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電話給秦浩,接聽的時候,聽見裏麵震天響的音樂聲,我吼了好幾句,他都沒聽清楚。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把孩子往爸媽那裏一扔自己玩的暢快。他掛掉了。我隻能打秦伯父的電話,問他可有認識的院領導。他叫我等等,不一會兒,我手機上就有了電話,叫我們到三號診室那裏等著,立刻給我們看。


    那個醫生一邊給孩子看,一邊問我:「有沒有著涼過?」


    我說:「不知道!」


    「有沒有給她除了母乳或奶粉以外的東西?」


    我依舊搖頭。他問我:「你這個媽怎麽當的?」


    伯母忙說:「這不是她媽,這是她小姑!」


    「哦!解開衣服,給我看看!」


    我幫著秦伯母解開孩子的衣服,可這個時候本來乖巧的小傢夥,大聲地哭了起來。弄得我手忙腳亂。醫生開了驗血單子,我們帶著孩子去驗血,那針頭在小手上一戳,小傢夥又哭了起來。我繼續心亂糟糟,給她爸爸打電話索性不接了。真是讓人火大,都什麽人啊!


    白細胞升高,可能是幼兒急疹。給孩子開了吊瓶,我問了n句,這麽小的孩子能打點滴嗎?醫生被我問地火大了,問我:「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隻能去付錢等著給孩子掛水。心裏頭還是惴惴不安,不是說不能濫用抗生素嗎?


    小毛頭腦袋上戳了一根針進去,哇啦哇啦亂哭。秦伯母的手抖地慌,我連忙接住將她抱在懷裏。我脫下了自己的羽絨衫,給孩子蓋上。摟著她在懷裏,我對伯母說:「我看著她,你眯一會兒!」我拿出了伯母帶的奶瓶,拿著逗逗她,她可能真的是病了,胃口不好,吃了兩口就不動了。小眼睛咕嚕嚕轉了幾圈後,就閉上睡著了。


    這時候電話鈴響了,我接起來,秦浩問我:「妮妮你找我什麽事兒?」


    我火大地說:「囡囡發高燒了!你怎麽電話都不接!」


    他那裏驚慌地問我:「怎麽樣了?」


    「在人民醫院急症室吊水呢!」我說完。


    伯母本來就是閉目養神,聽見之後睜開眼睛問我:「是秦浩?」我點頭。


    伯母開始罵人道:「夫妻倆都是沒腦子的,秦浩抱孩子過來就沒發現孩子燒了?另外一個也是,孩子這麽小,不出去上班,就不能安安心心呆在家裏……」


    西西哭了起來,伯母輕手輕腳地拍著孩子,我問她:「伯母,你為什麽對秦浩這麽好?他到底不是你親生的。」


    「你們三個,我心裏有位子,肯定是秦宜第一、你第二、秦浩第三。不過秦浩也可憐,秦浩他媽生下他,是為了讓老秦跟我離婚。可是她等了六年,六年老秦都沒跟我離婚,女人的青春就那麽點。她耗不起,就找人結婚了。秦浩他媽脾氣不好,隻要稍有不順心就打秦浩,來我們那裏的時候,秦浩不是很瘦嗎?起先我也不喜歡,就是他爺爺奶奶想要個孫子喜歡他。慢慢地我看他也不是那種很野的孩子,想想就沒必要那麽對他,再後來麽,養條狗都會有感情。我漸漸地也就把他當自己養的孩子了!唉!看著他過日子過成這樣,我是即心痛,有時候也暗好笑!」這是什麽心態,真是矛盾,豪門的好媳婦大概多半如此。


    大約半個多小時之後,秦浩帶著他的太太衝進來急診間。周茜慌張地從我手裏搶過了孩子,我要拉我的衣服,她對我怒目而視,我對她說:「把外套給我,我要走了!」


    她看著孩子掛的點滴,質問我:「為什麽要給孩子掛水?孩子發燒給她喝點水,熱一些的話給點退燒藥就可以了!你不知道孩子掛水不好嗎?這麽小的孩子,你怎麽忍心讓額頭上戳這麽大的一針!」


    我對著秦浩我此刻的表情應該是譏諷地吧?我說:「行了!我也沒懷過孕,生過孩子。因為是別人的孩子,所以我一定要半夜帶著她出來看醫生!該是你們表達父愛母愛的時候了,反正沒聽見過小姑愛的!而且還是隔壁的小姑!我走了!」說完我披上衣服,拎起抱,一直抱著孩子的手有些酸麻,我活動了一下。


    秦伯母聽不下去,對著秦浩說:「浩浩,你老婆說的什麽話?妮妮體諒你爸,她從被窩裏爬起來跟我一起帶著孩子來看病,給你打電話打不通!帶你們的孩子來看,最後落得這麽些話,你老婆說的是人話嗎?」


    「是嗎?她那麽好心?她不就是想討好爸爸嗎?等著秦浩把我給離了,她好迴來!」


    我走上去,為了試試那條抱孩子的胳膊是不是能活動自如,所以甩手給了她一巴掌道:「別把別人想得跟你一樣下作!」說完我也不管秦伯母,自己直接開了車迴到了自己家裏。客廳的鍾指針剛好是淩晨兩點……


    第63章


    折騰了大半晚上,我睡到了九點才醒來。拿起手機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其中一個還是市委辦公室的。我立刻迴電過去,劉主任通知我,下月初省經貿委的領導過來參觀,叫我做好準備,尤其是新廠那裏。叫我下午兩點過去詳談。陳宇軒告訴了我們的樣品已經運抵cm的測試實驗室,這幾天就會開始做樣品檢驗。秦浩的那個電話我沒去理他。


    老闆就是這點好,不用打卡,沒人來說你是不是遲到。我剛剛在辦公室裏坐穩當,才按下手提的電源。邱家老二就跟了進來,順帶將我的辦公室門給關上了。


    「我想找你談談!」說完坐在了我對過,我腦子裏冒出來一個聲音,是秦伯母跟我說的話。我和這貨?我的內心在轉圈圈,表示否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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