者笑道:“然後呢?去了裏麵發生了什麽?”


    房俊看了他一眼,說道:“有些安靜!似乎說書人也沒有跟往常一樣說書了。當然,或許是我以前沒有去過,所以才覺得如此!”


    魏叔玉似乎樂了,促狹笑道:“若是往常,你若是不在,那些人估計會熱鬧的很。但是你若是上去了,肯定就非同一般了!”


    房俊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大唐有才氣的士子,還是蠻多的!本來也想過去認識認識。結果他們都不說話,我和晉陽多少有些尷尬!”


    “哈哈!你若是去了,那些士子肯定不敢開口。至今為止那夢遊天姥依舊在流傳!”魏叔玉哈哈一笑:“不過……若是僅僅隻是詩詞倒也罷了,房駙馬似乎在南書房做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陛下都大吃了一驚!”


    房俊心中一歎,平靜說道:“大多數時候都僅僅隻是隨口一言!更多的是想要那些皇子如何去想。陛下過來聽到,倒是也出乎我的預料之外。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倒是陛下的反應嚇了我一跳!”


    “如何去想?怎麽去想?”魏叔玉看著他。


    房俊怔了下,頓時笑了:“魏兄才高八鬥,博古通今,就不需要我說了。我能講的,也就是隨口教一教那些年幼的皇子而已!至於能不能成道理,現在還不知道!”


    魏叔玉笑道:“如何不能說?既然房駙馬能在南書房說,那麽也可以在這裏說!既然是隨口一談,咱們就隨口聊一聊如何?”


    房俊看了下房遺直。


    房遺直也笑道:“不錯!咱們就隨口一談。反正左右無事!”


    房俊樂了,想了想,笑道:“如何去想?想法有很多。說起來太過複雜。但是如何去想卻絕對不是舞文弄墨或者吟詩作對。而是探究這天地大道,探究萬物之常理!不可萬事萬物都歸於神靈!我們生而為人,無非就是要弄清楚三個問題,那便是我是何人?我為何是我,而非別人?我在這天地間處於何種位置?隻要想清楚這三個問題,人生的煩惱就解決了一大半!”


    魏叔玉與房遺直等人不由對視了一眼。


    魏叔玉頓時笑了:“你在南書房就講這些?”


    “自然不止!”房俊搖搖頭說道:“這僅僅隻是閑著無聊,隨口一談罷了!事實上我待會兒還得迴賜福宅弄一點吃的,壓根沒有那麽多時間在外麵閑逛。既然阿兄與魏兄要聽,那麽就隨便說說。”


    “我是何人?為何我是我?這等問題……”房遺直頓時皺了皺眉頭,頓時看著房俊:“如何能想明白?”


    “想不明白更加好!可以多想一想!”房俊笑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天地大道究竟如何?是一成不變,還是瞬息萬變?在變化之中,是否尤其有其規律?日月為何而起?又為何而落?風雨雷電又源於何?無非就是講這些東西!”


    房遺直聞言,哭笑不得的說道:“二弟,這等事情你也敢講?若是往深裏說,大多都是大逆不道之語!”


    房俊搖頭笑道:“也就是在裏麵隨便跟他們談談!至於後麵他們又想要說保農耕什麽的,所以便說到了犁!我想,那犁確實有些奇特,隻不過奈何數百年時間卻無人改進!”


    “就是因為如此?”房遺直詫異道。


    “不錯!就是因為如此!”房俊笑道:“正所謂,人定勝天!古有愚公移山,後有大禹治水,都乃是人定勝天也!咱們大唐上下還有許多問題未解決,而大多數都是因為不會想。隻要解決了會想的問題,那麽有些東西,自然而然就出現了!”


    “如何才算會想?就想我為何是我?”魏叔玉臉色凝重,盯著他。


    房俊搖搖頭:“這僅僅隻是其一也!魏兄,我們想問題之前,首先要看到問題!例如,前幾日我看到程處弼牽著幾匹馬朝著城西走,結果在半路上打滑,馬匹摔在了地上。我過去問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是馬掌出了問題!當時我就想,為何這麽多年來沒人解決此事?隻會舞文弄墨又有何用?”


    房遺直和魏叔玉一愣,微微瞪大眼睛:“如何解決?”


    房俊看了他們一眼,笑道:“這個倒是比較容易解決的!隻需要在馬掌上打入幾根釘子,把一塊鐵片釘在上麵即可!大唐的軍馬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是,若是能釘入一塊鐵片,應該可以解決打滑的問題!當然,這也僅僅隻是一個例子,事實上我們還看到了許許多多的問題無法解決!”


    魏叔玉不由呆住了,唿吸猛地急促了起來。


    房遺直瞪大眼睛,迅速說道:“此法可以解決?”


    房俊點頭說道:“這僅僅隻是思考問題的辦法之一。無法就是發現問題,然後解決問題罷了。至於是否是格物之舉,根本不重要。如今大唐的風氣不對,以至於大多數會思考的士子都享樂成風,不解決實際問題。此乃,取死之道也!”


    兩人聞言,不由嚇了一跳,有些不可思議的盯著他。


    房遺直急忙說道:“二弟,此話,慎言!”


    “我自然知道!”房俊看了他一眼,擺擺手笑道:“這大唐究竟如何,事實上我也不想管。今日也就是兩位想要聽一聽,所以我便多談幾句。其他時候,我可沒有這個時間!”


    房遺直聞言,哭笑不得,立即沒好氣的說道:“你不也享樂成風?整日沉醉於花天酒地?”


    “阿兄,你若是這麽說的話,咱們就沒有話可以聊了!”房俊搖頭笑著說道:“是你們讓我講的。究竟對與不對,你們盡可評判。反正我也隻不過是隨口一談!”


    魏叔玉想了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房駙馬所言……是覺得科舉取士……有不對之處?”


    “我可沒有這麽說!”


    房俊笑了一聲,想要繼續說下去,忽然看到一個抱著竹籃子少女緩緩的朝著這邊過來,臉色微微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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